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云舒情况好像有几分相似。”倾歌的眸色转深。
诸葛琛的目光有些幽深的道:“的确是有几分相似,只是我的性格和他却完全不一样,他遇到事情会忍,而我却会反抗,而反抗的次数多了之后,只会遭来更大的伤害。所以我早早的就明白了,如果我不变得强大,那么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你已很强大了。”倾歌冷笑。
“没有人会要这样的强大。”诸葛琛的眸子里一片幽深道:“你可知道这些强大都是用什么换来的?”
倾歌的眼里有了一抹无奈,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又接着道:“这些强大都是用血和尸体堆起来的,当一个人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就会更加的珍惜生命,因为珍惜生命,所以会更加的不择手段。因为会不择手段,所以会伤害很多人。因为伤害了很多人,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歪理!”倾歌的眉头微微皱起,只是她的嘴里说他说的是歪理,她的心里却又莫名其妙的认同着他的话,同样身处皇宫的她自然知道那些风云。而这些年来的征战,早已将她的心智打磨的有些冷,可是在这个寒风呼啸而过的山洞里,她却莫明的升起了悲戚之感,他的话引起了她内心深处的伤感,挑动了她的心弦。
诸葛琛微微一笑道:“随便你怎么说,但是如果没有这些歪理我只怕是活不下来了。”WwW.XiaoShuo530.com
“哼!”倾歌轻哼道:“你没有必要对我说这些。”
诸葛琛幽幽的道:“是没有必要,因为你并不在乎我,也从没有关心过我。所以我的过往对你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如果云舒对你说起类似的话,你的心里只怕就会有些在乎了吧!”
倾歌的眼里有了一丝忧伤,她有些惊异的看着诸葛琛,他说的这些事情和上次云舒对她说的事情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她的眸光微微一转,问道:“你和云舒的母亲都没有任何靠山,为什么你们会成为敌人?”
“谁说我和他是敌人?”诸葛琛问道。
倾歌愣了一下,他又接着道:“我们两人之间与其说是敌人,倒不如说是朋友,不对,朋友也算不上,算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却又因为某些原因水火不容。比起其它的皇族兄弟来更加的不容!”
“为什么?”倾歌皱着眉头道:“我知道你们都想当皇帝,可是你们两个人都再聪明不过,都想一统三国,在三国还没有统一之前,你们应该联手对付其它两国才是,而不是相互间斗的你死我活。”
诸葛琛看了她一眼后笑了起来,过了好半天后才道:“那是因为有我没他,有他没有。你没有听过一山不容二虎吗?”
倾歌的眸子微微一眯,总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含着其它的情绪,只是一时半分又弄不明白他的真实意思。
过了好半天之后,诸葛琛幽幽的道:“不过他比我幸福,他收获了你的爱情,而我现在不但一无所有,反而被你视为仇敌。”说罢,他又轻轻咳了几声,凤眸光华有些幽远。
倾歌缓缓的道:“你的确比不上他。”
诸葛琛长叹一口气道:“或许吧!因为这些争强好胜的心性,所以我们两个人彼此互不相容,都欲置对方于死地。其实对我而言,你此时能安安静静的听我说这些话,已经极为不易。我们两人都再清楚不过,如果没有这些一场追杀,彼此间的距离只怕是更远。”
倾歌不语,他却轻轻的牵过她那双冰凉的手道:“我以前最是讨厌鲜血,对于追杀我的人不会留一点余地,可是今晚却莫名的希望那场追杀一直延续下去,我就和你这样一直浪迹到天涯海角。”
“你的脑袋只怕是真的有毛病了。”倾歌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回来道:“我和你之间不可能同甘共苦,也不可能和你同生共死,如果有危险,我一定会想办法逃跑,不会管你的安危。”
诸葛琛淡淡的道:“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女人救我,只是我们之间的存在的关系,却又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只是不管你是否同意,我们现在就在同生共死。”
倾歌不语,却听到四周传来一片呼啸之声,诸葛琛一把拉起她的手轻声道:“你看,我说对了吧,我们现在真的在同生共死。而我也很想赌一下,你是不是真的会不顾我的安危!”
