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于尽?谁要变态同归于尽!莫非……易采薇心头大惊。
兰忘愁哈哈大笑道:“来啊,你们来杀了我啊!”他手臂上的鲜血流了一地,鲜血糊上了他的脸,整个人看起来一片狼狈,此时再这般一笑,狰狞的表情看起来甚是可怕。
果果伏在兰无痕的怀里,见得天空升起了朵朵烟花,猛然想起兰忘愁和二姬的对话,她不由的大急,想张嘴说话,可是她的哑穴未解,张大了嘴巴却愣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见兰无痕冷冷的看着兰忘愁,忙伸出小手使劲的拍打他的胸口。
兰无痕觉得怀里有极大的动静,心里微微一惊,见果果在打他,却没有说话,一时不明白孩子到底是怎么呢?
果果大急,伸手指了指天空,再指了指对面的高山。兰无痕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只道是她想看天空的烟火,当下只冲果果淡然一笑,便将头再次扭向一侧。
果果更急,在心里大骂他是蠢材,当下想也不想,便朝兰无痕的肩膀重重的咬了下去。
兰无痕吃痛,皱着眉头看着果果,低低的问道:“怎么呢?哪里不舒服吗?方才是不是受伤呢?”
果果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这一次兰无痕终于回过神来了,明白她要说话却被人点了哑穴,当下手指微扬,便拂开了她的哑穴。
果果忙大声道:“爹,快些离开这里,他们在对面的山上架了一些黑乎乎的大东西,说是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稚嫩的声音把众人吓了一大跳,易采薇骤然间明白兰忘愁方才的狂妄从何而来,他嘴里的同归于尽又是从何而来。她咬着牙道:“老东西,你想死也不用把我们也一起拖起来!”
兰无痕问道:“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说那是什么炮,又黑又大又笨重,还有一个长长的脑袋,里面是空的。”果果据实回答,她是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易采薇、兰无痕、白水离三人均一怔,三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恐,刹那间,都明白果果嘴里说的东西就是大炮!
“不好!”易采薇大惊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否则只怕来不及了!”
兰忘愁哈哈大笑道:“已经来不及了,我早就吩咐过二姬,只要一看到那个烟花升起,马上就会开炮,算算时间,现在那炮也装好了!”
易采薇大怒道:“老乌龟,你那么想死为什么不把你的壳子扔了,躲起来做什么!在我们死之前,我先剁了你!”说罢,她手中的剑便直直的朝兰忘愁刺了过去。
兰忘愁一个就地打滚,险险的避开了她那一剑,只是他身上有伤,这一剑虽然没有刺到他,可是却碰到了伤口,痛的厉害。
白水离在旁一把拉住易采薇道:“薇薇,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要紧,我可不想和这个老家伙死在一起!”
易采薇咬了咬牙,恨恨的看了一眼兰忘愁,正在此时,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在前院炸开,刹那间,府尹府里一片火光冲天。
白水离大声道:“撤!”那些暗卫忙施展轻功朝后掠去。
大炮是兰无痕亲自所制,自然是识得这些大炮的厉害,眼见的已经落下一枚大炮来,忙一手抱起果果,一手拉起易采薇道:“薇,快走!”
易采薇恨恨的看了一眼还在地上张狂大笑的兰忘愁,一手挣脱白水离的手,任由兰无痕拉起她的手,施展轻功便冲出了火场。
白水离只觉得手中一空,一扭头易采薇却已随兰无痕离开,他的心顿时一片空落落的难受,他望着他们一家三口相揩而去的背影,心头泛起浓浓的酸意。火光滔天,碎裂的火星四处乱飞,看起来灿烂无比,他呆呆的望着火场,心里竟是乱成了一团。
今日里,她拿剑刺了他,她为了她的女儿而要杀他!
今日里,她亲手甩开他的手,和另一个男人在他的面前离开!
今日里,她将他独自抛在火场里,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没有一丝牵挂!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什么都不是。
原来,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
原来,在她的心里,众来都没有爱过他!因为他骗了她,所以从头到尾他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心!
而他,却想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给她关怀给她温暖。
而他,若是她说一句话,他可以为他而死!
