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明天世界即将毁灭。
只要保持着今日的无知,就会感觉幸福和希望都无限长。
但是……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个道理,原本每个人都该知道的。
在那个最终的月圆之夜彻底降临前,我尚还留有一些时间。
如果仔细思索一下忍者的生活,你会发现我们都过得很累,大部分时间很枯燥,很多时刻还称得上痛苦。一年365天,有360天我们都要六点之前起床。如果有任务,那当然是以任务的时刻表为准;如果没有任务,通常就是清晨先做一组基础训练,然后洗澡、吃饭,开始一天的工作。到晚上,假如不加班,那就是一组高强度体能训练,外加忍术修行。
生活本来就很高压又无聊,何况那段时间我还打了鸡血一般地斗志昂扬,暗暗给自己额外制定了好多训练计划,白天靠着三倍的咖啡/因撑过去。
结果不出意外地,在连续过了三个月超高强度生活后,我病倒了。
白天的时候就觉得精力不济,却没反应过来;好不容易等到工作结束,我还鞭策自己勉强撑着完成了一小时忍术训练。和大部分宇智波一样,我身体里的查克拉总量不算多,因此只能努力增强自己的控制力,靠着每天一点点的努力来慢慢提高查克拉的上限。
等到洗了澡出来,一阵夜风让我连打了三个喷嚏,喉咙也开始疼得厉害,我才后知后觉到了身体的严重抗议。
我已经好几年都没有生病,家里的药都过期了。在“吃掉过期的药”和“多喝热水然后睡觉扛过去”两个选择之间犹豫了几秒,我果断选择了后者。
那天晚上月色很好,冬夜的清寒化作了星空的明澈。月亮出奇地亮,连表面的撞击坑和山脉形状都历历在目。我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包裹好,蜷缩在床上,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月亮。
发烧带来的高热让思维陷入混乱。我迷迷瞪瞪地,一会儿想到遥远的前世,一会儿仿佛回到了童年。我想到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是说这一世的“很小”——泷平和枝江还在一起,第三次大战正在进行,我趴在窗边看着萧瑟的街道,枝江在厨房里做饭,问我更喜欢哪种口味的腌菜。
“哪种都不喜欢……我最讨厌腌菜了……”
我大概烧糊涂了,都忘了自己早已长大。当耳边传来轻微的异响,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泷平回来了,还想这个男人回来这么晚,枝江肯定又会生气,两个人说不定又会吵一架。
“……夏月?”
有人在叫我。啊,我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我想回答,但身体很沉重,密密的冷汗让皮肤变得很冷,但体内又像有把火在烧。嘴唇干得出奇,我舔了一下,却没能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夏月,你生病了。”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搁在我额头上。我才意识到皮肤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凉,反而还很烫。
“烧得好厉害。”
你才生病了,你才有病。我不高兴地想,这人怎么随便骂人呐。我很想开口回击,但身体沉重又绵软,不受控制。我着急起来,不知怎么地又突然想起来其实泷平早就去世了,那一瞬间我感到极度的难过,于是“呜呜”地哭起来。
病人的记忆是很混乱的,所以我并不记得更多的细节。但隐隐约约地,我还是能记得身体被人拥抱的感觉。窗户打开,夜风吹来,但下一刻就被衣物遮住。
我记得人类的温度抱着我,冷风被他的外套隔绝在外面。屋顶在下面被飞速掠过,远处青山伫立,天上圆月硕大明亮。
“鼬……吗……”
“别担心,会好起来的。”他低声说,“睡吧,夏月。”
那真是非常让人安心的回答。
我闭上眼,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睡得那么安稳。
那种安稳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当我睁开眼睛,发现是美琴正将冰凉湿润的毛巾搁在我的额头上时,安稳就变成了巨大的尴尬。
我有些手忙脚乱,坐起来连连道谢,又道歉说给她添麻烦了。在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我那间小公寓,而是族长家的屋宅时,我的尴尬更加升级了。
美琴端坐在那里,抿嘴而笑。她披散着长发,每次微笑时都显得那么温柔。清晨的阳光洒在地板上,勾勒出窗户朴素的剪影,照得她像在发光。
“难得见到夏月这么慌张失措的模样,可真有趣。”她笑我,又责备说,“但是夏月也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昨晚你可是烧了一整夜,都到了40度!要不是鼬在,后果说不定很严重——长时间的高热可是会损伤大脑的。”
我唯唯称是,低头道歉。
“但是,为什么鼬会在深夜……”
美琴又展颜一笑。她真是个美人,眉眼弯弯时谁都会为她心折。
“啊啦,那孩子。我也没想到。”她很高兴似地,“最近鼬工作很忙,我们都好几天没有见到他。昨天晚上应该是刚结束任务吧,想要悄悄去见喜欢的人一面。真是的,没想到鼬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是这样的吗?我想起昨夜清寒的月色,还有月色下让人心安的暖意。
“那……鼬在吗?”
