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倾歌这一次的心情却和上一次有了极大的变化,她对云舒再无担心之心,不管他有什么样的苦衷都不能将她转送他人。这一次她再也不想去找他问为什么,而是想他死,他若是死了,她也便解脱了。
而诸葛琛看向她的目光却是一日比一日热烈,而那些热烈之中却又透着浓浓的担心和焦虑,她知道他是担心她身上的寒毒。事到如今,她却有些相信七姑娘的话了,以前她认为她在吴国的时候是因为天气暖和所以寒毒一直没有发作,可是现在看来不仅仅是那样了。
而经过花族被灭族的事情之后,她对易子龙的看法也有了转变,这个世界的事情真的如诸葛琛所说不能只看表面。云舒都能将她卖给了诸葛琛,谁知道易子龙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以前易子龙告诉她要解她身上的寒毒需知道中毒的根源才能解,在楚国的时候,他就曾替她开过不少的药方,却一直没有改善,可是当她到达吴国之后,他再替她下药时,她身上的毒性便解了许多。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她,七姑娘的话有可能是真的,易子龙真的有可能是下毒之人!
倾歌也细细的问过花影,她身上的寒毒极有可能是真正的沐倾歌丧命的原因,只是易子龙为何要下毒害她?最重要的是他下完毒之后为何又要千方百计的救她?
所有的一切她都想不明白,或许一切只有回到魏国之后才能查清楚。只是就算是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到最初了,所以知道不如不知道,反而让自己的心更宽畅些。
这一日倾歌正在月栖阁里看书,却见管家带着一众人抬着一堆的东西走了进来,那些东西的上面赫然都系着一朵大红花,倾歌满腹疑问的道:“这是什么东西?抬到这里来做什么?”
管家答道:“这是殿下让我们抬进来给王妃的。”他一边回答,一边将那些木箱打开,只见里面赫然都是奇珍异宝,如大拇指粗莹润的珍珠,鹅蛋般大小的夜明珠,还有整颗的珊瑚树,无数的发饰和各种各样的饰物,还有色泽质地极上层的玉佩。
倾歌看到那些东西,觉得有些好笑,她淡淡的道:“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你们都抬出去吧!”
管家的眼里有一丝为难道:“可是……”正在为难间,只听得诸葛琛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淡淡的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下去吧!”
管家忙退了下去,倾歌看了他一眼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倾歌,你的话说的可真难听,送礼物给你,还得受你奚落。”诸葛琛微微一笑,便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花影便将茶奉上。
倾歌轻哼一声道:“这些东西是不是大婚的礼物?如果是的话,那我就收下了,如果不是,你就把这些东西全部给我弄走。”
诸葛琛愣了一下,紧接着眼里有了一丝光茫,他看着她问道:“你愿意嫁给我?”
“不是愿不愿意嫁给你的问题,我是觉得如果真的把自己卖掉,也得卖个好价钱,对不对?”倾歌将书放下,朝他淡然一笑后又接着道:“现在看来这价钱还不错。”
诸葛琛的脸上有了一丝苦笑,倾歌又问道:“看来我是猜对了,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两人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相对以前而言要平和的多,极少吵架,极少针锋相对,她比以前更加自由了,可是她却几乎整天窝在屋子里,哪都不愿去。只有玉溪整日里府里府外忙来忙来,而诸葛琛也从来不过问。
诸葛琛看着她道:“下个月初六。”
“哦!”倾歌轻轻嗯了一声,便又坐在椅子里看起书来。
诸葛琛看着她道:“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倾歌淡淡的道:“我和你一起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只是你比我想像中的要有耐心,居然还会等到下个月初六。”
诸葛琛的眸子转深,他看了她一眼道:“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倾歌的眸光微微一沉,却朝他微微一笑道:“反正迟早都要嫁人,嫁给谁不是嫁?”
诸葛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又缓缓的道:“至少你还会替我暖床,不是吗?”
诸葛琛咬了咬牙道:“沐倾歌!”
