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瘦驼县前一夜,洛阳收到一封飞羽传书。
送信来的海东青是一头白羽黑泥的三年龙,品相与耐力都远不及那只玉龙瑶亲手熬养的雾里白,许是长途跋涉了万里,信才送到便力竭而死。
看着推门而入的白衣女子,李长安瞥了一眼她腰间的黑白双剑,平淡道:“要回去了?”
白衣女子面容清冷,轻轻嗯了一声。
李长安搁下手中邸抄,起身走到她跟前,抬手轻抚她的脸庞,低头轻吻她的唇。不等李长安抽身离去,白衣女子倾身又再度压上那片微凉唇瓣。
烛光荡漾,满室春意盎然,静默间只闻压制的喘息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长安倒退两步,撞在桌椅上,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抵在白衣女子肩头。连日来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红润,她眼神迷离,言语却是清明,微喘着气道:“洛阳,停下。”
同样面色潮红,却竭力压下心中羞怯的白衣女子缓缓抬眼,那双秋水眸里既有惊诧亦有不解。
“你都知道?”
李长安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眼眸温柔。
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女子,洛阳移开目光,小声道:“那你为何不想要?”
李长安伸手抹过那片因情动而娇艳欲滴的红唇,嗓音迷醉:“天道早晚要破,不急于一时,你的人你的心你的身子都是我的,但我要你清清白白的嫁入王府。”
女子耳尖越来越红,李长安低头凑过去,舌尖在滚烫的柔软上一掠而过,洛阳顿时如受惊的小猫,跳出了她的怀里。一袭白衣衬的女子脸蛋越发俏红,抹了胭脂似得明艳动人。
洛阳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按在剑柄上,已是恼羞成怒,但见那登徒子仍旧一脸坏笑的望着自己,洛阳不禁愣了愣神。
这一幕,何其似曾相识。
屋外凉风阵阵,清冷了一室燥热。
二人目光交错,沉默片刻,李长安轻轻点头。
一道白虹掠过夜幕出了城,遥遥传来一声似鹰又似鸟的啼鸣。
翌日一早,一行人出了瘦驼县便兵分两路,一路朝流沙城而去,另一路的燕白鹿则领着白马营回古阳关。尒説书网
从城外送行回来的陈为康下了马直奔二堂,给那不成人形的青年汉子松了绑。陈知节临行前交代过,只要王爷一走便放人,洪士良是去是留由他自己决定。
洪士良瘫坐在地上,陈为康命县尉端来一大盆水,他也顾不得许多,埋头牛饮。
陈为康叹息道:“当初本官便与你爹打过招呼,那些民兵也自愿为民请命,可你爹爱惜羽毛,硬是不听劝,真以为北雍王是个女子便好说话了?”
待喝完半盆水,手脚也恢复了些气力,洪士良踉踉跄跄爬起身,看也不看知县大人,径直往门外走去。陈为康心下一沉,却也不阻拦。
临门一脚,洪士良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张望了一圈,在寻到那堆先前从他身上剥下来的甲胄佩刀后,他快步走来,一把拾起北雍刀出了县衙。
陈为康长出了口气,嗤笑一声:“这小子还不算糊涂。”
言罢,他抬头望天,艳阳烈日刺的他睁不开眼,但就是不低头。
一旁县尉也抬头看了看天,忍不住拿手抵在额前,问道:“大人,您在看什么?”
陈为康双目眯成一条缝,喃喃道:“看北雍的天,是不是要变了。”
万里晴空,一个黑点在天空中盘旋,久久不去。
坐在小院里的老儒生收回目光,笑呵呵道:“今日日头好,秦丫头,前日村头赵屠子送来的红白肉还有没有剩下的?”
靠在椅背上双目灰白的老妇顿了一下手中木拐,没好气道:“吃吃吃,夫子这张嘴除了会吃,也没教出几个像模像样的学生来。当年赵长庚那小子若不是投了军,如今只怕连房媳妇儿都娶不上。”
一身麻衣民妇打扮仍遮不住婀娜身段的秦唐莞从里屋出来,诧异道:“当朝兵部尚书赵大人是赵家村的人?”
提起赵家村的出息后辈,老妇脸上有了几分笑容,洋洋得意道:“可不是嘛,咱们这个村子前后也就几十户人家,穷不穷富不富,能有个在朝为官的就足够光耀门楣好几辈儿了。”
老妇说着长叹一声:“可惜衣锦还乡后接了家中老娘一同去京城享福,就再没回来过。”
老儒生伸出手指蘸了点唾沫翻过一页书,笑道:“落叶归根,人死归乡,时候到了自然就回来了。”
老妇一连呸了三声,躲着脚道:“秦闺女,快去把肉炖了,堵住夫子这张乌鸦嘴。”
秦唐莞无奈一笑,一面抱着柴火往灶房去,一面道:“老夫子云游归来,可是打算在村里设塾教书?”
