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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四节卧虎藏龙

  1、往事如烟

  偶然的一次,高书记应他大学一个同学的邀请,到另外一个市去玩一玩。小说书www.xiaoshuoshu.org。

  高书记在麻雀市是领导,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就不再是了。他也不再坐我开的一号车,而是让我和他一起坐他同学的车走。

  这个城市,其实是钟武的根据地。我很想马上去见一下钟武,但就算出来玩,毕竟,我也算是领导的秘书加保镖,所以,也就没有好意思开口提出要离开。

  一想起钟武越来越惹火丰腴的身材,想起她裸着身子,不声不响地任由着我抱在怀里的滋味,真是让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不少。甚至,觉得自己的脸,也是烫得要命。

  上次,她在一个清晨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还在睡着。

  我是前一天,开始有了正常的睡眠的。这种又能安睡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所以,我一直赖在床上,不肯下去,这已经是我在床上的第四十八个小时之后的又一次香甜的睡眠了。

  等到又到了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时候,我象往常一样,随意一翻身,还想要把那个温香软玉的身子抱在怀里时,却觉得怀里一空,竟然什么也没有,这种空虚的感觉,顿时把自己惊醒了。

  钟武已经清醒过来,但却非常的虚弱。

  她没有穿衣服,仍然坐在床边上,双手抱着膝,头枕在膝盖上,一双眼睛,眯着,看着我,无力的,柔弱的,一动也不动,似乎是一块白玉的雕塑一样,而且,她身上什么都没有遮盖。

  我顿时脸上一红——原来想,至少在她醒来的时候,我应该是衣冠楚楚的坐在她身边,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这样似乎显得完美一点。

  谁知道她比我预想的清醒时间,提前了三天,只用了九十七天就醒过来了。

  现在,我,竟然,也赤身露体的躺在她身边,而且,刚才翻身的动作,明显是想把她光溜溜的抱在怀里。钟武那样的聪明,她岂能不知道?

  钟武动了动嘴唇,我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但从她的唇形上我能“听”到她在说“渴”。

  我赶紧起身,用枕巾为自己遮羞了一下,连滚带爬的到厨房里给她倒了一杯冷开水来,走到半路,又回去在这半杯水里,放了几星盐。

  喂她喝水的时候,难免又要有些水洒到她洁白**的胸脯上,风光旖旎,但我却不敢多看。

  我似乎觉得这一觉醒来,钟武已经完全变了。

  事实上,她已经经过了一场蜕变,已经基本上与常人无异了——只要假以时日,她会育成一个比正常人更正常更健朗的女人。

  她再也不需要我了。

  一种淡淡的忧伤在我的心头弥漫开来。

  这在一起相拥而眠的每一个漫长的夜晚,虽然她不动不说话,连眼睛也不睁开,但我却一直觉得,她其实是清醒的——虽然她醒来的时候,她什么都记不得。

  但她那些被我亲吻过的肌肤,会忘记我滚烫的嘴唇吗?会忘记我轻轻抚摸过她们的手指吗?

  钟武一直不再说话,任由我抱着她,慢慢地放到浴缸里把她洗干净,再放到了床单被子都换干净了的床上,然后,她又听话地躺在枕头上,让我喂了她小半碗白米粥。

  我们都不说话,偶尔,她会用一种淡漠的眼神,看着我。

  象是看着蓝天上的白云。

  象是看着风吹动的草地。

  象是看着从眼前飞过的一只鸟。

  象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象一只刚刚从蛋壳里生出来的小雀雀。

  象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象是还不会说话。

  但我却又会觉得,她的眼睛,象是洞察一切。

  等到她又安静的躺在床上,慢慢地睡着的时候,我再也不敢去冒犯她了。

  一下子,变得那样的陌生。

  我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她。

  现在,她已经成了完美的天使,从她酣睡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半点的不和诣。

  她睡得安静,而且,恬美。

  她丝毫没有一点的不安,宁静而又安详……

  我的心却乱得不象样子。

  我一直希望她能尽快的醒来。

  等到她现在真的醒来的时候,却现,一切并不如同我想象中的那样还能控制。

  一切都不再受我的制约。

  等到钟武再次醒来,她会基本恢复体力,到那时候,她愿意什么时候走,她都可以走开了,我再也不能对她说半个不宇。

  她是她自己。

  她又要重新回到她的帮会里,又将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天下第一帮会的帮主了。

  而我,又算什么呢?

  我能娶她?

  我能说自己是她的情人?

  我能说是她的朋友?

  我能说自己是她的恩人?

  我算什么?

  偶然得到的,却又注定要失去。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我仍然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她,她也没有惊讶,只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看着我。

  “你醒了。”我问一句。废话——不醒睁什么眼睛?难道是夜游症?我自己责备了自己。

  钟武着了看我,问:“嗯……现在是几点?我睡了多久?”

  我告诉她现在的时间。

  钟武点了点头,没有惊讶,却说:“难怪,我做了许许多多的梦……”然后,自己起身,下了床,径直去了卫生间。

  我靠在椅子上等了几分钟,然后,便去了厨房。为她热了一碗鸡汤。

  到她坐到餐桌旁,我问她是不是要打个电话回家,告诉她父亲一下?

  钟武踌躇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中午后,还是回家吧,打扰了你这么久……”

  我低下头,喝汤,没有说话。

  然后,中午,她便回家了,到现在,再也没有联系。

  也许我应该打个电话给她,但又说什么好呢?说什么都是虚情假意——离得又不是太远,为什么不去看她要是真的想她……

  2、重逢

  一直到吃完晚餐,高书记走到浴室的门口,我才对他说:我有一个女同学在C城……我想去见一见她……

  高书记善解人意的说:“哦!一定很漂亮吧,你去吧,明天早上,要不一起吃个早餐吧!”

  我谢谢他的好意,说晚上一定会回来,而且,告诉他,我有一个朋友,在C城很厉害,没有什么事情他摆不平的。要是高书记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给我,我会在十分钟之内,赶到他身边。

  高书记点了点头,和他的朋友进了浴室。

  我摸出电话,给钟武打过去。

  钟武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哀乐。

  但她让我直接去她家。

  这倒是个好兆头——要是她生我的气,她会约我在某个咖啡厅见面。

  “怎么样?”我问她。

  “什么?还好吧……”钟武迟疑了一下,说。洁白的小脸,已经悄然在冷冰冰的话语之后,有了一抹绯红。

  我看了着她,真的,几个月不见,她已经完全象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更丰韵,更健朗,也更加的深不可测。

  更漂亮,更动人,但她的灵魂,却给我的感觉并没有多少变化。

  看来真是的改变自己的身体容易,而想要灵魂取得变化特别是进取,真的是很难的事情。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呀,钟武……妹妹。”我微微一笑说:“自己感觉呢?”

  钟武脸更红了,但她并没有反对我叫她妹妹,似乎,对这个称呼,她是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我的眼睛,但却不象是对抗我却更象是在挑战她自己的精神一样,过了十几秒,她才说:“我自己觉得好多了。”

  我眼睛一扫,看的正是她的小腹。

  她母性的子宫,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在她的小腹的一侧,而且,有一条若有若无的肌肉组织,在向她隐秘之处贯通,虽然没有实体,但却已经完成了最初的构建,而且,她的毛更细密了也更润泽……

  钟武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不由得变得扭捏起来,她不再象个叱咤风云的帮会领,而象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在男人的目光下,变得不安起来。

  “是不是会有一点痒?”我转过头去,看了看窗外,问她。我并不想让她感觉到不安,我也不想征服她。要是我叫她妹妹,那么,我和她,是平等的。

  钟武嗯了一声,然后,鼓起勇气说:“是呀,每天,小腹这里会痒痒的……还有……”

  我点了点头,说:“很快你就会成为一个完全的女人了,有一点痒吧……好像以前……”我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点不妥当。我难道可以在别人面前说自己和吴琼的关系吗?钟武真的认可,我和她亲如兄妹吗?

