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在君子府大闹一场的事迹不出一旬就传遍了王朝九州,朝廷江湖众说纷纭,褒贬不一。好话大多传自江湖武林,虽说是个女魔头,到底是中原人,好赖都是给自家人涨脸面。前段时日北契那帮毛都没长齐的年轻后生尚扯着嗓子眼儿叫嚣中原无胆气,嘴上一套套匡扶正道,真要过冲河,一个个都是缩头鳖。这下好了,风水轮流转,轮到中原士子挺直腰杆了,操起笔杆子又掀起了一场唇枪舌战。
朝廷百官自是不能跟着瞎参合,既有说好的,自然有说歹的。也不知哪位大人在下朝出殿时嘀咕了这么一句,“我怎记得李长安尚有官秩在身?陛下赐其御前掌剑?几品几阶来着?”
不等这位大人出宫门,满朝文武就都知晓了。未过晌午,中书省的折子就如春燕入堂一般满天飞。尤其是文臣,生怕自己落人口舌,回了家着急忙慌的就提笔疾书,自个儿坐车嫌太慢,从家仆里挑出一名腿脚最快的,笔墨未干就急急往宫里头送。要不说太平盛世无闲臣呢,再不在陛下跟前表现表现,这仕途多半也就走不动道儿了。唯有那帮两朝老臣尚沉的住气,毕竟这一本参与不参,他们补子上的仙鹤也变不成凤凰。
再者说,君心难测,当初陛下既放了那女魔头出崖,那姜家未必就如世人所传那般与李长安水火不容。即便真是两看相厌,那也尚未到撕破脸面的地步。这般火急火燎的在陛下面前背后捅刀子,见血的不定是谁。
今日早朝,大部分官员早早便在殿外候着,不为别的。前日刚呈上去折子,次日陛下就休朝。眼下各个都惶恐不安,愁的两夜都没睡好。就此事而言,浅了说不过是指摘李长安不顾朝廷颜面,肆意妄为。聪明人往深了想,便能抽丝剥茧从国事揪出家事来,昔年李家北府军一夜全军覆没,五万将士战死剑门关外何其惨烈。说李长安不曾有半点反骨神仙都不信,如今李长安又只身入敌国腹地,倘若真是意气用事便也罢了,否则不难让人不往歪处想。
而且女帝自打从武当山半道而归之后,隔三差五就休朝。满朝文武明面儿上虽不曾表露,但私下里都在暗自琢磨,陛下若龙体不保,那王朝岂不是岌岌可危?两个皇子天资不足,不堪重用,早早做了闲散王爷。子嗣唯剩那对并蒂莲,难不成王朝又得出一位女帝?虽有当今天子珠玉在前,可堂堂九州大王朝连任两朝女帝,这像话吗!?
殿外百官成群而聚,交头接耳。殿门两侧分成四股派系,犹如一盘糕点,中间隔着盒壁,泾渭分明。有首辅闻溪道执掌的旧庐,中流砥柱多为老首辅薛弼昔日门生。而卢家斗酒卢八象领头的新庐则多是太学宫出来的门阀世族子弟,其中不乏陛下钦点的天子门生。武将则是以春秋十二名将陈忠之子陈玄策为首的兵部陈系,如今尚能上朝的十二名将也就独剩鲁镇西,且这两家世代交好,这二人更是义父子的关系。
最值得说道的便是最后这一群由世人口中的两姓家奴,八国遗臣子弟所组成的萧党,领头人萧权出身旧西蜀簪缨世家,祖辈父辈皆是当年赤手可热的权臣。当年先帝求才若渴,虽大开门庭广纳贤才,但老一辈遗臣的傲骨难消,不愿为刍狗,故而大多数到死官阶不过三品。但这一辈的遗臣子弟皆生于王朝长于王朝,虽身份已随光阴而改变,却也免不得受“家臣”诟病排挤,于是只得报团取暖。尒説书网
头一个到的是卢家斗酒先生,纵观满朝文武也就属卢八象如此不拘小节,穿着补服腰间还挂着一酒葫芦,非但不显不伦不类,反倒更加张扬那股子风流意气。但今日不同往日,卢八象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端正的青年男子,胸前是正四品的雁补子。
百官之中早有言传,此人既无显赫出身,亦无名师崇举,只不过在一个不入流的江湖宗门做了好些年的客卿。也不知走了什么样的狗屎运,竟被陛下凤眼相中,坐着官轿就入了京城。再瞧瞧那位正儿八经,书香府第出身的贺家后生,入仕三年不过从四品的小小侍读,可真是天差地别。
陈知节两耳不闻,跟着卢八象走到右边那群新庐官员边上站定,温良有礼的同那些大臣逐一问礼,随即又微微颔首朝旧庐官员与兵部陈系以示敬意,就连萧党官员也未落下。
见状,卢八象微微一笑道:“你倒是左右逢源。”
今日是陈知节头一回上朝,先前不知是礼部有意刁难,或是户部办事拖沓,他的新补服昨日才姗姗来迟,又恰逢陛下休朝。
陈知节未显拘谨,一脸平静道:“君子不忌他人言,这是先生所教。”
卢八象哈哈一笑,陈知节偏头望去,恰与一道阴冷的目光相撞。他仍是毫不在意,微微颔首示敬。人群中的贺凉无动于衷,漠然转过身去。
只听斗酒先生轻声“哟”了一句,瞬时殿外便鸦雀无声。
陈知节抬头望去,只见龙壁阶下迎面走上来两个人。待看清,陈知节不由得心头一沉。来者一位是当朝唯一的大国柱,春秋十二名将之一的燕赦燕大将军,另一位则是近几年陛下跟前红透半边天的年轻武将,枪仙陆守的高徒白起,前些日子刚出的新武评此人排在第六。
