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茶一脸懵然,“那日珍姨娘说头疼,请了大夫来瞧,但大夫开的只是治头痛的药,不可能是堕胎药啊!”
说起头疼,傅谦猛然想起一事,“怡珍说她头痛是因为没给她娘烧纸钱,她娘在怪她,跟着她便出府祭拜,途中你们可有去过医馆?”
摇了摇头,采茶道:“不曾去过,珍姨娘只是去上坟,未曾拐至其他地方。”
一旁的傅恒帮腔提醒,“真的没有?你再好好想想,中途可有停留,可有什么人跟珍姨娘搭话?”
采茶也很希望能提供线索,破解这悬案,否则她的日子不会安宁,努力回想了许久,猛然想到一个画面,她眸光顿亮,
“奴婢想起来了,那日途径一间茶馆时,珍姨娘说腹痛,有位大娘带她去登东,奴婢本要陪同,但珍姨娘说茶点已叫,不吃浪费,让奴婢用茶点,不必相陪。”
三兄弟闻言,面面相觑,傅玉猜测道:“八成是有鬼!”
有了这条线索,傅谦当即命乌孟林带着采茶前往那家茶馆,让采茶指认那位大娘。
到地儿后,采茶看了又看,只道眼前的小妇人太年轻,不是她那日所见的那位。
小妇人自称夫家姓陈,说她和丈夫才接手这茶馆儿,上一家人已经于三日前离开。
突然搬走?这就怪了,乌孟林给了她一些碎银,又向她打听关于那家人的状况,姓甚名谁,搬去何处。
陈氏接过银子,心下欢喜,慢声道:“原先经营茶馆儿的那位大嫂夫家姓赵,赵大嫂怀了身孕,即将临产,忙不过来,就把茶馆儿转了。”
采茶闻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会吧!前些日子我见的那位大娘瘦瘦的,腹部并未隆起,不像是怀有身孕的模样。”
两人一对质,才发现说的并不是同一人,据陈氏所说,茶馆中除了赵大嫂夫妇之外,就剩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采茶所说的嘴边有痣的妇人并不是茶馆中人,那妇人又怎会出现在茶馆儿中给她们上茶点呢?
珍姨娘和那位妇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应该不会是偶然,八成是刻意安排见面的吧?
心下起疑的乌孟林再次打探赵氏夫妇的老家住在何处,陈氏只道不清楚,说不是本地人,离此很远。
眼看着有希望,结果线索又断了,乌孟林顿感懊恼,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回去向主子汇报。
傅谦兀自推测着,那个妇人来路不明,怡珍说什么要给她母亲上坟,很可能就是为了跟那个妇人碰面,难不成,是那个妇人给的打胎药?
当他把这个猜测说与老九时,傅恒仍觉得有疑点,“珍姨娘先去的茶馆,倘若她那个时候已经拿到打胎药,为何不直接喝药,反倒来找你?
你说她在你酒中下药,就证明她当时没想打掉孩子,想混淆孩子的血统,奈何酒被八嫂喝了,她计划失败,这才又想打胎吧?所以我觉得这打胎药不会是在茶馆儿得到的,应该是在她生辰之后。”
眼瞧着八爷又望向她,采茶赶忙澄清,“打胎药的事奴婢真的不知情,自珍姨娘从您的书房归来之后,她就没再出过府,也没请大夫,怎么能得到打胎药呢?”
结合乌孟林的话,傅恒穿针引线,已然捋清来龙去脉,
“兴许……打胎药是那个男人给她的?事情败露之后,他怕怡珍将他供出来,所以狠下杀手,而那个跟怡珍见面的妇人肯定和他有关联,他怕茶馆被查,会追踪到他,所以便让原先的店主搬走?”
提起那个野男人,傅谦紧握杯盏,手背上青筋毕现,咬牙怒斥,“这男人骗色骗财,居然还要害人性命,怡珍竟然还信了他,她怎么就那么傻?”