  钟武似乎明白我要说什么,点了点头,她先把话说了出来。

  她说:“是的,以前,吴琼姐姐也和我说过,而且,她对我说,若是,我们的冒险能成功的话,那么,我和你,和她,就是在这世界上的最亲的兄弟姐妹了。你的血液里有我的血液,我的血液里有你和吴琼姐姐的血液。哥哥,你以后对小妹可要好一点呀……”说着,她向我看过来一眼,却是带着百般愁怨一般。

  我想了想,问她,有没有按我说的去见一次吴琼?

  钟武点了点头。

  我再问她,吴琼有没有按着她的头,吟唱古怪的咒语一样的歌谣,让她的身体与声波一起共振?

  钟武又是点了点头,接着说:“吴琼姐姐真是太厉害了……厉害到让人不敢相像。田田哥,你是她的对手吗?”

  我笑了笑说:“自家的姐弟,哪里用得着去分个高下?要是问到底谁更厉害,嗯,我希望是她,这样才有人能罩着自己,不是吗?”

  钟武这时候,才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缕笑容,她说:“是呀!你既然是哥哥,既然你这样厉害,那你以后要罩着我哟!”

  我心里一暖,说:“当然了,有个好妹妹,也是件幸运的事情……”

  我忽然想到,不知道那个无情公主,现在在哪里。

  正想问的时候,忽然,钟武家的门铃响了。

  在视屏里一看,竟赫然就是无情公主。

  “小青,怎么是你呀!你怎么来了?”钟武的语气里似乎有着一丝尴尬。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呀!”无情公主撒娇的语气说着,同时,虽然隔着一堵墙,我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情公主已经热切地抱着钟武,想要亲钟武一口。

  钟武却歪过脸去,让过了无情公主的红唇。

  “怎么了,亲爱的,你身体不舒服吗?”无情公主疑惑地问。

  “不……”钟武无言以对。但却和无情公主保持着距离,一边拉她到客厅里面。

  无情公主仍然热情地向钟武卖着好,但等到她坐到了沙上,才猛地一抬头,却看到了我,不由得愣住了,过了十几秒,她转过头去,看着钟武,又看了数十秒。

  房间里谁也不说话,一时之间,气氛尴尬之极。

  无情公主的泪水似乎都要流了出来,她颤抖着声音说:“我想要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却为我准备了一个惊喜,哼,你这么快就喜欢上男人了,你以前不是说你最讨厌男人,只喜欢我的吗?”

  钟武光泽丰润的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3、死神交臂

  无情公主的眼睛上上下下在钟武的身上扫了几次,最后缓缓地说:“好……好……好,我走,我不让你为难……我是爱你的……”她的泪水一下子滚了出来,她站了起来,以手掩面,便要向外走。

  钟武用手拉她。

  但却没有拉得住。

  无情公主挣脱了钟武的手,身子向我的方向歪了一歪,差一点要摔倒。

  我赶紧伸出手去扶她,我的嘴里说:“小青,不要这样……”

  刹时之间,我的心咯噔一声,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感觉到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要糟!我心里想。

  这个该死的无情公主,竟然把她满腔的怒火,撒在了我的身上。

  她遽然向我攻过来的一招,竟然是有进无退有攻无守的一招,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恶毒的要我性命的招数……

  我吃了一惊,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似乎再也难以躲过这个死丫头突如其来的袭击。

  但似乎自己心的深处,有某物,忽然指挥自己的身体,猛的,以一种根本不太可能的方式,蓦然向左边移了几厘米的地方。

  本来无情公主倾尽全力的狠狠一掌,特别是扫向我柔弱的眼睛的尖锐的手指尖,在这微微而迅捷地移动下,顿时失去了着力之处。

  无情公主的手掌,隔着几毫米的距离,刷的一声擦着我的脸皮,滑了过去。只有她的指尖,从我额头的丛之间急速穿过——尽管如此,仍然把我的头,拉得有一点点的痛。

  本来惊呼的钟武,火急攻心的无情公主,甚至连慌乱一团的我,都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轻巧”的躲过这避无可避的搏命一击。

  谁本来都想,就算我能以攻为守,一举击杀无情公主,但我必然要被无情公主击中,就算侥幸捡回一条命,那也得失去双眼……

  而我,竟然在最后一刻,在最不可能的时机,以最不可能的方式,遽然一闪。小说书w-w-w.xiaoshuoshu.o-r-g。让出来的距离,恰好是堪堪躲过无情公主的致命一击。

  一场惨剧,也堪堪避过。

  无情公主,象是被定住一样,愣在我的面前,我能看到她额头那些细密的汗水,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也是汗渗渗的。

  再看钟武,脸色在瞬间,红润尽退,好看的小脸蛋儿,也是一片惨白——难道这就是花容失色吗?

  无情公主已经从急火攻心的状态里摆脱出来了,她已经知道自己的鲁莽,以及鲁莽无法出带来的灭顶之灾,她一定也在暗庆自幸——我竟然躲过了这雷霆一击。

  我轻轻向后一退,又离开她一米远,才向她笑了一笑——虽然她不太可能再这样的疯,但还是小心为好,女人的心思我不太懂,特别是象无情公主这样的古怪精灵的小丫头。

  钟武的脸色慢慢地缓和过来。她走过去,拍了拍无情公主的肩膀说:“你看你……”

  无情公主哇的一声扑倒在钟武的怀里大哭起来。

  这倒是让我觉得尴尬了。

  我嘿嘿干笑一声,说:“我还有事情,要不我先走了吧。”

  钟武转头看了着我,面有难色,但却也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向外走,走到了门口,我又转过身子来,看着她俩,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俩,我看,其实,你们之间的感情是姐妹一样的亲热。其实很正常的。但是,有时候,你们把事情想复杂了,而且自己也有负罪感,这又何必?人与人之间关系好,有时候,并不一定就是情侣,不是吗?……钟武……妹妹,有什么事情,你要告诉我,或告诉吴琼姐姐。不要忘记咱们是一家人。小青,你也一样。”

  钟武和无情公主的脸色阴睛不定。

  我推开门,走到了外面的星光底下去了。

  4、闹剧一场

  我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为什么自己能在刹那之间,神使鬼差的以一种不可能的方式遽然一闪,躲过无情公主的雷霆一击。

  难道,是这么多天以来从来不放弃的灵魂修炼的原因?

  难道当一个人心灵的力量壮大的时候,可以任意地指挥自己的**?

  也许一定是这样。

  比如说,四十七女巫,不是能在瞬间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也能缓缓地消失掉,就象烟尘飘散吗?

  到底应该怎么用这样的一种力量呢?

  刚才那救命的一瞬间的移位,完全是我的生命,自动自的躲闪,而我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灵魂,却对如何使用这种力量,一无所知。

  要是有四十七女巫在身边就好了。

  这样一想,又兀自觉得自己挺可耻——用得着女人的时候,才特别想念她,这似乎不是太光彩的事情。

  街道边上的路灯,闪着暗淡的光彩。

  我面前几米远的地方,有一根电线杆。

  突奇想:是不是自己无视这电线杆

  的存在的话,它就不能阻挡我的前进道路呢?这是不是四十七女巫突破空间限制的理论依据呢?

  我要试一试。

  但似乎要睁开眼睛,看到这电线杆的实相的话,似乎,自己便不能无视它的存在。

  于是乎,我就闭上眼晴。

  “它不存在,它根本就不存在。它就象阳光和空气一样,阻挡不了我前进的脚步!”我越是默念着,象是巫术一样,竟然信心倍增。真的感觉到那根电线杆象水中月镜中花一样。

  我跨着坚定的脚步,自信地走向电杆,直接要从电线杆上穿越过去,而不再象是往常那样的绕过它。

  能过去!一定能的。四十七巫能,那么,我应该也可能的。我甚至用了不少力量,希望这一次能一穿而过。

  ……

  但是,头猛的一痛,鼻子接着是一阵巨痛。钻心裂肺的痛,马上把自己的神智都搞得模糊起来。

  电线杆仍然在。

  是我异想天开了。

  我捂着自己被撞得酸溜溜的鼻子,抬头一看,路灯仍然在兀自摇动。

  不由的苦笑了一下。

  (后来,我知道,其实,这种想法是可靠的,但却极其危险。因为有可能,自己并没有穿越过路灯的电线杆,结果却陷到了电线杆里——有点道行却不深就会这样——极其危险的事情。)

  正有点难为情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以为是钟武打电话给我,一看,却是高书记的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很急切,他让我马上去刚才我去过的那个洗浴中心。

  我打了辆车,三四分钟便到了。

  不理会门口的小厮的阻挡,三步两步就窜进了高书记说的那个包间。

  包间里气氛异常。

  一个小姐和两个凶神一样的人正在房间里,不耐烦地看着高书记。

  高书记烦恶不安,见到我进去,劈头就是一句:“你怎么才来呀???”

