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卢家斗酒拜会将军府,后有北雍新王亲自登门尚书府。
这几日,瞻云就日两条街暗潮汹涌的厉害,各府门庭的拜帖一时间犹如雪花一般飞入将军府邸。由于访客众多,门房老仆干脆搬了条板凳守在门前,用燕小将军早先交代的说辞“王爷不在府上”将一众大小官员统统挡在了门外。
可谁知,尚书府林小姐的事迹一传出后,不少人私底下猜测,林家长子的小黄门十有八、九与此事脱不开干系。导致那些接连吃了两日闭门羹的官员非但未放弃,反而重振旗鼓,孜孜不倦的守在将军府门前。于是就日街头便出现了一副荒诞怪异的场面,一群老少爷们儿自备板凳,一字排开井然有序的坐在门前,硬生生把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远处的马车上则坐着自家的女眷。
自古卖女求荣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何况是权贵世阀的女子,生来本就是一枚为了家族兴旺的棋子。虽比不得林白鱼那般才华出众,但哪怕给那位北雍新王多瞧上一眼,即便入不了将军府的高门,身价也定要比眼下高出许多。至于那些家中无女又想凑热闹的,便从房中小妾里挑选,自然得是身子清白又不失才情样貌的,这样的女子在别处兴许难寻,但在长安城只要肯花银子,便算不得什么难事。
李得苦从门缝里偷偷朝外望了一眼,而后兴冲冲的跑去后院寻李长安。
书房内,李长安正在翻阅玉龙瑶这几日从长安城各处“搜集”来的武功秘籍,时不时与身边的白衣女子交谈几句。
李长安甩了甩手上那本一看便知是拓本的《洗剑录》,苦笑道:“要说孤本残页,长安城这些名门贵族的家中收藏兴许比太学宫的九典阁还多,可武功秘籍嘛,还不如街边小贩手里头的货真价实。那夜我趁机翻了一遍钦天司,虽有些马虎,但几处重要的藏书地都找过了,就是没瞧见许黔娄的剑谱。”尒説书网
白衣女子抬眼看来,不解道:“你把剑还给他还不够,剑谱也要送?”
李长安摆弄着案桌上成堆的秘籍,笑道:“武当山若能再出一个剑仙,于北雍而言,终归是好事。再说,那把少一人本就是许无生的剑,我不过物归原主,顺道替你还了旧情。一举两得,有赚不亏。”
白衣女子显然不喜这般说辞,放下书,皱眉道:“我的事,不必你多此一举。”
李长安看向白衣女子,颇为无奈道:“就算你不愿,剑也送出去了,你若觉着亏欠还给我便是了,旁的我也不多求,亲一下总可以吧?”
白衣女子斜了她一眼,“休想。”
李长安不依不饶的凑了过去,白衣女子这回竟未闪躲,正待欲亲芳泽时,负剑少女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如当年在花栏坞一般坏了李长安的美事。
李长安忍着将这小丫头一脚踹出门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李得苦,你不好好在前院练剑,跑来作甚?”
对男女之事尚未开窍的小丫头愣了一瞬,也未多想,兴奋不已道:“师父,门外来了好多人,停了好多马车,比昨日还要多得多,师父他们是不是来贿赂你的,咱们是不是要发大财了!?”
李长安哭笑不得,就连白衣女子也摇头失笑。
这小丫头,真是跌钱眼里去了。
李长安俯身探出案桌,抬手就敲了李得苦一板栗,笑骂道:“子言中是如何说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亏得你还读了那么多遍,罚你抄写此言百遍。”
李得苦捂着有些微疼的脑门,委屈道:“可是师父,徒儿是女子,不是君子。”
不等李长安再开口教训,一旁的白衣女子插嘴道:“有些道理,不过你师父常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眼下银子收的爽快,日后再吐出来可就没那般容易了。”
李得苦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是师姐说的对。”
李长安朝白衣女子眨了眨眼,白衣女子递给她一个风轻云淡的眼神。
李得苦不明所以然,发财大计又胎死腹中,未免李长安再罚她抄写,赶忙作揖告退。
白衣女子放下手中书,有些埋怨道:“原先严苛,如今又宠溺,都像你这般教徒弟,再好的坯子都毁了。也就这孩子生性良善,明事理,不然早让你带上了歪路。”
李长安竟不反驳,沉思了半晌后,认真道:“女侠言之有理,不如此番便让李得苦随你一起回去吧。眼下跟在我身边亦不利于她练剑,待时局稳定些我再接她回来便是。旁人我尚且不放心,怎么说你也算她名义上的师姐不是。”
白衣女子沉默了片刻,先前李长安便有所提及,那时她只当玩笑,如今想来却并非毫无根由。李长安的处境明眼人都瞧的出,险境重重,无力再顾及旁人,带个自保都难的小丫头与累赘无异,就算如此,北雍难道不比东越更安全?
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的洛阳质问道:“两国交战在即,你却在此时送她去东越?”
李长安轻叹一声,“我自有我的理由。”
洛阳微微一愣,不再追问,而是道:“那你可问过她愿不愿意?”