“你想做什么?”倾歌厉声问道。
诸葛琛不语,却从山洞里捡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仅仅只是片刻,那石头的落下的地方已经布满了利箭。
倾歌会意一笑,诸葛琛拉起她的手便向洞外掠去,紧接着耳畔便响起了大吼声:“他们在这里……”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已倒地而亡。
倾歌低声道:“你掩护我!”
诸葛琛的凤眸微微一合,马上就明白她要做什么,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倾歌的身体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只凭那些脚步声,她便已经听出来这一次约来了一个小分队,一个小分队约莫五十来个人,而这些人反应灵敏,又这么快找到这个地方来,应该是精锐的分队。
两人现在困在这里,要冲出去并非易事,而在这里等待的话,吴国士兵用利箭往里面射的话两人一点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唯今之计只有趁那些士兵还未发现两的时候先发制人!
倾歌轻跃而出时,听声辩位便将一名士兵脖子上的动脉割断,那人惨叫出声,其它士兵手中的剑都朝她招呼过去,她纵身一跃,跃上了树梢,那些士兵刚要去追,只听得四周一片呼啸之声,那些士兵尚未回过神来,头颅已被石子击破。
诸葛琛冲倾歌微微一笑,他知道纵然在夜色之中,他的笑容她也看得见。只是一声惨叫传来,他的笑容便凝在了脸上,原来他只顾着对她笑,没有查觉到已有利箭对准了他的胸口。
诸葛琛轻哼一声,将手中的石子甩出去,原本要去杀倾歌的士兵倒惨叫一声后倒地而亡。只这一瞬间的功夫,两人便将那些士兵尽皆斩杀!
他施展轻劝,便跃到了倾歌的身旁道:“谢谢!”
倾歌淡淡的道:“现在说话似乎太早了些,你看那边!”
诸葛琛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月色之下,夜鸟四处乱飞,久战杀场的他当然知道那是夜鸟受惊后四处乱飞的现象,看这种情景,那里只怕有数百人。
两人心里都清楚他们的武功就算是再高强,要两个人打数百人无论如何也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倾歌笑道:“诸葛琛,你这一次是拖累我了。”
诸葛琛也笑道:“我倒觉得有趣的紧,我生平最恨被人追杀,可是今天却被人追杀的到处乱逃,你我都清楚的很,虽然夜色的林子好逃跑,可是也更危险,因为不知道这片林子里哪里埋伏着杀手。”
“你想把这几百人尽数干掉?”倾歌叹了口气问。
“这是最好的方法。”诸葛琛道:“只要这些人一死,我们今晚还能在这里好好睡一觉。”
“你就不怕不但弄不死这些人,反而招来更多的人吗?”倾歌皱着眉头问。
诸葛琛微笑道:“你和我随便一个人就能顶上几百人,这区区几百人又有何惧?”
“自大狂!”倾歌叹了口气道:“我可以选择退出吗?”
“可以啊!”诸葛琛微笑道:“除非你想和我一起死在这里,不过这样也不错,真正的生死相随。”
倾歌冷冷一笑,轻哼一声便跃下了树梢,将那些散落在地的箭和士兵手中没有射出的箭全部归拢在一起,诸葛琛笑道:“我突然发现我们两人很有默契。”
倾歌淡淡的道:“没有人想死,所以有适当的默契再正常不过!”
沙沙声越来越近,两人甚至听到了田若雪的声音:“你确定他们在这附近?”
“是的!”副将答道:“飞行队的人已经中午发现了他们的的火堆后就一路跟踪了过来,并且沿途做了记号,所以不可能错!”
正在此时,只听得另一个士兵道:“启禀贵妃娘娘,前面发现了我们的人的尸体!”
田若雪冷冷的道:“诸葛琛,这一次我看你看哪里逃!”说罢,纤手轻轻一挥,跟在她身后的那些士兵便集拢在她的身侧,她冷冷的吩咐道:“把你们手中的箭拉满,我今天让诸葛琛变成刺猬!”