  靠,从我接到电话到出现在他身边,总共也没有超过五分钟,还要怎样?上次卫生间也不止这么多时间吧。

  我问什么事情?

  高书记生气地问:“你身上有多少钱?拿五千出来!”

  我再是一愣。我身上一般都不大带现金的,信用卡倒是有几张,一般消费都是刷卡的。其他陪他买东西什么的,才身上带几万块钱现金。我身上两干元也拿不出来,别说五千了。

  我老实说自己没有。

  高书记恼怒地说:“怎么出来也不带点钱在身边?……”

  我默然,把气都撒在了房间里另外那两个恶霸一样的男人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

  我眼晴一瞪,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高书记不作声。

  我猜他是想看看我的火力如何。

  我于是用更凶猛的眼神把他们刺杀了几次,又问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女人有点胆怯了,小声咕哝了一句说:“还干什么呢,难道打炮不要钱?”

  我听这女人一说,顿时猜出了个大概。

  于是,用更凶恶的眼神扫了他们几眼——由于用力过大,把眼框睁得都有点痛了。

  然后我再问高书记:“老板,这几个混蛋是哪里跑出来的?”

  “老板”解释了一下。原来,C城是个著名的旅游城市,外地的游客很多。这个以皮肉生意为业的小姐在和“老板”交易的时候,说一次是88元,但等到收工后,竟然说是4888元,一次性涨价了4800元。“老板”的朋友,身上只带了三千多块,满以为消费不完,哪里想到,竟然会让人家当是外地人给宰了?那位朋友,打了几个人的电话,巧的是都关机了……或接不通。所以,在“老板”朋友的房间里,其实也有两个恶男人和一个皮肉小姐在看着,等着有人送钱来。

  我眼睛狠狠瞪了那个小姐一眼,又狠狠地扫了那两个做保镖的男人,硬是用眼光就把他们给镇住了。

  然后,我手一伸,捏住了那个小姐的下巴,说:“若论姿色,你也还算不错,但你值这4888块吗?”说着,我手一指:“你看这墙,这床,这地板,这破电视机……哪一点让你敢收这么多钱?88块足够了!”风月场,我以前和胡汉三中校一起见识过,价钱倒是知道的。

  正说着,又两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男人踢门进来。

  估计他们是藏在隔壁的房间里,一听动静不妙,立刻过来支援——他们绝对是计划好的,有一整套的行动方案,遇到什么情况,会有什么人登场。完全是按剧本在排演一场骗钱的把戏。

  踢门进来的壮汉子,走在前面的那个,手臂上有着狰狞的纹身。他气势汹汹地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问:“谁让你进来的?”说着,在我的肩膀上猛推了一把,却没有推动。

  我站在原地,稳如泰山。笑话,要是他们这样的人也能推得动我,那我还混什么呢?

  我手一抬,那个壮汉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情,就飞了出去,从没有关上的门直接飞了出去,摔在外面的走廊上。

  时间停滞了三秒钟

  余下的三个男人回过劲来,顿时慌了神,一齐夺路而逃,而那个小女人,吓得“妈呀”一声,坐倒在地上。

  我的鼻子轻哼了一声,用脚轻轻踢了踢那个坐在地上抖的女人问:“就你?要人家4888元?

  凭什么?你知不知道C煤矿的孩子,背一筐40公斤的煤,从煤坑里向上爬100米,然后要走二里多山路,就只挣一块钱!!!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声音喧闹。

  转眼之间,只有十个平方的小包间里,挤进了十多个人。

  有保安也有一些凶神恶煞的流氓。

  “是谁打炮不付钱的?”那个带头的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男子,用手指了指我和高书记。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高书记,这个显赫一时的领导更加紧张起来。

  我转过脸,直接地看着这个嚣张的流氓头子,他的风衣里,明显是藏着一支猎枪——真是没有种!!!有十几个人,竟然还要再带支枪来。再一扫,竟然有四个人怀里有枪。

  我冷哼了一声,先问:“先说一声,你们是不是译帮的人?”

  “译帮,哼,别看他们人多,但在这条街上,是咱们兄弟说了算!”那个男人趾高气扬地说。

  “这我就放心了。”我微微一笑,说着,挑衅似地看着他。

  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和人打架了,老是彬彬有礼的说话,和人客客气气的握手,真是要把我郁闷坏了。我打算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虽然对手次了一点,但总要比健身房的沙袋强呀!

  “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吗?快点痛快地把钱拿出来,别找不自在!”那个男人把手,摸向了他自己的怀里。

  “钱?4888?就这女人?”我笑着问。

  估计我的笑让他们毛。但我明显的外地口音,以及他们四五条枪,还是让他们的胆子足够的大。

  “少废话,不拿钱,今天就废了你两丫的……”边上一个流氓的话还没有说完,顿时不明不白的挨了我一个大耳光子。一口鲜血,顿时哇的一声吐在了地上。

  “嘴里给我放干净一点!”我喝道。

  一条双筒猎枪,从领头的那个男人的怀里抽了出来。

  没有等到他把枪口对准我,我已经把一只手握住了枪筒,同时,把它指向了天花板。

  “没有人能把枪指向我!!!!”我阴沉沉地说。

  十几个人都愣住了。有枪的人,悄悄地把手伸向怀里,把枪握在手里,随时准备把枪抽出来。

  那个男人挣扎着把手伸向扳机,同时,用力想把枪口压下,好指着我。

  “到此为止吧!带你的人滚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忽然觉得没有意思——和一群小流氓较什么劲呀。

  但那个男人偏偏说:“不可能,你们把钱留下,或,留下一条膀子下来也行……”

  “是吗?”我再次冷哼了一声,说:“既然你的口气,比我的脚气还要大,那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这时候,旁边一个男人抽出了枪,正要举起来瞄准我。我看也不用看,飞出一脚,蹬在他的小腹上,顿时,他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软在地上,枪也出一声闷响,掉在地毯上。

  同时,我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手指轻轻一挑,把他想扳枪机的手指给勾了出来。

  我再问一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那男人脸色大变,但却死撑着说:“你后悔也来得及……我们的几十口兄弟都在外面,等会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淹死……”

  我手指一挑,就听暗暗的声响,接着,是一声号叫,那个男人的那只手指,硬生生地被我扳断了。他松开枪,然后,另一只手抱着那只受伤的手指,竟然象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真是丢人。我都替他害羞。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连掉在地上的枪,也没有人去捡。

  我意兴索然,真是没有意思!

  随手把枪丢在床上,然后,我去拉了一把高书记,说:“老板,我们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百元纸币,扔在了仍然坐在地上的那位小姐的身上。带着高书记,出了房间,然后,又回过头来,抓住了一个混身战栗的小流氓,问我“老板”的朋友在哪一个房间,然后,带着高书记和他的朋友离开了这家黑店。

  高书记让我带着他连夜回到麻雀市。

  一路上,一晚上,谁也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回到住处,打了个电话给钟武,告诉她我已经回麻雀市了,并且邀请她……和无情公主一起到麻雀市来玩。

  钟武沉默了一会儿,说:“小青已经走了……”

  我听到了,竟然觉得一阵没有由来的轻松,自己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5、禁果

  回到麻雀市之后,竟然与高书记之间多了那么一点的生分,他明显的对我客气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想,也许是高书记很反感我的个人英雄主义——这是我很久之后才想通的。毕竟,他不希望我把事情搞得很大。虽然我表面上摆平了那件事情,但,事实上让他觉得很玄——要是我失手了呢?岂不是要害死他?如果,我是他,站在他的角度上,可能更习惯于用钱,把这事情摆平了。几千块钱,对他来说,毕竟不算什么。而要是我搞砸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也许,在他的眼睛里,我只是个保镖,除了在某些关键的时刻里,能暂时替他挡一挡类别的危险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用处。

  虽然学会了自吹,但我仍然改不了反省自己的习惯。

  要是我是他,要是我是何书记,他是小高,说不准我也会不喜欢他……

  所以,我也并没有怪高书记——何况,想一想自己搂着人家妹妹在床上的种种,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算了,就当是我还他们高家人的债吧。

  但心里仍然不爽。WWW.XIAOSHUOSHU.ORG

  ……

  一个风雨之夜,在这种天气之下,尽管很空闲,但我一般是不会练功的。因为传说这样的恶劣大气,会让自己的真气不正,会带上歪风邪气的性质……

  我枯坐着,反复想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什么?

