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修行这般事,终究是不能急功近利的,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才是最为安全,最为正确的路子。
今日喝过隔壁宅子里送来的热粥,墨语收拾了下行李,也就是他闲来无事买回来的各种书籍,至于那些信笔涂鸦的字画,丢了又舍不得,留下来也似乎并不是个好归宿,最后墨语心一横,干脆一把火烧了取暖。
所以一大早,姜宁就看见了一脸肉痛的墨语,有些不明所以。
“小宁,你待会儿什么时候去学塾?”
“大哥哥,这两天休息呢,不用去啦。”
姜宁在院子中踮着脚尖,看着墨语收拾房中有些散乱的物件,“大哥哥,你在干什么呀,要不要我帮忙呢?”
“不用。”
墨语顿了顿,“小宁,我该走了。”
原本一脸笑意的姜宁表情凝滞。
“大哥哥,你在......说什么?”
墨语笑着道:“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总不可能一直这样吧?”
“可是......可是......”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老夫子没有教过他,他也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这一切来得太快,也太突然。
眼前这个一直悉心教导他,同他讲一些奇闻异事的大哥哥就要走了?从此离开他的生活,此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呢......”
姜宁呢喃一句,眼神黯淡。
随后他转身跑出小宅,大声喊道,“爹,娘!”
不消片刻,隔壁大寨之中的姜黎夫妇牵着姜宁的手,来到小宅。
最先开口的是姜宁的父亲,“墨公子,你这是要走了?”
挽着发髻的妇人犹豫片刻后,说道:“公子,要不再多留几天吧?小宁儿他特别喜欢你,公子你就这么走了,小宁儿肯定会伤心的......”
“夫人,小宁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毕竟还有些事呢......”
最后一句是墨语特意说给姜黎夫妇听的。
妇人面色有些尴尬,她还以为对方会看着这些日子的早点情况多留两日,哪里知道对方是如此......直白。
“小宁,你先过来一下,我和你说一些事情。”
妇人还在考虑着要不要放开姜宁的手,旁边的姜黎就一把拽开了她的手,瞪了她一眼。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妇人,天大的好事就要落在头上了,结果还在考虑要不要伸手去接?
“小宁,快去快去,你大哥哥呃逆说说悄悄话,你们也好道个别。”
姜宁眼眶微红,走到墨语身边。
“大哥哥......”
墨语半蹲下身子,看了眼姜黎夫妇。
姜黎十分识趣的拉开了自己的娘子,满脸笑意,退出了小宅,“公子你们聊。”
出了小宅,他又瞬间换了副脸色,对身旁的妇人呵斥道:“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天天待在家里变傻了,好事当头了还不自知?”
妇人十分委屈,“我只是......只是怕那位公子......”
“你也不看看别人的衣服,纤尘不染的,这么多天你可曾见到他换洗?说不定就是最上等的衣料,要是往深处想,一位世家豪阀出来的公子哥,说不定就是法袍傍身,这么一位贵人,就是从指甲缝里扣一点东西,也够咱们一生无忧。”
妇人低眉顺眼道:“知道了。”
好在结果不坏,姜黎也不想和自己夫人太过计较,发泄一番后,他拉起了自家夫人的手,“好了,夫人,你就安心待在家里,不该管的就别管,咱们这次可是好事临头了。哈哈,这天上还就真掉馅饼咯......”
“小宁,我是不是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一向是有泪不轻弹的?”
墨语半蹲在地上,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摸着姜宁的脑袋。
“嗯!”
姜宁揉了揉肉眼睛,看着墨语说道,“我就是有些......有些舍不得大哥哥......”
“这事很正常的,比较咱们相处了这么久嘛。以前我的夫子同我说过,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逢,咱们以后说不定还能见面呢。”
“真的么?”