弓箭手的弦拉的极满,紧接着听到林中传来了脚步声,田若雪眸子一寒,纤纤素手一扬,那些箭便朝脚步声响起的地方疾射。一声惨叫传来,田若雪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带着一众士兵朝前走去。
夜色朦胧,林子里依稀有一个人影躺在地上,她轻哼一声,示意士兵前去查看。
为首的一个士兵缓缓的朝前走去,见那个人影不过是一根树桩而已,他大声道:“贵妃娘娘,只是一根树桩!”
“怎么可能!”田若雪咬着牙道,带着一众人走了过去,却没有注意到地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根藤萝,她的脚才一踩上去,利箭便四面八方朝田若雪的方向射去,田若雪大惊,纵身飞起避过了那些射来的利箭,而她身后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一阵凄惨的叫声传来,地上倒了几十具尸体。
田若雪恨得咬牙切齿,她冷冷的道:“诸葛琛,你给我滚出来,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
夜静无声,却惊起了附近的飞鸟,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做了一个手势,让那些士兵跟在她的身后朝鸟飞起来的地方走去,这一次众人小心了些了,见那里赫然坐着两个人,她的大手一挥,士兵手中的箭便朝那两个人坐的地方疾射而去。
只是射了半天,却硬是听不到一点声息,田若雪心中疑云大起,正在疑虑间,只听得头顶的树梢传来了一阵呼声,众人大惊,来不及闪躲,利箭已经将他们穿胸而过。
田若雪武功卓绝,险险的避开了那些利箭,而跟在她身边的十几个士兵已经尽数气绝。
仅仅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死了一百来个人,跟在她身后的那些士兵不禁眼里露出了惧意,一个副将在她的身边道:“贵妃娘娘,这林子里透着古怪,天太黑,又看不清楚,我们还是先撤回去,等天亮了再做打做,如何?”
田若雪反手就给了他一掌,将他的牙齿打落道:“没用的东西,有什么好古怪的,不过是被高手用藤萝牵了些弓箭而已,这样就给吓怕了!”
那副将不敢再说话,胆战心惊的跟在她的身后。
田若雪嘴里说的凶,心里也有了惧意,只是她仗着人多,她就不信她带来的五百多个精英还对不付了诸葛琛和沐倾歌两个人!
正在此时,一旁探路的士兵道:“贵妃娘娘,那边发现了一个山洞,他们只怕是躲在里面。”
田若雪冷冷一笑道:“走!去看看!”
只是她还未走近,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惨叫,她愣了一上,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跑到她的身侧道:“皇妃娘娘,大事不好了!后面来了很多的弓箭手,将我们的人全部杀了!”
“弓箭手?”田若雪冷哼道:“怎么可能,楚国的那些人马都被拦在了小镇之上,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说罢,她一脚将那士兵踢翻,对副将道:“就在扎营,我倒想看看诸葛琛有多大的能耐!”
众人才坐罢,林子里响起了一阵蟋蟋嗦嗦的声音,那些惊魂未定的士兵个个脸上写满了惊恐,原本追了一天的他们已经又累又乏,此时听到这种声音,常年征战沙场的他们知道今天是遇上了大麻烦。
田若雪的眸子微微一眯,冷声道:“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想玩什么把戏!”话说的很硬,可是心却打起了鼓,她熟知诸葛琛的性情,今晚到现在她都还没有看到诸葛琛的沐倾歌的人影,难道他们的真的来了帮手?
只是一切好似显得她过于担心,那阵响声只持续了片刻便消失了,四周一片安静,夜色更深,林子里荡起了层层薄雾。原本皎洁的月洁,也似变得朦胧了起来。
田若雪只觉得一阵倦意袭来,靠在树干上便要睡了过去,只是她的眼睛才微微闭上,便听得一阵惨叫传来,那些原本在休息的士兵已死了不少,她查看了一下那些士兵的尸体,俱是眉中石而亡,这种功力一看就知道是诸葛琛的手笔。
她怒吼道:“诸葛琛,有本事出来单打独斗,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本事!”