倾歌将书放下,朝他灿然一笑,见他额迹有一屡墨发垂了下来,伸手替他将那屡墨发理到耳后笑眯眯的道:“我耳朵很好,你不用说这么大声的。”
诸葛琛的眼里有一丝挫败,他长叹一口气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倾歌淡淡的道:“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让你感到为难,只是你送这么贵重的珠宝给我,我只怕没有太长的命来享受。”
诸葛琛的脸色微微一变,伸手将她的手拉过来道:“我说过,只要我活着,你便能活着,所以我会想办法替你解毒。”
倾歌的眸子里有一抹伤感,却淡笑道:“毒如果是易子龙下的,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个有解药,你敢替我去找他要解药吗?”
诸葛琛的凤眸里有了一丝寒意,他冷冷的道:“你想挑起楚国和吴国的战争的话,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殿下,你想太多了。”倾歌微笑着道:“对我而言,你们是头破血流也好,和睦相处也好,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三国谁能霸主一统天下,我也并不关心。我也只是想活下来,想去为自己找解药罢了。你觉得你对付不了易子龙,我自己会想办法找他要解药的。”
诸葛琛的眼里有了一抹伤痛,他幽幽的道:“你变了!”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倾歌淡淡的道:“你也不用担心,几个月前我从魏国来到楚国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了要嫁给你,那么就一定会嫁给你,这一段时间我也不会离开这里,会好好的呆在这里准备做你的新娘。”她的语气幽深而漂渺。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为什么非要用这种伤害我的方式来回答我?”诸葛琛看着她道,他知道她明白他的意思,上一次他之所以不和她拜堂成亲,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爱她,对他而言,成亲是人生大事,只有和他相爱的人才能成样。而这一次他之所以要和她成亲,是因为他真的爱上了她,是要允诺她一生一世的幸福,可是她却……
倾歌淡淡一笑道:“殿下,我真的没有觉得我的表达方式有什么问题,对于成亲之事我和你一样重视。只是我们之间的这一场婚礼,从头开始就是一场交易,而不是爱情。”
诸葛琛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他冷冷的道:“很好!”说罢,一拂袖便走了出去。
倾歌的身体在他离开后的那一瞬,便软软的瘫在椅子里,她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浓浓的无奈。她的心里对诸葛琛的排斥之意已经淡了许多,却并不表示她能接受他这种强迫式的大婚。
纵然他要娶她,也应该先和她商量日期,而不是直接抬着那堆珠宝告诉她结果。
玉溪小心翼翼的道:“公主,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吧。”倾歌淡淡的道:“我早就说过,你和花影是我的亲姐妹,所以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玉溪缓缓的道:“我看得出来殿下对公主是真心的,而公主的心里也有殿下,又何苦要这般相互伤害?”
倾歌看了她一眼道:“我没有伤害他,只是告诉他一件事实罢了。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样,到下个月初六我还是得嫁给他。”
玉溪咬了咬唇道:“玉溪素来笨拙,却也能看得出殿下对公主的一片真心,他这个人其实和公主一样,看起来强势的很,其实心里却很脆弱,尤其是对于感情之事。这一段时间他对公主的种种,玉溪是旁观者清,他是发自内心的爱着公主,而他却又爱的敏感而又卑微,纵然是用尽了手段,却也证明的他心底的在乎和脆弱。公主虽然心里恨云太傅,也恨着他,可是在这一件事情上面错的只是云太傅,却不是他,如果云太傅真的爱公主的话,那么就算是殿下再利诱他也不可能放弃。所以这一切都只证明一件事情……”
“你的意思是云舒爱我不专?”倾歌回过头看了一眼玉溪道:“我和他的爱情根本就不是坚不可摧?”
玉溪低低的道:“我常年呆在青楼,见过无数的虚情假意,公主虽然比玉溪聪明太多,可是在感情和男人这一方面却不及我看的通透和清楚。”
倾歌淡淡一笑,玉溪咬了咬唇道:“公主不要笑我,我生世坎坷,历经了无数的灾难,是公主给了我一个安生立命之所,所以我对公主是除了尊敬之外还满是感激,是真的希望公主能够幸福。”
倾歌悠悠的道:“玉溪,你说的太多了!”
