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的人想要害谁,胤祚并不清楚,但有一条胤祚是很明白的,那就是现如今胤祚已然在局中,想要脱身就必须完全破了此局。要想揪出幕后主使之人,时间对于胤祚来说是极其宝贵的,倒不是因为十天的期限,而是因为科场案发的时间之快完全出乎布局者的意料之外,虽说布局者老辣地除掉了王河这个线头,可毕竟有些人他来不及杀,有些事他来不及掩盖,现如今已是宵禁,即便是武林高手想要趁夜行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胤祚必须抢在天亮宵禁结束前查出有用的线索,这个线索就着落在那些被收押的人犯身上。
时间宝贵,胤祚浪费不起,跟邬、林两大谋士匆匆商议了一阵,领着清松外带几个王府校尉出了王府,骑马向天牢匆匆赶去,一路上倒也没什么耽搁,刚到了地头,负责守卫天牢的健锐营参将德毕塔立刻迎了上来,大礼参见:“下官参见王爷。”
胤祚翻身下马,平静地问道:“免了,可曾有人来探过监?”
“回王爷,宵禁前曾有些犯官家属来探监,下官不敢违王爷令,一概都挡了回去。”德毕塔高声回道。
没人进过天牢就好,娘的,若是关进了天牢还被人灭了口,那才叫笑话呢。胤祚心情稍微松了一些,挥了下手道:“如此最好,德大人忙去吧。”话音一落大步向牢房内而去。
问案子也得讲究技巧,该先问谁后问谁那可是门学问,胤祚进了天牢便直奔审讯室而去,将那起子天牢的牢头、衙役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一号等“暗箭”之人,让王府校尉先将当科主考熊赐履请了进来。
熊赐履,字敬修,一字青岳,孝感人。顺治十五年进士,康熙十四年当过武英殿大学士兼刑部尚书,后因他因票拟有误而图隐瞒,被免官,康熙二十七年复起为礼部尚书,后又升为东阁大学士,曾四任会试正考官,有清一代名儒。熊赐履时年七十有五,已是古稀之人,原本身体就不好,又受此无妄之灾,精神状态极差,走路都不稳,若不是王府校尉搀扶着,只怕走没两步就得瘫倒在地。
熊赐履也曾给阿哥们讲过学,算起来也是胤祚的师傅了,虽说平日里胤祚不怎么跟朝臣们私下往来,可毕竟在朝日久,跟熊老爷子还算是熟识,此时见熊老爷子那副垂垂老矣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恻然,挥手示意校尉解开熊赐履身上的刑具,笑着道:“熊大人,本王奉旨查案,委屈熊大人了,有不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熊赐履叹了口气道:“不敢,犯官深受皇恩,四次任主考,此次却出了如此巨案,犯官愧对圣上,愧对天下士子。”
“熊大人的人品本王是信得过的,此事当与大人无关,本王今儿个请青岳先生来,是有件事儿要请青岳先生做个证,请青岳先生好好想想,在开启试题前可曾发现试题上的鱼胶火漆有被人动手脚的痕迹?”胤祚微笑着问道。
熊赐履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犯官虽年老,眼却不花,开题之时,那鱼胶火漆却是完好的,尤其是在钱明毓、钱大人道出试题已泄漏之时,犯官确实细看了一下御封,并未发现有破损之处。”
胤祚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道:“青岳先生能确定试题不是被人开后再重新封上的吗?”