领兵打仗素来不看重将领武力高低,故而王朝两代将领中,唯有两位将军武力在一品之上,其一便是燕赦,其二则是已故的飞将军李世先。且不说白起战功如何,单凭这足以藐视王朝上下的武力便无人敢小觑。
燕赦即便身着补服也无甚官威,一身杀伐之气却颇重,令各路百官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白起则南辕北辙,好似一块冷冰冰的石墩,远观尚可,走进了不免浑身冻个激灵。
走到殿外,白起独自立在一旁,不苟言笑,只朝陈玄策颔首示意。燕赦与鲁镇西寒暄了一阵后,毫无顾忌的走到卢八象这边,笑问道:“闻溪道那老小子还没来?”
卢八象身后官员整齐划一朝老将军问礼,久经沙场的武将不可与江湖人士同日而语,陈知节为其气魄所震慑,慌忙回神躬身作揖。燕赦只轻描淡写的瞥了这个年轻人一眼,目光便又回到了卢八象身上。
斗酒先生仍是一副从容淡然的模样,回道:“老将军这些日子怕是没少吹沙子,不然怎能忘了以往首辅大人总是最后一个才来。”
话音刚落,一个清癯身影拾阶而上,书生气极浓,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逐一从燕赦与白起身上扫过。胸前的仙鹤补子却显示出此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耀身份。闻溪道停步在燕赦三步之外,二者四目相对,补服上的麒麟与仙鹤似欲化身冲出纠缠厮杀。
满朝上下皆知,朝中除却四派系,还有一方派系独立而存,名为“燕闻无敌”。意味着,有朝一日若这二人一文一武联起手来,余下的百官即便整合归一,也毫无胜算。但所幸,就算天塌了,这二人也不可能握手言和。
就在此时,殿内响起一声,“百官入朝——”
众臣不禁松了口气。
殿堂上,女帝面色虽略显苍白,却威严不减,只简单询问了两境近况,对李长安大闹汴梁一事只字不提。给百官吃了颗定心丸的同时,又不免提心吊胆,陛下召回两境镇守将军,就只为当面询问?
下朝后,闻溪道第一个走出殿门,旧庐众官亦是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卢八象,陈知节与燕赦走在最后,立在九龙壁前,燕赦轻笑道:“这老小子不急,手底下这帮龟孙子可沉不住气了。”
陈知节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许是不适应这位重权高的老将军言语上竟是个如此粗鄙之人。
卢八象习以为常道:“旧庐一派皆出自老首辅门生,一朝天子一朝臣,无论日后谁坐上那个位置,新旧交替不可免,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他们。新君自有新君的习性,哪能用的惯陈年笔砚。李长安一事想必这帮半老旧臣没少下功夫,可从今日陛下的态度便可知晓,他们呀,多半要沦为新君脚下的铺路石。”
燕赦啧了一声,斜眼看着卢八象,道:“就你们这些书生心眼多,要把这份劲头使在正途上,哪来那么多贪官污吏。”
卢八象拿起酒葫芦,又放下,往燕赦身侧挪了一步,压着嗓音问道:“老将军昨日就回京了吧?”
燕赦也不隐瞒,“是又如何,你卢八象自幼文武双全,若真有心不如到陛下面前求个武职随老夫一同去塞北杀蛮子。”
卢八象洒然一笑,道:“那可不成,我走不得。不过待老将军凯旋之日,卢八象定当十里恭迎!”
燕赦目光一沉,叹息道:“你这可是火中取栗。”
卢八象微微一怔,嘴角含笑。
午门正前,陈知节看着燕赦雄伟的背影,只见卢家风流无双的斗酒先生拱手作揖,轻声道:“多谢老将军。”
随后,转头对他道:“陈知节,过两日,你随燕将军北上。”
陈知节只觉心中如雷鼓般再难平复。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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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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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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