老妇眼瞎耳可不聋,立即换了一副笑脸道:“夫子若再回来教书,老身这几间屋子都可用来做书堂,反正平日里摆着也是摆着,不如让那些娃儿多识几个字。”
老儒生微微摇头,“才疏学浅,哪敢育人,老夫这趟入北是寻人下棋来了,不教书。”
秦唐莞从灶房里探出个头来,“下棋?”
提及棋道纵横秦唐莞不禁就想起那青衫女子来,据说李长安文采平平,在棋道上却所向披靡,天下能与她势均力敌的国手不过寥寥数人。
这老儒生虽名不见经传,但看模样就像有大学问的人,难道寻的是李长安?
老儒生并未回答,而是起身走向院门。
赵老太家修葺后起了一道高墙,瞧不见外头,老儒生却好似知晓有人来一般,直接拉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的人白衣飘飘,腰间悬佩黑白两剑,女子气态出尘,容貌更是惊为天人,在胭脂评上独占鳌头。
秦唐莞眼眸一亮,惊呼道:“洛阳姑娘!”
老儒生转身回院,坐回板凳上。
洛阳举步入门,朝迎面走来的女子微微颔首:“秦小姐,可还安好?”
许是见着旧相识,秦唐莞不禁红了眼眶,噙着泪笑道:“在北雍,哪有不好的道理,别站着,过来坐。”
秦唐莞说着就去了屋内搬出茶几绣凳,又拿了一套茶器出来,老儒生见状接过她手中活计,道:“秦丫头,快晌午了,老人家饿不得,你先去做饭,王姑娘是咱家客人,老夫自不会怠慢了。”
秦唐莞诶了一声,转身往灶房去,脚下步伐欢快。
一旁瞎眼的赵老太不高兴了,皱眉道:“老夫子,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可不是一家。”
脸皮皱巴的老儒生打着哈哈:“一样,都一样,这姑娘你也认得,去年雍王路过此地,还带着这姑娘在你这儿小住过几日。”
赵老太哦了一声,“可是那叫洛阳的丫头?”
洛阳应声道:“大娘,是我。”
赵老太面上一喜,问道:“那李家……王爷也来了?”
洛阳迟疑片刻,道:“没有,她公务繁忙,来不了。”
赵老太又哦了一声,身子往后倾倒靠在椅背上,眉眼都跟着嘴角耷拉了下来,没再言语。
老儒生一面煮茶,一面打量面前白衣女子,低声道:“我算得李长安此时破不了天道,果真如此,你完璧之身回东越,是件好事。”
洛阳一愣,既如芒在背又羞愤难当,周身溢出的杀气如腊月寒霜。
老儒生面不改色,一挥袖袍散去寒气,含笑道:“你这女娃娃天生丽质,天资非凡,就是脾性差了不止一分半点,天底下怕是只有她李长安受得住。”
知晓老儒生有几分本事,洛阳收敛气机,面色如初,平静道:“老先生如何知晓?”
老儒生哈哈一笑:“书是老夫所写,如何不知晓?“
洛阳绣眉微凝,听不懂老儒生话中玄机。
收敛笑意,老儒生目光平淡,“人物史传流传后世,不过百页一本书,这世间有看书人,便有翻书人,有翻书人便有写书人。老夫写书,几人翻书,天下人则只能看书。”
洛阳问道:“何人翻书?”
老儒生笑而不语。
茶过三泡,清香绵长。
老儒生啐了口茶,悠悠道:“春秋八国气柱凝聚中原,东越式微已成定局,楚寒山想力挽狂澜,终究胜不过天。除非武当山有人可斩运,但流出去的肥水只能落在北雍的田地里。楚寒山不让你此时入北,便是想看北蛟可否成龙,若一旦龙腾九霄,到那时才是你名正言顺入正宫之时。”
洛阳不解:“正宫?”
老儒生缓缓吐出四个字:“北雍王妃。”
白衣女子腾的脸红了一片。
一旁半阖着眼好似半睡半醒的赵老太,小声骂了一句:“老不正经。”
老儒生浑不在意,接着道:“桥梁已搭起,能否走过且看你自己。老夫在山阳城时,欠了那余老匹夫一些银两与人情,他把你当做半个闺女,如今老夫便还你一个忠告,无论你娘亲长孙皇后做出哪种选择,你都莫要拦她。否则散了气运,你可就入不得王庭了。”
斟满一杯茶水,推到白衣女子跟前,老儒生轻叹惋惜。
“这世上有的人,命中早已注定,相逢即是离别。”
灶房内飘出一阵肉香,秦唐婉端着碗筷出来,茶几前却独剩老儒生一人。
“老夫子,洛阳姑娘呢?”
“回了她该回的地方。”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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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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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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