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是吃饱喝足,一扫往日积郁,当即很光棍地点点头,瓮声瓮气地道:
“没问题!”
虽说那林中老鬼曾警告过他,如果把金棺坟中事告诉他人,便会亲手取了他的性命。
嘿,若不是栖云子仙长在侧,借孙大麻子十个胆儿也不敢吱声,可惜......
那老妖怪虽然手段诡异,绝非常人可敌,但在这位真正的陆地真仙面前,那也只能折戟沉沙!
所以孙大麻子想都没想,便将自己如何自告奋勇回村打探,又如何失足掉入乱葬岗金棺坟,最后又怎么进了灵州城通通透漏了出来。
他说完之后,堂中一片沉默。
元宝不明觉厉,张小辫儿却听的清清楚楚,不由瞪大了眼,惊道:
“早就听说金棺村后面埋了位先皇的贵妃娘娘。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师父,没想到那一直躲在幕后操纵群猫的黑手,竟然是一个老棺材精,太可怕了!”
“什么老棺材精,一个侥幸得了些道行的人罢了!”
李长清摇了摇头,看来他之前猜的没错。
那自称“林中老鬼”的老头果然精通《猫经》!
对于孙大麻子口中,对方深谙打卦占卜,且百算百中,他却丝毫不以为然。
不过是从灵州城里的猫儿得到的消息罢了。
猫鼠之类身量细小,动作敏捷,且数量众多,不易引人注目,比天下最卓越的探子都好用,只要它们想,城中就没有去不了的地方,打探些许情报轻而易举,并不是什么难事!
李长清最关心的,另有他事。
“按你所说,那林中老鬼此时应还躲在金棺村后的贵妃坟中?”
他看着孙大麻子问道。
后者想了想,不确定地道:
“那就不一定了,俺看那老鬼精的很,根本就不信任俺,恐怕早就离开勒!”
李长清点了点头,缓缓道:
“不过如何,金棺坟是必须要去一趟的。”
“就算那林中老鬼不在了,说不定也能发现一些别的线索。”
忽然,张小辫儿问道:
“麻子兄弟,依你所见,那老鬼离开金棺坟后会去什么地方?”
“这俺就不知道了...”
孙大麻子闻言,搓了搓手,颇显为难地道:
“三子,你了解俺的,俺这人性子直,不会那么多弯弯绕,当时那贵妃墓里边实在是太黑了,俺啥也没看清,再说,俺和那老棺材精就见过一次面,俺哪能知道啊...”
“得了,麻子兄弟,不是三爷我说你,这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你这也太不上心了吧!”
张小辫儿抱怨道:
“你再仔细想想,我们师徒俩这可是为你着想,你现在可是已经把那老鬼的身份说不出来,就不怕它趁天黑来找你报仇吗!”
“我师父能护得住你一时,可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跟在你身边吧?”
“这...我...”
孙大麻子闻言顿时急了。
对呀!
虽然现在有栖云子仙长护佑,不用担心报复,但仙长护不住俺一世啊!
只有找出那老妖怪的藏身之处,先发制人将其挫骨扬灰,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一想起那林中老鬼恐怖的模样,与其诡奇灵异的种种手段,不由掌心冒汗,脊背发凉,一阵心惊肉跳。
孙大麻子绞尽脑汁想要回想起当天在金棺坟里发生的事,想要通过回忆发现一些端倪,却不知怎么地,越努力去想,便越想不起来,任他心急如焚,也没有丝毫办法。
到最后,孙大麻子脑海中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地面,额上冷汗涔涔。
张小辫儿见状急了,张嘴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李长清挥手打断。
道人让元宝为孙大麻子斟了一杯安神的清茶,淡然地道:
“行了,那林中老鬼手段颇为诡异,你就别为难他了,此事为师自有定夺。”
“放心,那林中老鬼跑不了!”
张小辫儿见师父胸有成竹,顿时松了口气,感觉心中踏实了不少。
正在这时,堂外忽然响起铺首扣动的响声。
有人敲门。
堂中三人抬头望向大门的方向,李长清对张小辫儿道:
“徒儿,去看看是谁来了。”
“好嘞!”