  忽然之间,全身汗如泉涌。

  高书记,说起来是个土皇帝,但如果排除了实用主义的图谋,他的职务,算起来,顶多,也就和封建社会的县令的权力差不多而已。若不是九品芝麻官,那顶多也就只有七八品而已。和传说里的四品大员还差了许多的级别,为什么,我却偏偏要如此的患得患失呢?难道,我真的成了趋炎附势而逐蝇头小利之徒了吗?

  自己附和着自己和他们的贪念所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在犯罪吗?

  一下子,我变得不安起来……

  我这里的子夜,却正是小丽她们的居所的正午,隔着一定的距离,差别,就是这么的大。

  我打电话过去,是丁总接的电话。

  她有一点惊讶,似乎,我永远不会主动和她聊一些事情。她总是以为我打电话过去,总是会找小玲聊天。她没有想到,这一次找的是她自己。

  我却向她请教,为什么,基督教认为人是有罪的?我以前也看过一点圣经的书,但一直没有搞清楚。

  丁总在电话的另一边,似乎浅浅地笑了一笑,然后说:“圣经创纪中说,神在创造宇宙万物之后,在第六日,‘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着男造女’。这时候,神与人的关系是完美的,人也是完美的,因为‘神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但是,我们人类的祖先亚当和夏娃违背神的旨意和爱,受撒旦引诱而偷吃分别善恶树上的禁果,犯了罪,而被逐出伊甸园。人与上帝的关系遭到破碎,这就是原罪的来源。”

  “那么,分别善恶,竟然是罪?人吃了区分善恶的果子,难道不应该?”我奇怪地问。

  丁总在电话里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说:“也许神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吧……”

  我再问:“既然人是神创造的,那么,神也应该为他创造的东西犯了罪而负责任呀。比如说人做了个机器人,要是这个机器人竟然杀人,那么,先应该负责任的是这个机器的制造呀!!!按这个道理推本溯源,那么,先有罪的应该是神,而不是人呀。”

  “这个,倒是有一种说法的:亚当和夏娃无视神的警告而偷吃禁果一事本身,表明神给人自由意志是完全的。然而,在神人关系尚未破裂前,亚当和夏娃就借着自由意志离弃神的道路,神人关系破裂后,人的自由意志里就充满着犯罪的种种**。不义、邪恶、食婪,恶毒,满心嫉妒,凶恶,争竞,诡诈,毒恨,谗毁,背后说人,憎恨神,侮慢人,狂傲,自夸,捏造恶事,违背父母,无知,背约,无情,不怜悯人,奸淫、污秽、拜偶像,邪术,结党,纷争,异端,醉酒,荒宴,等等。诗篇里断言:‘世上没有一个人行喜,因为他们偏离神的道’。这就是说,因为亏欠了神的荣耀,自由使人变成罪的奴隶。”丁总又沉吟了一下,才强调了一句说,“是的,自由,使人变成了罪的奴隶。”

  “自由?是自由,使人变成了罪的奴隶。”我非常的惊讶。

  “如若是神并不给人以完全的自由意志,那么,人就会完全依照神的意愿生存着。但神,给人的自由意志是完全的——人可以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也可以选择犯罪——背弃神的荣耀,那么,自由就让人成了罪的奴隶……”丁总接着又讲了一大套什么“因为人的罪是如此深,自我根本无法救赎。所以上帝凭着对人的大爱,把独生子耶稣遣送到世上来,教导世人认罪、忤悔……”

  她后面说的这些我并不是太关心。真正让我震惊的是,我以前一直以为禁果,就是人与人之间流传的那句话的含义,说白了就是**,因为亚当与夏娃吃了果子,知道人世间还有**这等美事……于是犯罪了。

  谁知道这禁果,竟然是一枚明辨善恶的果实。

  我哪里又能够想象出来,是自由让人成了罪的奴隶。

  我不敢去狂妄的想,《圣经》里的道理狗屁不通——毕竟,它流传了几千年的时间。如果这个基本的理论,就算曾经也有着道理上的致命缺陷的话,那么经过这几千年,这些缺陷肯定也修补起来了。

  但它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它为什么与我原来的灵魂里想象的完全不同呢?

  神的道理,难道是反对自由的意志?

  难道,分辨是与非,善与恶,竟然是不必要的?明辨是非,竟然是一枚禁果?

  丁总最后,问我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东西?

  我告诉她:“……我觉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也许是合情,也是合理的,但是,却总是让自己不安。因为,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做的,从根本上讲,是在违法犯罪呀……这让我非常的不安……”

  “这个呀……”丁总在电话另外的那端安慰我说,“这个你倒是不用太担心。圣徒保罗说得深刻:‘有血气的,没有一个因行律法能在神面前称义,律法本身就是叫人知罪!’意思是说,你如果是个活人,那么,就算你遵守这俗世的所有的律法,在神的面前,你仍然不能称义!所以,要受神的引领……跟着你的灵魂走,知道吗?而不是在一些东西面前,畏惧不前!……”

  ……

  放下电话之后,我不知道自己这个电话是打对了,还是打错了。

  打过这次电话,让我的精神上,得到了很多的解脱,但也增加了新的更多的迷惘。

  特别是,原来,明辨是非,原来,一直都是禁果!

  难道,我应该活得糊糊涂涂的,才算是……

  难道,自己一心维护的不愿逾越的律法,并不是神所心喜的?

  难道,自由的意志??真的就是,是自由,让人成为罪的奴隶?难道,我们得把自己的**和灵魂,永远地关在一个牢笼里?

  不!!!

  我不愿意!!!

  我怎么会愿意把自己永远地禁锢在一个牢笼里呢?

  但是,如果这是犯罪,如果,自由真的是不义、邪恶、食婪,恶毒,满心嫉妒,凶恶,争竞,诡诈,毒恨,谗毁,背后说人,憎恨神,侮慢人,狂傲,自夸,捏造恶事,违背父母,无知,背约,无情,不怜悯人,奸淫、污秽、拜偶像,邪术,结党,纷争,异端,醉酒,荒宴等等罪恶的源泉,那我又应该怎么办?

  如果,我现在对这个世界看得迷迷糊糊,那么,有那么一枚明辨是非的“禁果”放在我的面前时,我难道能不选择把它吞下?

  禁果……

  竟然是禁果……

  是呀,如果,高书记认为他自己是神,显然,我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但他,仍然会需要我……

  所以,“神”与“人”的关系并没有破裂。

  6、绑架

  一般的说,大家会认为犯罪分子们又丑恶又凶残,而且特别的愚蠢。事实上,在他们没有犯罪(哦,这是指违反俗世的律法,不是指神的原罪)之前,他们也是正常的“勤劳俭朴勇敢善良……”的人,许多时候,犯罪与否,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所以,并没有理由说他们在犯罪的一刹那之间,突然变得很愚蠢……

  倒是有相反的事实可以证明,很多时候,他们很“狡猾”。

  比如说,有人一直扬言,要买高书记的人头,但是,事实上,哪一个犯罪分子,都不会冒这样的险——谁敢捅这个马蜂窝?去明目张胆的杀一个市委书记呢?