四周寂静,田若雪又冷冷的道:“难道你越活越回去了,想做缩头乌龟了吗?”
“我从来都不是缩头包龟。”清润的男音在林子里响起,只见一个白影飘过,便看了那张满是妖孽的脸。
田若雪柔声道:“琛,你真坏,今天晚上快把我吓死了!”
“你的胆子不是很大吗?这样就被吓到呢?我还记得我们十年前在快活林里玩的游戏,那时候你的胆子真大,天不怕,地不怕。”诸葛琛笑的温柔。
田若雪的脸色却微微一变,她笑的更加妩媚道:“你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而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她缓缓的朝他走近,身上的棉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从她的肩头缓缓滑落,她的手再微微一扬,她的胸前的春光便暴露在诸葛琛的面前。
诸葛琛的凤眸里是一片浓浓的笑意,还有着淡淡的春情,他淡笑着道:“的确,那时还小,都不谙世事,长大之后将所有的一切都弄明白的时候,却一切都变了味道。”
染上鲜血的白衣透着层层的诱惑,又带着着一分残忍,在这片夜色之中显得诡异而又迷离。
田若雪的脸在笑,脚步在微移,绝美的脸上写满的娇媚与诱惑,而袖袍下的手却暗暗扣上了一枚飞刀。
诸葛琛也在笑,笑的妖娆,明亮亮的凤眸里似写满了层层爱意,还有一抹别样的情愫在夜色中流转。
两人越靠越近,气氛便越暧昧,两人的眸子里都透着淡淡的美好,还有些痴迷,还有些张狂,田若雪那来的那些士兵的眼里戒备却松驰了不少。
田若雪觉得不过十余步的距离,却好似走了千万里一般,脸上的笑意不变,手却微微伸了起来,那是一个拥抱的动作。只是这个拥抱的动作才做了出来,她的眼里便有了一丝杀机,扣在手中的小刀将诸葛琛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两人靠的极近,诸葛琛的眼里满是意外情迷,她这一刀更是用了全力,眼见他就要死在小刀之下。
没料到那诸葛琛的手轻轻一伸,便将那把小刀接在了手里,他笑着道:“你还是喜欢用这招,只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姿色早已不如当年,腰比以前粗了不少,腿也没有以前的轻盈,眸子里的放荡比以前多了很多,对我而言早又没了魅力。”
他的话才一说完,一条银色的鞭子便从她的手中疲伸而出,向他的周身大穴直击而去。原来她用小刀击他是假,用银龙鞭杀他才是真的!
这一招来的又快又猛,眼见他是躲不过去了,没想到他的身体平地陡起,尽数躲过了那一击。田若雪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手中的鞭子似扫到了什么,浓烈的杀气向她袭来,她大惊失色,匆忙连地打滚避过了那荡漾而来的杀机。
跟在她身后的那些士兵却传来了阵阵惨叫,她顿时明白了诸葛琛站在那里诱她出手是假,利用她击过来的银龙鞭带动旁边早就设好的机关才是真!
这一场较量她输的极惨!
而银龙鞭一带之力较之前的一拉之劲却是强了很多,那些机关的一带之力也强了更多,利箭除了穿胸而过之外,更是将后面的士兵的心胸连穿而过!
田若雪的脸刹那间变得一片苍白,惊魂未见间却见一双绣花鞋立在她的面前,满是嘲弄的女音道:“贵妃娘娘,看来你的魅力是大减了!”
田若雪恨的咬牙切齿,却咬着牙道:“我真没想到魏国那个寻常而暴戾的公主,居然还有这等迷惑人的本事!”
“色不迷人人自迷。”倾歌淡淡的道:“我一直觉得女人不用为难女人,可是当生死关头要做选择的时候,任何人都会选择自保。”
短剑出鞘,荡起层层杀机!
