一队匈奴骑兵,个个满头大汗,催着胯下战马狂飙向西,马蹄踏起飞扬的泥土草屑,只留下片刻轰隆蹄声。
他们是土黄单于军令之下向西南而去要攻打大秦九原那一段长城的勇士,自从离家开始到现在,每个人脑袋中都充满着打下大秦之后肆意抢劫掠夺的幻想,便在这种美好前景的催促下,虽与战马一起大汗淋漓,却也没有人愿意停下来歇一歇。
但终究是肉身凡胎,没有人能禁受得住千百里路程上战马颠簸的劳顿,领头那百夫长忽然勒马停下,向后高叫道:“停下,咱们歇歇再走,娘的,最多少抢几匹好看的粗布,少抢两个大秦水嫩的娘们,不用这么急赶着去送命!”
骑兵们纷纷勒马停步,跃下马背来便解开腰间的肉囊水囊,随便找个干净处一屁股坐下来,随战马啃着刚露头的绿草,关系好的人们便在一起说话。
却那百夫长也还算个人物,见得骑兵们都坐下了去没有人放哨,提着马鞭便向几人抽过去喝道:“秦人已经进入草原了,虽然前面有军师他们一路赶着过去,但也不应该掉了匈奴人该有的警惕,去,看着马匹去!”
几个骑兵嘟嘟囔囔着,却不敢不停百夫长的命令,挪动步伐便到了马群旁边,几人坐下来,指着最是年轻的一个半大孩子叫道:“你,去找个高处,给看着动静去!”
那孩子也不说话,默默点头便找了一处高丘,抱着弯刀站在了上面。
“百夫长真麻烦,那几个秦人在军师手上还能得了好处去?要是不傻,早该兔子一样跑回他们长城里边去了,这么辛苦,还要不要人歇歇了。”那几个在马群旁边的匈奴人一边往嘴里塞着牛肉干,一人便嘟囔道。
“就是,他们那么多人,难道连几十个人也不能杀光么?那个苏勒延部真没用,几千口人居然给一百人杀了那么多去!”旁边一人也低声赞同道。
“别说,小心给苏勒延部的人听见了,现在的他们,可都是疯子!”又一人低喝道。
匈奴人休息吃饭,从来都是眨眼而过的,便片刻,那放哨的半大孩子给百夫长吆喝了下来,众人纷纷返身上马,一路又疾驰向西南去了。
却这一次,他们人也稍微精神了些,战马跑起来也似乎要将徐徐划过脸庞的轻风踏在足下,匈奴人粗狂性子给激起来,当下有人放声歌唱,其余人有的听着,有的也跟着高歌起来,那百夫长没有阻止,只稍稍缓了一下战马奔驰的速度,闪身到了众人后面去防止有人掉队。
“有人在前面山上!”当前领头一人忽然大声叫道,却众人不甚在意,便是那百夫长也喝道:“可能是匈奴牧马人,你叫什么!”
却那人急忙吼道:“不是,他们有好几十呢,快看,他们过来了!”
得得蹄声清脆敲响前方凝固的空气,那百夫长心下一紧,催马便上前手搭凉棚遮住耀眼的阳光与雪层反光细看,这一看不要紧,直惊得他大声吼道:“快,是秦人!”
