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巡夜之人胆子太小,愿意干他们这一行的大多是缺钱的,有点胆子的,若是胆小如老鼠的,自然是干不成这一行,毕竟每天晚上都要熬着夜色在偌大的府院中溜达,没点胆子自然是不行的,只不过没人愿意白白送了性命,能请的起巡夜下人之家的大多是富贵之人,所以极易引得盗贼流寇注意,他之所以不敢跟的太近,就是担心在自己的铜锣没能敲响之前,丢了性命。
走至廊道拐角处,巡夜下人忽然觉得脖子一凉,手上还未有动作,他就听到自己耳根传来一阵吐气声道:“别乱动,否则要你的命!”
巡夜下人吓得都快哭了,顾不得手中颤抖他急忙小声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我听话,我不动”
“向前走”
挟持住巡夜下人的瘦高书生此时才算真正的下定了决心,颇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巡夜下人战战兢兢的走在前面,下了廊道过拱门,然后他发现自己去的地方是自家小姐的居住之地,他脑袋疯狂运转,竟是想不到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瘦高男子在即将走到张诗雨房间之前的时候,便一刀解决了巡夜下人,他已经决定下狠手了,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走上这条路,他已经不能回头了,短刀之上沾满鲜血,从院子中低落到房间门口,瘦高男子并没有直接闯入门去,而是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小会儿,屋中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他这才拿着短匕从外开始挑开门栓。
短短的一小会在瘦高男子这里犹如一个时辰之长,等到其终于挑落门栓之后,这条不归路他算是走了一大半,轻轻推门走进房间去,屋内并无灯火,顺着白天的记忆走到床边,借着窗户透过的微弱光芒,他看到了枕头下今天威胁他的铁疙瘩,轻轻将其抽出拿在手中,他学着江渊的样子抬手扣动扳机,结果却是没有反应,因为弹珠与弹簧碰撞发出的声音,床上的两人似有所感,瘦高书生见状不再尝试用铁疙瘩,眼神一眯,他举起短刀疯狂的冲着被子扎了下去!一下不够,他就两下!三下!
身上么猛地传来数下痛感的江渊瞬间醒来,睁眼后,他就看着手握匕首的男子又扎了他一刀,忍着身上剧烈的痛楚翻滚下床,拿匕首的男子竟是直接放弃了他朝着张诗雨下刀,因为听见痛叫的张诗雨已经醒来,看到即将落下的匕首,她本能的用被子中的手抬起被子阻挡这一刀,短刀穿过棉被之后力道稍微减,男子手上持续用力想将短刀当匕首再度刺下,这时候,地上的江渊不知何时起了身,一下撞来开了男子,后者眼神中的愤怒不加掩饰,特别是看到两人共枕一席之时,血压更是蹭蹭的往上窜!
“江渊,我要你的命!”
这是瘦高男子来到房间中说的第一句话,也就是这句话,让江大公子直接确认了这人的身份,拿短刀之人从地上弹起,然后再不多说的冲杀而来,江渊身上多处疼痛,被动闪躲,不一会两人就从床边来到了堂屋桌子处,手持短刀男子不是什么练家子,挥舞短刀毫无章法可言,江渊好歹也是从过军的人,虽受了伤,但却没有再被刺伤,侧身躲过一次挥砍之后,他顺势抄起一个板凳来扔出去,正中男子脑袋,后者被砸的一懵,蹬!蹬!蹬!地向后退去。
不知为何感觉不到身上疼痛的江渊趁着机会用力搬起桌子砸冲而去,手持短刀男子闪躲不及只能抬起左臂格挡,男子被砸退,他手中的桌子也同样落地,喘着粗气不敢掉以轻心的江渊又去拿板凳对敌,而缓过神来的男子则是放弃了手中短刀同样拿起凳子来与江渊拼命!