玉溪跪倒在地道:“公主就算是要罚,我也要把剩下的话说完。在我看来,公主就是落进云太傅给公主的伤害里爬不出来,所以才迟迟不愿接受殿下,纵然殿下是用了手段,可是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又有谁不会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去争取?换做是我,我也一样会用尽手段!”
倾歌微微一怔,对玉溪道:“你起来吧!”
玉溪从地上爬了起来道:“公主……”
“你让我一个静一静。”倾歌低低的道。
玉溪轻叹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倾歌的眼睛微微闭了起来,心里升起了一丝烦乱,如果按照玉溪所说的那样,那么谁爱对方越深谁便越会用尽手段得到对方了。只是这样的感情能叫做一爱吗?只能算是占有吧!
她又猛然想起和云舒相处的时光,再想过和诸葛琛相处的种种,她只觉得有些焦躁,却又一时半会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这一夜,诸葛琛没有再来她的房间陪她入眠,离开了他的怀抱和温暖,长夜也似乎变得很漫长,她甚至能感觉到寒毒在她的身体里漫延,缓缓的流向她的心脏,吞噬她的生命。
她认认真真的想过两人的问题,不知为何,对云舒的怨浅了,对诸葛琛的恨也淡了,刺骨的痛意在深夜里向的四肢和五脏六腑漫延开来,她知道她的寒毒再次发作了!
这一次来的前所未有的快,前所未有的猛烈,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她便觉得她已经头痛欲裂,身上痛的如同被万针齐扎,而她的脑袋却又比起以前来更加的清晰,冷汗从她的额际流了下来,浸湿了枕头,也浸湿了她的中衣。
痛不欲生!
她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杯子摔的哗啦啦的响,惊动了花影,也惊动了玉溪,两人进来见她满脸苍白,嘴唇发紫,汗水直流,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玉溪顿时惊的大叫道:“公主,你怎么呢?”尒説书网
花影急道:“坏了,坏了,公主的寒毒又发作了!快拿炭盆!快去叫大夫!”
玉溪手忙脚乱的就朝书房跑去,诸葛琛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主的寒毒发作了!”玉溪扑通一下跪倒在诸葛琛的面前道:“殿下,求求你,救救公主吧!”
她的话还未说完,诸葛琛便将手中的文件丢下,迅速的朝月栖阁跑去,一进去便见到她身缩成一团,整张脸一片铁青,脸上的表情痛苦无比。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倾歌寒毒发作,这样的情景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厉害千万倍,他想也不想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花影在旁道:“以前公主毒的的时候,云太傅都是用内功替她镇住毒性的……”
诸葛琛想也不想,便用手抵住她身上的经脉,内力源源不断的流入了她的体内。花影的眼里有了一丝惊讶,满脸不解的看着诸葛琛。
也不知过了多久,倾歌的唇终于又恢复了红润,而诸葛琛也疲惫至极,花影在旁道:“殿下,公主已经扛过这一关了。”
诸葛琛点了点头道:“你们都出去吧。”
花影识趣的退下,将守在门口的玉溪拉过来道:“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玉溪问道:“什么事?”
花影想了想又道:“唉,不说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两个长的完全不一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一定是我把什么弄错了。”
玉溪的眼里有了一抹惊奇,看着花影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殿下和云太傅很像?”
花影瞪大了眼睛道:“你也这么觉得?”
玉溪点了点头道:“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奚跷,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公主,我们先看看再说。”
花影点了点头。
倾歌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里一片温暖,她的背后也升起了浓浓的温暖,她回头看了一眼,便见到诸葛琛那张如同妖孽般的脸,只是他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光华,显得有些疲惫。他的凤眸微闭,看起来有些可爱和单纯,他实在是标准的闭眼成神、睁眼成魔的人。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般暖意,诸葛琛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睁开,关切的问道:“你现在好些了吗?”
倾歌不答反问道:“你救了我?”
诸葛琛也问道:“你以前寒毒发作的时候,也这么痛苦吗?”
