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五百重甲铁骑与余祭谷一人单枪匹马的捉对厮杀,处在山坡上的二人看的最是清楚。蒋茂伯大气都不敢喘,余光时不时瞥向身侧的青衫女子。但从始至终,李长安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直到白衣女子现身。
青白两道剑气犹如天人一指,横扫战场,所过之处万物皆化作齑粉。东越大军的士气一下从痛失余祭谷这根定海神针的谷底直冲九霄,“死战”二字久久回荡在长野之上。
蒋茂伯拿捏不准李长安究竟做何打算,陆守的王霸枪时隔二十多年现世,持枪的年轻女子想必便是李长安欲保之人。余祭谷战死可谓意料之外,身为东越皇室唯一子嗣的王洛阳亲身陷阵对商歌而言更是意外之喜,可接踵而至的意外导致眼下局面已彻底混乱不堪,李长安要么避重就轻,要么袖手旁观。但瞬间蒋茂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依着李长安的性子,唯有两种结果,要么玉石俱焚,要么皆大欢喜。
思绪间,战场上已是另一番景象,白起领着几百亲骑,由副将曹鸿云开路,护着受伤的陆沉之一路边打边撤。而白衣女子则率领吴金错领头的几千陌刀骑穷追不舍,双方你追我赶,已经纠缠到了战场边缘。可东越这边无人察觉,先前曾从两翼包夹战场外围的几万东定步卒不知何时已悄然收紧了阵型。长野南境边的地势恰如一个葫芦口,洛阳若再继续深追,势必要被先后撤兵的东定步卒与飞凤骑重重包围。到时,就算身后有十万东越大军,亦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蒋茂伯回头望去,竟是去而复返的玉龙瑶。
不待勒停马,玉龙瑶急切道:“公子,兵部侍郎陈玄策率五万兵马正赶往此地,已不足十里。”
李长安头也不回的笑道:“我就说姜凤吟怎这般不急不躁,原来还留着后手呢,看来我先前猜的没错,白起的目的根本不在于破城,而是推到余祭谷这根东越的定海神针。”
蒋茂伯与玉龙瑶二人皆是面面相觑,李长安翻身下马,居高临下的望着脚下战场,双手拢在袖中,缓缓吩咐道:“头也砍的足够多了,你二人下去把咱们的人捞出来,然后有多远跑多远。”
玉龙瑶犹豫了片刻,轻声问道:“那公子你呢?”
李长安偏头笑了笑,“我还有紧要的事,你们且先行一步,迟些咱们在沸水城汇合。”
蒋茂伯试探性的问道:“要不老夫还是留下来?”
李长安轻轻摇头,“多一人少一人,都无关大局。”
二人不再多言,领命而去。
大风拂山顶,夹杂着浓郁血腥味,李长安转头朝更东边的方向望了一眼,好似有一抹金光冲入云霄之上。
她苦笑一声,喃喃道:“龙飞九天,仙人禅让,国祚加身,龙女不死。楚寒山,你这是把我也一并算计了?”
“也罢,谁让我心甘情愿啊。”
李长安将不公古剑一把插入土里,拍了拍剑柄,而后朝前踏出一步。
“老伙计,乖乖等着我喊你。”
不公一声颤鸣,似是在回应。
风声骤起,青衫随风而逝,不见踪影。
吴金错杀红了眼,刀法早已杂乱无章,只知劈砍劈砍再劈砍,脑子里唯有一个念头,便是跟上那白衣女子的身影,一步都不能落后!
只是当白衣女子双剑染满鲜血,停下身形时,吴金错再举目环顾,身边还站着的袍泽已所剩不多。而前后则是源源不断涌来的商歌甲士,乌泱泱一片,好似看不到尽头。
楚先生说过,此战必胜,可没说老将军会败,且败的这般不值当。
正在他愣神间,一抹白影欺身至他眼前,胸口好似被人推了一掌,他来不及细想,整个人已置身半空中。他最后看见一袭白衣如孤傲于山巅之上,周围则围着一群穷凶极恶的野兽。
这一掌,吴金错飞出了几十丈远,落地后再看周身,皆是同袍。
可就是这不长不短的距离,外围的陌刀骑硬是杀不出一条血路去救出他们的公主殿下。
而这厢的景象更加荒诞滑稽,手持青白双剑的白衣女子孤身而立,脚下躺着数不清的尸首,周遭是一群虎视眈眈的东越步卒。那女子分明只有一人,可周身三丈内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怕个锤子!咱们一起上,一人一刀都能砍死这娘们儿!”
有人踏出第一步,便有人紧跟而上。
可不等有人身先士卒,一阵大风便迷了所有人的眼,再睁眼时,哪里还有什么白衣女子,众人四下张望,一时间皆愣在了原地。
见鬼了?