  但毕竟有人不甘心。

  所以,在我向丁总问了关于原罪的道理之后的第三天早上,高书记一大早上,才五点多钟,他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快到他的住处去。

  天还没有亮。

  我三步两步跑到了市委楼——我已经搬出来住有二个月了。

  高书记家的客厅里亮着灯。

  他一脸的烦恶不安,手里拿着个手机。

  我没有开口问,只是小心地站着。

  高书记又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但没有动静,就把电话放下了。

  过了十几秒,他把手机递给我看。里面显示的是一个短消息,上面赫然是几个宇:“你的姘头果然是个尤物,爽死我们兄弟几个了,哈哈哈哈!!!”

  我一愕,心忽然一跳,难道是小妃?

  我再把短消息看了一遍,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了这个短消息的电话号码,但这个号码关机了。

  高书记摇了摇头,一脸的倦容,说:“关机了吧……我打了好多次了……这手机号是小妃的,这号码,只有我知道……”

  我心忽地一沉。

  高书记见我看着他,便说:“我打过她宿舍的电话了,也没有人接……”

  我想了想说:“也许她回家去了,我来打她家里的电话吧。”

  高书记点了点头。

  我拨了电话到小妃家,果然也不在家。

  “交给我处理吧……”我说。

  高书记沉着脸,并没有说话。

  抽了好几支烟之后,他说:“你去把组织部长带到这里来,他昨晚上住在天龙大酒店陪省里的领导了,快去吧……”

  我的脸暗暗一红,转身出了门,开车去天龙大酒店,把睡梦里的组织部长带到了高书记的常委楼。

  然后,他们商量着,最后,决定,由组织部长以组织谈话的名义,明天一早上,组织部长去财政局去找小妃,如果四处找不到,再由组织部长正式安排人报案,由公安局来按程序处理。

  至于公安局专案组组长,建议由公安局长担任,副组长,则由我来做,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高书记。

  早上,上班后,果然,找不到小妃的人了。

  据说,前一天下午,小妃是正常下班的,因为小妃晚上并不大和同事来往,也不和邻居说话,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她晚上在做什么……

  小妃手机号码,高书记悄悄地让我去查了一下,除了高书记本人之外,已经几天时间没有人打进打出了。

  专案组开始运作。

  公安局长,是个忙人,所以,事实上,专案组由我领导。

  刑警支队的精兵强将们,都被抽了过来。

  等到晚上七点多,高书记的手机上,再次出现淫邪的赞美小妃的身体性感迷人的话语时,通过那短暂的开机时间,确定小妃的手机,就在麻雀市的南小区。

  覆盖面几分钟后,几十个刑警,开始,在南小区的各个路口,排查行人。

  南小区的所有民警,开始一家一户的敲开各个住户的门,进到居民的家里,逐户进行排查。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多,终于把所有人家都查了一遍,连没有人住的房间,也由110用开锁工具,把门打开,几个警察,在街道办的人陪同下,进去查了一遍……

  但一无所获。

  我猜,是那个绑架了小妃的家伙,跑到南小区去了个消息,然后,而他自己,却马上溜掉了。这点点小聪明,他们应该是有的。

  在南小区,我们白忙了一天。

  晚上,高书记的手机上,显示了另外一个号码来的短消息,说,小妃己经让他们操得只剩下半条命了,让高书记等着收尸吧。

  绑匪们竟然不提任何的要求,只只言片语却让高书记要疯一样的短信。

  一查这号码,竟然是新疆的。

  尽管如此,也没有放弃这条线索,但第二天一早上,查到的登记身份证显示,这个身份证号是假的……

  公安局长既然是组长,他说,那就全城再查一查吧,这些人应该在麻雀市还没有走,我们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翻出来!一方面,全城的民警,一家一户的找。另外,问一问,这几天,麻雀市可有什么陌生人?

  于是,所有的宾馆都让人查了一遍。

  而且,全城所有人家,都让民警给翻了一遍。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搜索结束了,但仍然没有结果。他们人,竟然不在麻雀市!

  一时之间,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大家都期望着,到高书记的手机上的短信有什么新的提示。

  但是,短消息却再也没有来。

  高书记指着公安局长的鼻子,把他臭骂了一通。当他转脸看我的时候,我赶紧低下头,不看他那张狂怒的脸。

  还好,他忍了半天,终于没有骂我,而是让我们快再去找。

  我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对于刑侦,我除了在警校学的一丁点儿可笑的理论之外,我是个外行人。

  我再想了半天,犹豫了半天,还是拨了个电话给钟武,问她是不是能帮个忙,看着是不是有什么黑道,在插手这件事情?译帮在麻雀市的人,是不是能提供一点线索?

  钟武说她会过十几分钟打电话给我。

  放下电话,等了漫长的十几分钟之后,钟武打了个电话过来,说,那天半夜二点多,似乎有译帮的兄弟看到有一辆车,停在那个叫小妃的楼下。但那个译帮的兄弟,也只是去KTV看场子,偶然路过。似乎,那辆车上的司机,一脸横肉,所以,他多看了那辆小车几眼。车牌号肯定是麻雀市的,但那个人他不熟悉,应该不是麻雀市本地的人。钟武说我可以查一查这几天麻雀市有没有被盗的车辆。

  我谢了钟武,放下电话,立刻安排人去查这几天所有的被盗车辆的记录。

  结果,根本不用我去安排,人家早就查过了,因为绑架案,有时候,会用盗抢的车。所以,早有刑警去查过。这几天,一个出租车被偷了,还有卫生局的一辆普桑车被人偷了。但这两辆车,都再也找不到踪影了。

  我听了觉得有点奇怪。

  打电话告诉钟武结果,并让她在麻雀市的兄弟替我看着一点,要是在麻雀市再看到陌生人,就告诉我,可以直接打我的手机。

  然后,我便自己开车,带着一个老刑警,沿着麻雀市郊的那条河,一口气跑了二十公里下去,果然,在一个河道的拐弯处,现了那辆被开进了河道深水里小车。

  我站在河边,想了半天,觉得,他们倒是可能在这里,弃车。当然,更多可能是先把人送到某处,再由其中一个人,把车开到这里扔河里,然后,自己走掉。

  而这里离城区有二十多公里远,如果这车真的是他们抢来绑架人的,那么,要么,他们绑人的落脚地点,就在附近,要么,他们有另外的交通工具。

  我沿着路,又向前走了一里多路,一无所获,再回过头来,又走了二里多路,这才现了河边,似乎有一道浅浅的摩托车的车辙。

  我趴在那道车辙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站在我身边的老刑警,问我为什么闻那车辙的味道?

  我没有解释。但我已经从那道车辙所散出来的味道嗅出来,这车撒应该是那一夜留下的。

  那老刑警却对我说:“从车辙压倒的野草来看,这车辙出现的时间,应该是在那一夜的下半夜……”

  我点了点头。毕竟自己身边的是老刑警,虽然不象我能从车辙的味道嗅出它留下的时间,但人家却可以从野草倒伏后再生长向上的姿态,断定出车辙的时间来。

  那老刑警接着说:“从车辙来看,是××牌的250型摩托车,似乎不太可能是绑匪用的,要用这种豪华车,似乎太张扬了吧……”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一般绑匪,确实不应该这样张扬。比如说他们会偷一辆普桑车,而不会偷一辆宝马车去作案,这也是常识了。

  但这车辙的时间很可疑。我对那个刑警说:“你安排他们查一下这种型号的车子吧。”

  在那个刑警打电话的时候,我也给钟武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给她说了一说。钟武告诉我译帮在麻雀市的一个叫孙大勇的头目的电话,说让我直接指挥他们吧。

  我一愣,心里想,这一指挥,岂不是以后要罩着他们?但又不好拒绝,而且……我现在又确实需要这些闲得要命,但却也精得要命的人的帮助。

  想了想,我便打了钟武给的那个电话。电话的另外一头,是个女人,更让我吃了一惊——难道女人也可以叫孙大勇?

  孙大勇很爽快地告诉我,钟武已经给她命令了,这几天,她和手的一百多兄弟都听我调遣……

  我哭笑不得。但也有一丝兴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白两道?

