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恰努普回来了,这二十余名族人立即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嚷嚷着、求助着。
他们所问的问题,来来去去都是那么一些——不是询问和人为什么会打过来,就是询问恰努普他们商议出来什么应对方法没有。
恰努普随便说了打发他们的话后,靠着自己强壮的身体,强行挤出一条返回自己屋子的路。
“你回来了啊。”
恰努普刚回到家,便看到汤神盘膝坐在屋子的一角,用平静的口吻跟恰努普说着“你回来了啊”。
汤神抬眸望着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的恰努普,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我都说了要让你早下决定的,你瞧——现在幕府的军队已经打过来了,想逃都没得逃了……”
汤神的话还未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太刺耳了,所以及时闭住了口,不再接着往下讲。
恰努普转头看了看四周:“艾素玛和奥通普依呢?”
“他们俩还没有回来。”汤神说。
恰努普才刚询问完艾素玛和奥通普依他们俩姐弟的下落,艾素玛的声音便突然在屋外响起:
“父亲!父亲!”
恰努普刚扭头向门口看去,便瞧见艾素玛一脸急切地撩开门帘,冲入屋内。
“父亲!乌、乌帕努先生他似乎是要进行演说!好多族人都去围观了!”
……
……
乌帕努站在一个大木桶上面,俯视着底下慕名而来的族人们。
据乌帕努的估计,现在围在他身前的族人,已约有100余人。
恰努普至今仍未表态。
以雷坦诺埃为首的死硬分子,一心要与外头的和人死战,去搏那渺茫的一线胜机。
乌帕努可不愿陪这帮疯子发疯,打这种几无胜算的仗。
为了扳倒这帮“主战派”,乌帕努刚才想了个计策——那就是设法让尽可能多的住民拥护他、赞同他“以投降换存续”的想法。
于是,乌帕努策划了这场“跟住民们阐明投降的益处”的演说。
他刚刚拜托了所有能拜托的人,让他们去帮忙做宣讲,让尽可能多的人来听他的演说。
现在赫叶哲的住民们,本就都处于恐惧与不安之中,迫切地想要知道他们之后的未来将如何。
在听说乌帕努要展开一场跟他们的存亡有关的演说,不少人都被其吸引,转眼间聚在乌帕努身前的住民们,便高达100余人。
望着聚在自个身前的这100余名族人,乌帕努的意识突然开始恍惚——眼前的景象,让乌帕努回想起了3年前……
回想起了3年前的“库那西利美那西之战”前夕,动员族人们反抗和人的那一幕……
3年前的那一景一物,都像极了此时此刻……
3年前,他也是站在一个木桶的上面。
那一天,面向着他们卡帕西村的近百村民,怒斥着和人对他们的压迫。
那一天,村里几乎所有的年轻男人心中的反抗之火被他所点燃。
那一天,村里几乎所有的年轻男人都拿起了武器,跟着他一起走上前线,反抗和人。
那一天,也是村里绝大部分的年轻人与自己的亲人们永别的一天……
乌帕努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并用力地甩了甩头。
再睁开眼时,他已再看不到3年前的景象。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朗声道:
“各位,感谢你们的到来。”
……
……
“普契纳,你也来了啊?”
“是啊。来听听乌帕努先生他要说什么。”普契纳重他的这位朋友点点头,“我刚才正好就在这附近找艾素玛。话说,你们有看到艾素玛吗?”