话刚出口,傅谦又觉得自己也负了怡珍,又凭什么说她傻?如若他一如既往的关怀怡珍,她应该不至于走上这条绝路,说到底,怡珍的死,他也有责任,如今他已经不恨怡珍,只剩悲悯和深深的自责。
此事一度陷入僵局,没法儿再查下去,无奈的傅谦只能罢休,而他和钰娴之间的关系也因为此事而僵持着。
以往不管钰娴对他如何,他都愿意去织霞苑,与她同寝,哪怕不碰她,他也觉得温馨。自从这回出事,钰娴不肯相信他之后,傅谦便觉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的青睐,彻底失去希望,不愿再去打搅她。
这些日子他忧思过度,加上冬日飘雪,北风呼啸,寒气侵体,傅谦终是没能扛得住,染上风寒,咳嗽加头疼,病情实在严重,未能当差,只好在家休养。
一连几日见不到日头,大雪纷扬,天地之间苍茫冷冽,一片阴霾,他的心也越来越沉郁。
睡得太久有些头疼,他干脆披袍起身,半坐在帐中看会子兵书。
外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傅谦并未抬眸,晓得这个点儿应是丫鬟过来送药,他已经连喝了好几日的药,嘴巴都是苦的,一到喝药的时辰便惆怅,随口道了句,
“先搁着吧!等会儿再喝。”
然而那丫鬟将药放下后却没走,而是就这般立在床畔。傅谦蹙眉瞄了一眼,发现那女子穿的竟是花盆鞋,再向上抬眸,方知来人不是丫头,而是他想见却又不敢去见之人!
一身绿衣素锦,越发衬得钰娴清婉典雅,除却怡珍之事她对他发过火之外,其他时候,她的眉目总是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从来都是他去织霞苑,她几乎不曾主动来过他的书房,即便儿子过来,也是由嬷嬷带来,钰娴不会同行,却不知今日她为何会过来。
迎上他那疑惑的眼神,钰娴颇觉尴尬,轻声解释道:“听闻八爷患了风寒,又咳得厉害,我让人炖了川贝雪梨汤,润肺止咳。”
钰娴居然会关心他的状况?转念一想,傅谦已然明了,“听额娘说的?是额娘命你过来看望我的吧?”
傅谦对她的性子再了解不过,若非太夫人要求,钰娴又怎会突然来此?但看她眸光微顿,他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饶是她随后说是她自己的意思,傅谦也不相信,钰娴厌他都来不及,又怎会主动来看望?
尽管心里悲苦,可她难得过来一趟,哪怕不是出自她本心,他终是不忍拂她的意,翻开锦被下了帐,来到桌畔坐下。
钰娴已经习惯了傅谦时常找话与她说,今日他喝着汤,却始终不吭声,她沉默半晌,不晓得该怎么开口。
怡珍之死的后续,她听太夫人讲过,太夫人的意思是:虽仍未找到真凶,但大致已能确定,不是傅谦下的杀手,那个孩子,想来也不是傅谦的。也就是说,她们误会了傅谦。
这是太夫人的猜测,真相如何,尚不能确定,毕竟人证没找着,就看钰娴是否愿意相信傅谦。尒説书网
这几日,傅谦一直没去织霞苑,钰娴又岂会不明白,傅谦是在为她的质疑而赌气。他没在身边的日子,钰娴也思量了很多,设身处地的去想,假如是她被人冤枉,而傅谦宁愿相信旁人也不信她,大约她也会心生悲凉吧!
毕竟是夫妻,纵使没有感情,相处五年,也该有亲情,连亲人都不信任的那种感觉,定然很绝望!
私下里,东珊也与她捋过此事,钰娴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可是傅谦没去她房中,她一直没机会提,那些心事不断的翻滚着,像外面的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沉甸甸的,堵得她既涩又梗,始终无法像从前那般淡然宁静。
现下话已到唇边,钰娴迟疑半晌,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怡珍之事……”
听到这名字,傅谦莫名心慌,以为钰娴又要提孩子的事,下意识想逃避,“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她,我还是那句话,孩子不是我的,信任这种事,强求不来,你不信我便罢,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钰娴想解释来着,然而傅谦不愿再听到钰娴的那些扎心之词,才喝了几口便放下汤勺起身道:
“汤我喝过了,多谢你的好意,我无甚大碍,你回房歇着吧!”
接连被他打断两回,钰娴顿感挫败,既然他不愿提,她又何必自讨没趣?但看他咳了几声,一张脸涨得通红,钰娴顺手倒了杯热水递给他。
接过杯盏喝下两口,他才稍稍好受些。
见状,钰娴眸光微动,清了清嗓子道:“你若不舒坦,其实可以住在织霞苑,我照顾你也方便些不是?”
他多么希望,这是钰娴的本意,只可惜她的眸中并未流露出一丝情意,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失望的傅谦轻叹一声,目露惘然,
“其实你不必因为额娘的嘱托而违背自己的心意,强扭的瓜不甜,从前我不信,如今我认命了。她老人家那边,我会去交代,你无需顾忌。”
他再次下了逐客令,本就脸皮薄的她犹豫许久,终是没勇气再多说,嘱咐他好生休养,而后告辞离开书房。
傅谦所期待的那句话,钰娴终是没说出口,果然……还是太夫人的意思啊!