  我告诉她,让兄弟都留心一下一辆××牌的250型摩托车。

  孙大勇痛快地答应了。

  我正要挂电话,就听电话那边一声惊叫:“是的!我看到它了,正从我身边过去……”

  “什么?”我问:“是那辆车吗?车上是什么人?”

  孙大勇在电话另一边压低声音说:“是一个陌生人,他把车停在离我不远处的路边,然后,打一辆车向北走了。”

  “告诉我车号!”我说道。

  “……”孙大勇告诉了我号码。

  我正想通知110拦截,但一想,这样打草惊蛇,并不好,于是,让孙大勇马上也打一辆车跟着那辆车。

  同时,用对讲机,告诉了公安局长,让他立刻安排,全城的交警,注意这样的一辆车的去向,随时在对讲机里通报一下。

  另外,我用对讲机让专案组的十几名刑警,按交警汇报的方位,悄悄地靠到那辆车前去的方向,但不要打草惊蛇,最好能跟着他到绑匪的住处去。

  等了十几分钟,交警的报告,是车辆在西郊的一个大型的仓贮超市前停下车来。

  紧接着,孙大勇电话打了过来,说那个人下了车进了超市,我让她小心,不要跟过去。

  这时候,对讲机里也传来了专案组的刑警的通报,问我是不是现在就拿人?

  我想了想,还是请示了一下公安局长。

  公安局长犹豫了半天,说,也许他是买东西吧,等他出来再说吧。

  但左等那人不出来,右等那人也不出来。

  我一面让孙大勇小心地进去着一下——警察走路的姿势和气质,一般人都能看出来。

  另一方面又指挥另外两名刑警,沿着那个超市的四面外墙转一转。

  结果,超市里根本就找不到那个人了。

  竟然在有五六个刑警看着的情况下,把那个人给跟丢了。

  既然找不到那个人,简直可以肯定,那家伙一定就是绑匪。

  那家伙,一定是现有人跟踪他,所以,一路来到西郊的仓贮式超市,利用这在野外的超市周围的青纱帐,逃之夭夭了。

  再仔细一查,果然是从一个换气窗里溜掉的,而且,这家伙是穿过超市边的蔬菜大棚,从大棚内部,一路跑到两里外的。白色的塑料大棚,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虽然让这家伙跑了,但却无疑给大伙打了一支强心针——这些家伙还在,而且,还骑过这么招摇的摩托车,那他的行踪肯定容易找了。

  顿时,全城的警察系统再一次动员起来了。

  半小时后,消息非常准确地传递过来——这辆摩托车是从北郊开过来的。

  要是不再有其他的意外的话,那么,人质应该在北郊。

  十几分钟后,北郊入城的所有路**警开始查车,并开始检查陌生人的身份证。

  北郊向其他方向的路口,都被警察重兵把守了。

  再过十几分钟,警察在村组干部的带领下,开始小心地一户一户的敲开各个住户的门,进行清查。

  公安局长已经让高市长骂急了,他巴不得立刻就把绑匪给找出来。

  等到半夜的时候,天又下起雨来。

  一直到半夜三点多钟,北郊所有的住户,都被查了一遍,但象出鬼了一样,偏偏连个陌生人都没有。

  我和公安局长坐在车里,谁也没有合一下眼。

  他一支烟接着一支的抽,几天时间,人都象老了一圈一样——压力太大了。

  “何局……”他求助似地看着我。竟然没有人,真是出乎意料。

  我想了想,忽然想起自己以前,被警察追捕的时候,是让屠夫安排躲在一个小渔棚里的。

  我把那个村的支书找来,问他附近有没有渔塘和看鱼人的小棚子什么的?

  那支书一拍脑袋,说:“是呀,我咋没有想到呢?某人家的渔塘刚出了鱼,所以,没有人看了,但他家的渔棚子还在呀,因为没有人住,又在旷野天湖里,所以,我就没有带你们去查……”

  我一听,不由得一个激灵,和公安局长交换了一下眼神。

  公安局长在对讲机让所有人保持警戒。

  然后,让那个支书把那个渔塘的地形图画了出来,然后,又把那个承包渔塘的人叫来,核对了一下地图。

  看完后,把几个行动小组的组长叫过来,一起在车上看了地形图,然后,让他们回去,告诉他们,按计划行动。

  我怀疑,这些家伙窃听了警方的对讲机的传话内容,便追加了一项:“下面,对讲机里的通话内容都是假的,一切命令,以手机传递的信息为准!”

  (后来,证明了我的这条命令非常成功,绑匪确实在监听警方的通讯。)

  “收队了!”对讲机里传来了局长的命令。紧接着,手机里的指令却是要大家悄悄的在半小时之内,潜入到事先安排的伏击点去。

  等我和公安局长和其他几个刑警和武警战士,冒着雨,赶到在离那个渔塘一里半路时,心里顿生感应:小妃还活着,而且,就在这里。

  我站住脚步,让所有人都停下,然后,集中注意力再一次把那个小渔棚扫描了一下。

  是的,小妃在,她躺在地上,应该已经是气息奄奄了。

  她身边有四个都极强壮的男人,但都不是在搞她,而是手里握着枪,紧张地看着我们的靠近。

  坏了!我心里想。

  “停止前进!”我对公安局长说。他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

  “人肯定在!”我非常肯定地说,“估计绑匪至少有四个人,手里有枪……”

  这时候,有人拿出红外线望远镜,但雨天里,什么也看不清楚。

  “怎么办?”我问公安局长。

  公安局长犹豫了一下,问:“你肯定人在吗?”

  我一愕,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要是说我肯定,那,我凭什么这么肯定?

  没有办法,我只好摇了摇头,说:“只是我当兵时候经常野外训练时的感觉……不一定对的,但……也差不了多少……”

  公安局长为难了半天,拿起电话,跑到一边,打给高书记请示去了。

  过了半晌,他面色凝重地走回来,说:“强攻吧!”

  “强攻?”我吃了一惊。

  且不说小妃的安危!困兽犹斗!这不是让兄弟们送死吗?

  公安局长点了点头,拿过那个小喇叭,象警匪片里的情景一样,大声告诉小屋里的人,他们已经被包围了。让他们不要再继续犯罪,快出来投降,免得罪加一等……

  没有动静。

  公安局长看了看我,我知道他的意思——这小屋里真有人吗?我点了点头。

  他于是继续喊,谁知道刚喊两句,叭地一声响,公安局长手里的小喇叭被那小屋里的人一枪打坏了。

  所有人都猛然一惊,然后,象听到命令一样,一起伏低了身子。

  再一看,公安局长的脸色,在夜色下也能看得出来,在一阵红紫后,漫漫地变青了。这一枪,把他简直要吓傻了——要是这一枪瞄的不是小喇叭而是他,那他现在,已经被抬下去了吧。难怪他吓得要命。

  “强攻强攻强攻……”他喃喃地说道,象是傻了一样,过了半天,才小心地象是在问我:“我们有三十多人,应该够了吧……”

  我再次一楞——真有这种必要吗?我看不出来。而且,这毕竟不是在演戏——警匪枪战,死伤无数……要知道,在我们身边埋伏着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妻儿老小,不管谁死谁伤,那都是件悲伤的事情……况且,要是我指挥,我是有责任的,怎么能说强攻就强攻呢?

  公安局长见我面有难色,他并不催我。相反,他在等着我下命令——这个老滑头。

  就凭刚才那在雨雾里的准确的一枪,就知道那几个家伙中至少有一个人是真正的高手的话,四个人,一人两枝枪,就算十子弹。那么,冲出去,也是绰绰有余了……反正,要是我被包围在这里面,要想冲出去的话,并非难事。

  谁也不是傻子,就算我下命令。那些警察就会军令如山,向前猛冲?

  我看不一定。

  这是我在公安系统里指挥的第一次硬仗,要是输了,要是死伤兄弟无数,以后就别在公安系统混了——谁愿意去你手下送死?

  我想了半天。说:“我先去和他们谈判吧!”

