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时间都在撸猫,无聊了会出门转转,日子别提多逍遥了。
反观韩镜,刚打完仗,就是过年那几天休息了一下,之后却更忙了。
每天从睁开眼一直到临睡前,都捧着秦鹿的一些治国策略看个不停,同时还有很多的旨意下达各州府。
首先是曲辕犁正在加大生产量,力求在最快的速度全国普及。
还有造纸作坊也在南北各处增加到了二十多家,以保证天下读书人的需求。
沈颂进来后,看到韩镜正站在地图前琢磨什么。
“陛下。”
韩镜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先生,这一大块地是我们大秦的疆域,旁边还有那么大的地方呢。”
沈颂:“……”
“我知道,这几年一直都在打仗,虽说折损的将士不多,可咱们大秦总人口不过两千万人,还是太少了。我可以等,等个十年二十年的,到时候人口说不得等窜一窜,到时候咱们把这片大陆都拿下来。”
沈颂无语,感情您这是想统一全球?
梦想是不是太大了?
可是再想一下,现在大秦战力逆天,打下这片大陆的难度似乎不高。
只是,疆域太过辽阔,恐管理起来难度极高。
单单是大秦现在的疆域,已经足够大了。
韩镜做到了自古以来从没有人做到的奇迹。
“先生来找我有何事?”
“长安城的太学也该兴建了。”沈颂道。
韩镜倒是知道这个,目前天下人口不多,读书人有限,两所太学完全能容纳的下。
之后随着人口增加,再逐渐修建也不晚。
“按照汉州太学的规制来?”韩镜看向他。
沈颂:“……”
虽说汉州在建的太学真的很好很好了,可既然是天下中心,长安城的太学自然要更加的壮美才是,否则哪里能对得起长安城这个帝国首都呢。
见他不说话,韩镜了然,“去寻我娘吧,看她的意思。”
说的是什么,沈颂一脸挫败,“太后娘娘不在宫中。”
“不在?”韩镜微楞,“午膳后娘去休息了,不在寝宫能去哪里?”
“不知道。”沈颂摇头。
他不是那种较真的人,也不是说汉州的太学不好,只是两地的太学总不能建成一模一样的吧。
不要求其他的雕梁画栋,起码里边的建筑布局得改一改。
莫敬山过年都没有回家,始终待在施工现场。
想想也是,他的族人几乎被带来了大半,莫家上下干脆留在工地过的年。
人不回来,他也没法找他商量。
而且就算是商量好了,也得找陛下定夺,万一陛下没瞧上,还得来回奔波。
不如直接找太后娘娘一锤定音呢。
此时的秦鹿在铁匠铺,将画好的图纸交给了铺子里的铁匠。
铁匠看过后,不解其意,“这位娘子,敢问这是作何用处的?”
秦鹿看着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道:“能不能做。”
“做是肯定能做的,不知娘子您何时用?”
“半个月后我来看看,做的精细些,要求都在上面写着呢,识字吗?”
三个大汉摇头。
秦鹿将自己的要求和他们复述了一遍,支付定金后,悠哉离去。
**
上元节,霸州早早就被店家把商业街给装点起来了。
而此时的霸州城门口告示栏,围着不少人。
“这上边写的啥?”
“我看看,写的好像是上元节当晚不设宵禁,可以热闹一整晚。”
“有没有宵禁和咱们干系不大,这么冷的天,看一会儿花灯得了,还能看一夜?”