吴金错才真觉着见鬼了,青天白日下,那青衫人如入无人之境,他在外头看的一清二楚,几个瞬息间青衫人便将公主殿下安然带回。只是公主殿下好似不怎么领情,尚未开口就把剑刃架在了青衫人的肩膀上。
洛阳倚在李长安的怀里,脸色有些泛白,但握剑的手依旧稳当,吹丝断发的剑刃离着李长安的脖颈不足半寸,再稍稍靠近那么一丁点,指定要见血。
“你又耍什么花招?”
李长安淡然瞥向她,平静道:“我说女侠,你可知我为你冒了多大风险,这当中若有一人认出我,那可是谋逆的大罪。”
洛阳眉头轻蹙,不客气道:“那你还不滚远点?”
李长安捏着剑刃,稍稍拿远了一些,微笑道:“楚寒山若收兵,我这就滚。”
话音刚落,一只穿云箭破空而出,传自山阳城的方向,这是收兵的信号。
李长安不由的失笑,低声骂道:“这老狐狸精……”
吴金错愣在当场,不知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而后一个箭步冲到洛阳跟前,厉声道:“公主殿下,为何收兵!?”
洛阳默不作声,只转头朝战场某一处望去,一点金芒在烈日下闪烁,那大概是余祭谷的头颅。
“公主殿下!”
吴金错双目猩红,神色似有些癫狂。
李长安伸手在洛阳的腰间推了一把,淡然道:“你们先走,我来垫后,走快些,因为我只出一剑。”
洛阳这才收回目光,将双剑归鞘,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收兵!”
接着又低声道了一句,“吴金错,带上老将军的尸首。”
吴金错隐忍了半晌,狠狠将金错刀归鞘,招呼身旁袍泽一同护着洛阳撤离。
东定军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这个大好时机,虽不知王洛阳是如何脱险,但有五万援军在身后,姜凤吟一声令下,剩余一万多飞凤骑率先归拢阵型,紧咬不舍。
策马奔出一小段距离,洛阳回头望去,已不见李长安的踪迹。
若此刻有人抬头望天,便能瞧见,百丈高空之上,盘旋着一只身躯巨大的青鹏。其背上立着一人,青衫大袖飘摇。
远处山坡上,不知何时只剩空荡荡的剑鞘插在土里。
李长安双指抹过不公剑身,紫气游龙,她低声轻吟道:“不公,归鞘。”
一道长达十数里的青虹剑气蓦然从天而降,以天做绳索,以地做台基,好似一把闸刀横拦在东定大军面前,飞凤骑便是头一个被斩首的死囚。
剑气落下的一瞬,人马还在奔跑,眨眼过后,一线齐头并进的上千骑统统摔成了一团血肉。后头跟着的,无一例外人马失足,跌入了被剑气撕裂开的深渠里。剑气撕扯下,人马皆化作一团团血雾,裂缝越来越宽,仿佛有一双手再不断的向两侧推开。
陈玄策带兵赶到时,正巧撞见了这骇人的一幕,他不禁侧目看向身旁的墨枪男子,问道:“东越除了一个余祭谷,还有不出世的高人?”
白起微微眯眼,平静道:“王洛阳两剑斩杀两千飞凤骑,但这一剑,并非她力所能及。”
陈玄策沉吟片刻,又问:“那依白将军的意思,咱们追还是不追?”
白起反问:“陛下可有旨意?”
陈玄策笑了,答道:“若可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山阳城,官封万户侯。”
白起似听到了一个笑话,轻声嗤笑道:“追。”
压镇的十万东越步卒尚未动兵刃,便急急撤兵,反倒是几里外看似被陌刀骑打的丢盔卸甲的商歌大军奋起直追。WwW.XiaoShuo530.com
其实双方主将都清楚,眼下战局尚未明了,一旦东越大军回了城,即便没了余祭谷坐镇,仅凭剩余的十万甲士,再加上陈玄策的五万援军亦不可能轻而易举攻破山阳城。这等良机一旦错失,便要再填上十几万,甚至几十万条人命。商歌再如何财大气粗,兵强马壮,到时候姜家女帝也定然不愿耗费如此巨大的代价硬啃下这块骨头。
离山阳城仅剩二十里路时,前方斥候来报,东越大军停了。
陈玄策大笑:“余祭谷一死,楚寒山也穷途末路要跟咱们决一死战了。”
白起没有搭腔,只有条不紊的下了一道又一道军令,重整全军阵型,准备下一场即将到来的厮杀。
无人知晓坐在城内的那位楚狂人究竟作何心思,当两军再度对阵厮杀,东越大军被逼的一步步后撤。
一里。
三里。
五里。
十里。
东越国门,山阳城,已在眼前时。
一人一剑从两军头顶掠过,悬停在山阳城下。
千百年来,从未有这般场景,几乎所有人,不论敌我,皆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刀枪,震惊的看向那一人一剑。
那人并未大显神通,只是以剑在古旧的城墙上刻下了七个大字。
不破此城终不还!
紧接着,那人的嗓音传遍了长野上每一个人的耳畔。
“除了我李长安,谁敢破此城,便是与北雍为敌!”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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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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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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