“犯官确信那鱼胶火漆是原封未动的。”熊赐履很是肯定地答道。
“好,既如此,请青岳先生画个押,等本王审明了案子,自会上本为青岳先生辩白的,这段时日就请青岳先生先委屈一、二。”胤祚挥手示意负责记录的“暗箭”上前让熊赐履画押,并送其回监牢。
那三份试题,“暗箭”中作假的高手早已验过,并未发现有被人提前开封的痕迹,胤祚之所以要问问熊赐履,不过是走个手续,以熊赐履的口供为依据罢了。提前开封既然不存在,那还有一种可能是掉包,只不过胤祚细看过那三道试题,其上头的字并无虚假,实实在在是康熙老爷子的亲笔,这世上或许有作假大师,能描摹出他人的笔迹,可要想骗过胤祚手下那帮子“暗箭”的作假高手,却绝无可能,这试题上的字就是康熙老爷子的亲笔御题。
既然作假、掉包均无可能,那么试题泄漏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秦无庸与那两个小太监三人中必然有人泄了题,究竟是谁,此时还难以下定论。待熊赐履被带下去之后,胤祚让王府校尉先将秦无庸带了上来。
有清一代,太监都没什么地位,也不存在宦官之乱,不过由于司礼太监是皇帝的贴身之人,近天颜,消息灵通得很,巴结的官员还是不少的,秦无庸平日里也算是风光了,此时轮为阶下囚,已然被“暗箭”拷问过一回了,愣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一见到胤祚立刻跪倒在地,狂呼冤枉。
胤祚没理会秦无庸的喊冤,将其口供详细地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上面写明了这几日秦无庸都到了哪,见了什么人,这些东西虽一时不知真假,可一旦天亮之后一对质就能断定,却也不担心秦无庸说假话。
“老秦头,本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若是无意中向谁说出了试题,只要从实招来,本王还可以为你求情,若不然,这里的刑罚还有上百种,本王就让你一样一样尝过去。”胤祚冷着声道。
秦无庸已然是吃打不过了,此时再一听胤祚如此说法,更是哆嗦得厉害,颤颤巍巍地道:“王爷饶命啊,奴才确实没向人谈起过试题,奴才,奴才实是冤枉的啊。”
冤枉?嘿,倒有这个可能,这老货已经升到了太监所能升到的最高职位,这些年来银子早捞够了,也并不缺钱,拿升职、钱财来收买他可能性不大,家里头又无父无母,连个兄弟都没有,也不存在受人威胁的可能,平日里嘴也挺严的,断不会拿试题这等大事来开玩笑,不过嘛,总得从这货口中掏出点什么才行不是?胤祚冷笑了一下道:“你冤不冤的,本王自会判断,本王问你,那两个小太监都是你该管的人,这两小子平日里都跟什么人有来往?说!”
秦无庸一听胤祚是追问那两个小太监的事,暗自松了口气道:“回王爷的话,秦灵是康熙三十二年那会儿七岁进的宫,一向就是跟着奴才,从没见他跟宫外头有瓜葛,奴才平日管得严,断不会让他多嘴的,李小易是康熙三十三年八岁进的宫,原本是长春宫的使唤,后来调到毓庆宫,去年才调到御前来的,也归奴才管,奴才对此人不甚了解,不过看他平日还是很老实的,没犯过什么事儿,奴才向来很少注意此人。”
长春宫?胤祚一听到此宫之名,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那可是乌雅氏的寝宫,这么个小太监从长春宫跑到毓庆宫,太子倒了台,他还能提拔到御前,这里头定有蹊跷,说此人背后无人支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可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却还是难说得很,老十四嫌疑最大,可也不能排除其他阿哥的手段,以老四、老八、老三等人的手腕,要不动声色地提拔一个小太监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这个李小易很可疑,可那个秦灵也未必就一定是干净的。WwW.XiaoShuo530.com
若是这两小太监无意中走漏了试题,一审之下,必然无法遁形,怕就怕这两小太监是阿哥们的死间,这等人对付起来可就难了,一般的刑罚根本撬不开他们的嘴,甚至可能给你乱说一气,胡乱攀咬,此事既然牵涉到长春宫,胤祚就不能不小心了,好在头前胤祚就交待过先不审这两个小太监。胤祚暗自寻思了一番,招手叫过“暗箭”一号,低声叮咛了几句,大步走出了审讯室,背后再次传来秦无庸受刑的惨叫声,那阵阵刺耳的嗥叫声在天牢里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
李小易安静地做在牢房的一角,自打进了天牢,他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地坐着;同监牢的秦灵则是来回地走个不停,口中念念有词,只是含糊得很,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这小小的监牢中就只有他们二人,一静一动倒也有意思得很。周围牢房的人不时地被拖出去审讯,也不时有人遍体鳞伤地被拖回来,唯有他们二人始终不曾被提审,他们俩也始终没有任何的交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丑时了,鸡都快叫了,终于有人来提审这两小太监了,数名军士一拥而入,不由分说抄起二人就向外而去,一路拖着来到了审讯室,上了刑具,几个赤裸着上身的彪形大汉,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狂打,既不问话也不理会二人的哭爹喊娘声,活生生地将二人打得昏死过去。
“哎呀,疼死我了。”李小易从昏迷中生生疼醒,一脸子痛苦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一看不打紧,却猛然大吃一惊——眼前迷雾蒙蒙,数个“鬼卒”拿着刀叉正看着他,笑得很是邪乎,一口油锅热气蒸腾,数十样古怪的刑具罗列在两侧,一张巨大的案桌后,坐着一位青面獠牙的红衣判官,那脸上的笑比哭还狰狞。
“啊……”李小易放声惨叫起来,边上的鬼卒毫不客气地拿叉子将其叉住,也不管李小易如何挣扎,那叉子径自叉住了李小易的手、脚,愣是将他叉得鲜血直流。
“啪”堂上的判官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喝道:“李小易,你死了还敢咆哮本判官的公堂,是不是想下油锅啊,说!”