美琴遗憾地摇头,说他又出门了。“总是忙着村子里的工作,有时候族里都……”她叹气,咽下了后面的话,旋即打起精神,“夏月应该饿了吧?我做了早饭,来吧。”
把自己折腾到生病,却麻烦恋人的母亲照顾自己,这件事已经颇让人不安了;当我走到餐厅,发现佐助腰板笔直地坐在桌边,而那位威严的族长正坐在上首时,我简直心虚到想要不顾颜面地当众出逃了。
“夏月来了啊。”富岳抬眼看了我一眼,咳嗽一声,收起手中的报纸,不咸不淡地吩咐我:“坐吧。”
我乖巧应声,乖巧入座。一言一行都争取无比乖巧。我小时候就觉得富岳长着一张随时会开口斥责人的严厉的脸,自从开始参加家族会议,亲眼见识到这位族长训斥人的功力,我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佐助坐在我对面,同样是一副大气不出的样子,乖得像见了猫的老鼠。唔,不能让他知道我这个比喻,不然小少爷会发脾气的。
食不言,寝不语。不明真相的人总会误解,以为凡是姓宇智波的人都有这样严格的规矩,但其实只有族长和几位族老家里是这样的。像我这样的宇智波小草根,更喜欢热热闹闹的用餐氛围。宇智波也是人,和不姓宇智波的人没什么区别。
只是,非常可惜地,一直以来都没有几个人真正认识到这一点。
吃过早饭,富岳例行公事一样地问了我几句话,还关心了我几句。他是我们的族长,又是我恋人的父亲,面对此等威严,我自然要毕恭毕敬、仔仔细细地应对。
等话说得差不多了,看样子富岳也要去上班了,我正要在心里松口气时,这位威严的族长冷不丁说了一句:“夏月,对鼬这孩子你应该还满意吧?最近我在考虑,不如先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
“……”
天外飞来一句,砸得我都懵了。不光是我,佐助都“啊”了一声,随后被他父亲瞪了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偷偷看我,眼睛瞪得老大。
美琴倒是不意外的样子,却莫名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似乎在为某些事感到忧愁。m.XiaoShuo530.Com
富岳微眯着眼睛,直视着我。不消说,那目光是威严的、不容置疑的,甚至于带了一丝冷酷;仿佛当他对我谈起这件事的时候,更多是以一个族长的身份,而不是以一方家长的身份。后者只关心子女幸福,前者却要考虑全族的利益得失。
我回答了什么。我肯定回答了什么,具体记不得了,但应该不是太让富岳满意的话。因为我还记得他那阴沉的、不满的神情;那些被严厉挤压出的皱纹变得更加深刻了。
“夏月,鼬一直想保护你。”他出人意料地以这样一句话开头,“他为此背负了更多的一些事情。所以,我们也就一直默认了他的意愿。但是事到如今……”
“——富岳!”
族长有些吃惊地看向美琴。
佐助从门外探出一双眼睛,悄悄地窥视我们,神情不安。
美琴的胸口深深地起伏了几下,神情渐渐恢复镇定,还带着几分坚决。“我们答应过的。”她说,“那孩子为此背负了多大的压力,我们都看在眼里。”
印象里,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见属于美琴的强硬。她声音不高,但那坚决的声音令她的丈夫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问。
“……没什么。”美琴低了低头,像是在将某种涌动的情绪竭力安抚下去。当她再度看向我时,我记得,那又是一个柔和的微笑了。
论情绪的克制,还有总是微笑着面对身边人,这两点上她和鼬真是一模一样。
“我想,订婚这样的事还是再等一等比较好。到孩子们再大一些,事情也都定下来,那时再商讨也不晚。”她看向自己的丈夫,音色更柔和了些,像是在弥补刚才出乎意料的强硬,“到16岁怎么样?富岳,我们就是16岁订婚。”
族长嘴角下沉。那是一个深感不满却又在自我克制的神情。最后他缓缓点头,放平了紧皱的眉头。
“就这么办吧。”他说完,却又“哼”了一声,自嘲说,“鼬——我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那个清晨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族长家里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气氛,与家族里压抑的气息不谋而合。我曾反复思考那平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人们的眼神究竟意味着什么,族长和美琴的欲言又止到底代表了什么。是我太过多心,还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让人心惊的秘密被藏了起来。
是什么藏在我眼前,但当我努力去寻找,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将时间拨快一些,去到一切都业已发生的后来,在那个不少人都知晓了这段秘密往事的时候,我曾费力思索的秘密似乎显得一清二楚。在我12岁的那个时间点,宇智波家族的大人物们已经决议要诉诸暴力和反叛,并且强硬地“通知”了族中的精英忍者。
我也本该在知情人的范围里的。如果不是有鼬的存在。