倾歌的眸子微微一暗,淡淡的道:“差不了太多。”
诸葛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的身体搂入他的怀里,轻轻在她额前吻了一下道:“我发誓,以后再不会让你受到这样的痛苦。”明亮的凤眸之中透着点点执着,却有一丝阴郁隐含其中。
倾歌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他朝她微笑道:“怎么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你,而是觉得一向冷漠自持的诸葛琛会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有些让人吃惊。”倾歌低低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上次在吴国被易子龙和田若雪算计的事情,你的心里一直存着些许的恨,可是那些恨意消失之后,你便会心生报复。这些天来太子府里人进人出,兵马调动,你早早的就已布署好了计划,伐吴只是迟早的事情。”
诸葛琛微笑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倾歌看着他道:“你这一次娶我,是不是也像吴国的大婚一样,设计将易子龙诱来,然后将他斩杀?”她的眸子微微转动,又接着道:“还是因为我这一次毒发,所以你会将斩杀的计划改成生擒?”两人近在咫尺,鼻自相闻,双唇几乎就要碰上,气氛暧昧至极。
诸葛琛的凤眸里有一丝笑意,他的唇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微笑道:“你说对了。”
倾歌长叹一口气道:“诸葛琛,你的确是比易子龙的心机更为深沉,同样的举动,他只有一个目的,而你至少有三个目的,不过只要你不伤害他,我便不会阻止这件事情。必竟我也想活着!”
“你关心他?”诸葛琛淡淡的问,声音很温润,却有一丝怒气夹杂其中。
“是的。”倾歌回答道:“他救了我四次,我欠他四条命,就算是以身相许都不为过。”
“既然如此,那一日你又为何不和他拜堂成亲?”诸葛琛冷声问。
“因为……”倾歌悠悠的道:“因为我也欠你一条命,也恨被人利用,所以还你命的时候,我也给我自己自由。”
诸葛琛的嘴角微微上扬道:“你舍不得我死?”
“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想你死,你若是死了,这一次谁来救我?只是我好像又欠了你一条命,可是这一次我不会再想办法还你,而是将这一条命和你对我所做所为的补偿。”倾歌笑了笑道。
诸葛琛的心情无端的好了起来,他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还敢否认你的心里没有我的存在?倾歌,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倾歌淡淡的道:“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我的心里有你的存在,只是这个存在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是恨,恨起来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你,而就算是现在你救了我,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你过一生一世,倒想着要利用你帮我拿到解药,让我从今往后再不用受寒毒的苦。”
诸葛琛的脸上有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伸手轻抚上她的脸,微笑道:“你很难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
“说不说出来都一样,反正你也猜得到。”倾歌淡笑,伸手拂开那只抚在她脸上的手。
诸葛琛的心情却似大好,他笑着道:“完全不一样,我会把你的这种行为视为愿意和我说心里话。”
倾歌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又笑着道:“我喜欢我们之间这样的利用。”
她轻声一笑,忽然觉得这样的诸葛琛有些可爱。那片本已平静的心湖在这一刻又荡起了层层温柔,她猛的发现,和这样的一个男子相守在一起其实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坏,必竟他是真心关心她,如果没有那些家国大事的烦扰或许她会心动了吧。
然而任何事情都会突起变故,诸葛琛和倾歌才刚起床吃早缮,程亮便走进来道:“殿下,边关传来急件。”说罢他看了一眼倾歌。
倾歌会意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聊。”说完便起身朝外走去,诸葛琛一把将她拉住,淡淡的道:“你不用避讳,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好瞒你的。”
程亮看了眼倾歌,又看了看诸葛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道:“魏国一天前从辽河发兵突袭边境千印城,守将吴江南将其挡在绿城山下,而吴国也于昨天朝我国的边境发动攻击,现在战况还不太清楚,但听守将来报,应该不是易子龙亲自带队。”
诸葛琛的嘴角染上一抹冷笑道:“看来他们是计划好的,只是易子龙也有几分本事,居然能说服沐天行一起朝我国开战,他们是想左右夹击,让我们腹背受敌。”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程亮问道。
诸葛琛笑道:“该怎么办你心里早就清楚,不用问我,再则我的性格你也再清楚不过,不就是要打仗吗?我诸葛琛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程亮轻叹一口气道:“可是殿下,他们这一次只怕是来者不善,魏吴若是联盟了,我们只怕危险的紧。”
“我当然知道危险,只是如果不打的话,他们还真的以为我楚国好欺负,我诸葛琛会任由他们宰割。”诸葛琛冷冷的道:“只是他们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我再过几日就大婚了,他们就是这样来送贺礼的吗?”