“死了,我死了?”李小易傻傻地看着红衣判官,嘴中唠叨个不停。
“废话,你没死,本判官咋能见到你。哈哈哈……”红衣判官笑得无比恐怖,好容易收住笑声,拿起桌上的一本帐册,盯着李小易冷冷地说道:“新鬼李小易,生寿十七,原名李狗剩,河南人氏,父李大贵,母李肖红娥,其父好赌,输了钱拿儿子还债,后被卖入宫中为阉人。嘿嘿,本判官就讨厌的就是阉人,唔,让本判官想想,该如何处置你这个阉人,下油锅?不够劲,上刀山?没意思,啊,有了,本判官打算让你下辈子再当阉人去,哈哈,这个主意不错。”
“啊,不要啊,判官爷爷饶了小的吧,饶了小的吧。”太监的滋味李小易可是受够了,此时早已吓傻了,一味地求饶起来。
“不要?哦,让本判官查查你的罪行。”红衣判官拿起账册再次查了起来,突然大怒地道:“好啊,李小易你竟敢害死了宫女何灵,还串通他人淫乱宫廷,好大的胆子,嘿,来啊,将他先下了油锅再说。”
李小易大喊饶命,鬼卒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拎起李小易就打算往油锅里扔。李小易眼瞅着那滚滚的油锅,脸色煞白地哭喊着,挣扎着,可哪能挣脱得开,正在此时,红衣判官突然大声道:“慢着,此人曾行过一善,啊,本判官查一下,哦,竟然曾施舍过三两银子给一位孤苦老人,嗯,有此一善,可以免去下油锅的命,不过下辈子当太监的命却是改不得的,除非……”
众鬼卒随手将李小易扔在地上,李小易一听判官的话似乎有转机,也顾不得疼痛,一骨碌爬了起来道:“判官爷爷饶了小的吧,要小的做牛做马都成,就是别让小的再当太监了。”李小易原本是个聪明人,只是被红衣判官一套一套的把戏弄晕了,眼见鬼卒在侧,耳听红衣判官道出了他几件不为人知的事情,心中早已慌乱不堪了,此时一门心思想不再当太监,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哈哈哈……”红衣判官发出一阵怪笑声道:“本判官手中的生死薄能显示所有死鬼的功过,不过却不能显示活人的事儿,本判官对你的死因很感兴趣,啊,本判官看一下,嗯,竟然是泄露科举试题,混帐东西,你竟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拖下去,下油锅!”
一众鬼卒再次一拥而上,准备提拎李小易,此时的李小易早已吓坏了,赶紧大叫道:“判官爷爷饶命啊,小的也是受人指使,不敢不为啊。”
“说出是谁主使你的,本判官可以从轻发落。”红衣判官断喝道。
“小的招了,是十四阿哥让小的做的啊,判官爷爷饶命啊,饶命啊。”李小易再次狂呼起来。
“哈哈哈……”这一回不仅仅是判官笑了,就连鬼卒们也大笑了起来,一个鬼卒拿着供词走到李小易身边,高声道:“画押!”
李小易这才有些醒悟过来,自己上了当,可招都已经招了,也没法子改口,只能在口供上画了押,数名大汉走上堂来将李小易押了下去。
红衣判官拿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胤祚的脸,尽管此时口供已然到手,可他一点儿兴奋的神色都没有,倒不是为了老十四跟他是一母兄弟,关系不错的缘故,而是在审问李小易之前同样的把戏也在秦灵身上演了一回,得到的口供却是老八。老八、老十四都提前知道了试题,可究竟谁才是布那个局的人却始终还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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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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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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