田若雪的嘴角却染上了一抹冷笑,只听得她一声轻哼,一个就地打滚,无数的利箭便朝倾歌射去,原来田若雪看似坐在那里修整,其实早就已经布好了机关,她左支右拙的失利,也不过是个恍子,真正的目的却是要杀倾歌。
倾歌微微一惊,身体疾驰,向上而飞,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布条,她的身体倒挂在树梢之上,布条卷起无数的处箭,她的胳膊轻挥,利箭便改变了方向,向那些射箭之人疾飞而去。
惨叫声传来,弓箭却改变了方向,向树梢之上疾射而来,她纵身避过,却还是有一支箭朝她的肩头射去。她轻叹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功力已经提升到了极致,根本就没有办法避开那一箭!
破空之音再次再来,一枚石子将那支箭的方向打偏,刺入了旁边的树枝之上。
倾歌淡淡的道:“多谢!”
她的身体微倾,向前一掠,便离开了那些弓箭手的射程。只是才一避开弓箭,她只觉得眼前的银光一闪,她不由得大惊,那银光来的极快,眼见她已无处可避之时,一个白影飘来,抱着她就地滚开,银鞭落在白影之上。
温热的气息让倾歌的心里升起一投暖意,就地打滚之时,却听到了诸葛琛的闷哼之声传来,她轻叹一声,手中的短剑便如长了眼睛一般向田若雪飞去。
这一下去的又疾又狠,田若雪无从躲避,短剑刺穿了她的肩膀,惨叫声从她的口中溢出。
倾歌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你是在关心我吗?”诸葛琛含着浅笑问道。
“是!”倾歌回答:“因为你救了我一命,你如果会死的话,我想我会为你伤心。”清润润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诸葛琛的嘴角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道:“你总算能说出这样的话了,那便什么都值得了。”说罢,他抱着她缓缓站起,身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受伤的痕迹。
倾歌知道又被他耍了,轻哼了一声,双目冷冷的朝田若雪看去。
月光倾洒而下,田若雪肩头鲜血如注,她看了两人一眼,恨恨的道:“我们撤!”这是有史以来从她一次觉得害怕,明明知道他们只有两个人,可是却又知道这样的两个人只怕是比数千数万人更加的可怕!她受了伤,在这片林子里再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倾歌的嘴角染上一抹冷笑道:“看来你的姘头除了心狠手辣之外,还极懂得变通,只是今天晚上她只怕是逃不出去了。”
诸葛琛眉头微微皱起来道:“姘头这个词也太难听了些,再说了,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
倾歌不语,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惨烈的叫声,诸葛琛又道:“你在吃醋?”
倾歌懒得理他,转身便钻进了山洞,诸葛琛缓缓的道:“好在以前我没有和你交过手,你的确是一个极厉害的对手,那些弓弩和机关的制做方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你想偷师吗?”倾歌淡淡的问。
“有一点点想。”诸葛琛浅浅一笑道:“只是你怎么不去看看田若雪会不会被杀死?”
“我根本就没想杀她。”倾歌微微一笑道:“给你留个强硬一点的对手,免得你和吴国打起来太过无聊。”
诸葛琛的眸子转深,凤眸里有了一抹杀机,倾歌冷冷的道:“怎么,想杀我呢?”
他身上的杀气渐渐消散,淡淡的道:“是有点想杀你,只是我真的舍不得,我刚刚还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要千里万里的来寻你,现在终于知道了,我的心早已在你的身上……”
“这些肉麻的话你还是对你的姘头说比较合适。”倾歌的眸子里有了丝丝寒意,却扭过头看着诸葛琛道:“她现在在前面九死一生,你难道不念念旧情去看看她,就算是送她一程也不错啊!”
“她早就该死了。”诸葛琛淡淡的道:“我对你设置的机关再放心不过。只是今晚上和你合作,实在是畅快的紧!”
倾歌不语,心里却升起了伤感,她和云舒第一次相识就是在较量中相识,相互欣赏,以至于后续合作退敌时却是默契十足,那些默契和诸葛琛有着几分相似。此时夜色正浓,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和淡淡的血腥味,这样的情景在两年前她和云舒也曾经历过。
她的心里升起了莫名的烦闷,心里又觉得有些委屈,心里也对自己鄙夷了起来,原来她远没有她想的那么洒脱,一段感情的逝落,不是她说放得下就放得下,那些深植入心中的记忆却那般明显了起来。
诸葛琛的肩头剧痛传来,他的心里却开始有了忐忑,见倾歌不语,他的凤眸又多了一分忧郁,他浅浅的问道:“你是不是也曾和他这般经历过生死?”