而他,今日里为她将这里布下天罗地网,只为救她的女儿,她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白水离定定的站在那里,神情无尽的落寞,身边的大火反倒成了陪衬,那些零星的火花如同星星一样在他的身边围绕,他那张如妖孽一般的脸上,满是的浓浓的伤痛。火红的衣裳印着的只是无边无际的灿烂……
陡然间,他感觉有人牵住了他的手,他扭头一看,却见淳于飞站在他的身侧,满脸焦急的道:“殿下,快点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
他猛然回过神来,正在此时,一枚大炮在他不远处炸开,将一间偏房给炸成了碎片。他才发现,他才怔的这一瞬间,已经有好几枚大炮落了下来。而兰忘愁,也不知所踪。火海里不时有惨叫声传来,府尹府里的丫环侍女家丁侍卫以及暗卫,已有不少人被大炮击中。
他忽然觉得,在这个世上,除了爱情之外似乎还有很多其它的东西值得珍惜,她不在乎他的生死,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死。
他的眉眼里一片冷然,看着淳于飞道:“我们走!”
大炮掀起层层热浪,一波一波的袭来。
易采薇和兰无痕此时已经跑出了府尹府外,她一扭头却没有看到白水离,不由得大惊道:“阿离呢?阿离哪去呢?”
“我方才见他怔在那里,此时应该还在府尹府里。”兰无痕淡淡的回答,他的眸子里一片清冷,一时间竟看不出喜怒。
易采薇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咬着牙道:“希望他没事!”
“我还以为你要进去找他。”兰无痕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易采薇咬了咬唇道:“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只是我也知道这个情况下去找他,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会把自己陷入险境。而他的身边有淳于飞在,我想应该不会有事。”
兰无痕的嘴角绽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心里却满是欢喜,说话间,只见得两个人影自大火里冲了出来,那身火红的衣裳是那么的显眼,是白水离和淳于飞。
易采薇心里一喜,忙迎上去问道:“阿离,你没事吧!”
白水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却是一片清冷,却在见到她眸子里满是浓浓的关心时,心里的那抹怒气和失望又淡了一些。他看着她,有些委屈的道:“你方才挣开我的手和他逃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易采薇微微一愣道:“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今天晚上若不是你,果果只怕也不能全身而退。阿离,真的对不起,我今晚拿剑对着你是被逼的!松开你的手也是下意识的行为。”
白水离的原本已染上喜悦的脸,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又升上了浓浓的失望,他却淡然一笑道:“没事,他是你的相公,你随他走再正常不过!”
兰无痕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正在此时,果果睁大眼睛道:“爹,兰叔叔,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个个瞪大了眼睛,一枚火球朝着众人站着地方袭来,易采薇大惊道:“快卧倒!”说罢,她一把将兰无痕和果果扑倒在地,淳于飞也一把将白水离扑倒在地。
“轰”只听得一声巨响,在众人的身边炸开,巨大的震动让众人心头俱震,一时间竟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众人齐齐晕了过去。
易采薇只觉得头晕目眩,再次醒来时,一片迷蒙,神志有些恍惚不清,朦胧间,她似听到极悦耳的笛声,那笛声竟是出奇的好听,如果催眠曲一般带着丝丝迷茫的味道,她似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觉得原本已有些清醒的意识,再次陷入了昏迷。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炽烈的太阳光茫从天空中洒了下来,照的她有些发晕,她使劲的摇了摇脑袋,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猛的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由得大惊,见兰无痕还躺在她的身边,她不由得大惊,忙将他扶起来道:“痕,痕,你怎么样呢?”
兰无痕却任由她摇晃,却没有一点要苏醒的样子,她不由得大急,忙替他把脉,却发现他的脉像虚浮,若有若无,已经是极险之兆,她忙从怀里掏出金针替他施针。
施完针之后,她陡然想起一件事,当下大惊,忙大声唤道:“果果!果果!”四周一片狼籍,身后满是烧焦的房梁,瓦烁碎石撒的到处都是。
她四处翻腾,却没有见到果果的踪影,刹那间,她只觉得心乱如麻,难道果果她……不会的!她忙在心时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她深深入的吸了几口气,心痕终于平复下来了一些,她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昨天晚上大炮袭来的时候,她是和白水离倒在一起的,可是现在却没有看到白水离,也没有看到淳于飞,果果也不见了。所以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的白水离醒了,将果果和淳于飞一并带走了;另一个种可能是白水离的属下赶来将他救走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白水离、淳于飞和果果都出事了。
只是最后一种可能性极小,若是出事了,那么这里应该能看得到三人的尸体,大火再厉害,大炮的威力再大,就算能烧焦,就算能把人炸成碎片,可是还应该有残肢和衣服的碎片留下,不可能现场没有一丝他们的痕迹!m.XiaoShuo530.Com
这般一想,易采薇的心又安定了些,如果是白水离将果果带走,果果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毕竟他不是兰忘愁,对她没有恨,无论如何也不会去伤害一个可爱而又天真的孩子。
易采薇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点,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兰无痕,她咬了咬牙,将兰无痕扶了起来,现在她也没有办法想太多,先救他要紧。两人好不容易重逢,好不容易将心里的那些的枷锁抛下,敝开心扉面对彼此,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她一定会痛苦一生。
只是她身上也受了伤,鲜血自她的腿上缓缓的流了下来,再缓缓的渗入大地,一条不算太长的路,她走的艰辛无比。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忽听得有人大声道:“老大,你没事吧!”