程亮看了一眼倾歌,倾歌淡淡的道:“你不用看我,我还没有本事能说服他们一起伐楚。”
诸葛琛笑着道:“说的很对。程亮,吩咐下去,全面迎敌!”
程亮轻叹一口气便走了出去,倾歌淡淡的道:“你真的想和他们打?”
“当然。”诸葛琛淡笑道:“除了打我还能有其它的选择吗?”
倾歌轻叹一口气道:“其实你有很多选择的,比如说你可以让我修书给我父皇,只要我写一封信,我父皇必会停止战火。而魏国的战火一旦停下来,吴国便也不敢再来进攻。”
“你在帮我对付易子龙?”诸葛琛的眼里有一抹亮光。
倾歌淡笑道:“不是,我只是在帮我自己拿解药。”
诸葛琛哈哈大笑道:“很好!不管你是什么动机,我都很开心!”
倾歌微微一笑,小口的品着茶,她的头微微低下,明亮的眸子里却有了一抹无奈。
阳春三月,万物生发,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气息,倾歌心里烦闷,纵然花影和玉溪已经劝了她无数次让她到外面去走走,她却一直没有散步的心情。而今日,却突然想出去走走。
皇城里人头攒动,并没有因为边关战事的暴发而显得慌乱,倒是那些进进出出的军队显得匆忙而紧张。城里百姓依旧安居乐业的生活着,商贩们的吆喝声不时传来。这里的气氛比起魏国和吴国的皇城都要好的多,看来诸葛琛的脾气虽然不好,除了治军严明之外对百姓也并不坏。
“听说和魏国吴国打起来了!”在街头倾歌终于听到有关战事的议论声了,她停下脚步,想知道老百姓是如何看待这一场战事。
“我也听说了,不过也没什么好害的,只要太子在,魏国和吴国就一定打不起来。”
“说的也是,只是这一次是两个国家联手打我们,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当年吴国大兵压境,太子殿下只用了十万人马就破了他们二十万大军,他们就算是两个国家打过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有道理,我听说现在在招蓦新兵,我一会让我儿子也去参加。”
听到这里倾歌微微一愣,她走到那个老者的身边问道:“你把你的儿子送上战场,难道就不怕他被敌军杀死吗?”
那老者将倾歌上下打量一番后道:“你一个姑娘家,当然不会懂得这些事情。我是怕我儿子被敌军杀死,可是如果国都没有了,又哪里来的家!”
倾歌怔怔的站在街头,这种话她早就听过,而且也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当这样的话由街头的一个老者说出来,就带着无穷无尽的震憾力了!一个全民皆兵的国家,有着强大的精神支柱,又岂会轻易被打倒?就算是魏国联合对会楚国只怕都不会是一件易事。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握在手中的信件,眸子里有了一抹幽思。那封劝沐天行不战的信已经交给了诸葛琛,让他派人送给沐天行。可是她却还写了另一封信,这一封信里写的是如何针对楚国布防的弱点来攻打楚国,信写完之后,她一直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把信交给沐天行。
她想了极多,还做出了无数的设想,心里却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她知道诸葛琛对她并不坏,并了她更是几经生死,她寒毒发作醒来的后的那天早晨,她分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担心和关切。她从一开始,就想过要利用他帮她找易子龙要解药,他知道,却似乎也理解她的想法。
诸葛琛的那双凤眸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了然,看着他的眼睛,倾歌有时候甚至都会觉得他仿佛是极了解她的,比起云舒来还要了解一般。他几乎每次都能猜到她心里的所思所想,却从不揭穿,两个人斗智斗勇无数个回合之后,根本就分不了胜负。
她知道他看出来了她会去找易子龙要解药,她的心也很乱,想知道当年她和易子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心里却还是对他有些愧意。易子龙救了她那么多次,她却在两人大婚的那一日用七姑娘金蝉脱壳,她也知道这她若是逃婚了,易子龙只怕会成为三国的笑柄。
只要诸葛琛不伤害易子龙,她的确是不会阻止诸葛琛的行动,她突然发现她自私的紧。
而魏国楚国的战事一起,她又该置自己于何地?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的命运就如同历史上所有的和亲的公主一样,只怕只要战事一起,她便成了全天下最尴尬的人。
她独自缓缓的走在皇城的路上,一向清朗而明亮的眼里有了丝丝迷茫。她缓缓的朝前走去,一个身着暗红色长袍的男子走到她的身侧道:“倾歌公主,请留步。”
倾歌微微一惊,回过头看了那男子一眼道:“你是谁?”那男子白净无须,声音听起来也有几分怪异,她从未见过他。
“公主不认识我再正常不过,可是我却与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当日在灵堂里时,我就暗暗折服公主的气度。”那人尖着嗓子子道。
倾歌陡然明白眼前的这个男子只怕是宫里的公公,她微微一笑道:“你找我有事?”
