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愁站得挺直,整个人有种泛滥起来的正经,都快把“我没有背后搞小动作”写进楚长天手心里了。
楚长天翻一翻白眼,“去看看你的亲卫吧,在天上叫成这样,可别叫坏了嗓子。”
撑着妖魔共主的那口气忽然撒了出来,他这些手段虽然不算光彩,却也无伤大雅,本就没有刻意瞒着谁,更何况萧愁早已想好了退路。
他委委屈屈地拉了拉楚长天衣袖,装可怜的本事无需人教,“我身居高位,要操心的事太多了,身边也没个人分担,所以埋眼线的思想根深蒂固……它看见的就像我看见的,才不至于落下公务。”
末了,妖魔共主蹙起眉心落寞道,“几近万年的光阴我都这么过来了,这习惯要改何其难。”
“……”明知这话三分真七分假,楚长天仍是心里扎针一样的疼,他有一种感觉……萧愁这千万年的苦都是自己给他的,尽管没什么依据。
那鹰卫像是受了什么命令,在妖雾上撕出一道裂口,兀地落在楚长天的面前,它维持着麟毛,没有化成古古怪怪的鸟人。
鸟与狐狸有世仇,相芒虽是大妖,仍遵从骨子里的野性,他抿着嘴,一双蓝汪汪的眼睛盯着猎物垂涎三尺……鹰卫也是怕他怕的厉害,特别稳重的往后退了两步。
“钧天主……”鹰卫礼节性的行了礼,然后才对萧愁道,“主人,赵肃卿正从鬼捕司赶来。”
“知道了,去吧。”萧愁一挥手,那口吐人言的巨鹰再次腾空飞起,他三尺长的翅膀卷起旋风,院子里的妖雾被这么一搅和又褪去几分,露出那端庄冷清的装饰。
赵肃卿这个名字虽不熟悉,但一众人都是听说过的。
赵常酬两个儿子都与父亲不同,一者坦荡胸怀,识人善用,有才有略于军中也有声望,当年是众望所归的明君,另一者敏而好学,楚长天在宫里见识过了,若此心态能存长久,于大楚而言也是福报。
然而二子相较,楚长天却更愿意赵肃卿承袭王位——太子年纪尚小,倒不是瞧不起少年志高,只怕心思尚不坚定时坐上皇位,以后诸多变故无从掌控。
国与民毕竟不是纸上谈兵可以谈出个昌盛繁荣的。
众人里本该反应最大的张沐雪反而镇定的很,她就像什么都没听见,除了唇色有些发白之外,到看不出别处变化……她性情本就内敛,这时候还招呼一声,“既然雾都散了,各位院中稍坐,我去烧壶茶来。”
“感情好,”楚长天大咧咧往冰冷的石凳上一坐,凉气顺着屁股蹲儿顺上来,他憋着寒噤笑道,“从宫里到这儿就姑娘知道我渴……旁人还皆当我练了神功,不吃不喝挨到天黑呢。”
张沐雪抿唇轻轻笑了,“我房中还有些茶点,大人若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楚长天赶紧道,“鬼捕司中除了我都辟谷,然而没天赋就是没天赋,我按三餐烧饭自己吃,也还是手艺虐待胃,非常不人道。”
这话不管是真是假,张沐雪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院子中的石凳并不多,相对两个,旁边还有客席,是手谈或研诗时最佳的分配方案,萧愁当仁不让的坐在楚长天身边,将他的手揣进衣袖中,一边捂,一边忍不住摩挲掌心的老茧,浪子登堂入室,搅得楚长天心猿意马,也当不起这柳下惠了。
他们两好巧不巧,偏在太子东宫因两句话挑明了心意,那地方刀斧森严耳目众多的,温存还要顶个众目睽睽,实在不是什么风雅的地方。
鬼捕司闲起来可以四处打秋风,一年半载不见生人留步,还以为是个吃白饭的衙门,无灾无病混到九十九,谁知忙起来也是马不停蹄,连谈情说爱都被挤兑,光看着眼前美色发馋,牵个手还偷偷摸摸。
萧愁望着楚长天躲闪的眼睛,压着嗓音道,“回去你得补偿我。”
“……”楚长天老早知道自己不是正人君子,逮着妖魔共主可劲的喜欢也是源于一见钟情,但没想好好一个大美人也跟自己差不多,揣着猥琐装无辜。
解相思在一旁看天看地看石桌纹理,就是不去看眉目传情都快传到抽筋的两个人,直到张沐雪从屋里出来,给他们倒了茶,递上糕点,才算了结了尴尬。
张沐雪像是知道他们要在此处等人,所以茶点充足,楚长天好容易填饱了肚子,手又被捂得暖洋洋,阳光下眯着眼睛打瞌睡。
