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日,李长安没踏出房门一步。
一日三餐皆由洛阳送入房内,但往往不到半炷香的时辰便又原封不动的拎出来。
知县陈为康每日早晚都要来请安,就算见不着面也雷打不动。得知此事后费尽心思在饭菜上面下功夫,几乎把城内所有厨子都请了个遍,也丝毫不见成效。为此县衙上下都急的跳脚,也不知那江湖女子使了什么妖术,竟让人不吃不喝活活把自个儿饿死。隔日陈为康就命人去街口城门张贴告示,捉拿江湖女子,只是还不等出衙门口就被陆沉之拦了下来,否则就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捉自家人。
今日陈为康没来请安,一大早就领着一帮大小官员去了北城门。
陆沉之站在房门口犹豫了半晌,抬手叩门,屋内仍旧无人回应。洛阳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必顾忌。
推门而入,屋内一片昏暗,桌上的烛火只余下一丝小火苗儿,依稀可见一个人影躺在板床上背冲着门口,听闻动静也一动不动。
陆沉之轻盈走入屋内,停步在床边,低声道:“王爷,燕小将军送来捷报,今日回城。”
过了许久,才从里头传来一声嘶哑的回应:“知道了。”
陆沉之立在床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三日下来,洛阳每日三顾茅庐,李长安不开口她也不多言。她本就不是个会宽慰人的性子,更何况事关李长宁,即便想劝慰几句也不知从何下口。以往这种时候身边都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婢,说些不痛不痒的体己话也好过独自苦闷。她若做不到,便得旁人来做,这便是洛阳为何容得下玉龙瑶的缘由所在。
人生多苦,良人难求,知己不易,且行且惜。
瓦檐上先是几声小雨滴答,不过片刻,骤雨倾盆。
大风呼啸着从洛阳身边穿过,入了屋内,瞬息就将那丁点微弱烛光吹灭。
不知这入秋的第一场雨是否浇醒了梦中人,李长安动了动,而后缓缓坐起身,望着屋外串成珠帘的雨幕发了会儿愣,抬头看向如一杆□□般立在跟前的陆沉之,苦涩笑道:“陆丫头,你自己执拗便罢了,可别把洛阳带坏。”
素来不喜形于色的陆沉之皱了皱眉,露出一丝鲜少可见的担忧之色。既然她都能看出来,深知李长安的白衣女子兴许更早便察觉了。
以往李长安不论如何强颜欢笑,或是苦中作乐,大抵都有些没心没肺的潇洒快意。但如今那双眉眼间,尽是苦愁凄凉,再不见半分意气。
李长安动了动手脚,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浑身噼啪作响。而后走出门,拉着洛阳立在屋檐下仰头望雨。
洛阳的目光始终不曾移开,李长安的侧脸在雨幕中显得格外萧瑟,她犹豫道:“你……我能做什么?”
李长安浅淡一笑,偏头在那朱唇上落下一吻,柔声道:“什么都不用做,陪在我身边就好。”
洛阳微微一怔,低头嗯了一声,唇上微凉的气息还未散尽,这人何时这般大胆了?
被逼无奈瞧见这一幕的陆沉之偏了偏目光,犹记得那年在小溪边,初见青衫与白衣,便觉着胜却人间无数。一晃数年,仍旧如此,再有不甘心也无济于事。
“陆丫头,把长凳搬出来。”
李长安一声招呼,打断了陆沉之的思绪。
三人坐在檐下赏雨,起初陆沉之不愿,李长安也不废话硬拉着她一同坐下。
雨势逐渐转小时,李长安才发觉少了一个人,揉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李得苦哪儿去了?”
城北门,原本聚集了上百号人,就等着白马营的将士凯旋归来。可惜天公不作美,百姓们各自四散寻避雨的地儿去了,留下一帮淋成落汤鸡的大小官员。这场秋雨来的突然,各家仆役只得脱下外衫给主子们遮风挡雨,可终究敌不过雨势太大,里外都湿了个透彻。
身形干瘦的县尉抹了把脸,凑到知县大人身边,道:“大人,这雨一时半刻消停不了,您先回衙门去吧,若都淋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
陈为康负手而立,不畏风雨,沉声道:“不行,将士们在外杀敌,刀光箭雨都挨得,咱们这些坐公堂的就连这点风吹雨打都受不得?传出去,还不得让整个北雍都笑话咱们?”
县尉一瞪眼,退到一旁不敢再开口。知县大人做官十几年,得过且过十几年,头一回这般有志气,难道想趁此再往上使使劲儿?
不知谁喊了一声“来了“,便见风雨交加中一队白马银甲的骑卒奔腾而来,气势如潮。
为首女将军勒停马,身后数百骑同时戛然而止,没有一丝多余响动。
陈为康心神震慑,虽说听闻过诸多有关燕字军的神勇事迹,但远不如亲眼所见。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豪气,有这等神兵勇将在前,何惧北契铁蹄!