普契纳——雷坦诺埃的肚子,同时也是艾素玛的青梅竹马的他,刚刚一直在为寻找艾素玛而四处奔走着。
他听说艾素玛现在正忙着维持各地的秩序,担心艾素玛累着的他,拿上了他珍藏的鹿干,想将其拿给艾素玛吃,给艾素玛补补体力。
“你这家伙……”普契纳的朋友露出无语的表情,“我都不知该骂你脑子里只有女人呢……还是该夸你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这么淡定呢……我没看到艾素玛。我只听说她现在很忙,正在到处维持秩序。”
普契纳正想说些什么来回应自己的这位朋友时,站在不远处的木桶上的乌帕努便突然朗声道:
“各位,感谢你们的到来。”
见乌帕努终于要开腔了,普契纳立即闭紧了嘴巴,扭头看向乌帕努,准备专心听乌帕努的演说。
……
……
来了100来号人——这已经达到乌帕努的预期了。
乌帕努也不期望所有住民都能来听他演说,他也没有时间再慢慢等更多的人来听他的演说——如果时间拖久了,说不定会遭到雷坦诺埃那些人的阻挠与破坏。
“我相信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外头突然来了数千和人大军。”
底下的不少人缓缓点头。
“但你们应该不知道——现在城外的和人军队,只是他们的总部队的一部分而已。”
乌帕努突然话锋一转,说了句让现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的话。
“据目前我们已知的情报,来袭的和人有上万人,现在堵在我们家门外的军队,只是他们的这上万大军的一小部分而已。”
底下的人,不出意料地一片哗然。
乌帕努并不急着往下接着说,而是先暂时沉默,任由恐慌的情绪在众人之间慢慢扩散、酝酿。
过去几息后,乌帕努才接着说:
“和人坐拥上万大军,而我们算上老弱妇孺,统共只有千来号人。”
因为要赶在雷坦诺埃他们这些人前来妨碍之前,将自己的“投降才是唯一正路”的思想传播出去,所以乌帕努在顺利勾起眼前众人恐慌的情绪后,便没有再做什么铺垫,直接直入正题:
“数量实在是差得太远了,我们虽然拥有着这座坚实的城塞,但面对上万大军的猛攻,也毫无胜算。”
“与和人硬拼,我们只会败北。我们、我们的亲友都会被屠戮,我们的族群延续将被中断。”
些许人脸上的恐慌与不安,于此时缓缓转变为了赤裸裸的恐惧。
见时候差不多了,乌帕努深吸一口气,匀足了力气后,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高音量,高声喊道:
“所以——我们投降吧!!”
“只要投降了,就能避免去打这种必输的仗!所有人就都能活着,我们的族群也都能获得存续!!”
乌帕努喊出这句话时,闻讯赶来的雷坦诺埃恰好赶到了现场。
看着正站在木桶上慷慨激昂的乌帕努,雷坦诺埃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急声朝身旁的几名跟他一样也是闻讯赶来的“主战派”人士道:“走!我们去将那没骨气的家伙拖下来!”
说罢,雷坦诺埃身先士卒,冲向乌帕努。
乌帕努此时也注意到了正朝他这边冲来的雷坦诺埃等人。
望着朝他这边冲来的雷坦诺埃等人,乌帕努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面露得意。
虽说雷坦诺埃他们赶到的时间,比他想象中的要早上一些,但这也无妨——尽管时间紧急,但他想说的,已全都说了。
他已经顺利地将“种子”播好了。
……
……
“喂,普契纳。你父亲来了耶。”普契纳的朋友,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普契纳——然而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普契纳?”普契纳的朋友一脸疑惑地看向身旁的普契纳。
只见身旁的普契纳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平常的普契纳,总是一副傻呵呵的模样,张口艾素玛,闭口艾素玛。
但此时此刻的普契纳,却露出一副严肃、冷峻的面容——普契纳的这副模样,他的朋友也是第一次见。
普契纳深深地看了一眼被他父亲等人给连拉带拽地拖走的乌帕努后,不发一言地抱紧了怀中的原本要拿给艾素玛吃的鹿干。
“……我要回家拿点东西。”
跟自个的朋友留下这么一句话后,普契纳便不再理会仍旧满脸疑惑的朋友,快步从人群中离开。
……
……
红月要塞,库诺娅的诊所——
刚才,库诺娅虽然嘴上说着已经猜到了乌帕努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但或许是闲着无聊吧,她还是跑去凑了凑热闹。
绪方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乌帕努的演说没有半点兴趣。
而且急着想要快点商议出一个能让他们夫妻俩逃离这里的方法的阿町,肯定也不会容许绪方在这个时候离开。
所以在库诺娅叼着烟枪离开后,诊所内再次只剩下绪方、阿町二人。
此时的阿町,似乎是已经冷静了下来。
她安安分分地躺在地铺上,用平静的目光看着用枯草和木头制成的屋顶。
阿町这副过于安静的模样,反倒是让绪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了起来。
阿町安静不语,绪方对此无所适从——二人都不说话,所以二人之间的氛围就这样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
为了打破这诡异的沉默氛围,绪方决定先跟阿町说些轻松的事情。
“那个……阿町。你要不要喝点水?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喝水吧?”
阿町既没有说“要”,也没有说“不要”。
而是在静默了一会后,然后冷不丁地朝阿町问道道:
“……阿逸。如果我俩骑着马,然后你把我绑在你背上,能否就这么带着我突围出去呢?”