“你小点声,没见旁边有人嘛。”
“你怕啥。”
“懒得说你。”
说归说闹归闹,天色暗下来,街头巷尾的百姓逐渐汇聚在商业街上。
秦鹿裹着大氅,缩在某酒楼的三楼,俯瞰楼下的热闹景象。
旁边,韩镜和沈颂正在喝酒。
这也是韩镜此生第一口酒。
偶尔抬头看看母亲,她似乎有种百无聊赖的感觉,趴在扶栏边,好长时间都不动一下。
母亲今年三十多岁了,看上去却仍想二十出头的小娘子,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而且她平日里的穿衣打扮很随性,从没见她正经的梳过妇人头。
时下女子,一旦成婚,必然会束起长发,以告诉旁人她不再是闺阁女子。
当然并非绝对。
可秦鹿不同,勤快些会让婉娘帮着细细打扮一番,大部分时间都是简单的披散着,通常只用一根朱钗在脑后挽一个发髻,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物。
似乎没有任何的礼教可以束缚的了她。
“日后上元节可以作为一个法定节假日。”她懒洋洋的开口。
“这一日不上朝?”韩镜问道。
“嗯!”秦鹿继续说道:“还有私塾学生们的假期,年假从腊月的二十一二,一直放到元宵节后,大概正月十八开学。还有伏假。”
“伏假,是三伏天放的假期?这个多久?”沈颂好奇。
“六七月,大概两个月的时间。”她下巴藏在毛茸茸的领袍内,衬的一张小脸更加精致,“每月分四个周期,一个周期上五天休两天。”
韩镜觉得不妥,“娘,休息的时间太多了。”
“之前的学子都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现在是将一些学问揉碎了给你讲解,可以省去很多时间。凡事过犹不及,劳逸结合最好。”
“你们也是。”她看向酒桌上的两人,“每日工作四个时辰,上五休二,各衙门做好排班调整,休息的那两日要留下当值的人手,轮换着来。”
“身体是最大的本钱,只有身体健康,才能有更好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来。”
说罢,秦鹿嫌弃的叹息一声,“今日是上元节,不谈政事,你们喝。”
现在各州府的官员还不够,可对于百姓来说,似乎没什么影响。
朝廷免了三年赋税,他们只需要弯腰种地就好,其他的事情根本波及不到。
很多店铺也开始用心的整理账目,倒是有人想在中间耍手段,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试图以抬高物价的方式赚取更多的钱财,可看到赚得越多,税收越多,最后算账的情况下,反而心疼的要命。
最重要的一点,你价格高了,百姓自然不买账,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关键官府对此也不断的上门盘查,从产品的质量进行比对,甚至都被罚了款。
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少的商户都动过歪脑子,可孽力回馈也让他们尝到了教训。
霸州,因当朝的陛下暂居于此,比起北黎执政期间,清明太多了。
首先是作坊的成立,让不少人找到了活儿。
再就是私塾的建设,城内的大人们已经开始奔走,想着送家中儿子去读书。
后来知晓不论男女都要读书,不少家长压根没当回事,女儿家的读什么书,早晚都要嫁人,何须把银钱耗费在她们身上。
听闻城外有一家报国寺。
秦鹿左右在宫里带着无聊,稍稍整理了几样行李,辞别苦哈哈的儿子赶去小住。
报国寺曾经是北黎的皇家寺院,自北黎覆灭,报国寺脱离皇室,依旧香火鼎盛。
策马而来,报国寺的主持带着全寺上下在寺庙前迎接,一些个来此上香还愿的香客不免好奇。
“贫僧报国寺主持无相,带阖寺众僧恭迎太后娘娘。”
秦鹿下马,拎着包袱,“不用管我,我只在这边简单住几日,你们无需顾虑。”
“是,太后娘娘请。”
秦鹿跟着无相主持来到下榻的院落,此处院落坐落在一片桃林之中,如今桃花盛放,微风拂过花瓣漫天,景色极美。
“院内一应物什都是新换的,若是有哪里不满,请太后娘娘示下。”
“主持你去忙吧,只需一日三餐送膳食过来便好,其他的我自可打理。”
“是。”
无相主持留了两个小沙弥在这边听后她的差遣,秦鹿没说什么,可也不会去欺负人家。
