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月光之下,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前方那条正在缓慢移动的“黑线”!
又过了片刻之后,随着距离的拉近,沈蓉儿才终于看清楚了:那条黑线就是一大群人。
这些人的行走的速度并不算很快,就好像游荡在夜色中的幽灵。
随着距离的进一步拉近,沈蓉儿看的更加清晰:这些人里头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儿,全都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分明就是附近的灾民。
灾民们手中捏着草叉、铁锹或者是镰刀等物,还有些干脆就空着手。
面对这些瘦弱的灾民,老舅公他们那些身强体壮的私盐贩子一个个如临大敌,紧张的气氛沉闷而又压抑。
望着这些渐渐围拢上来的灾民,老舅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摸了摸挂在腰里的那把刀,但却没有把刀子拔出来,而是朝着身后的私盐贩子们打了个手势,然后就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
老舅公朝着那些灾民一抱拳,朗声说道:“诸位乡亲,我是山西的阮大洪,每年都在这条路上走好几次,应该有乡亲知道我吧?”
一个头目模样的灾民老头子似乎真的认识老舅公:“你是阮大洪?前些年你还到我们村子来过哩。”
“既然乡亲们认得我阮大洪,那就好说了。今日路过贵宝地,希望各位乡亲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日后必有重谢……”
“我们遭了灾,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村子里的树皮都吃光了……”
“既然诸位乡亲有难处,我阮大洪也不能袖手旁观。”老舅公一摆手,他身后的那几个私盐贩子立刻推出来两辆鸡公车。
老舅公指着那两辆小车说道:“这里有两车粮米,赠予诸位乡亲,就只当是结个善缘。”
只要是能用钱粮解决的问题,就从不动武,这是老舅公多年来的经验和原则。
“村子里那么多人,饿的眼珠子都红了,这么一点点的粮食连塞牙缝都不够。”那个灾民头目很客气的朝着老舅公行了个礼:“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人也不容易,我们也不是拦路抢劫的贼匪,只是实在饿的活不下去了……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对,但真是没法子了呀……”
看到这个灾民头目不仅认识老舅公,而且说话还客客气气的,沈蓉儿还天真的以为这事有的商量。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那个灾民猛的一挥手:“上……”
那个“上”字的余韵还在耳边回响,他身后那上百个灾民就好像松开了锁链的恶狗一般,哇哇的怪叫着涌了上来……
几乎与此同时,老舅公猛然抽出寒光闪闪的长刀,以他这个年纪绝不相称的敏捷,迎着那些灾民第一个冲了上去。
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沈蓉儿看到清清楚楚,和善而又亲切甚至有些木讷的老舅公只用了一刀,就砍倒了一个灾民……
亲眼看到老舅公杀人的沈蓉儿,早已经吓的魂不附体,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拼命不让自己发出恐怖的尖叫之声!
老舅公身后的那些私盐贩子二话不说,抽刀就上。
就在沈蓉儿惊恐的注视之下,私盐贩子们纷纷手起刀落,仿佛砍瓜切菜一般,疯狂的砍杀那些冲上来的灾民!
沈蓉儿生在官宦之家,长于京城之内,何曾见过这般血肉横飞的场面,早就已经吓傻了。
她万般惊惧的躲藏到了车子的后面,刚刚蜷缩起了身子,就有个私盐贩子倒在了身旁。
她下意识的想要把他拉过来,却惊恐的发现这个熟悉的私盐贩子的脑袋已经被打出了一个大洞,正咕咕冒着鲜血……
昨天白天,这个私盐贩子给和沈蓉儿开过一个善意的玩笑,转眼之间就已经横尸当场。
沈蓉儿尖叫着钻到了车子底下,战战兢兢的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厮杀。
老舅公他们这些私盐贩子,虽然人数不多,却全都身强力壮,平日里的和善与亲切早已荡然无存,好像疯了一样的砍倒一个又一个的灾民,没有哪怕一丝丝的怜悯和软弱。
此时此刻的沈蓉儿,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刀头舔血”,什么叫做“生死瞬间”。
虽然私盐贩子只有区区的二十几个人,但却全都是见惯了厮杀的亡命之徒,一旦动手就是刀刀致命。
那些个灾民虽然数量众多,但却身体孱弱,根本就不是老舅公他们的对手。
俄顷之间,二十几个私盐贩子就砍死砍伤了好几十个灾民。
但那些灾民却好像真的不怕死似的,举着草叉、木棒等物,仿佛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冲上来。
“饿狠了的人,就不是人了。”
对于老舅公曾经说过的这句话,沈蓉儿有了刻骨铭心的了解。
顺手砍翻了一个灾民之后,老舅公扯着喉咙声嘶力竭的高声大喊:“蓉儿,蓉儿,你在哪儿?”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见到刚刚从车子底下爬出来的沈蓉儿,老舅公一把就将拽了起来:“快跑啊……”
跑?