他警告人们,如果把我或者佐助牵扯进来,他就立刻告诉木叶所有的真相。而假使人们能保持最基本的沉默,他们就能继续保有他的忠诚。
自然地,人们答应了。但也正因为他的威胁,他们对他更加不满也更加警惕。富岳迫切地想调和家族与鼬的关系——他毕竟还是个父亲的——所以才希望尽快敲定我们的婚事,以这样的形式让人们安心。毕竟,如果一个人所有的家人,包括他看重的未婚妻,全都站在家族这一边,他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后来我偶尔也会想,如果那时候真的订婚了,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会的。
谁能改变潮水的方向,谁能阻止暴雨的落下?历史必将走向后来记载的后果,那个人也必将遵循自己的意志而做出抉择,无论前方道路上伫立着什么,也无论身后抛下了多少。
那就是宇智波鼬。
那才是宇智波鼬。
对了,还有一件小事。
在历史的转折点即将到来时,盘踞在族地里的阴郁就像暴雨将至时的黑云,连佐助都从身边的人来人往中窥见了不安的存在。他问过严厉的父亲,却被斥责说这不是小孩子该瞎想的事;他问过温柔的母亲,却被语焉不详的安慰敷衍过去;他想求助于可靠的兄长,却等到深夜都等不来那个熟悉的身影。
最后,他只能来找我。
在又一个夜晚,他偷偷跑来找我。昔日受尽宠爱的小少爷,眼里写满不安和迷惑。
“夏月,大家都怎么了?爸爸和妈妈都好奇怪,哥哥回家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他站在我家的玄关处,小小的身体站得直直的,眼睛大而黑,“上一次叔叔伯伯们来找哥哥,他们吵起来了,吵得很厉害。他们说是哥哥杀死了止水……夏月,那是真的吗?”
“……佐助,鼬他是怎么说的?”
“哥哥说不是他杀的止水。”
“那就不是。”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佐助是不喜欢被人摸头的小孩子,因为他不喜欢被人当成小孩子对待,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的骄傲受到了伤害。但那个早春的夜里,他却一声不吭地任由我摩挲他的头发。
“相信你哥哥啊,佐助。”我感到有些疲惫,也许是难过得太久,就不由自主觉得很累。
“鼬一直是个好哥哥,对不对?他非常爱你。”
“但是,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夏月,你知道吗?那些他们不告诉我的事。”
我没有说话,但我应该是摇头否认了的。
那个小小的孩子看着我。佐助和他哥哥长得有些像,性格却截然不同。但当时他望着我的神情,第一次让我觉得他们兄弟有相似的眼神。
了然的,理解的,还有些感同身受。
“不要难过了,夏月。”
那个真正稚嫩的孩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
“他们这么奇怪,也许……也许他们只是生病了而已。就像上一次夏月生病的时候一样。”他认真地安慰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夏月。”
几年之后,我曾经跟佐助聊起过这个夜晚,聊起过这段在春樱初绽时发生的对话。到那个时候,曾经稚嫩而乐观的孩子已经截然不同。他那时待在靶场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宇智波秘传的手里剑投掷术,眼底一片冷漠和尖锐。
“不记得了。”
他会这样冷冷地回答我。
真是让人难过。以前的事,后来的事,忍者的人生总是让人难过。
也许“忍者”这个词本身就是一种疾病,只不过有些人症状轻微,有些人病入膏肓。
只是不知道鼬是哪一种,我又是哪一种。
死去的止水又是哪一种。
那个开朗温暖的少年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告别之后的下一次见面,就成了他在南贺川里冰冷的尸体?
谁都不知道。也许除了鼬。
除了比从前更加沉默寡言、更加远离人群的鼬。
在他冰冷的沉默里,在无言的注视里,有一种压抑到可怕的决绝,像幽灵一般徘徊不散。
“鼬,到底……”
“夏月,你想搬出去住吗?”
“哎?”
“你的父亲泷平不是宇智波的族人。很久之前你想搬出去住的,现在不会有人再阻拦你了。”
“为什么突然……”
“喂,小子,你在鬼鬼祟祟地说些什么?”
总有神出鬼没的族人突然出现,恶狠狠地警告我们。他们在监视我们,可是为什么?
鼬就又归于沉默。但每当他凝视着谁,那漆黑的眼睛就像死亡的深渊,有时候甚至连我都觉得毛骨悚然。
“愚蠢。”
他曾以一种过分平静的语调吐出这个词语。
那种程度的决然、不可动摇的意志——
我想,那说不定也是某种疾病。
我们都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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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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