报国寺的膳食还算不错,现在的僧人是可以吃肉的,在饮食上面没有什么限制。
她所生活的华夏,和尚最初是可以吃肉的,只是不食荤腥,而这种荤腥是那种刺激性的调味品,后来是南朝梁武帝萧衍定下了不允许和尚喝酒吃肉的规矩,自此一直延续下来。
午膳是三样小菜,菜品的量不多,相对也简单,味道中规中矩。
秦鹿对膳食方面的要求,没有上限,同样也没有下限,什么都能吃。
用过午膳后,外边日光正好,她寻了一处枝干相对粗壮的桃树躺着。
鼻翼间是清雅的桃花香,偶有微风吹过,吹落满树桃花,落在脸上,荡漾出丝丝的酥痒。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悦耳的琴音飘来。
睁开眼,循声看去,声音似乎是从桃林深处传来的。
翻身落地,踩着遍地桃花寻去。
绕过一道圆形拱门,见到前方一处木台上,坐着一位身穿雪白长袍的男子。
此时他盘膝而坐,膝盖上横放着一把七弦古琴,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韵味十足的琴音流泻而出。
清风拂过,满树桃花飞舞,吹起男子的宽袖和三千鸦发。
明明看不到相貌,却仍旧觉得此人气质不凡。
走上前,在木台坐下,男子的相貌映入秦鹿的瞳孔。
这是一幅足以颠倒众生的好相貌。
尤其是那双含情带媚的桃花眼,和眼前这飞舞的桃花,到不知是谁更加多情,只觉得这些桃花全做了他的陪衬。
此时眼前多了个人,他微微抬眼,看了过来。
秦鹿忍不住勾唇,这一眼当真是勾魂摄魄,明明是初次见面,她也知晓自己没有让人一见倾心的好相貌,可对方的那双桃花眼,尤似浸染了春情,让人不禁喜悦。
美好的事物,似乎总能给人带来好心情。
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琴声骤停。
男子双掌按在琴弦上,静静的看着秦鹿。
一朵花瓣晃晃悠悠的落在他的手背上,男人轻捻起,借着风势松开手,花瓣再次随风舞动。
胸前的鸦发飘起又落下,好似两条红线,让人看了就想缠绕在指尖。
恨不得与其夜夜欢好。
秦鹿心口发痒,素了十多年了,总算遇到个合心意的男人。
“香客?”秦鹿屈膝撑着手臂,下巴磕在手臂上,眉目弯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子沉默许久,突然勾唇轻笑,“大秦帝国的太后娘娘?”
“嗯!”秦鹿抬手勾起他的食指,指尖带着凉意,可触感却极好。
手掌翻转,与他十指紧扣,发现自己的手比他短了许多。
想到儿子的手如今也比她大了,果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曾经那个小可怜,如今都长成男子汉了。
手掌传来微微的力道,男子低笑,“太后娘娘,握着草民的手,却想着别人,是否不妥?”
“今年多大了?”秦鹿问道。
男子松开手,复按住琴弦,“二十有七。”
“不像啊。”秦鹿好奇的看着他那张恣意风流的面容,“成亲了?”
“不曾。”
“奇哉怪也,有心上人?”
“未曾有过。”
“身子可有不可告人的隐疾?”
“想来是没有的。”
“那……再弹奏一曲。”秦鹿侧卧在木台上,单手支头,顺便从旁边顺了男人的雪白大氅披在身上。
琴声响起,换了首曲子,依旧听的人如痴如醉。
秦鹿换了个仰躺的姿势,看着头顶伸出来的桃花枝杈,此情此景倒也浪漫。
“这般好相貌却未曾成亲,老娘不敢要啊。万一别有目的,睡了有点亏。”
明明她的话在此时听着惊世骇俗,可身边的男人却气息未乱,琴音都没有丝毫的影响,可见其定力有多强悍。
“关键是我怕麻烦,想寻个合心意的男人,却不想生孩子,就这点你就不合适,男人似乎把子嗣看的很重。”
“你爹娘是不是很好看,否则怎会生出你这等堪称祸国殃民的好相貌,二十七岁还是单身,放到千年之后爹娘都开始催婚了,更别说是眼下。可惜了……”
“难得遇到个合心意的。”
说着说着,困倦感再次袭来。
等再次睁开眼,琴声早已停下,男子面前多了一套茶具,正在品茗。
打个哈欠坐起身,男人给她倒了一杯。
“太后娘娘倒是睡的香甜,当真不怕草民是刺客?”
连说话的声音都性感撩人,好似他手中的那把古琴一般。
秦鹿喝了两口茶,清醒不少,“死就死呗,人早晚都要死。”
她似乎并不是个惜命的人,总想着能活一日算一日。
“你叫什么?”
“草民傅夺。”
“何解?”