阿町突然转入这么严肃的话题,让绪方下意识地愣住了。
回过神来后,望着一脸严肃的阿町,绪方抿了抿嘴唇,缓缓道:
“能否突围出去先另说。就算是能成功突围出去——你的伤势未好,等冲出重围后,你的伤口恐怕只会在这剧烈的颠簸中裂开。”
“……我想也是啊……”阿町苦笑。
绪方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带着阿町突围出去——但这根本就没有可行性。
要带现在还只能勉强坐起身的阿町突围,只能骑马。
而阿町现在还没法在马背上坐稳,因此要带阿町骑马突围的话,为保证阿町不会从马背上掉下来,绪方得用绳子将自己与阿町给绑住。
可这么一来,势必会对绪方造成极大的影响——不论换做是谁,绑了个人在背后,动作都不可能不变得迟钝起来。
即使自己的剑术已经达到了常人能以企及的境界,但在身上绑着个阿町的情况下,绪方也仍旧没有把握能让他与阿町全身而退。
更何况,阿町的伤还经不起任何剧烈的动作、颠簸。
骑马突围——光用想象的,就知道这会是一场多么剧烈的战斗。
就算突围出去了,阿町大概率也变成血人了——被自己那撕裂的伤口处涌出的鲜血所染。
“那、那……”阿町接着急声询问,“让红月要塞的人来帮忙如何?”
“说服这里的人,然后与这里的人一起击退城外的幕府军。”
“……这可能也不行啊。”绪方缓缓道,“先不论恰努普他们愿不愿意与城外的幕府军死磕。”
“就算他们愿意……他们不会骑马,只能步行,不擅野战。”
“带着他们以步行的方式冲击幕府军,与幕府军展开野外战斗……那恐怕跟我自个一人进攻幕府军差不多——只能步行,不擅野战,人数也少的他们,帮不了什么忙。”
“而且——幕府军现在就堵在红月要塞唯一的城门外,监视着城门的一举一动。”
“我自个一人出城的话,尚还能勉强保持隐蔽。”
“但带着一大帮红月要塞的人出城,想隐蔽都没得隐蔽。只会被幕府军迅速监视到我们的动向,然后迅速做好迎敌的准备。”尒説书网
“带着红月要塞的人去进攻做好迎敌准备的幕府军……只怕是会全军覆没吧。”
听完绪方的这番平静的陈述,阿町抿紧了嘴唇。
眼皮耷拉下来,脸上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
“……那么……阿逸你自己一个人逃跑吧。”
“……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绪方,将双目瞪圆,朝阿町投去错愕、震惊的目光。
“既然带着我难以突围的话……那你就自己一人突围吧。”阿町接着说,“凭你的身手,你自己一人突围的话,成功突围出去的几率应该很大吧……”
“别说这种傻话了。”绪方收起脸上的错愕与震惊,一脸严肃,“你觉得我有可能丢下你,自己一人逃跑吗?”
“那你想怎么做?”刚才一直看着屋顶的阿町,猛地将头一偏,用一副带着淡淡悲拗的表情,直视着绪方,“你真的打算一个人去对付城外的大军吗?”
“你有办法以一己之力刺杀军营中的某个人,但你有办法靠自个一人将一整支军队击退吗?”
“不给予一支军队足够的杀伤,一支军队怎么可能会败退?”
“别去做这种送死的事情了……你快一个人逃吧……”
“反正……你也是被我所拖累,才陷入了这样的绝境之中。”
阿町朝绪方硬挤出一抹不算好看的笑容:
“如果不是因为我受伤了,需要返回并留在红月要塞治疗,我们早就可以远走高飞,不用再面临现在这样的绝境……”
“既然你是被我所拖累的,那你就快点及时止损吧……不要再继续因我而陷于危险中了……”
刚开始,在听到阿町让他一个人逃时,绪方的脸上还有着几分恼怒之色。
但渐渐的,绪方脸上的这抹恼怒之色却慢慢消去。
在听到阿町的那句“你也是被我所拖累”后,绪方的神情彻底平静了下来。
待阿町话音落下后,绪方用平和的目光深深地看了阿町一眼后——
“……阿町,我告诉你一个我基本没跟其他人讲过的小秘密吧。”
十分突兀地跟阿町说了句跟刚才的话题毫不相干、让现在的阿町一脸疑惑的话。
阿町都还没来得及做回答呢,绪方便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我喜欢胸脯大的女孩。”
“哈?”阿町脸上的疑惑之色变得更加浓郁,“你在干嘛?干嘛无端端说这种事情?”