易采薇睁开迷蒙的眼睛,却见烈风满脸喜意的走了过来,她心里一宽,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朝地上倒去。
烈风忙一把将她和兰无痕扶住,忙将两人带回了金钱帮。
府尹府被炸之事,在整个密城闹的沸沸扬扬,也掀起了滔天大波,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那天晚上,新任府尹林其中被炸死,他的夫人以及一众官差丫环家丁,几乎没有一个人幸免。有人说林其中为官腐败无能,经常贪脏王法,一定是被人寻仇了。
也有人传言金钱帮的帮主也死在炮火中,一时间,整人密城乱成了一团,无论是官府还是工商,都陷空前的恐慌。
易采薇再次醒来时,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下,她躺要松松软软的锦被之中,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心中余悸尤存。
她正欲起来,腿上传来剧痛,耳畔传来行云关心的声音道:“老大,你被大炮震伤了内脏,腿上有一个两寸多长的伤口,你还是好生在床上歇着,不要乱动的好。”
易采薇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见到行云便大喜道:“你回来了就好,我爹在哪里?”
“老大想问的是兰无痕现在怎么样了吧?”行云轻叹一口气,在旁边低低的道。
易采薇的脸上微微一红,行云却浅笑道:“老大不用担心,有你爹在,兰无痕是死不了的。只是他对兰无痕似有极大的偏见,不愿替他用药,这些天是惊雷在照顾他,不过我想,只要你醒了,你就一定有办法能说服得了你爹。”
易采薇轻叹一口气,行云却又皱起眉头道:“老大,以后你好的时候千万不要说你自己有病的事情,我离开的时候,你原本一点事情都没有,我开始还在想,这样将你爹骗了回来,他会不会砍了我。谁知道回来的时候,你真的受了重伤,真是乌鸦嘴!”
易采薇微微一笑,似想起了什么后问道:“你说这些天都是惊雷在照顾兰无痕,我睡了很多天了吗?”
“也不算太久,不过也有三天三夜了。如果不是你爹说你没事,我只怕是要吓死了。”行云的脸上满是关心。
易采薇大惊,兰无痕的身体早已满是伤痕,身上又是毒以是内伤,再加上那天晚上剧烈的震动,实在是危险的紧,惊雷只怕是应付不过来。她挣扎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行云也不拦她,只淡淡的道:“真没想到你对他用情如此之深,为了他的病,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若是让你爹知道,他只怕会极为生气。”
易采薇满眼哀求道:“行云,求求你,现在带我去见他,我不看到他,我不会放心。”
行云轻轻的摇了摇头,再长长的叹了口气,眸子里满是淡淡的伤,他低叹道:“我从来都没有办法拒绝你的任何请求,哪怕是不合理的要求!”
易采薇的嘴角微微上扬,行云便一把将她扫横抱起抱到了兰无痕的房间,惊雷正在给兰无痕喂药,见她进来,只叹了一口气。
易采薇兰无痕满脸苍白的躺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气息奄奄,双唇微微发紫,眼窝深陷,还透着丝丝黑意,这副样子,摆明了已经是大限将至。她不由得大惊,扭头看了一眼行云,行云会意,将她放在床边的大椅上。
惊雷在旁道:“他的心脉受损,五脏六腑都被毒侵蚀,原本就极为危险。这一次又受了这样的伤,有是没有办法了。”
易采薇咬了咬唇,泪水险些就要溢了出来。她扭头看着惊雷道:“我爹在哪里?”