梦里倒是光阴似箭,半炷香的功夫已经芙蓉帐暖,又半柱香楚长天连自己埋哪儿都在梦里规划好了。
就在这时,一股冷风从墙上扑下来,冻得楚长天猛然激灵,彻底清醒。
韩宁儿拉着付策书,一人手里拿着个白色的棉袋子,针脚粗糙,专门用来装一些走着吃的糖糕,卖的是糖糕钱,布袋都是些扔了的边角料缝制,所以算赠送。
付策书离开鬼捕司时,人还是好好的,衣服头发都自己烘干了,这会儿也不知哪里弄来许多伤痕,狼狈不堪的跟在韩宁儿身后吃糖。
“到了。”韩宁儿话音甫落,她眼前那只晃晃悠悠的树叶便失去了生机,倏然落在院子里,同一干枯叶为伍,静等一场雨水过后腐化成花肥。
付策书看着那枚树叶,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随即,这古古怪怪的男人扣了扣胸膛,沉寂许久的魂魄重新苏醒过来,赵肃卿缓缓睁开眼睛,而属于付策书的那部分则暂时偃旗息鼓,退居到了黑暗中。
“沐雪?”同一个模样同一条声带,赵肃卿说话的语气却和付策书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稳重,后者丧。
韩宁儿想了想,干脆地甩开赵肃卿的手,抢了糖,从院墙上直接跳入楚长天怀中。
张沐雪续茶的手抖了一下,要靠咬着牙才能坚持冷静,她没有回头,只给赵肃卿一个苍白的背影。
鬼捕司中,很少能见儿女情长。
妖长寿,只要自己上进,百千年不成问题,更有可能渡了雷劫,退化鳞毛,从此脱胎换骨飞升九天,而人资质太差,绝大部分七十年甚至更短为一轮回,再加上妖本性炽烈,而人克制,通常相交至一定地步,就挥剑断了情丝,互不拖累。WwW.XiaoShuo530.com
而赵肃卿生前已跟张沐雪心意相通,死后堕入妖魔道,不人不鬼,可是这份感情却愈发浓烈,除了一腔的不甘心,就只剩这点生人气——他两都是极端隐忍的性子,乱世中将家国大义置于个人幸福上,相见了也多半是点个头,耳鬓厮磨一日,天明时各赴东西。
以前,赵肃卿顾念许多,什么世家联姻,什么天下大势,他领军作战时纪律严明,指挥若定,到了张沐雪身上,就从百炼钢成了绕指柔,觉得这样也不够,那样也不好,偶尔一纸书信,他能捏在手里看到天荒地老,然后喜滋滋在营帐中大肆朗读。
风月十分,旁人心中有七,赵肃卿和张沐雪天生凉薄清醒,只得三成……不掩不藏,都掏出来给了对方。
“沐雪,你不回头看看我吗?”赵肃卿的声音有些发颤,“多年不见你,甚是想念。”
“……”张沐雪几次将水洒出杯口,直到楚长天从她手中将壶托起,放在了一边,她才恍然吸了一口气。
之前赵肃卿来院中时,她也是关着房门,隔着一层薄薄木头一扇纸糊的窗,偶尔说起些少年事。
只是少年能得几年,最后还是得提起深深宫闱,尔虞我诈……赵肃卿已经失了常性,他对张沐雪是爱,是占有,还有绝望和克制,对父母兄弟却是厌恶与憎恨。
皇家的利益牵扯八方,赵家两位优秀男儿自然会引来世家纠纷,许多被战争掩埋的引线又翻上了台面,炸一条,整个大楚岌岌可危的江山顷刻颠覆,饶是赵常酬再雷霆的手段也莫可奈何……
说到底,赵肃卿是被许多线牵扯的傀儡,当赵常酬松手时,施加上来的力量瞬间就将他撕扯成了无数块,死无全尸。
他是弃子,赵肃卿自己知道,张沐雪也知道。
“肃卿,”张沐雪缓缓开口问,“你是从哪里回来的?”
赵肃卿愣了愣,他看着院子里这几个人,直至目光落在楚长天的身上,鬼捕司的官袍红处红白处白,端端正正的特别缺德,哪哪儿都喜欢插上一脚。
“爹今早去了宫中一趟,回来时楚大人便跟着……宫里出了事,闹鬼,知秋还病了你知不知道?”张沐雪仍是静静地问,“你第一日来找我时,还只是一缕风,形态稀薄,看不出影,近几日脚步越来越重,还有了呼吸……肃卿,你告诉我,死人如何能复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本草五味的黄道非吉日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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