却原本是不用他吼叫的,骑兵们见得有人纵马冲来,纷纷拔刀都准备格杀,那百夫长不过是行使一次自己的职权而已。
两军相距不过几十丈远近了,百夫长惊恐的目光挣开,手中冰冷的弯刀似乎要将锋利刺入自己的骨髓般,却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驱散心中不好的感觉,大吼一声“杀”,带着九十九个手下便冲了过去。
黑衣黑甲手上都拿了匈奴人弯刀的这几十个骑兵,正是李寇他们。出山以来,他们便一路向西挺进,一日来遇见了好几拨匈奴骑兵,却前面那些都是数千人至少数百人的队伍,李寇没有想着真正要跟匈奴人在草原上展开惨烈的追逐战,便也没有去偷袭他们。
但这一次,李寇等人在山腰上看得明白,百人队的小队伍,正好给李寇等人一口吃掉了,正好给四处调兵遣将的匈奴单于一个提醒,你老家还有大秦人存在的,不要太嚣张。
这却是无奈的办法,匈奴人几十万人马聚集在长城外虎视九原威胁咸阳,李寇等人不得不快马赶回去报告蒙恬,但仅凭这几十个人要杀回九原城,无疑沿途不说要给多少获悉了他们行踪的匈奴人堵截,便是迎头撞上的匈奴骑兵,也足够众人喝一壶的。为了有效调动,或者说是激怒匈奴人,李寇他们不得不在短时间内一路从西向东杀过去,给匈奴人造成这帮人嚣张要再次杀入大草原深处的假象,然后找机会偷偷一路狂奔回九原城去。
匈奴人便在眼前,李寇好几天没有见血的铁矛也露出兴奋的寒芒,獠牙般盯住了那百夫长,夺目光华不住从矛尖流过。
“噗嗤”,铁矛穿透了当先那匈奴人的胸膛,仗着红马高大,李寇轻抬胳膊,矛杆悠然上扬,正磕在迎面而来那匈奴人弯刀上,哐当一声脆响,弯刀便飞上天去。
红马狂飙突进,杀死一人之后,李寇全身血液便再一次沸腾开来,他享受杀死敌人之后的那种感觉,便似浑身热血给放在锅里面熊熊豁然煮着沸腾般的感觉,,全身毛孔尽皆张开,天地的呼吸,便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英布战马慢了一大截,虽然总是在其他门前面,却总跑不过李寇的红马。他眯着眼睛一边在眼前一百个“死人”群中寻找好马,一边挥动偃月刀,大喝一声迎头向面前一人劈下,这时候,李寇手上已经有了三条匈奴人的性命。
剩下的斥候,与周勃的马队会和起来,近百人似乎用三角阵型上瘾了,有英布打头,周勃与高原在下面两个角上,众人如狼一般呼喝有声挥舞着弯刀,便似自己才是笑傲草原的真正强者,跟着英布凿开的缺口,蜂拥便锥子一样扎进匈奴人的马队,溅起了一阵痛苦哀嚎的浪花。
为防不测,白衣女子与阿琪小姑娘给众人包在三角阵型的里层——这三角阵型,第一排一人,第二排二人,第三排三人,依次类推,不是空心的三角,却真正是实心的。这种三角阵型,凿穿了敌阵之后,有边上伤亡了的袍泽空缺,后面紧跟的人便接上来;若边上的袍泽力尽,里面的人便趁着战马跑动刻意拉开的缝隙,钢针般瞬间插进来,源源不断正好保证了有休息的有战斗的,最重要是三角三个镇守大将武力超群,保证大阵时刻不变形,便可随时形成巨大的杀伤力。
李寇身为主将,本来是要居中挥动大纛策应的,但这厮武艺太好,勇力在军中数一数二,从来都不肯安享成果,每逢战事,则奋勇向前身先士卒,自己在最前方便是最直接最明显的旗帜,后面英布作箭头,不用担心部下跟不上来,便也省下了作大纛的布料。
一百人对上这个三角阵,李寇等人战马也没有停顿一下便凿穿了过去,一转马头回身来时候,边上几人身上带伤,却没有一个人落马战死,反观匈奴人,死伤大半剩下了也给这奔腾如虎的大秦军阵吓破了胆,便是逃跑,也都忘记了。
那百夫长狠狠瞪着这些黑衣黑甲的大秦锐士,心下却一片凄凉。对这样自己很不熟悉的战阵,他一点解决的办法都没有,“军师定然已经有破解之法了,可惜,恐怕我是不能看见的!”他如是想道。
“杀!”明知逃命无望,这匈奴汉子倒也痛快,干脆集合起来手下,也排成三角阵来,要用秦人的大阵来对秦人的大阵,便是舍上自己性命不在,也立誓要拉上几个敌人垫背。
却英布嘿嘿笑了,这三角阵,乃是李寇自己设计出来的,最重要是全部组成锐士的默契与团结,还有另外一条不为人知的要素便是这大阵至少需要四个勇力非凡的好手分别镇守三角与带领大队指挥方向。匈奴人仓促组阵而没有四散逃跑,实在是愚蠢之极的举动,而且自己方才掂量过了,这些匈奴人里面,根本没有一个能够作为三角大将存在的勇士,这样两个必要因素都不能有,他们集合起来正好给了自己等人屠杀的最好靶子。
“杀!”李寇自然也看得明白,嘴角绽起讥诮的笑容来,却在看到匈奴人当中那一头乌黑头发黄皮肤的半大孩子时候一呆,这明显是中原人特有的脸庞。但这时候不是追究究竟这少年是谁的时候,再说李寇也认为他可能还是秦奸,便断喝一声铁矛前指敌阵,纵马咆哮杀了过去。