“你不用问我在哪里,总而言之,我是不会救他的!”易子龙一把将门掀开,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寒气,整个看起来火气极大。
“爹!”易采薇撒娇道:“好久没看到你了,我好想你!”
“你是想我救他!”易子龙咬着牙道:“我易子龙这一生没恨过几个人,但是这个混蛋刚好属于这几个人中间的一个!”
易采薇低低的道:“我知道爹这生最是疼我,因为他曾伤害过我,险些要了我的命,所以爹才恨他入骨!更因为爹潜入万水山庄为我讨公道的时候,中了他们父子的暗算,他们差点毁了爹一生的武功,爹恨他再正常不过。”
“你知道就好!”易子龙的脸色微微一缓,走到易采薇的身边道:“所以薇薇,你不用再替他求情了,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救。”
易采薇抬头看着易子龙道:“爹,他值不值得救,并不能用你的想法去判断,他必竟是我的相公!”
“我可不认他这个女婿!”易子龙气的胡子发抖道:“当初如果不是你的身体那么差,我一定不会让你生下他的孩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易采薇也怒了:“果果那么可爱,和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能扯到果果的头上!”
易子龙知道理亏,轻哼一声不再说话,易采薇又道:“其实他也是一个可怜人,那一日他出手伤我我也要负上责任地,若不是我故意将他激怒,他也不会走火入魔,他不走火入魔,就一定不会伤害我!”
“放屁!”易子龙怒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蠢到极致的孩子,你居然替一个差点杀了你的人开脱,你怎么这么不懂得自爱!”
易采薇轻咬着唇道:“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他为了我也死了一次,欠我的命也还给我了,自五年前他坠崖之后,我对他的恨便散了。现在的他对我而言,只是我的相公,不再是我的仇人!”
易子龙恨恨的看着易采薇道:“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把这些伤害全部忘掉!但是这是你的事情,你忘掉他给你的伤害,我可没忘掉他差点杀了我的女儿!”
易采薇低低的道:“我知道爹很疼我,由于娘生我的时候难产,生下我之后就不能再生,爹也爱极了娘,没有纳过妾。在我的心里,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真汗子,一直都让我敬佩不已,可是今天爹说出来的话,当真是让我失望至极!你哪里的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你根本就是一个只记得旧恨的小人!”
“混帐!”易子龙大怒道:“你怎么跟你爹说话的!”他心里怒气难平,伸手一拍,便将旁边的小几拍成了碎片。
“凶什么凶!”易采薇冷冷的道:“你有本事别拍桌子,一掌把我拍死啊!”
“你!”易子龙气的胸口起伏。
行云和惊雷见到两人如此剑拔弩张的情景,心里却暗暗担心,只得在旁劝道:“老大,你爹也是为你好。”又扭过头对易子龙道:“老爷,老大才刚醒来,脑子只怕还不太清醒,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易采薇冷哼一声道:“谁脑子不清醒?我现在不知道有多清醒!我不是存心想要气你,其实对你而言,可以在八岁那年将我赶走,也可以在现在一掌把我拍死。只是有些话我如果不说出来,我会觉得太难受。你当年为了沐倾歌,犯了一个又一个的错,当初若不是因为你对她手软,吴国也不会灭亡。可是这些年来,你有后悔过你过她吗?这么多年来,你和娘恩爱无比,可是你的心里真的将她完全放下了吗?就算是放下了,只怕在你的内心深处,还为她留了一个角落。我说这些,不是为娘讨公道,只是想问问你,当一个人动情了之后,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吗?”
易子龙顿时愣在那里,行云的眸子里也满是深沉,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老大能将她的爱说出口,而他的爱情只怕这一生都只能放在肚子里了。
易采薇的眸子微微一敛,扭过头看着床上只有一丝气息的兰无痕,她低低的道:“或许我对他的爱情没有爹对沐倾歌的爱情那样刻骨铭心,没有那样的惊天动地,不会引起整个国家的颠覆,可是那份情也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我以前以为他死了,也以为自己已将对他的情全埋了起来,可是这一次重逢后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当我们那一日重逢的时候,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心里的悸动。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狠厉而冷情的兰无痕,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一日的温情,却告诉我恨比爱痛苦,也告诉我无论我这个曾经的江湖巨骗对他说什么他都相信!”
她的眸子里闪起点点光华,如珍珠般的泪水自她的眼里滴了下来,她低低的道:“等到他将那些话说出来之后,我才知道我和他之间真正不懂爱的那个人是我!所以我相信,这个男人一定值得我去爱,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愿独活于世!”