“生杀予夺的夺。”
聊到此处,秦鹿心里的那点旖旎,似乎一下子散了。
拍拍手撑着膝盖站起身,“好吧,你赢了。”
雪白的狐裘大氅放到一边,抬脚准备离开。
傅夺沉默不语。
走出几步,秦鹿回头再次看了看对方的那张脸,摇头叹息,“可惜。”
报国寺的日子很悠闲,她基本上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不做他想。
一场蒙蒙春雨落下,小沙弥送来了晚膳。m.XiaoShuo530.Com
敞开的窗户,吹来了桃花的浅香,带着雨水的清雅雾气,比之寻常都要让人沉醉。
桌上摆着两坛酒,姿态散漫的仰躺在临窗的美人榻前,偶尔倒一杯送入口中,干冽的酒水滑入腹中,回味悠长。
“小和尚,明儿晚上送一盘蒸豆腐过来,上面淋上清酱汁,撒一把小葱花。”
小沙弥自然是无不答应。
“这边不需要人守着,你且回去吧。”
“是!”
院中彻底安静下来,只听得沙沙的雨落声。
“哗啦啦……”
酒水落入酒盅,醇香四溢。
一只黑色的影子在窗外一闪而过,很快无声的潜入房中,最终来到了秦鹿身旁。
侧眸看了一眼,她忍不住勾唇笑的愉悦,“哎呀,你怎么来了。”
招招手,黑猫轻巧的约上美人榻,走到秦鹿小腹趴着,尾巴优哉游哉的甩动着。
“之前不是去找心上猫猫了嘛?找到了?有没有亲亲抱抱举高高呀?”
说不得几个月后,会有小奶猫跑来找猫爸爸呢,想到这点,秦鹿不免怀念起梨花来了。
“你的前辈是一只狸花猫,如今在汉州皇宫里,可能这辈子都不回来了呢。”
尾巴在秦鹿的腰侧时不时的扫动两下,耳朵偶尔抖动,顺便再打个哈欠。
外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人一猫躺在窗户前,很快睡了过去。
桃林另外一处的院落中,傅夺手捧一本书,借着烛火慢慢看着。
在旁边还跪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许久之后,他放下书本,起身看着两人。
“你带她走吧。”
跪着的男子懵然抬头,似是难以置信。
“公子,您要赶小的走?”
傅夺走到正堂,“白术,把人赶走。”
“是,公子。”外边进来一个青年男子,走到书房看着这对男女,“走吧。”
“不,公子,求您开恩……”
白术厌烦的将人拉起来,拽着两人往外走。
“公子,小的对公子绝无二心,求公子开恩呢,公子……”
走出院落,白术将两人随手甩开。
那女子惊呼着瘫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甚是狼狈。
“白术,你帮我求求公子……”
白术后退两步,“求什么?吃里扒外的东西。”
“……”白青脸色煞白,愕然的看着相识十几年的好友。
“赶紧把人带走,也就你会把如此淫荡的女子看的重过公子。”白术嫌恶的瞥了眼地上的女子,“此等下流姿色,居然妄图染指公子,不自量力。”
他和白青是公子的书童,自小就随侍公子左右。
公子的祖父与报国寺的方丈是旧识,公子每年开春都会在这边小住两月。
此次来报国寺途中,他们救下了眼前的女子,因对方是逃难来此,无处可去,白青便求得公子开恩,将人暂时带在身边,等回府后再为她寻个营生。
可是这女子居然心术不正,趁着公子小憩时,试图自荐枕席。
莫说是公子,便是他都瞧不上这女子。
公子要将其处理掉,可白青却跪下替这女子求情。
如此吃里扒外的家奴,留着何用。
事实上,也是白青高估了自己在公子心中的地位。
被白术如此直白的羞辱,女子气得全身颤抖,却无法反驳。
事实就是如此,她的确对傅公子一见倾心。
那般出尘绝俗的男子,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抵抗的了。
她明白自己的出身,自然无法成为正妻,可哪怕是做妾,她也愿意的。
明明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可是在自己试图脱衣引诱的时候,对方居然丝毫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的相貌自然不差,至少也是中等偏上,只是比起傅公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赶紧滚。”白术呵斥道:“大秦律法,你的卖身契早已销毁,自此不再是傅家的人。”
“喵~”一阵软软的叫声响起。
三人循声看去,却见院墙上站着一只猫,借着月色看去,还是一只黑猫。