张小辫儿应了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溜了出去。
没一会儿,便回来了。
“师父,门外来了个中年汉子,自称是城中讲古的先生!”
“哦?”
李长清有些惊讶,他早就听出了来人陌生的脚步,还以为是府衙里的官差,没想到竟是个说书先生!
所谓讲古,其实便是说书的另一种称呼,词意来源于粤语,兴起于明朝末年,流行于两广之地,与北方的评书大同小异,讲的故事往往借古讽今、针砭时弊,或反映某地的风土人情、人文事故,拜的祖师爷是明末江苏泰州说书大师柳敬亭,民间的讲古先生又被称为“讲古佬”。
那人自称讲古先生,其实就是个说书的!尒説书网
只是...这就有些奇怪了。
除了巡抚马天锡和图海提督,他自忖在这灵州城再无认识的人,更无人知道他的身份,这位讲古的先生为何而来?
又是怎么知道他的住址的?
李长清莫名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请他进来!”
“是!”
张小辫儿领了师命,又屁颠屁颠儿出去了。
不一会儿,便领着一位瘦瘦高高的中年人回来了。
“师父,就是他!”
李长清打眼将那人上下一瞧,微微眯起了眼。
但见这位先生,看上去不过四十许岁,颌下留着短须,白净面皮,体态消瘦,气质儒雅,一双清亮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寒荃明星,令人见之难忘。
他衣着朴素,一身文士青衫整洁干净,颇有一种“洗尽铅华始见金,褪去浮华归本真”的风度!
好个温润君子!
李长清心中不由赞叹一声,莫名便多了几分好感。
“在下林远鹤,见过道长。”
那先生见了道人,心中也是一惊,赞道:
好一个谪仙般的道人,真乃天人也!
不由姿态更加恭敬,端正了作了一揖。
林远鹤?
李长清把这名字默念了一遍,心中疑窦更甚,端起茶抿了一口,微微一笑,道:
“先生莫不是走错了门?贫道这里可不是茶馆酒肆。”
“非也。”
林远鹤轻轻摇了摇头,拱手道:
“实不相瞒,在下此行,是为我师兄而来!”
“哦,不知你师兄是哪位?”
李长清问道。
林远鹤抬头环顾一圈四周,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
“便是那金棺坟中的,林中老鬼。”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林中老鬼?!”
张小辫儿和孙大麻子面面相觑,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齐声喝问道:
“那老棺材精是你的师兄?!”
“正是。”
林远鹤清癯儒雅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此事说来话长,山自青青水自流,要想知道其中的缘由,还请三位容在下从头道来!”
“请坐下讲!”
李长清倒没表现出丝毫异样之情,只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对方不要着急,细细将来。
这位先生独自登门,上来便开门见山,自称是那林中老鬼的师弟,不由引起了他的兴趣。
那林中老鬼驱使孙大麻子来灵州城里换猫,自己前脚刚将其带回府上,此人后脚便登门拜访,说是巧合,鬼都不信!
孙大麻子口风甚紧,除了他们师徒二人,从未将此事对别人说起,这位林先生既然说破了“海底眼”,想必也是局中之人,那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打开天窗说亮话便是!
“多谢!”
林远鹤再度拱了拱手,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指了指孙大麻子,沉声道:
“这位小兄弟便是在下师兄的一枚棋子,为的便是通过他接触到这位张三爷。”
说着,他又指向了一旁的张小辫儿,最后对李长清抱拳,严肃地道:
“而道长您将此二人收拢在身边,想必也是知情之人,在下就没必要卖关子了,所以今日才会选择冒昧造访,事出有因,还请勿怪!”
李长清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张小辫儿却有些纳闷了。
三爷什么时候这么出名儿了?
连灵州城里的说书先生都识得我的大名?
不过此时,其余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林中老鬼身上,没人去在意他的想法。
得了许肯,林远鹤沉吟片刻,捋了捋胡子,忽然重重叹了口气。
“此事还要从那金棺坟的来历说起...”
他缓缓开口,正要将那贵妃含冤而死的故事娓娓道来,却见李长清摆了摆手,打断道:
“那贵妃墓的来历贫道早已知晓,先生直奔主题吧!”