易子龙的眸子里满是滔天大浪,多年前的往事涌上了他的心头,那些曾经有过的岁月,纵然已经过了三十几年,在他的脑中却依然清醒无比。当年的那些执着,现在想起来,心底还会有一丝隐隐的痛意,有些情纵然放下了,纵然断了,而午夜梦回时却总能让人唏嘘不已。
他咬着牙道:“你居然敢威胁你爹!”
易采薇低着头道:“我没有威肋爹,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在这个事情,没有一个人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这个人原本是有救的,只因为自己的父亲不愿救他!”
易子龙冷哼一声,易采薇又将头抬了起来看着兰忘愁道:“爹,你是我最敬重的人,不要让我恨你!”
易子龙咬着牙道:“那你就恨我吧!”说罢,抬起一脚便将门踢飞,大步走了出去。
行云叹了口气道:“你是知道你爹的性格的,你这样激他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儿,他一定一巴掌将你拍死了,那扇门和这个小几当真是无辜至极!”
惊雷白了行云一眼道:“你真是缺根筋,这个时候还居然去心疼门和小几,还是快点想法办劝劝老爷吧,要不然兰无痕真的死了,我们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行云看了一眼易采薇的道:“老大都劝不过老爷,我又哪里能劝得动。再说这几天来人,你也见到了,我对老爷是好话说尽,可是他却根本就不理我。”
“老大方才哪里是在劝老爷,分明是在和老爷吵架。”惊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易采薇后道。
易采薇冷冷的道:“有什么好看的,我说得出做得到,兰无痕真死了,我就和他一起去死!”
行云给惊雷使了一个眼色,惊雷会意,忙笑嘻嘻的道:“老大,你既然这么爱他,就在这里陪他吧,我们出去一下!”说罢,两人便极快的走了出去。
易采薇轻轻叹了一口气,易子龙的性格她自然是极清楚的,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不能和他好好谈,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了,现在只盼着行云和惊雷能将他劝服。
她轻轻的拉起兰无痕的手,心里却泛起了浓浓的苦意,他那双修长的手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再轻轻一搭他有脉,脉像虚弱,若是再不想办法救他,他只怕是活不成了。
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她的心里满是浓浓的痛。她见他的衣裳上有一根线头露了出来,她微微叹了口气,他最爱整洁和干净,若是醒着定会将那线头剪去,她伸手欲那根线扯断,却发现一拉反而将线头拉长,她的身边没有剪刀,腿上有伤也不便行走,当下从怀里掏出随身的匕首欲去将那线头割断。
只是她才将匕首拔开,一股大力便朝她袭来,紧接着听到易子龙大怒道:“你要做什么?”
行云在旁道:“老爷,你也看到了,老大真的对这个兰无痕紧张的很,你如果不救他的话,就算你这一次能将老大救下来,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做出傻事来!”
易采薇的眼睛转了一下,极快的反应过来,她咬着唇道:“把匕首给我,我要和他一起死!”
易子龙怒极,一把抓起匕首朝墙上一扔,只听得一声重响,那匕首尽数没入墙中,只全刀柄露在外面,他咬着牙道:“是你要救他的,他日后若是再伤害你,就不要再到我的面前哭诉!”
此言一出,众人大喜,易采薇一把拉住易子龙的手道:“爹,我就知道你最疼女儿!”
“滚!”易子龙暴怒道:“给我滚出去,有你这个女儿我得少活十年,别在这里碍事,给我滚出去!”
易采薇忙道:“好,我现在就滚出去,行云,来扶我滚!”
行云的嘴角绽出一抹笑意道:“好,老大,我现在和你一起滚!”说罢,一把抱起易采薇就朝门外走去。
惊雷也欲出去,易子龙道:“你就不要滚了,留下来帮忙!”说罢,他又大声道:“反正我尽力救他,救不救得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易采薇忙道:“这个世上的人但凡有一口气在,就没有爹救不活的人。”
易子龙冷哼一声,行云便抱着易采薇走了出去。
易采薇焦急的在门外等着,行云低低的道:“老大,你就不用担心了,老爷的医术极为高明,想救兰无痕应该不是难事。”
“我现在不是担心他。”易采薇轻叹一口气道:“我担心的是果果,我们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果果她只是一个孩子,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危险。”
行云从怀时掏出一封信递给她道:“她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替她担心。”
易采薇忙将那封信拆开,行云接着道:“在你回来后的第二天,白水离就派人送来了这封信,他说他将果果带去了明都,说你若是想果果了,就去明都找果果。”
易采薇咬了咬牙道:“他怎么能就这样将果果带走!”