“杀!”英布随声附和断喝,身后两人在他语音未落时候跟着断喝,接着一石激起千层浪般,一层层人一声接一声断喝,到了周勃高原两人那里时候,伤员已给战意飚发的精锐锐士替换进阵中,全阵人马精神达到最高点,马蹄击鼓般刨动泥土,若一个人一匹马般,利箭离弦似带起劲风,迎面向似模似样也杀过来的匈奴三角阵杀过去。
两个古老民族的对撞中,中原文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草原民族,不能直撄其锋芒。这个时候,中原人血性未消,正是开疆拓土将一腔热血抛洒在碧空而无怨无悔的时候。六国征战,数百年来将百姓骨子里的血性与活性带动如潺潺溪流般永不停息,文化差异的碰撞,好战与勇敢是时代的主题。在文明程度上,匈奴人根本不能占据优势;在血性与勇敢的较量中,匈奴人也不能占据优势,反而在某些方面比之中原人还要略略不如,这样的实力综合之下,匈奴草原与大秦帝国,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第三次回头来冲杀,李寇哈哈大笑,画虎不成反成犬类,匈奴人最擅长的,便是游骑狼群战术,可惜这个时代匈奴人正处在蒙昧状态,没有人总结出这个天然但又最是残酷的战法,他们一味的学习中原文明,便是在战场上,也有模学样,但不能了解已经初具规模的华夏文明,便不能得到其中精髓,胡乱学一个大概样子,要一旦与真正的华夏文明相碰撞,匈奴人,自然是头破血流。
李寇大笑中,忽然心下升起无尽的悲哀,前世中,不正是这样的么?这个学潮,那个研究,翻译的外来文化,只能留下大部的糟粕,反而自己应该继承发扬的东西,已经随着云烟,消失了。
苦苦地探索,艰辛和血泪,只有自己知道,头破血流,只能是最终的结果。李寇心下对这个磕磕绊绊学习中原文明的民族,忽然升起一丝敬重,还有……似曾相识的同情。
但,正如一句话所说,我很同情敌人现在所处的境地,我很想人道地对待他们,然而,我永远不能忘记,目下,我们是敌人,他是我的敌人,只有杀死他,才是我作为一个战士的责任和义务。
李寇同情这个探索自己文明的草原民族,也从来不会将草原人当作毕生大仇看待,因为他知道,殊途同归这是一个大民族家庭的最后结局。他也怜悯这个永远也不可能真正探索到自己文明的民族,马背上游荡的部落联盟,永远不可能寻找到自己文明的源头,永远也不可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文明枝头去栖息。
但目下,李寇心中的杀意一点儿也没有改变过。结局是结局,我要做的,是目下应该做的事情。千百年中,咱们不可能有彼此怜悯心慈手软的时候出现,那么,便杀罢,谁力量强横,便谁主导说话权。
铁矛刺激起阵阵血雨腥风,李寇双眸没有变动颜色——一边倒的屠杀,若还能令一个人全身血液温度达到将眼睛煮红的程度,那便是怪事了。
战马再一次踏过满地的匈奴人尸体,只有那百夫长一人孤零零驻马对面——如果那个自始至终没有变过脸色,甚至根本就没有参与到厮杀中来的孩子还算正常人的话,他还有一个同伴。
但接下来李寇等人便一愣,那孩子忽然抽出根本没有拔出来过的弯刀,在那百夫长狠狠瞪着李寇的时候,一声嘶哑如受伤小虎般的怒吼,他用尽全身力气,直将一把弯刀,从那百夫长头顶上贯了下去,那弯弯的刀身,直从里面割破了百夫长的脖子,露出森森利刃来。
众人看这孩子双目似要凸出来,却他跳上那百夫长的马背,不管那百夫长已经没了力气的双手慢慢艰难抬起要来扼住自己喉咙,直从腰上拔出一把小号弯刀,一挥手见插进那百夫长喉咙,李寇等人看得清楚,这孩子便是湿热的鲜血喷了一脸也没有眨眼睛,只认真将那百夫长人头割下来,却忽然啊呀大叫一声掉落地上,嘶哑的嗓子挤出一句话来,仰头便摔倒在地上。尒説书网
“是咱大秦人!”小姑娘阿琪瞪着恐惧的目光忽然叫道,众人自然清楚,方才这孩子一句话叫出来,分明便是大秦“阿爹,阿娘”。
众人恻然,李寇挥手便有两个斥候奔过去将这孩子背在马上,转马奔了回来。
李寇回头望向平静如湖水的大草原西方,咬咬牙转向东方铁矛直指暴喝道:“东进三百里之后,转头西归,血骑,突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烈血炎黄魂的血色大秦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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