张诗雨在被子中惊魂未定,不过嘴上却是没闲着,一直在喊着来人,声音很大,穿透力也很强,其实在这个时候,瘦高书生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他想去拿下张诗雨,但奈何江渊不给他这个机会,一直缠着他不放,他到底不是什么武功高强的盗贼匪徒,不然杀这两人绝对易如反掌。
两人在房间中打的你来我往,瘦高男子虽然没有江渊的底子,但好在是身上没有一直流血的伤,他不知道为何对面之人已经身中数刀还能与自己打的有来有回,白色内衫都沾满了鲜血还不倒下,他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拿一个长点的刀,亦或者是个斧头来,那样的话,床上这对他以为的奸夫淫妇就一定要命丧黄泉,可惜这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
又是抱着板凳的一波对砸,双方都已经是精疲力尽的状态,江渊大口喘着粗气,瘦高书生也差不了多少,两人脑袋中想的全都是怎么先将对面的人整死,江大公子决定舍命一搏杀,他知道单凭板凳只能是以伤换伤,对于二十一世纪前来的他太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了,过度的肾上腺素分泌让他暂时感觉不到疼痛,可一旦时间长了,他绝对要落败,猛地提起一口气来,他用力抛出手中的板凳,男子用手中板凳抵挡,江渊趁着空隙,翻滚来到短刀之前,这时候男子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当即就提着板凳砸来,江渊握住短刀不闪不避板凳砸到江渊脑袋,匕首刺入男子胸膛,江渊率先倒下,接着男子板凳落地,怔怔的看着插入胸膛的短刀,双眼满是难以置信的也跪倒在地,张诗雨手中抱着的花瓶轰然落地,四分五裂,泪水不自觉的布满她的脸颊,一声震耳欲聋的“江渊!”穿透张家府邸,她疯了似的跑向倒下的江大公子将其抱住,然后哭成泪人。
张家下人和张万三姗姗来迟,当众人到了房间之后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浑身是血迹的江渊此时瘫倒在自家小姐怀中,屋内一片狼藉,而在门口角落里,另一名男子胸膛插着一把匕首死不瞑目,这等场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第一次见,张万三根本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冲着身边的管家喊了一声找郎中之后,就马上冲进了屋子里,张诗雨抱着江渊不肯撒手,张万三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大喊道:“巡夜之人呢,给我找来,我要扒了他的皮!”
张家人忽然乱作一团,下人们纷纷被喊醒干活,有搜查的,有点灯的,有给江渊端清水,协助处理伤口的,还有照顾自家哭晕了小姐的,可以说每个人都有了事情做。
一名头戴浩然巾的男子在屋顶之上看着这一幕有些昏昏欲睡,当一盆盆血水从某个房间中不断端出来之后,这名男子才注目看了一会。
男子突然翻身跳下了屋脊,然后发了疯了似的朝着外面疯狂跑去,紧接着,他方才呆着的位置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人身穿紫衣头戴纯木花样小簪,另一名则是一身黑衣,腰悬朱红色长剑,头戴剑穗簪,两人看着头戴浩然巾的男子逃走,并未去追,紫衣女子见到人消失在眼前便开口道:“这次应该能找到他们的位置了,少爷今天的遭遇,应该跟李玄黄有很大关系,日月教的人应该是想当黄雀”
“可能吧,少爷这次受伤很重,身上流了太多血,你给锦衣卫说一声,让他们将小思几个人都带来吧,有他在,少爷能好的快一些,清江南的郎中,还是不抵京城和小思的医术高明”
“好”
紫衣女子点点头,然后一跃而走,腰悬长剑男子在屋脊之上摸着头上的两个发簪,同样跃下,只不过他去的方向与紫衣女子不同。
一处农家院儿中,油灯忽明忽暗,一名黑衣玄冠的中年人在床榻之上闭目凝神,门外有敲门声响,他开口道了一声进。
房门被推开,一名带着面巾的男子走进来站在门口道:“江渊受伤了,是一名书生干的,没有性命自之忧,张家出现了日月教的人”
“知道了”
黑衣玄冠男子出声,然后门口带着面巾之人就转身离开了,迈步出门之后,他忽然又道:“最近江渊手下的锦衣卫来人了,张家把控的比较严格,没有什么事儿的话,尽量不要再派人找我了,别到时候东窗事发,我这个线人连个祖坟都入不了”
屋内中年男子忽然笑了一声,门口之人哼了一声,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去。