“那是自然,我可从来不......咳咳,一般不骗人。”
墨语摸了摸鼻子,轻笑一声。
“好了,就要走了,大哥哥我没什么东西,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在琢磨了两天,我还是觉得为你做了个这个。”
墨语从怀中摸出一根木头雕刻的发簪。
“我的这个呢,是我夫子送的,所以不能送你啦。”墨语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又将木质的发簪放到姜宁的手中。“来,我特意照着我的玉簪为你雕的,看看喜不喜欢。”
姜宁小心捧着那根木簪。
木簪十分精致,两边和底端都有云气纹路,而且两边各刻有几个小楷,一边是浩然正气,一边是顾道无踪。
“喜欢!”
姜宁紧紧握住木簪。
姜宁的木簪所用木料并不算太好,是墨语小时候在山上得到的一节木桩残余说做。以前他的脸盆和背篓都是用那截木桩自己做的,现在还在他的须弥物中保留,做完那些之后,留存的木料本就不多,如今为姜宁做了一只木簪,剩下的木料也就只剩巴掌大小了。
“喜欢就好。”
同往常一样,墨语揉了揉姜宁的脑袋,不过这一次他用了些力,将对方的头发揉的凌乱不堪。尒説书网
“一件小玩意儿而已嘛,干嘛哭鼻子,不是说好了么?”
姜宁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用手臂遮住眼睛。
“我......我只是太高兴了,大哥哥不用管我的。”
“好吧。”墨语点点头,“接下来我还要和你说一件事,你要谨记在心,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就算是你的额爹娘也不行,能答应我么?”
姜宁停顿片刻,点了点头,“能。”
墨语说道,“我给你的这根簪子呢,好好收着,千万别扔了,当然,如果实在是留不下它,也不用强求。等你长大了......”
“嗯......”墨语想了想,“差不多等你十六七岁吧,你可以去一个叫做观湖书院的地方,当然,必须是你一人独自前去,不能让爹娘陪同。”
“我呢,自然希望你能一人走到观湖书院,不过若是不行,在路上的时候寻两个可以相交的朋友同行也不错,记住了么?”
姜宁重重点头:“记住了。”
“不过大哥哥,观湖书院在哪里呀?”
“在大越邻国的大夏版图中央。不过路途有些遥远,就怕你......”
姜宁看着墨语,眼神明亮,“我不怕!”
“很好。”
就在这时,小宅外面有人敲门,“小宁儿。”
姜宁转过头,应了一声:“诶!”
墨语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走了哦。”
“啊?”
再次看向墨语的时候,姜宁的身边空荡荡的,墨语已不见踪迹。
外面“无意”偷听的姜黎夫妇听着小宅中没有丝毫动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在按耐不住以后,推门而入。
小宅中,姜宁呆呆站在那里,看着推开门的姜黎夫妇,除此之外,宅子中并无其他人的踪迹。
莫名的,姜黎夫妇二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小宁儿,那个墨公子呢。”
姜宁有些失神,喃喃道:“走了。”
姜黎急忙问道:“那他给了你什么?”
“这个。”
姜宁摊开手心,那根精致的木簪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就这个?”
姜黎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随后他犹不死心,继续盘问着姜宁,以为姜宁对他隐瞒了什么好处,不愿同他们说。
不过不管他如何询问,那一向乖巧听话的姜宁都对此闭口不言,只是静静握住那根木簪,一直失魂落魄的站在小宅之中。最后姜黎实在无可奈何,觉得只能等日后靠着日积月累的嘴皮子功夫,看能不能让姜宁开口,反正姜宁还小嘛,说不定时间一长,那些什么约定啊什么的就会忘之脑后了。
“不过说起来,那人究竟留下什么呢?”
至于那跟木簪,就算是赠给姜宁的,可要说没有其他的了,打死他都不信。
这些日子,西街的一家家铁匠铺子里,那些打铁师傅需要城外东面山中的红色矿石,为此开出了不菲的价格。
一颗在常人看来毫无用处的矿石,那铁匠师傅开出了二两银子的天价。要知道一把上好的兵刃也不过几两银子,就算是经过特殊锻造,吹毛断发的利刃,最多也不过十几二十两银子,一块还未融化提炼的矿石都能卖到二两银子,可见最近铁匠铺子生意实在火爆非常。
一身旧棉衣的小女孩掂了掂手中的二两银子,又紧紧拽在手中,满脸喜色迅速隐藏下去。
这些日子她可真是转运了。
先是袁义被抓到了大牢,听说没个几年别想出来,然后是她找到袁义平时藏纳东西的地方,搜刮出了一些铜板和一块赤红色的奇怪石头,最后她在闲逛之时,发现了旁边的铁匠铺子拿着她想扔掉的赤红色石头交易,那惹人烦的石头竟然能卖足足二两银子,她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这下子可以让我挨过好一个......不对!至少是两个冬天!”