“我的主人想见公主?”那人客气的道。
倾歌的眸子微微一合,浅笑道:“你的主人是谁?”
“公主去了便知。”那人含着笑回答。
“我若是不去呢?”倾歌淡淡的道,一双眸子里有了一分不悦,虽然她已经猜到了会是谁,可是她却非常不喜欢那人说话的语气。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倾歌道:“我家主人说了,你若是见到此物一定会去见他。”
倾歌伸手接过来一看,只见那个小小的令牌上面赫然刻着“如朕亲临”几个字,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道:“你也错了,我见到这个令牌更不会去见你的主人!”说罢,她转身便欲离开,却见她的身后已经站了好向个彪形大汉,那些人只看一眼便知道个个都身怀绝技,她在那些人的手里只怕是讨不到半点好处。
她的眸子微微一寒,冷冷的道:“你们明知道我是谁居然还敢用强?难道就不怕太子杀了你们吗?”
“倒不是我们想对公主用强,而是我家主人实在是想见公主,他早就料到公主不会来,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我家主人还说了,公主一旦去了,便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那人微笑着道。
倾歌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倒想看看你家主人到底能给我什么收获,只是你们也要小心了,如果这个收获不够大的话,你们不但保不住命,就连你们的主人也会危险的紧!”说罢,她不顾那人难看的脸色便坐进了旁边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里。
芳草连绵到天际,马车穿过围墙,出了城,在城外兜了一圈后又回了城,又在城里转了一大圈后才缓缓的驶进了皇宫。倾歌一见那马车驶进皇宫后嘴角便微微上扬,看来一切都如她所料。
马车是从皇宫的侧门走进去的,走进之后便折到了旁边的养心殿,那人早已换上太监的衣物对倾歌道:“公主请!”
倾歌淡淡一笑便走进了养心殿,只听得那人朗声道:“皇上,倾歌公主请到!”
“快请她进来。”屋里传来了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
那人对她比划了一个手势,倾歌便缓缓的走了进去,珠帘掀开,她便看到了洛辰帝身着明黄色的衣服坐在大椅中,一张脸比起上次在皇陵见到时要苍老的多,眼窝深陷,消瘦不堪,只是精神却看起来还不错。
倾歌朝洛辰帝行了一个大礼后道:“皇上想见倾歌下个诏书即可,又何需如此大费周章,还让我无端端的喘测的半日。”
洛辰帝哈哈大笑道:“今时不比往日,朕已经对琛儿提过好几次,可是他都舍不得让你进宫,朕别无他法,只得用这种方法将公主请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倾歌的眸子里笑意浓浓的道:“皇上这句话说的太过严重了,我承认我虽然极不喜欢那个公公请我的态度,可是却哪里敢向皇上告罪。”这么客气的说着话,没有鬼才怪,他想打机锋她也奉陪,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皇宫里也满布了诸葛琛的眼线,她若是有事,只需大呼几声便会有人来救。
洛辰帝笑了笑道:“公主请坐。”
倾歌也不客气的便在旁边坐下,她笑着道:“皇上的身体看起来似乎并不太好,可有请太医诊治?”