猫儿踩着猫步,无声的从三人面前走过,走到尽头后,一跃落地,很快消失在桃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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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地面潮湿。
抬脚走过,碾碎了一地的桃花,鞋底也沾染了香气。
秦鹿拎着一壶酒在桃林中赏景,猫儿在她旁边的树杈上是不是的跳跃前行。
她没有去昨日的方向,秦鹿本身就不是个强人所难的性子。
而那个男子虽说一切都长在她的审美上,可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秦鹿的性格。
或者说分开后到现在,都没想起过那个男子。
走出桃林,林子边上有两个老和尚正在下棋。
秦鹿上前站定,静静的看着。
许久之后,一局结束,两位老和尚起身向秦鹿见礼。
“贫僧见过太后娘娘。”
秦鹿挥挥手,在一个位置坐下,笑道:“陪我来一局。”
两人也不推辞,其中一位长须老和尚笑眯眯的坐下,来时对弈。
秦鹿翘着腿,黑猫坐在她的腿上,黑色的尾巴绕到身前,尾巴尖勾住小脚爪,特别的乖巧。
她一边落子,一边挠着猫猫的下巴,听着咕噜噜的声音,好似催眠曲。
老和尚的棋艺精妙,数次将秦鹿的白子险些围杀。
她不喜欢“输”这个字,正巧几朵桃花飘落,惹得猫儿好奇心骤起,后腿一蹬便跑去追逐桃花了,秦鹿也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眼前的局势。
第一局,秦鹿输了。
随后继续第二局。
从晨光薄凉一直下到正午,她和老和尚的棋艺近乎旗鼓相当。
最后一局结束,秦鹿伸了个懒腰,“好了,暂且就到这里,该用误删了,得空咱们再下。”
起身四处寻找黑猫,根本没看站在旁边的傅夺。
“小黑……”喊了几声,几声喵喵的叫声,小黑踩着树枝跑来,飞跃到秦鹿的怀中。
“喵~”
秦鹿轻点它的小鼻头,“喵什么喵,看你的小脚爪,都是泥巴,回去给你洗澡。”
“喵……”
“再撒娇,晚上没饭吃。”
“喵喵,喵喵喵……”
“你还发脾气了,晚上不上榻,可以不洗澡,你要睡哪里?”
“喵~”
一人一猫缓缓离去,相比起昨日她看自己是的惊艳,今日却好似没见到他一般。
傅夺站在桃花树下,抬头看着眼前绽放的粉色花瓣,一时间神色难辨。
他是北黎王朝的世家傅家嫡出公子,现任的傅家家主。
傅夺的姐姐是北黎宁康帝的元后,可惜生子时一尸两命。
傅夺是个矛盾的人,他不喜北黎皇族和世家的做派,却不代表能和覆灭北黎的大秦太后融洽相处。
她灭了他的国。
傅家之前因元后过世,再加上傅夺掌权,逐渐退出了北黎的权力漩涡,因此在改朝换代后,并未波及到家族。
即便如此,他内心的想法也是复杂的。
大秦太后看自己的眼神,傅夺心知肚明。
可让他去伺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自小的教养,怎能妥协。
只是被她忽视,心底却有些失落。
秦鹿给小猫洗了个澡,放在碳炉前让它自己取暖。
小黑猫打着转的烘烤着湿漉漉的猫毛,偶尔喵呜两声严重抗议。
它喜欢在下着小雨的时候出去溜达几圈,却特别讨厌洗澡。
若是旁人帮它洗澡,其下场就是猫飞人跳,可若秦鹿亲自动手,小黑会乖巧的不得了。
它似乎很明白,谁能折腾,而又是谁最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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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街头,正有热闹上演。
一个穿着不错的老婆子正抓着一个女子扇耳光。
对面临仙楼二楼,梁燊看着这一幕,眉峰紧锁。
“梁总管。”掌柜走过来,和他一起看着下面,道:“那女子是顺阳府知州的母亲,那女子则是她儿子的未婚妻。”
“当街殴打民女,镇抚司不管?”梁燊看不出喜怒,可心底已经有怒气上涌。
掌柜唉声叹气,“这个怎么管,之前这老太太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如今儿子一朝高中,被封一府知州,可别提多神气了。”
“知府那边没动静?”