她美美想着。
“现在去哪里看看呢?”
走着走着,她鬼使神差走到了那条这一旬都未踏足的那条小街。
在街角转身,她一眼便看见了那个曾经吓了她一跳的小孩坐在小宅门口。
小女孩轻轻踮着脚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小宅的院门大开,而那个小孩一脸落寞的看着手里的一根小木棍。
“他在干什么?那个人呢?”
怀着好奇,小女孩悄悄靠近。
“大哥哥走了。”
蓦然,小孩开口说道。
小女孩心头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身子紧绷。
她已经如此小心,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那个小孩头也不抬,怎么可能知道她靠近了?不过随后她又被对方的那句话惊了一跳。
那个人走了?小心往前面挪了两步,她弯下身子,探出脑袋,往小宅中瞥了一眼。
似乎真的不见了?
不知怎的,在确定了之后,她竟然有些失落,又似乎悄悄松了一口气。
小女孩左右看了一下,旁若无人的坐在姜宁身旁。
她时不时看一眼姜宁手中的“小木棍”,似乎那根可以别在头上的小木棍对他来说很重要?
之后小女孩走了,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她却好像没有了之前的那股欣喜劲。
与此同时,在城中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北面的关隘城门之外,黑压压的人头一片,自城外五十里开外,一直延伸到了百里开外。
城门下,一队数千人的黑甲将士驻在原地,后面连成一条厚重色彩的十数万铁骑手持长戟,面对着对面至少数十万的大军,丝毫不显怯色。
当然,这一切的底气和依仗都是队伍的最前方,那手持缰绳,长戟抵到地面的“高大”身影。
“嗒嗒嗒......”
燕双兮驾马到达两军对垒的空地中央。
燕双兮压低了嗓音,让自己的声响显得沙哑干涩,她高声道:“吾乃燕弈,谁人上前一战!”
声浪滚滚,不过顷刻便卷起了漫天黄沙,如同飓风过境,吹进了前方的数十万大军之中。
原本大越的军力远不止身后的十万铁骑,只是在燕双兮赶到之时,她连夜调御,让此处的剩下几十万大军前往其他的几座关隘,以免对方使的声东击西,到时候一旦战起,她暂时抽不开身,免得被敌方钻了空子。
仅仅是这一声高喝,远处大军人头攒动,马匹嘶鸣,看样子受惊不小。
“早就听说燕弈乃大越战神,十余年历经大小战事上百,从无败绩,连山上修士也不放在眼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对面大军之中,两道高大魁梧的披甲男子慢悠悠走出大军,一人扛着长枪,一人拖着黝黑大刀,神色悠闲。
“你们就是那两个自称山里出来的武夫?”
扛着长枪的男子点头,“然也。”
燕双兮抬起长戟,指着两人道,“不管你们意欲何为,一起上吧!”
“啪啪啪!”
“瞧这话说的,让我们一起上?厉害厉害!”拖刀男子将大刀插到地面,使劲拍了拍手,“不愧是女战神!”
最后一字吐出,他右脚抬起,大刀嗖的一声离开地面,带着如翠松一般的青色刀罡,撕裂虚空,一瞬间迫及燕双兮身下蛟麟马。
“铛!”
燕双兮只是简单将长戟落下,袭来的大刀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去,连上面的刀罡都似乎更加厚重锋锐了些。
与此同时,燕双兮一抖缰绳,蛟麟马蹦越而起。
“咔嚓......”
燕双兮手腕一转,长戟大开大合,身前虚空轰然破碎。
“来得好!”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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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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