“是!”倾歌回答道:“所以我真的很希望你现在变成他,只是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我明明恨你入骨,却为何在战场上能和你默契十足?诸葛琛,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四下一片寂静,她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却听到身后传来“嘭”的一声,把她吓了一大跳,借着月色往后一看,却见诸葛琛倒在了地上,她心里一惊,皱着眉道:“诸葛琛,你怎呢?”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她。
她心里微微一惊,一把将他扶起来道:“诸葛琛!诸葛琛!”他没有回答她,她咬了咬唇,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却见他的鼻息还在,却甚是微弱。
倾歌扶着他胳膊的手上传来一片粘湿的感觉,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受伤。只是他的武功如此高强,又岂会轻易受伤,回想起方才躲开田若雪的银鞭时,他轻哼一声的情景,或许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受的伤吧。
只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将他丢在这里不管独自离去,还是带着他离开这里?
她的心里升起了点点迷茫。
风从山洞外吹过,带着树木哗啦啦的做响,她咬了咬牙,将他的衣裳再次穿到他的身上,她却觉得一股寒意刺骨,她轻叹了一口气终于决定和他躺在一起取暖,反正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这般靠在一起了。她不敢再升火,恐再次招来敌人。
她将身上的药丸喂了一颗给诸葛琛服下,那还是她在魏国云舒替她配的疗伤圣药。
他的身体一片温暖,比抱着暖炉还舒服,更兼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体味,她只觉得一片安心,原本应该警戒的睡不着觉的她却抱着他沉沉睡了过去。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小,她知道那些陷阱足以要了那几百人的命,她也懒得去看。她曾发过誓,这一辈子再也不要用那些利器杀人,可是这一次却破了戒。其它的吴国士兵一时半会也追不过来,她也不想管那些事情。梦虽然不美,人却需要休息,那些被杀的魂魄会不会就此消散?
夜色流转,相拥的两人浅浅而眠,鼻息间相闻,却似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改变,细细一看,却又看不出任何端倪。
梦在继续,杀伐声却已断。
天色微明,群鸟在林中欢快的唱着歌,诸葛琛的眼睛陡然睁开,他见到眼前的情景里不由得露出一抹无奈和不适,而当他看到眼前的倾歌时,他眼里的震惊更加的浓烈。他看了一眼身上血迹满怖的情景,他轻轻咬了咬牙。
倾歌的眼睛也睁开了,她看着他道:“诸葛琛,你醒了,下次再受伤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的站了起来。
诸葛琛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倾歌皱着眉问道:“你怎么呢?”
诸葛琛不语,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倾歌满脸奇怪的道:“你不会说话呢?”
诸葛琛点了点头,她满脸惊疑的道:“你只是伤了肩膀,又没有伤到哑穴,又怎么可能不会说话?”
诸葛琛的眼里一片幽深,却依旧不语,那双平日里寒冰一片的凤眸里却多了一分温和。
倾歌觉得眼前的诸葛琛有些古怪,可是哪里怪,却又说不上来,她轻哼一声道:“看来你昨天晚上真的是撞邪了!”
她的话才一说完,诸葛琛的衣裳便轻搭在她的肩头,她皱着眉道:“你身上有伤,自己穿着吧!再说了,这件衣裳原本就是你的。”
诸葛琛淡淡一笑,将衣裳再次披了她的肩头,她皱着眉看向他的时候,他冲她浅浅一笑,这一笑云淡风轻,透着丝丝关切。倾歌的心里不由得一惊,这样的目光她只在云舒的眼里看到过,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错觉,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陡然变成了云舒!