他没过去,她一定觉得很轻松吧!他已经扰了她两三年,她脾气好才没说什么,而这一回,傅谦有了自知之明,再不会去死皮赖脸的讨人嫌。
原本就有隔阂的老八夫妇因为此事而渐行渐远,东珊瞧着都替他们感到惆怅,很想帮忙撮合,绞尽脑汁却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真真苦恼。
今日傅恒休班,正带着福灵安在后园中堆雪人,小孩子不怕冷,一双小手捧着雪不亦乐乎的堆聚着,东珊还担心孩子冻着,傅恒只道无妨,小孩子本就火力大,加之他身上穿着小狐裘,跑来跑去,暖烘烘的,根本不会冷。
陪儿子玩耍的傅恒浑没了大人的严肃模样,堆雪人的同时还跟儿子打起了雪仗,玩得兴起时,他招呼东珊也来参加。东珊倒也想玩儿,奈何身着旗装,实在不便来回的下蹲起身,只好立在坐于立在廊下,笑看他们父子在雪地间嬉闹。
正忙着堆雪人的福灵安忽然小跑过来,笑嘻嘻的望向他母亲,稚声道:“额娘,宝贝,送您!”
“哦?是什么?”东珊好奇接过,手心一凉,低眸一看,居然是个雪团!
小小的福灵安仰眸欢喜道:“暖手手,暖手手!”
雪团入手,初时冰凉,没多会子便会暖和,福灵安定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以为这是宝贝,赶紧将其送过来。
儿子居然懂得关心人了呢!他无意的一句话,便如冬日炭火一般,点点星火,散发暖暖热流,心下感动的东珊便连手炉也不用了,直接转给蔷儿,一手持着雪团,一手抚着他的小脸蛋儿,笑盈盈道:
“乖宝儿,额娘没有白疼你呢!”
刚道罢,便见傅恒也跟了过来,故作吃醋的模样,“你把宝贝给了你额娘,为何不给我?”
心虚的福灵安嘟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阿玛男子汉,不怕冷,额娘怕冷。”
“敢情我就是铁打的,臭小子,就知道心疼你娘,不给你堆雪人了!”
福灵安一听这话,赶忙拉住他阿玛的手好言祈求着,傅恒假意恼道:“为父不高兴,没心情。”
拽了拽他的衣袖,东珊笑提醒,“你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啊?”
傅恒就奇怪了,“同为父母,我还陪他玩儿呢!怎的他就只对你好?”
秋霖笑打趣,“怎么说也是夫人怀胎十月将少爷生下来的,血浓于水,自然是更亲近些。”
忿忿然撇嘴,傅恒抱臂轻哼,“那还不是我的功劳?没有我的辛勤耕耘,哪儿有他啊!”
会意的东珊美眸圆睁,羞赧的嗔他一眼,小声提醒,“孩子还在呢!瞎说什么呢!”
福灵安哪里懂得父亲在说什么,小手拽着他的大手,满目渴望的央求道:“阿玛,咱们堆雪人吧!我想要雪人!”
傅恒趁机摆谱,“你的宝贝都不给我,我才不跟你玩儿。”
恰在此时,奎照与明瑞他们皆来了后院,福灵安一瞧见他们,也不求他阿玛,直接跑过去跟堂兄们玩儿,傅恒顿感失算,心道这孩子也太善变了吧?
孩子们聚在一起玩儿,傅恒也就没再陪他,转身揽着东珊向前走去,东珊问他能否想法子帮一帮八哥和八嫂,傅恒无奈叹道:
“吃酒之时我提过两回,但八哥说他已经放弃,不想再强求。”
东珊总觉得她的夫君最机敏,能破解困境,是以一遇到难题便下意识的向他寻求解决之法,“倘若此事发生在你身上,你总有法子挽回吧?”
深思了会子,傅恒摇头慨叹,“需知每个人的性子并不相同,咱俩都是直爽之人,不喜欢将话藏掖在心里,有什么矛盾皆会摆在明面儿上说,是以很容易解决。但八哥与八嫂不同,他俩都是内敛之人,有心事也不肯明言,咱们只能提议劝说,关键还得他俩愿意沟通,方能解开心结。
再者说,你我是有感情的,彼此信任,纵然有误会,说开后也就消解了,但八哥说,八嫂到现在都不喜欢他,没有感情和信任,两人之间便成了死结,凶手找不着,无法证明八哥的清白,八嫂更加无法原谅他,你说我能怎么办?劝一两次也就罢了,说得多了,可能他们会不高兴呢?”