  公安局长面色一喜。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说:“这太危险了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命令所有人伏在地上。不许抬头,枪口指着那间小屋,但在我出来之前,一律不许开枪。

  这个命令很受欢迎。

  我换了个小喇叭,象警匪片里的情景一样,再次大声告诉小屋里的人,他们已经被包围了。然后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们现在我要去他们那里和他们谈判。

  没有动静。

  我想了想。把小喇叭往地上一扔,也没有说什么不要开枪的话——靠,他们要是非开枪的话,岂是你商量得了的事情?

  我把手里的家伙都统统往地上一扔,赤手空拳,一步一步,不快也不慢,在朦胧的雨雾里,集中自己的意识,小心地踩着泥泞地小路,往几个鱼塘中间走了过去。

  这里很偏,人迹罕至,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但却又是个坏地方——它是个绝地,一旦象这样被包围,就很难脱身。这几个家伙不是那么的聪明——也许,是他们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

  等我走到小屋十米左右,我停下脚步,我能听到身后三十多个兄弟紧张的心跳和粗重地呼吸声。他们都在为我担心吧——还算他们有点良心。

  我也能听到小屋内四条粗重慌乱地呼吸声和一条散乱微弱地呼吸声——小妃还没有死。

  我停下来,大声问,是他们中间地谁出来一下和我谈判?还是我进去?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他们当然希望我进小屋去了,只要一出小屋,天知道有多少枝枪指着他们全身地要害之处?

  而我只要一进小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他们已经没有可能有赢的机会了。

  他们注定已经输惨了。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才听到小屋里有一个低沉阴狠的声音说:“你近来!”

  我举起手,身子在原地漫漫地转了一圈——虽然他们没有要我这样做,但不管是我在离小屋十米处停下,还是现在举起手在原地转个圈以示自己没有武器,都显得诚意十足。这肯定让他们的戒心大减。

  我漫漫地走进小屋。

  小屋里的光线,比外面暗了很多,但对我的眼睛来说,只是色彩没有外面的世界绚丽,除此之外,一切都轮廓分明。

  小屋的柴门后,站着一个紧张地紧握着手枪地家伙,一只手一把,子弹已上膛。这家伙的枪口,两枝枪的枪口,从我走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在瞄着我,一枝枪瞄着我的胸口,另外一枝枪瞄着我的小腹。这家伙是专门对付我的——分工明确。

  小屋的一个小窗户下面,站着另外一个家伙,也是手里握着两枝枪,正透过土墙上新挖的一个小孔,向外看——这家伙是负责警戒的。

  小屋的另外一面,也有一个家伙在警戒另外一个方向。

  在小屋的中央,地上放着一张柴席,地上扔着一条破床单和几件被撕破的女人衣服,不用猜也是小妃的。

  小妃躺在那张破席子上,两条长腿,一丝不挂,而且,向两边分开。

  她还活着。见我进来,嘴唇动了一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也许想把她的腿向一起并一并,稍微挡一下下体的门户大开,但却只是稍稍动了一下腿,却再也没有动静了。她那里本来隐秘的毛上,乱七八糟,一片污秽。屋外水面反射的奇怪的光线,照射着她的下体,那里已经青肿得厉害。甚至有一点黑——大概这是她没有办法把腿并起来得原因。

  她的腿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小腹上,尽是男人污秽所结干巴巴,在她的小腹上,象是横七竖八的伤痕一样。

  再向上,**上,满是牙印……

  她的脸上。青紫,男人污秽所结的干巴巴……

  本来秀气好看的一双眼睛,眯着,象是已经没有力气把眼睛睁开。

  她就那样,躺在地上。看着我站在离门口一步地的地方。在离她一步地的地方。

  我看了她十几秒,向她点了点头。

  她依然一动也不动,但我感觉到她的心跳。忽然变得平稳起来——这个丫头竟然是非常地相信我,似乎知道,我会平安带她从这里离开,

  在小妃的头顶上,有一把枪,象是随意垂着,但我却知道,这只枪才是最致命的。

  刚才,一枪射中公安局长的那枝枪。便是这一枝。枪口,还在慢慢地飘荡都会硝烟的味道。

  而且,这枝枪,看似随意,却随时可以一枪击中小妃的前额,或,轻轻向上一挑,向我射出一颗子弹……

  枪的主人,坐在那个土炕床上。

  脸沉着,比外面的天气还要阴郁。

  我迎着他的目光。

  我的眼睛里空无一物,他什么都不会看到。

  更空洞的是我问他话的声音:“这个女人和你们有仇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要是她是你们的姐妹,你会怎么想?”

  ……

  小屋里的空气一下子象结了冰一样,粗重的喘气声一下子全消失了。

  敌意与惊慌,却象四处反射的光线一样,在这小屋里交织着。

  我感觉到了他们握枪的手的颤抖。

  过了漫长的几分钟之后,坐在我对面的人才冷冷地哼了一声,说:“她不过是个贱货!!!做狗官的情人,与街头卖的有什么区别?”

  又过了几秒,他反问:“你来就是要问我这个?你可以滚了!看你还象条汉子,我不杀你,你能滚多远给我滚多远……”

  我看着他,看着他握枪的手,他的手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手臂上又有两条……而且,那都是枪伤。

  我叹了一口气说:“可惜……”

  “可惜什么?”那个人的枪口指着我,恼怒地问。

  “可惜呀,你怎么就不向正路上走呢?做这种为人不齿的事情?你是后羿里出来的吧?”我问。

  握枪的手一抖。

  又过了很长时间,他手里的枪一直指着我,象是随时要击一样。最后,他还是满腹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WwW.XiaoShuo530.com

  “你握枪的手势。我一进来就知道了。”我看着他说:“精英部队与普通部队的区别,不是吗?能活着从后羿出来的人不多呀,你怎么混到这个地步?”

  “你是谁?”他看着我问。

  “何田田。”我答道。

  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能躲子弹的何田田?你就是那个能躲子弹的何田田!!!”

  我长叹了一声说:“这个,似乎也不是那么有把握的事情。比如说重狙,或象雨点一般的机枪子弹……但你手里的枪,似乎概率要大一点。”

  他犹豫了半天,慢慢地把枪放下,说:“想当年,咱队里的兄弟,不管死去的还是活着的,都相信何田田能躲子弹,我又为什么要冒险试一试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握枪的手,却仍然紧紧地握着枪。压根就没有放弃。这家伙,果然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亡命徒。

  “怎么会这样?谁让你们来绑架这个小女人的?”我问。

  他迟疑了一下,过了半天,才说:“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反问他:“难道你没有想过最坏的打算吗?你就这样做大哥的吗?”

  他咬了咬牙说:“大不了一死!”

  他这话一说,其余三个家伙的身子,都可怜地一抖。

  我不说话。

  他想了想,过了半天,语气软了下来,说:“大师兄……”

  “大师兄?”我沉吟了一下。这个称呼是在后羿的时候,后进后羿的称呼先到后羿服役的称呼。

  他象是哀求一样的说:“不错。我转业后的工作还算可以,至少还有碗饭吃。但他们三个,是我从小到大玩到大的好伙伴。我们一起当兵。当然,我们一起结拜兄弟,说好了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进了后羿。他们却只进了一般的部队。所以等到从部队转业后,他们三个,都没有好工作工作。连老婆都找不到……有人出二百万,让我们来做这一票生意……所以,我要赌一赌……你也会。是吧……”

  “我不会!!!是谁?”我冷冷地问。

  他看了我一眼,躲闪过我的目光,然后,小声说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正好高书记所想的,竟然让高书记猜到了。

  “你们的钱拿到了吗?”我问。

  “……拿到了。今天上午,我们的兄弟到那个超市就是去拿钱的,谁知道让你们盯上了……”他说。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这钱,捐一半给希望工程,另外一半,一百万,你们一家二十五万,我送到你们家里去。”

  他们四人一听,都身子一抖。

  “没有别的办法吗?这样也太少了吧……”他说。象是可怜巴巴地和我商量。但他该死的手,仍然紧紧地握着枪。

  “持枪,绑架,**,开枪袭警拒捕……你说,这罪还要多大?”我反问他们。

  空气里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大哥,干脆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站在我身后的那个家伙大声说。

  却被那个匪厉声打断了:“胡说!……”

  又过了一会儿,他再向我商量说:“要不这样,你看行不:我担所有的罪,让其他兄弟罪小一点,行不?”