“其实他的目的很明确。”行云看着易采薇道:“他知道你和果果母女情深,只要将果果掳走,你就一定会去将果果接回来。他回了明都,便也想老大去明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只怕会有明都布置好一切,等着老大自投罗网。”
易采薇伸手抚了抚额道:“现在兰无痕生死未卜,我自己身上也还有伤,又如何能去找果果。只是果果在他的手上,我想定不会太大的事情,待我的伤好之后再去找果果也不迟。”
行云点了点头,眼里却满是无奈道:“老大,你也不要想太多,安心养伤便是。至于兰无痕嘛,你也不用担心,如果连老爷都救不活的人,只怕也没有办法再活下来。只是我总觉得你们的缘份未断,他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死。”
易采薇冲行云笑了笑道:“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会安慰人了。”
行云见她往日里满是灿烂的笑容,在这一刻也泛起了点点苦意,心里不禁有些心疼,却又将话题岔开道:“五年前你被兰无痕打伤的时候,我当时和白水离守在门外,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当真是让人怀念。”
易采薇的眸光有些飘渺,行云又道:“但是我却知道这个少年并不是善与之辈,闪电……闪电只怕是死在他的手里。”
易采薇微惊,这个设想她曾想过,只是总是不愿相信那样残忍的事情他能做得出来。
行云轻叹道:“惊雷和我细细说过的那天的事情了,以前虽然怀疑兰无痕,可是后来才知道出事的那一天兰无痕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兰府。”
易采薇的眼睛无可奈何的闭了起来,身体微微的晃了晃道:“这一次和兰无痕重逢后,我曾想过问他这个问题,可是却又怕结果让我失望,不管他们两人谁杀了闪电,对我而言都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
行云默然,一时间院子里一片安静。
过了半晌,易采薇又低低的道:“等兰无痕醒了,你就陪我去一趟明都吧,我原以为果果在白水离的手上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可是现在想来却又有些担心。”
行云点了点头道:“好。”
两人在门外等了三个时辰之后,终是见易子龙极为疲惫的将门打开,他的身体摇摇欲坠,那副样子仿佛倾刻间老了十岁,鬓间的白发好似长多了不少。
易采薇大惊道:“爹,你怎么呢?”
惊雷满身大汗走出来道:“老爷为了救兰无痕费了二十年的功力,兰无痕已经没事了。”
易采薇知道二十年功力对易子龙意味着什么,自从五年前他着兰忘愁的道之后,功力便大减,此时再耗尽二十年的功力,只怕是将他的武功尽皆废了,她的泪水自眼眶里盈了出来,抱着易子龙的腿道:“爹,对不起!”
易子龙低低的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为了这个男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你是我的女儿,我又怎么能忍心让你伤心。”
“我没料到会如此严重……”易采薇低泣道。
易子龙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道:“父母于自己的子女,通常是皆尽心力,就算是为他们而死都愿意!更何况只是废了我的武功而已。”
易采薇突然发现她自私到极致,为了救兰无痕居然那样逼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一边流泪一边道:“爹……”
易子龙打断她的话道:“好了,别哭了,我倦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兰无痕体内的毒已除尽,内伤已无大碍,你让惊雷再配些补气活血的药给他吃就好了。”
易采薇点了点头,将手放开,易子龙走了几步又扭过来看着她道:“孩子,无论你做是对还是错,爹和你娘永远都支持你。”
易采薇含泪点了点头,对行云道:“你扶我爹回房休息!”
她见两人走到墙的转角处才将目光收回,对惊雷道:“你扶我进去,我想陪陪他。”
惊雷轻叹道:“老大,你真幸福,有这样一个疼你的爹。”
“你也很幸福,有一个疼你的老大。”易采薇浅笑道。
惊雷微微一笑,易采薇回到房里见兰无痕的气色比起方才好了许多,熟知医理的她知道他醒来只怕还要一段时日,可是果果在白水离的手上她终究是不太放心。
惊雷见她看着兰无痕,觉得他在这里碍事,便朝外走去,易采薇却低低的吩咐道:“你帮我去备好马车,明日里我便和行云去明都。”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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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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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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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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