那倒也是,东珊也劝过钰娴,似乎无甚成效,她也不好再啰嗦,事已至此,东珊实在帮不了,只能看他们夫妻的造化。
转眼年关又至,又一年结束了,鄂容安在家闲了几个月,本以为官场生涯就此断送,孰料乾隆八年正月间,皇帝又命鄂容安继续在上书房行走。
那些个等着看好戏的张党都傻了眼,鄂尔泰紧绷了几个月的心弦总算松了些。他年事已高,无甚所谓,可长子还年轻,他可不希望大儿子因他而受到牵连,毁了前途,好在乾隆没有因为去年那件事而放弃鄂容安,又让他官复原职,实乃老天保佑,皇恩浩荡啊!
鄂容安继续入宫任职,傅恒也替他高兴,而傅恒今年也被擢为从二品的户部侍郎。
东珊得知他又升职,甚是自豪,毕竟户部可是皇帝最为重视的,那是清廷的命脉啊!侍郎就相当于财政部的副部长,傅恒年纪轻轻便坐上这个职位,东珊自是替他高兴,同时又觉得他升迁太快,会惹旁人嫉妒,私下提点他,
“你在官场之中千万谨言慎行,那些个官员们表面恭贺,指不定背后说什么呢!巴不得揪你的错处,是以你不能莽撞行事,不能让他们抓你的把柄来谋害你。”
听着她的叮嘱,饶是春寒料峭,傅恒也觉心中暖意横流,笑点她鼻尖,温声安抚道:
“你以为我还是初见你时那个莽撞的少年,怕我太过自我,惹是生非?”
那倒不是,毕竟光阴在流逝,而傅恒也在慢慢的成长,立于床畔的东珊斜倚在他怀中,望着窗外初发嫩叶的枝干,欣慰笑道:
“其实我觉得这几年你已经有所改变。”
“哦?”他倒想听听,在东珊眼中,他有什么变化。
微微一笑,东珊柔声道:“譬如去年鄂容安的事,原先的你,肯定会直接找皇上求情,但当时的情况下,你不该那么做。虽说鄂容安是苏棠的夫君,我也很希望他能安然无恙,不愿看苏棠为他担忧,但我更担心的是你的处境,怕你为他求情会被皇上训责。
好在四哥和六哥皆在劝你,而你最终没有冲动行事,听从了他们的意见,这一点就做得很好。那时我就觉得,你终于不再意气用事,懂得顾全大局。”
可傅恒却不是这样想的,“于我而言,那不是好的转变,珊珊,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六哥说我官职虽高,可在官场中资历尚浅,说话没有份量,所以我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忍气吞声,但这不代表我永远都要睁只眼闭只眼!
仲永檀枉死,我不能帮他,往后我若能在朝中立稳脚跟,必不会再让他们因为朋党之争而肆意残害其他官员!但在没有达到那样的能力之前,我还得约束自己的情绪,不能与人硬碰硬。兄长们的教诲,我谨记于心,所以你尽管放心,我有分寸,不会乱来。”
傅恒心中的悲愤和不甘,她都理解,微抬身,东珊定睛望着他,对的崇拜之情越发深邃,
“旁人都说,人在高位,身不由己,当官的确实面临很多诱惑,很容易迷失本心,但我相信,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不会为了利益而放弃心中的那杆秤,你肯定会成为公正廉明的好官!我一个女流之辈,无法为你做什么,但我会默默支持你的!”
初春的暖阳下,她的眸光如此莹动,照亮他心中的彷徨,令他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
“有你鼓励,我便会一直向前,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道罢他又温笑道:
“官场之事,我会处理,无需你操劳,你若心疼我,晚上倒是可以好好犒劳我,你瞧我这不是又升职了嘛!老规矩,你懂的!”
原本很励志的气氛瞬时变得暧魅起来,一抹红霞登时飞至她面上,东珊暗叹乾小四每回给傅恒升职都是在坑她啊!唉!今晚她又得受累咯!
迎春花盛放的二月间,李锦悦闲来无事,带着女儿夏晴去找钰娴,而后她们又一道去南月苑。
最近锦悦很爱做美食,这不今儿个又来向东珊请教怎么做鳊鱼。
夏晴一到这儿便去找福灵安玩耍,孩子们由嬷嬷照看,妯娌几人便聚在小厨房内研究菜肴。
小厮将清理好的鱼拿进来,路过钰娴身边时,钰娴正好闻见一股腥味,登时觉着反胃,紧捂着嘴,慌忙跑了出去。
东珊正在跟锦悦讨论着鱼该怎么做,骤然听到外头传来呕吐声,两人心下一惊,赶忙跟了出去,问钰娴哪里不舒坦。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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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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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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