此番剿匪,瘦驼县未出一兵一卒,李长安入城那日参杂在一群文官里的武将,今日各自称病躲在家里不敢露面。
燕白鹿解开马鞍下悬挂的首级,丢到陈为康脚下,道:“陈大人,此乃两帮马匪首领的头颅,劳烦大人挂上城头,示众十日。”
陈为康虽是读书人,但在马匪横行的关外早已见惯了血腥场面,尚不至于惊慌。只是当他瞧见那数百骑马鞍下几乎人人挂有两三颗头颅时,不禁目瞪口呆,才想起燕字军的铁规。m.XiaoShuo530.Com
不论年纪,不看身手,不重家世,砍下多少头颅便得多少军功。
陈为康作揖一拜:“请将军入城。”
秋雨绵绵,夹杂着丝丝凉意,城中百姓夹道相迎,高呼凯旋。
听得高墙外一阵喧哗,李长安兀自笑了笑:“燕小将军回来了。”
李得苦一阵风似的从外头刮进来,瞧见李长安先是一愣,而后如开春的喜鹊一般蹦跳到跟前,叽叽喳喳道:“师父师父,你是不是知道燕姐姐要回来,病都好了?师父师父,我跟你说,城头上全是那些马匪的人头,满的都快挂不下了,可壮观了。”
陆沉之不善言辞,更不会撒谎,那她无故得病的事定是洛阳编排的。
李长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边的白衣女子,后者淡然从容,丝毫没有觉着有何不妥。
顶盔披甲的女将军快步行来,身后跟着赵龙虎,吕劲州,严驰三名亲卫。四人行至李长安跟前,齐齐半跪:“参见王爷。”
李长安摆了摆手,微笑道:“都起来,此处没外人,不必拘礼。”
瞧见四人身上都不免有些轻伤挂彩,李长安打趣道:“赵龙虎,这次剿匪砍了多少颗头?总不能比长野那回少吧?”
赵龙虎赧颜挠头,一伸手碰到坚硬头盔,又赶忙放下手,回道:“回禀王爷,那帮马匪战力不行,胜在心思狡猾,将军交代不许贪功进取,卑职没……没捞着多少。”
李长安抬眼看向下巴上挂着雨珠的燕白鹿,年轻女将军出城剿匪才归,身上仍然带着一股萧杀之气,与那身铁甲很是相称。
“折损了多少人马?”
燕白鹿低声道:“七十二人。”
李长安轻轻点头,“尚在接受范围之内,陈知节呢?”
燕白鹿低垂眼眸,似有些愧疚,“昨夜最后交锋时,末将未能顾虑周全,害他失足落马,眼下已送往医馆医治。”
李长安失笑道:“断了几根骨头?”
燕白鹿没吭声。
“人数悬殊,燕小将军能保他性命已是不易,不必自责,这点苦头他陈知节若都吃不住,以后本王怎敢把流沙城五万人马都交给他。”
李长安站起身,负手在后,“诸位剿匪有功,回营后各自论赏,都下去歇息吧。”
赵龙虎三人应声告退,燕白鹿则随行留在吏舍。
入夜,早早备下酒宴来请李长安等人赴宴的陈为康又吃了个闭门羹,李长安这回没让他吃全实,给他留了点知县的颜面,亲自出面吩咐他再备些酒肉给城外驻扎的白马营送去。
见识过白日里那幅白□□旋的震撼场面,陈为康一点儿也不懊恼,欢欢喜喜的就去了。
腰上悬配黑白双剑的白衣女子拎着食盒站在门外,抬手扣了扣敞开的门扉。
坐在桌边的李长安抬头一笑,朝外头喊道:“李得苦,去把你陆姐姐燕姐姐都喊来吃饭。”
李得苦扯着嗓子应了一声,随后便是一阵欢快的脚步声。
五人围坐一张不大的四方桌,饭菜虽不如风铃宅院里的可口,但也算这一旬时日里除了干粮肉干之外的美味佳肴。
桌上依旧属李得苦吃的最是大快朵颐,以往饭量骇人的李长安竟一反常态,不仅不讨酒喝,且吃了小半碗便搁下了碗筷。
不知情的燕白鹿一脸茫然,关心道:“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李长安摇摇头,“燕小将军,明日随我去说门亲事。”
燕白鹿更加一头雾水:“给谁做媒?”
“给花栏坞的一个女子做媒。”
李得苦手中动作一顿,没敢插嘴,心怀侥幸的继续扒拉米饭。
“这……谁家公子?”
李长安淡淡一笑:“陈知节。”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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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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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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