洛辰帝的脸色微变,长叹一口气道:“我这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一慢性的毒药,这一时半会是死不了,可是也活不长了。”
倾歌的眼里有一分了然,却依旧问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连皇上都敢害,待我回去之后告诉太子,定要狠狠的将那人捉来问罪。”
洛辰帝的眼里有一丝感叹道:“公主有此心思朕甚感欣慰,只是这件事情不用对太子说了,因为毒就是他下的。”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倾歌,见她的眼里满是惊讶后又道:“出了这等不孝子孙是我皇族不幸啊!”
倾歌眯着眼睛道:“看来皇上和太子是存了不同的心思啊!”
“公主是聪明人,朕也不绕圈子了。”洛辰帝轻叹一口气后道:“朕没有魏皇的本事,没有将几个皇子教导好,所以才出这等事情,朕是自作孽啊!”说罢,又痛心疾首的长叹了几口气。
倾歌静坐不语,洛辰帝看着倾歌道:“让公主看笑话了。”
倾歌淡淡的道:“皇上言重了,只是皇上费那么多心思把我叫到这里来,不会只听是让我听皇上抱怨吧?”或许是因为云舒和诸葛琛两人的原因,她对洛辰帝并无好感,除了知道他心机太重之外,对于他的滥情和狠厉她也有所耳闻。
洛辰帝看着倾歌道:“我知道公主和琛儿的感情并不好……”
“皇上听谁说的?”倾歌打断他的话道:“我如果不爱太子的话,便不会嫁给他了。”
“公主嫁给他并非因为爱他,而是想寻机会杀了他,不知道我说的是否正确?”洛辰帝的嘴角染上高深莫测的笑,有些花白的胡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倾歌冷笑道:“皇上的想法倒实在是有些古怪,难道皇上连自己的亲儿子也不放过?”
“他是个蓄生!”洛辰帝咬牙切齿的道:“朕这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生了他,早知道他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当年朕应该将他一把掐死!”
倾歌淡淡的道:“我对楚国皇族内部的恩怨并无兴趣,皇上和太子之间的恩怨我也无意插手。”
“可是你也不要忘了,你不过也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他便会将你毁灭!”洛辰帝淡淡的看着倾歌道:“所以朕与公主是站在同一立场,公主必须帮朕!”
倾歌微笑道:“皇上实在是古怪的紧,我只见过一心为儿子着想的父亲,还从来没有见过教唆儿媳对付自己亲生儿子的父亲。”她的脸在笑,眼里却堆满了寒霜,洛辰帝的行为实在是让她不耻,这个老东西,也难道诸葛琛要对付他了。
洛辰帝看着倾歌道:“朕原本也在想这份家丑能不能在公主的面前抖落出来,可是想来想去,却觉得公主和朕一样,也便没有什么事情不好说的。”
“皇上,你错了。”倾歌淡淡的道:“我和你不一样,至少他不会下毒控制我,我也不会去害他。”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下毒控制你?”洛辰帝冷笑道:“像他那种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是他的父亲,他都会如此对我,更何况你只是敌国的一个公主罢了!”
倾歌的脸色大变,她咬着牙道:“敌国的公主?原来在皇上的心目中对我一直是这样一个评价!那位公公说皇上要给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如此看来,这个收获还真的是意想不到!”说罢,她站起身来道:“如果皇上没有其它的事情了,那么倾歌告退!”
洛辰帝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他自知说错了话,忙道:“公主请勿动怒,朕向公主陪个不是。只是刚才那一句话不是朕心中所想,而是琛儿的心中所想。”
倾歌的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洛辰帝又道:“公主心中定是不屑朕口中之言,只是他若是真心爱公主的话,也不会将公主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我和太子两情相悦,实在是有些不太明白皇上这句话的意思。”倾歌淡淡的道。
洛辰帝看着她道:“公主和琛儿之间的事情,朕都很清楚,如果你们真的是两情相悦的话,你就不会千里迢迢的四处打云舒。”
倾歌的脸色微变,洛辰帝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看着她道:“只是公主如果知道他和云舒是同一个人的话,只怕再不会四处去寻他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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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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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夜初的冷帝枭宠:公主又飒又野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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