  我眼睛在那其余几人身上扫了一下,然后,冷声说:“要是谁的裤带紧,我倒是可以放谁一马!但有吗?”

  四人面面相觑。

  “那……”那个匪,想了半天,才说:“我杀了这丫,我自己一人认了强奸罪、杀人罪,他们几人应该能脱了死罪吧?”

  “你还想杀人?”我有一点生气了:“他们有没有罪,不是我说了算!你要再想杀人,那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一时之间,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说实在的,我不想杀他,毕竟从后翌出来的,都不容易,也都算是出生入死。他要顶了所有的罪……要是其他谁提出来顶所有的罪,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我真不想看从后翌里,从敌国的枪林弹雨里出来的兄弟,最后,却倒在祖国的子弹之下。

  但他们可能不这样想。

  “你们冲不出去的!”我提醒他们一句。

  “放下枪走出去,至少可以让你们多活几天,还能安排个后事!”我再提醒他们一句。

  ……

  又是沉默的十多分钟。

  最后,那个匪说:“算了,二十多万块,给我们家人也起不了什么大用处,你也别瞎捐钱了,二百万,给我们每家五十万吧,我们放下枪,出去自,到时候就说没有拿到钱……”

  我想了很久。

  算了,事情已经生了,也许少死一个人,比什么都要好。

  我点了点头。

  “好吧……”我说:“你们把枪都给我!”

  说完了,我伸手去拿他的枪。

  手刚伸出去,就觉得不妥。

  是的,我犯了一个错误,没有按程序让他们把枪扔在地上,然后再把枪踢过来——这种事情港台片里的流氓都会,我偏没有做。我太相信他们了,太相信从后翌出来的兄弟了……

  但这种针刺一样的危险感觉生出来的时候,我的手指头上,瞬时结出了一个铜钱大小的冰刃。

  接着,我看到了他的枪口的火光——这家伙,竟然是在我最放松的时候,猝然动袭击。

  在子弹飞啸而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完全自主地向旁边一移,同时,手指上的冰刃已经弹出,直取他的左眼。

  在听到子弹的炸响时,我同时也听到了他的一声惨叫。

  他抬起一只握枪的手,捂住了那只受伤的眼睛。同时,另外一枝枪,追着我开枪,连开了五枪,却再也没有准线了。

  同时,另外三个的枪口,也出了火花,子弹在追逐着我的身影。

  我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我暗暗地誓。

  我的脚象旋风一样,转瞬之间,便在小屋里转了一圈。

  这股夺命的旋风,每吹过一个人身边,便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脖子断裂的声音响了三次,最后,等我的脚步停在门口绑匪的面前时,那个绑匪颓然倒下,眼睛里的闪光瞬间熄灭,但一脸的表情似乎心有不甘……

  “扔了枪,给你一条活命!”我转脸向着流了一脸鲜血的匪命令道。

  我心里虽然生气,但仍然念着一点香火之情,他要是真知趣,现在勉强还算来得及吧。毕竟,他是在枪林弹雨里做过贡献的。

  “活命……”他抬头哈哈笑道,忽然道:“难道这女人的命是命,我们兄弟的命就不是?难道她靠卖*过好日子成,我们兄弟靠拿枪赚点钱就不行?难道她天天陪那狗官睡觉,就不能陪咱们兄弟找点乐子?你不是想救这女人的命吗?你不是会躲子弹吗?这女人可不会!”

  说着,他捂着眼睛的手里的枪口火光一闪。

  我压根没有想到,他会转而攻击躺在地上的小妃,不由得大惊失色。

  想也没有想,我身子一晃,已经扑在了小妃的身上。

  “砰”的一声巨响的同时,我觉得自己象被一把巨大的铁锤狠狠地砸了一下,但尚存的一息意识,却不由自主地顺手拉了一把小妃,顿时自己的身子和小妃的身子,一起飞了起来,撞在了墙上,小屋一阵摇晃,几欲倒下。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竟然没有血,再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手机替自己挡了一下,又因为子弹恰好是斜着飞过来的,所以把手机打得碎成八块后,子弹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不容我高兴,那个匪的枪口火光一闪,竟然又是一枪。

  而且,他瞄的竟然又是小妃!

  真***!

  气死我了!

  没有办法——从来没有想到会这样的狼狈——我开始还以为是举手之劳呢,要是一开始穿防弹衣就好多了,我想。

  身子一滚,抱着小妃在地上一滚,只觉得左手臂膊一痛,整条手臂如受电击一样,猛地一麻,便再也没有知觉了,抱在手臂里的小妃扑地一声落在地上,她“啊”地呻吟了一声。

  我右手臂在落地的时候,垫到了一个硬物。想也不用想,手臂一扫,已经把那东西抓在了手里——当然是枝枪。

  没有等那匪的第三枪的火光冒出来,我手里枪的子弹直接射进了他的枪膛。

  他的枪炸了膛——我可不想他的这一颗子弹射出来,再让我自己的身体去挡!

  然后,没有等他从炸响的惊吓里回复过来,我手中枪里的又一颗子弹,端端正正地钉在了他的脑门上。

  他的头向后甩,带着他的身子向后飞,然后凌空一头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这间小木屋单薄的墙体,终于经不住打击,倒塌了半边,把他埋在了碎木块和麦草屋顶中。

  我不想去看他,就算不把他脑壳打碎,这一道虚弱的冲击波也会把他的脑浆冲压得象一团浆糊……

  这样也好,我心里想。这样,终究比他站在被告席上被审判或被拖出去游街被枪毙了体面一些……

  这时候,才现自己的左臂,鲜血如注。

  咬了咬牙,用手把子弹从血洞里抠了出来,然后,自己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从小屋没有倒塌的半边中的水缸里舀了些水,给小妃洗了洗满身的腥臭,然后,给她披了件风衣,让她呆在屋里别动。

  我出去告诉大家我没有事,让兄弟们收队,留下几个技术人员记录一下现场,顺便派个车,去把小妃送到医院去检查救治一下。

  公安局长表情很复杂。

  他连声说我是有功之臣,并让我也去医院检查看一看。

  我想了想,也不想显得太异类,便去医院包扎了一下,开了一大堆药回去……

  第二天,向高书记复命。

  高书记象是老了许多,不再象往日那样的神采飞扬,甚至让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一点点的躲闪……

  我也不多和他说话——实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请了病假——伤筋动骨一百天呀!名正言顺地回省城疗伤去了。

  在我离开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还要回来?我有必要再回来吗?……

  麻雀市的人,那些部委办局的领导,都在我走前到我的宿舍看望我。各种礼品堆了整整一屋子——没有办法,我要“上路子”,不收是不行的。其实,这是他们给高书记面子。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我心里又想,他们要是知道我都不想回来了,还会这样热情吗?

  钟武听到麻雀市的手下的汇报,第一个赶到了我的住处看望我。

  我告诉她,象我们这种体质,这样的小伤,和被蚊子叮了一口差不多。

  聊了一会儿,我告诉她那晚在C城那家洗浴中心生的事情,然后才虚心地向她请教,为什么在她的大本营,C城,她还允许其他的帮会势力存在??

  钟武笑了笑说:“要是没有他们存在,象你这样英勇神武的警察抓谁呀?你总不能让他们没有事情做吧?而且,严打呀什么的行动里,难道让警察去捉我们的人?哈,我们的人,一般不走向聚光灯照耀的前台!这叫卧虎藏龙!而且,只要有这样的社会氛围,那么新的帮会分子总要一年一年新生出来,你是杀不尽的——还不如省点力气做其他的事情呢。所以,不管在哪里,我都不会要百分之百的控制,永远都只要百分之八十的控制权,让出其他的百分之二十,让他们争去吧!而且,有敌人,也有利于帮会团结,防止内部**嘛!……”

  我晕,她一个破帮会,竟然知道防止内部**,我真是服她了。

  看来,我在月光城西区的势力布局也要调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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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4小时不间断更新纯TXT手打小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何田田的艳遇编年史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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