绪方没理会阿町,只露出浅浅的笑。
“在将松平源内剁成肉泥,离开了广濑藩后,我过了一段并不算短的流亡生活。”
“父母早逝,宛如手足般的师傅与师兄弟们于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那时的我举目无亲,无地可去,无人可依赖。”
回忆之色缓缓从绪方的眼瞳中浮现。
“离开广濑藩后,每天都在提防着是否有看上我脑袋的赏金猎人来袭。”
“隔三岔五地就会有赏金猎人举着刀向我冲来,而我也不得不拔刀对敌。”
“斩杀完松平源内的那一百名护卫后没多久,就过上了每天都提防四周、斩人、再提防四周、再斩人的生活。”
“老实说——我那时的心,其实已经麻木了。”
“以前的我,在拔真刀时,还会感到忐忑。”
“但在过上逃亡的生活后,我已经能平静地拔刀、平静地斩人,然后平静地擦净刀上的血肉。斩人对我来说,已像是吃饭、喝水一般。”
“像没有人性的‘刽子手’一样,像极好杀伐的‘修罗’一般。”
“我那时……真的认为自己可能要就这么度过余生了——直到我在各种机缘巧合下,遇见了你。”
“我对你……算是一见钟情吧。刚认识你时,我就对你很有好感。”
“在我意识到我对你很有好感时,我才惊觉——我的心还没有因杀人盈野而完全麻木。”
“一回想起你的脸,我便会觉得在自己的心中,还残存着人性中美好的部分。这么一想,便感觉得到了救赎。我不是‘刽子手’,也不是‘修罗’,我是‘绪方逸势’。”
“我还没有彻底失去掉‘绪方逸势’这个名字。”
“所以不要再说什么把你给丢下了。”
绪方抬起手整理着阿町前额处的有些凌乱的头发。
“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我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更依赖你。”
阿町呆呆地看着正微笑着帮她整理头发的绪方。
在绪方的话音落下后,阿町轻咬着下嘴唇,眼中有雾气在氤氲。
“我回来了!”
这时,屋外突然响起库诺娅的大喊。
听到库诺娅的这声大喊,阿町连忙抬手将眼中的雾气给擦去。
阿町刚擦净眼中的雾气,嗜烟如命的库诺娅便咬着她的那根烟枪,撩开门帘,风风火火地踏入诊所内。
“库诺娅,你回来了啊?”因为险些被库诺娅看见自己难为情的一面,所以阿町为了掩饰尴尬,主动朝库诺娅搭话着。
“嗯。那个乌帕努没讲几句,就被雷坦诺埃他们给拽了。”库诺娅点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啊。乌帕努这个已经被和人切了那里的家伙,果然是没有半点斗志了。”
库诺娅叼着她那烟火已经熄灭了的烟枪,一边走向旁边的地板,一边用简略的语句跟绪方与阿町重述了一遍乌帕努刚才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了些什么。
在屁股坐在地上后,库诺娅望了望四周:“小伙子,你的那个大包裹放在这儿果然是有些碍事呢。本来我这诊所就不大,不如把你的这大包裹放在我的药柜上面吧?”
说罢,库诺娅朝放在诊所角落的一个大包裹努了努嘴。
这个大包裹,正是绪方的行李。
在库诺娅同意让绪方、阿町暂住在她的诊所里后,绪方便将他们的行李全都搬了过来。
“啊,当然可以。”寄人篱下,绪方自然是不会拒绝这种合情合理的要求。
绪方将他的这大包裹扛起,正欲将其甩到药柜上时,库诺娅挑了挑眉:
“你这包裹看起来挺大的,但似乎不是很重嘛。”
“嗯。”绪方点点头,“因为我这包裹里面都只装了些衣服啊、地图啊这些很轻的东西。”
绪方的这句话刚说完,他那正欲将这大包裹甩上药柜的动作便突然一顿——在动作顿住的同时,绪方脸上的表情也怔住了。
他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轻声呢喃了句:“对啊……”
随后,绪方蹲下身,将他的这个大包裹打开,然后从中翻出了一份地图。
一份——斯库卢奇送给他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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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考考大家:绪方其实好早就跟某人透露过自己喜欢欧派大的女孩——有没有人记得绪方是跟谁说过的?
PS2:这一章虽然字数不算很多。但是我却花了以往能写2万字的时间……
光是绪方的这句“一回想起你的脸,我便会觉得在自己的心中,还残存着人性中美好的部分。这么一想,便感觉得到了救赎。”,我就斟酌、删改了近2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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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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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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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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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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