只是那张妖孽的脸,那双漂亮的凤眸,又岂是云舒所拥有的?她的心里布满了疑云,定定的看着诸葛琛,而他也在看着她,亮灼灼的眼睛里温柔一片,脸上还有浓浓的笑意。
她知道他的样子长的极好看,可是却没有想过他这般灿烂而不带任何味道的笑意却是如此的好看,她的心蓦的跳了起来,有些狂乱,有些迷网。在她的心里只有云舒才会这样对她笑,可是那张脸却分明是诸葛琛的,她咬了咬唇,心里怒意陡起,她冷冷的道:“诸葛琛,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用美男计?只是在我看来,你的这种计谋实在是太过无耻!”
说罢,她大步走了出去,外面的阳光很好,透着树枝洒了下来,温暖而透明。如果地上没有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的话,一切都很完美。
诸葛琛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眼里有了一丝无奈,捂着肩膀缓缓的随着她走了出去。
那颗药虽然很好,可是他银龙鞭挥在身上的伤又岂是那么容易恢复的了?痛入骨髓,头晕眼花。他想跟在倾歌的身后,可是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倾歌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此时是离开的绝佳时机,可是却又知道她此时若是将他抛下,他一旦被吴国的士兵发现,只怕是危险至极。她走了两步,眼睛微微闭了闭,终是放不下心来,咬了咬牙走到他的身侧一把将他扶起来道:“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关心你,我不过是不想被人说忘恩负义,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待和楚国军队会合的时候,我便离开!”
诸葛琛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复杂,却淡笑不语,灼灼的凤眸里有了一抹别样的苦涩。
倾歌扶着他朝前缓缓而言,心里却有些紧张,此时诸葛琛受了重伤,如果再遇上吴国的军队,只怕危险的紧。
林中传来了沙沙之声,她轻叹一口气,还真的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她轻声问道:“喂,你怎么样?还能站着吗?”
诸葛琛点了点头,她咬了咬牙负着他跃上了树梢,此时虽然是隆冬,可是这里的树林却种的是常青的松树,虽然针叶不及夏天的浓密,但是要藏两个人倒不是太难。
沙沙声越来越近,倾歌一见那深蓝色的兵服,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吴国的士兵。这是一支小分队,约莫有二三十个人,她负着诸葛琛,身上的武器除了短刀之外什么都没有带。一旦被发现两人只怕是危险的紧。
诸葛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了一眼满脸紧张的倾歌,他的嘴角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倾歌见他在看她,眼里有一丝淡淡的不悦,诸葛琛的嘴角微微一笑。
低低的“卡吱”声传来,两人的脸齐刷刷的变了颜色,该死的树枝,什么时候不断偏偏这个时候断,是存心了要让他们暴露吗?
那些士兵好似也听到了那一声响动,头朝树枝上望去,倾歌咬了咬牙道:“你在树上呆着!”说罢,身形一掠便从树上掠了下来。
短刀泛起五色的光华,成了一道夺命符,只听得惨叫声起,已有几个士兵倒在了她的刀下。只是这些士兵也非等闲之辈,纵然被她攻的挫手不及,却也极快的回过神来,摆起刀阵向她攻来。
倾歌一见这种阵仗,不禁觉得头大,看来她的运气实在是不好,随便一碰都遇到了吴国的精锐部队。她的眼睛微微一眯,银牙一咬,纵身一跃便攻向那群士兵。
她还未攻近,那些士兵便惨叫出去,她愣了一下,却见那些惨叫的士兵的眼睛上均扎着一根松叶,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阵脚一乱,她势如破竹般手起刀落,那些士兵便尽数倒在了地上。
有一个士兵倒在地上未死,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欲向外界散播消息,她手中的短刀一挥,便将那位士兵穿胸而过。
倾歌朝诸葛琛微微一笑,他的脸色却一片苍白,原来他方才飞叶伤人时已经动用了真气,牵动了伤口,剧痛让他从树上“嘭”的一声摔倒在地。
倾歌一惊,一把将他扶起来道:“诸葛琛,你怎么样呢?”伸手一探他的眉头,却烫的厉害。她顿时知道大事不好,他的伤口只怕是发炎了。
第五卷只爱最爱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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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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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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