林远鹤闻言一惊,皱眉思索一阵,点了点头。
“既然道长已经得知,在下也就不卖弄了。”
“自从那贵妃入殓之后,她以前养在宫中的群猫,连同饲猫的越人猫奴,也都被逐了出来。”
说到这,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出了一段鲜为人知的秘闻:
“被赶出皇宫的猫奴们感念旧主恩德,就带着大群猫子,远迁到千里外的灵州城里定居下来,日夜为贵妃的金棺坟守墓,繁衍生息至今。”
“今天灵州城里的野猫格外多,而且皆是品相俱佳之猫,使灵州得了个猫儿城的别称,倘若究其根底,那金棺坟才是这一切的源头。”
他说的诚恳详细,李长清三人也听的聚精会神。
且说那些猫奴在灵州城定居之后,随着日月流转,他们也逐渐老去,决议找些门人弟子,以托付后事。
当年的猫奴都是越人,懂得相猫之道,便择了些门人弟子,授以古术,即为灵州猫主。
后来名动天下的猫仙爷谭道人,便是此脉传人之一。
只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谭道人熟知世间方物,广有奇异能为,但他因为控猫入宫盗取夜明珠一案事发,因此隐埋了姓名,改头换面,云游四海去了,终于不知其下落所终。
谭道人的一身本事,都录入了一部名为《云物通载》的奇书当中,后经辗转,落在了一个青年手上,青年苦学多年,不仅将书中古术尽数掌握,还推陈出新,增添了不少相猫控猫的内容,编纂成了一部新书。
此书,便是《猫经》。
“而这位青年,便是在下的师兄,林中老鬼!”
说到这,林远鹤目露回忆,无不感慨地道:
“当年,我与它同时见到了一位隐居在金棺坟中的异人,得授猫仙谭道人奇书《云物通载》。”
他摇了摇头。
“说来惭愧,在下只是得了个名,我那师兄却不仅承接了猫奴、猫盗所留衣钵,更有不少离奇际遇,擅能以猫打卦,看乾象遍知天文,观地理明识风水,深晓五星,觉吉凶祸福如神,秘谈三命,断成败兴衰似见!”
李长清闻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张小辫儿、孙大麻子和元宝却已听得入了神。
那林先生继续道:
“但可惜,我那位师兄早年间心术不正,意图用猫儿药练成就金丹,用之点石成金、服之长生不老,竟然加入了塔教!吃了不少童男童女,做下了许多伤天害理的勾当!”
果然!
李长清目光闪烁。
“一日,他入山寻药,遇了暴雨,不幸被天雷击中,周身半毁,烧没了面目。”
“我那师兄侥幸逃出命来之后,用它在塔教里学的妖术,给自己口里接了猫舌,身上补了猫骨猫皮,从此后再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躲在金棺坟里一藏就是十几年。”
林远鹤不急不缓地把他师兄的老底一点点都捅了出来。
那林中老鬼也是道门中人,明白自己虽然侥幸避过了雷劫,但因它造畜的所作所为,必然还要再受天谴。
这一场大劫要是躲不过去,只能落得个化作荒烟衰草的结果,终归难成正道。
因此,它这些年来一直深藏形迹,从不敢在世上露面。
要想躲过死劫,只有用当年猫奴传下的法子,找个造化大的人来同自己换命,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通过打卦问卜,林中老鬼算到了金棺村中有一少年张三,天生是个造化奇大的猫儿命,乃是天地气运所种之人,因此动了歹心,准备施计将其诱入金棺坟,用他的命为自己挡过天劫!
“只是,任我那师兄千算万算,却终是算不过天意!”
林远鹤叹了口气,看了眼一脸懵逼的张小辫儿,对道人抱拳,由衷的敬佩道:
“它怎么也没想到,竟被道长您窥破了冥冥天机,略施小计,便将它筹谋已久的替命傀儡截了胡!”
“如此高明手段,实令在下心服口服!”
“哪里。”
李长清摆了摆手,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却暗自撇嘴,腹诽道:
哪是我识破了什么天机!
都是系统的任务罢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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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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