床上男子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之后,他忽然自言自语道:“王玉山呐王玉山,你胃口还不小,想夺我李家龙气,还想走入西凉山的石门,既想长生又想皇位,你可是知道天底下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儿,也没有一人占尽气运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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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云很郁闷,因为他真是不太认识路,上了山林之后没多久他就有些后悔了,然后又走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更后悔了,因为他果真迷路了,想起来石玉带着他在山林中如履平地,他就很后悔今天没有死皮赖脸地求着这位大小姐跟他一起走,临时找了一个山洞来睡觉,他点燃火堆驱虫避兽,火焰映照着他的脸庞,驱散夜晚潮润的黏腻。
山洞外忽然传来一声兽吼,震耳欲聋,张景云瞪大双眼暗道自己运气总不能如此之差吧,稍微往后退了一些,他目光死死盯住了洞口。
“嗷呜”
张景云背后忽然传出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声吓的他一激灵,回头看去,一个满身花纹的小虎崽子跑到了他的跟前,也不知是因为火焰还是他身上的陌生气味,小虎崽子呲牙咧嘴的对着张景云低吼,虽然没有什么威慑,但百兽之王的气势已能看出雏形。
没有过多思考的张景云马上给火堆又填上了许多柴,这些柴火是他准备睡觉之前点的,现在则是一股脑的全部扔了上去,只为能让外面的那个大虫不敢轻易闯进,也不知道他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迷路了不说,还碰上了这么个东西,他浑身上下就只有一把柴刀能够防身,还是石玉给他挤出来的,降褡裢上从肩膀上拿下来,张景云不顾一旁的小虎崽子,吞着口水做好了战斗姿态。
翻来覆去未能睡着的石玉心中酸楚,她说不上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但就是让他很不舒服,和张景云生活的点点滴滴不断放映在她的脑海中,这个从未有过男女之情的高大女子此时还不知世上最难医治之病,叫相思之苦。
南清的小说家常常在书中写些情情爱爱,鹿三秋这个喜爱写书之人更是说出过:“天下万般兵刃,唯有过往伤人最深”的话来,由此可见,世人身处的环境,阶级虽有所不同,可总有些痛苦能够共鸣,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不再表面却人人有,天子对于自己的结发妻子尚不能平,何况是普通人了?
石玉从床上起了身,然后披上衣服来到院子中发呆,望着天上的稀落的星辰,她没由头地想出门走走,习惯性地带上弓箭斧头,回屋吹灭油灯,她出了门。
行走在半夜的小路之上,石玉走出老远之后忽然心头狂跳,回头四处看去,并无异像,但心中那不安感觉,仍就没有消失,因为行走在山林中多了所以她对危机之感非常敏锐,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停下步子想让自己恢复心安,山林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兽吼,石玉能够感觉到这是因为树林重重阻挡,外加距离导致的声音削弱,心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位置正是张景云应该走的方向!
再也顾不得今日白天和张景云的拌嘴生气,石玉从小路之上跑进山林,凭借着对于山林之中的了解,她朝着一个方向快速跑去。
张景云此时几乎是绝境了,他一点不敢乱动,手中的小虎崽子不断发出哀嚎,对面的大虫几乎要用眼神将他杀死!他和大虫对峙手中把柄是那头小虎崽子,他并不敢保证这头畜生能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事已至此,他也没了其他办法,而实际上,他心中基本上已经认命,不出意外地话,今天他很难活着走出去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知夏不夏的极品逍遥小王爷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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