李长安只轻声道:“这就由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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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如今商歌王朝最祥和的地方,非太学宫莫属,丝毫不因长安城掀起的风浪有半点流言蜚语传出。好似读书人就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不过学宫上下都知晓,四公主殿下已有半月未见踪影,有人上门讨教也俱是闭门不见。
这一日,徐士行照旧来替四公主照看菜圃家畜,走近小院便见门敞开着,不由得心下大喜,哪知一进门,只瞧见一儒衫老者坐在桌前,喝酒吃肉。待看清老者样貌,徐士行赶忙上前一探究竟,再瞧见盘中的大鹅后,大惊失色,惨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不知嘀咕什么。
儒衫老者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喝酒吃肉,还砸吧着嘴说真香。
徐士行抬手指着那老头儿,也顾不得什么尊师重道,斥责道:“季先生,您怎能做出这等不义之事!”
儒衫老者瞥了他一眼,不屑道:“老夫对公主倾囊相授,半点不藏私,吃她一只鹅怎么了?她还敢与老夫计较?”
徐士行愣了愣,起身走到桌边坐下,小声道:“那您好歹叫上学生啊,怎能独享,岂不有损您大家风范。”
儒衫老者一筷箸打在那只偷食的手上,瞪眼道:“老夫辛辛苦苦逮了一上午,也不见你小子来帮忙,这会儿想吃,门儿都没有。”
徐士行捂着手哀嚎了一声,猛然醒悟,左右张望了一眼,又跑到院中寻了一遍,慌慌张张跑回来,问道:“季先生!公主怎么不见了!”
儒衫老者饮了一杯酒,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冷笑道:“这会儿才想起来?两日前公主便回宫去了。”
徐士行沉默了片刻,神色凝重道:“因为李长安?”
儒衫老者默不作声。
一行十几骑疾驰向西,为首的女子极其年轻,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光景,却有股不怒自威的神态,远非寻常权贵女子可比。
路途经过一处茶摊,身后一骑策马靠近,道:“殿下,咱们已马不停蹄跑了三日,马可换人也得歇息才行。”
女子抬手指了指前边的茶摊,吩咐道:“那便在此处停歇一个时辰。”
茶摊不大,拢共也就摆了四张桌子,光招待女子这一行人便坐了个满棚。茶摊老板是个中年汉子,没雇伙计,里外都自己张罗。好在手脚麻利,不多会儿便上齐了吃食。此时早已过了晌午,来往过客虽不少,却不曾有人停留,又或许是瞧见这一行人皆是身形健硕的佩刀武夫,不敢招惹是非。
可偏偏就有一个带着小闺女的老农没眼力劲儿,凑上前去讨水喝。
中年汉子犹豫不决,为难道:“老人家,水我可以给你,只是没地儿招待,不然你委屈点儿,到边上去喝?”
老农一脸的憨厚朴实,也不在意,笑着点了点头。
正当中年汉子转身去取水时,与年轻女子同桌的男子走了过来,朝老农道:“老人家,我家小姐请您去那桌歇脚。”
老农抬了抬草帽,看了一眼年轻女子,不安的问道:“这……使得?”
男子看了一眼身边小姑娘干裂的嘴唇,不再多言,侧身让道,“请。”
祖孙二人刚坐下,年轻女子已斟满两碗清水递了过来,笑意和煦。
年轻女子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祖孙二人一番,微笑道:“老人家这是从哪儿来?此处离最近的城镇尚有百里路程。”
老农囫囵吞枣般饮尽了一碗水,这才抹了把胡须叹息道:“多谢小姐费心,老朽从兖州而来,家中只剩这么一个孙女相依为命,前年听闻北边要打仗,便想着早些南下,这孩子的爹十几年前便战死在沙场上,没几年娘亲又改嫁去了别处,老朽一把年纪刀是挥不动了,至少再闭眼前能给这孩子托个好人家,老朽在幽州有位旧友,趁着腿脚还利索把这丫头送去那。不说衣食无忧,总归有一处容身的地方。”
身后垂着两根麻花辫的小姑娘把脸埋在碗里,喝的很小心。
年轻女子把水壶与吃食一同推到祖孙面前,道:“老人家放心,要不了多久,天下便太平了。”
老农呵呵一笑,毫不客气的抓起一个馒头,塞入口中,含糊不清道:“若世间人人如老朽一般只一心种地耕田,天下才可太平啊。”
年轻女子微微一愣,不解道:“此话何意?”
老农咽下口中馒头,嗓音清晰道:“老朽种地耕田,挖井打水,饿了有馒头吃,渴了有井水喝,再养上一窝鸡鸭就有肉吃,不需求人与世无争,若人人如此,天下如何不太平?”
年轻女子眉头微蹙,平静道:“可世人终有贪念,若非我朝兵强马壮,哪来种田挖井的太平盛世?”
老农轻轻摇头,“试想,这世上若无帝王天子,无兵甲士卒,无权势无高低贵贱,何来的贪念,何来的战乱?原本便是太平盛世,可惜世人自害其乱罢了。”
老农伸手蘸水,在桌两边分别写下两字。
年轻女子低头看去,面色微变,再抬头已不见祖孙二人身影。
十几名扈从瞬时握紧了腰间佩刀,年轻女子抬手示意,起身走出茶摊,远远朝南望去,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逐渐远去。
被扈从唤作殿下的年轻女子走回桌前,看着桌面尚未风干的字迹,怔怔出神。
皇帝,苍生。
许久之后,她才知晓,那个萍水相逢的老农名叫范西平。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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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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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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