“倒是劝过几次,可那又如何,这是人家的家事。”
这才是重点。
梁燊冷笑,“殴打他人,不是家事。”
眼瞅着那小姑娘被打的脸颊红肿,梁燊撩袍下楼,掌柜的赶忙跟了上去。
“说,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想退亲,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让大家伙评评理,都是订了婚的人了,竟然还和别的男人在外勾勾搭搭……”
“住手。”梁燊上前。
老太太本来别提多得意了,此时被人突然阻拦,那脾气当场就炸了。
“你谁啊,干啥跑出来多管闲事,别也是这个小浪蹄子的姘头吧,我警告你,我儿子可是当大官的,你……”
“什么官?”梁燊冷眼看着他,“顺阳府知州?在顺阳府的确算是大官,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大秦律法,你当街殴打他人,可判处十五日监禁以及罚款,镇抚司的人在何处?”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摆摆手,“年轻人,你别管这事儿,人家教训儿媳妇呢,这是人家的家事……”
“国法之下,岂容借着家事肆意藐视王法,大秦律法乃当今太后娘娘亲自定下,尔等罔顾律法,将我朝太后娘娘置于何处?”梁燊厉声呵斥,“当日太后娘娘亲自提拔你的儿子,临行前谆谆教诲,理应上应天命,下抚黎民,你身为知州生母,居然如此仗势作恶,简直可恶。”
“你这个小畜生,骂谁呢?我儿子可是大官……”
梁燊冷笑,“我乃临仙楼天下巡查,而临仙楼是陛下产业,今日你在此做下的事,我比会告知陛下,而顺阳府知州纵容家母当街行凶,你们等着丢官坐牢吧。你们还看什么,把人给我拿下。”
“是!”围在外边的几个人赶忙上前,将那老太太钳制住。
老太太似乎被吓得失去了理智,疯狂挣扎着说什么都不肯跟镇抚司的人走,嘴里污言秽语骂骂咧咧。
“尔等是陛下钦点的镇抚司,你们的最高长官乃总镇抚使桑九桑大人,平时你们需听知府调派,逢邻里打闹偷鸡摸狗杀人越货调戏良家女子等,均不需要请示官府,尽可自行决断,若知府知州犯错,接到百姓举报,首以百姓的意志为重。镇抚司的职责是护卫黎民百姓,而不是作为官府的走狗,若官府昏聩,你们尽可将其收押审讯,上报朝廷。相关律法在大秦律中皆有出处,尔等不曾读过吗?”
看到对面几个男子亮瞎眼的神态,梁燊道:“若无实证,随意检举上官,一旦查明,反坐论处。”
很好,几个男子瑟缩了。
“镇抚司不得动用死刑,不得枉顾事实证据随意定罪,不得借着朝廷的威严欺压百姓,否则罪加一等。”
“将其收押后,去衙门将知州带走,按照大秦律法,对其惩处,事后别忘记上报知府,由他最终定夺。”
之前的那位中年汉子道:“万一知府大人轻拿轻放呢?”
梁燊敛眉低笑,“那么,他的官也做到头了。”
“陛下体恤万民,你们也要为建设富强繁荣的大秦天下努力,陛下和太后娘娘说过,这个天下不仅仅是他们的天下,更是你们的天下。天下官员唯一的目的,就是为让治下的百姓生活富足而努力,谁若是借着那身官衣欺压你们,你们只管上报镇抚司,他们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打人就是打人,没什么婆婆儿媳的,即便是父母对于子女棍棒教育,也得把握好尺度。孩子没出生前,做父母的如何处理都可以。一旦孩子降生,那便是我大秦子民,即便是父母也无权决定已经出生的孩子的生死。”
这边一些百姓围着梁燊询问大秦的事情,远处几个人牵马而来。
“什么事这么热闹?”
梁燊透过人群看出去,见到对方,忍不住松了口气。
“你可算是来了。”梁燊走到桑九面前,把刚才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桑九本身就是杀手出身,虽说这些年跟在夫人身边,早已收敛很多,真要动怒,远非普通人可以承受的起的。
“此事我会处理,让你费心了。”桑九把马匹交给身边的人,随梁燊踏入临仙楼。
刚过完年,他便带着人继续巡视天下。
主要是如今人手太少,而现在天下方定,南边的州府也算是新官上任,陛下担任他们难免带着一些腐败思想,认为只要做了官就万事大吉了,所以才让他继续巡查。
前边的几个州府很好,没想到顺阳府却出了岔子。
这边的官员上任刚刚一年半,就已然把夫人的话忘得精光,他岂能容忍。
“这次,要杀鸡儆猴了。”桑九冷笑道。
梁燊点头,“开口闭口就说儿子是大官,可见其为官的能力太差,连小家都约束不好,何谈辅佐陛下治理天下,的确该严惩。”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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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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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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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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