为什么要跑?
沈蓉儿亲眼看到老舅公他们这些私盐贩子砍死砍伤了一大半的灾民,但私盐贩子们只不过死伤了三五个人而已。
这些灾民根本就不是私盐贩子们的对手,似乎没有逃跑的必要吗?
老舅公已经急了,狠狠的踹了她一脚:“快跑啊,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沈蓉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处,当她看到远方的情形之时,顿时心肺骤停,感受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在皎洁的月色之下,四面八方都是晃动的人影。
不是几十个,更不是刚才的上百个,而是成千上万漫山遍野。
视野范围之内,铺天盖地全都是快速靠近的灾民!
至少也有上千人之多!
老舅公一把扯住已经吓傻了的沈蓉儿,也不辨东南西北,拽着她的胳膊就跑。
但数不清的灾民已经围拢了上来。
这些个私盐贩子已经无路可逃了。
“兄弟们。”老舅公的眼神变得凛厉而又森然,脸上的刀疤就好像活过来一样,整张脸都已经扭曲了:“是死是说全在今夜,拼了……”
虽然私盐贩子们战斗力惊人,虽然他们确实很团结,一个个全都悍不畏死的劈砍拼杀,但终究还是太少了。
那些个灾民层层叠叠,如同怒海狂涛一般猛烈拍打,砍也砍不完,杀也杀不透。
这就叫做万蚁噬象!
沈蓉儿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她早已经吓的魂飞魄散六神无主,连腿都是软的。
一直以来,沈蓉儿都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形都可以从容应对,但是现在,她是真的怕了,而去怕的要死要活。
就在这个时候,护在她身旁的那个私盐贩子猛然打了个踉跄,旋即扑倒在地。
数不清的灾民立刻一拥而上,举起木棒、铁锹等物,打了又打砸了又砸,惨叫声让沈蓉儿悚然而惊。
随着惨叫声戛然而止,她就知道那个私盐贩子已经彻底的死透了。
老舅公可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只是拽着沈蓉儿一路劈砍一路拼杀,不顾一起的试图突围。
“往这边跑,往这边跑……”
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剩下的十来个私盐贩子赶紧夺路而逃。
见到已经有人从这个“突破口”冲了出去,老舅公赶紧扯着沈蓉儿奔了过来。
仅仅只是错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层层叠叠蜂拥而至的灾民就再次把“缺口”堵死了。
沈蓉儿已经彻底了绝望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柄沉重的木头棒子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老舅公毫不犹豫的举刀格挡,帮沈蓉儿架住了这要命的一击。
几乎与此同时,一柄尖锐的铁叉瞬间贯穿了老舅公的胸膛。
铁叉的尖端从背后刺入,从前胸穿出,这是绝对致命的伤害。尒説书网
沈蓉儿当即就呆住了。
老舅公一把扔到手里的刀子,抱住沈蓉儿就地翻滚,顺势滚落到一个浅浅的土沟当中。
那些个灾民蜂拥而上,木棍、棒子如同雨点般落在老舅公的身上。
从老舅公胸前流淌出来的鲜血浸染了沈蓉儿的衣裙,老舅公死死的把沈蓉儿护在自己的身下:“装死……”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灾民小孩,抄起一块带着棱角的石头,就砸在老舅公的后脑上。
老舅公的身体顿时就瘫软下来,他的四肢慢慢的放松,直到死都在护着沈蓉儿……
沈蓉儿一动都不敢动,鲜血顺着老舅公破碎的脑壳流淌到了沈蓉儿的头上、脸上,开始的时候还温温热热的,渐渐的就变冷了……
沈蓉儿眯缝着眼睛装死,同时在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寻找着逃走的机会。
她眼睁睁的看着灾民们把那几个受伤倒地的私盐贩子全都活活打死,然后就好像过年一样欢呼雀跃着去抢夺车上的粮米、布帛、茶叶等等财物……
为了抢夺财物,那些灾民甚至爆发了内讧!
趁着这个机会,沈蓉儿猛然推开老舅公的尸体,以难以想象的敏捷一跃而起,不顾一切夺路而逃。
虽然很多灾民都看到了逃走的沈蓉儿,但他们却不怎么在乎,只是象征性是追了一段距离也就放弃了。
毕竟车上的那些粮米财物比一个逃走的沈蓉儿重要的多……
灾民根本就不担心杀人越货的行为被官府知道。
连官仓都抢了,谁还在乎区区的几个私盐贩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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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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