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远处的百姓们都是静默着不敢大声喘气。
范自修当先走到范清遥的面前,居高临下负手而立。
其他的几名大臣尾随其后,同样昂着面颊垂眼看人,派头十足,威风凛凛。
他们是朝中的大臣,是朝之栋梁,自是不屑跟一个小姑娘搬口弄舌。
所以他们希望以完全的气势压倒范清遥,让她不战而退。
范自修更是已经做好了看这个孽障惶恐不安,落荒而逃的模样。
果然,范清遥动了。
几个大臣的眼中渐渐浮起讥笑,却又见范清遥只是动了动膝盖,转头看向了旁处。
这是几个意思!
范自修当即就是变了脸色,怒声训斥道,“难怪能培养出胆敢谋害皇子的部下,看来花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范清遥循声侧眸,看向这个自己叫了几年的爷爷,声音平静,“范丞相是皇上身边的朝臣,我却也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县主,封号清平。”
范自修倒是忘记了这茬,梗着脖子有又道,“一个小小爵位而已,何以耀武扬威?”
范清遥字字清晰,句句在理,“自西凉建国,县主便与百官相平,以礼相待是情分,站直了与你说话是本分,不顾我想我与范丞相并无任何情分,所以若范丞相承了我的大礼跪拜,又要以何种礼节还与我?”
范自修本就恨死了面前这个丫头,眼下又是被怼得胸口直疼,脸上的所有威严渐渐变得狰狞了起来。
旁边的大臣们自不会让范自修胡搅蛮缠,那样他们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吏部侍郎郭殷上前一步,待双手向上拱了拱,才道,“三皇子重伤之事无论如何花家都是难逃其咎,是皇上仁慈一直不忍严查,花家外小姐现在却早早披麻戴推着这么多的棺材堵在宫门口,这又是在做什么?”
范清遥不吭不卑,“舅舅们关押在慎刑司,哥哥被压入天牢之中,外祖在皇宫软禁,凯旋归来却被困在那层层的牢笼之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过是尽孝送亲人上路又有和错?”
“你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花家祖祖辈辈为国效力,外祖一生为国而战,金戈铁马,血战沙场,为的就是皇之安康,国之兴旺,文人之太平,可现在花家出事,却无一人明察此事,究竟是谁无中生有?”
说白了,你们这些踩着我花家血汗平稳度日的人,除了混吃等死还会什么!
郭殷气得眼前都是冒出了金星。
他断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说话如此刁钻。
而范清遥的声音则还在继续,“外祖母病卧床榻,仅凭我母亲一人照顾周全,我不过就是想要让外祖和舅舅们连同那些为国尽忠的部下平稳上路,怎几位大人就连小小的愿望都不予满足?”
郭殷,“……”
眼前的星星就是更多了。
礼部尚书周淳忍不住开了口,“荒谬!花耀庭部下刺伤三皇子一事人赃并获,岂容你一个小小女子在这里红口白牙的狡辩?”
范清遥面不改色地看向周淳,“比试有输赢,既输自就有受伤的风险,周大人就算是身在礼部虚度光阴,这点常识起码也是要懂得的。”
这是在骂他混吃等死还是游手好闲?
周淳,“……”
怎么眼前也是冒出星星了呢?
范清遥微微转身面向百姓,伸手指向那一口口刺眼的棺材,双目晕红却掷地有声,“谁人都可以忘记那些卫国征战将士们的戎马一生,但花家人永远不会忘记!”
围在远处的百姓们听着看着,一颗颗的心都是如同压了巨石般沉重。
主城一直传闻花家部下谋害了三皇子的性命,甚至是有人还在传花家谋反。
原来不过是花将军的部下在比试的时候误伤了三皇子。
误伤皇子是重罪,可花家这么多年西凉保家卫国就不是功了么?
再看看那只身一人跪在宫门前的花家女儿……
她才是多大啊,凭什么就要受这种不公!
原本安静的人群,渐渐就开始躁动了。
只是被范清遥气到胸口生疼的范自修根本就没发觉。
他看着那恨不得当场捏死的孽障又道,“满口胡言!花家沦为阶下囚已是事实,皇上仁慈才让你有悔过的机会,若你当真不知悔改,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尒説书网
范自修看着身后的守卫,直指着那些棺材,“来人!给本丞相砸!”
“我们看谁敢砸!”
这次,根本无需范清遥再开口,远处的那些百姓们就是不干了。
花家世代为国,忠心耿耿,若非没有花家的拼死征战又哪里有现在的繁荣?
“花家世代为国尽忠为百姓尽责,岂是你们这些文官随意可以污蔑栽赃的?”
“花将军的部下不少心伤及了三皇子,又何故还要抓走花家全部男丁?”
“如若说花将军部下蓄意谋害三皇子便拿出证据!说花家意图谋反就拿出凭证!”
“若是什么都拿不出来,今日谁敢动棺材,我们就跟谁拼命!”
百姓们将那一口口崭新而又刺目的棺材,当成了对花家唯一的信仰和守护。
愤怒之声冲天响,奋起之意无需言表。
范自修吓得瞬间白了脸色,冷汗都是流下来了。
接连几日,他都是在帮着愉贵妃悄悄在主城内散步着花家谋反的谣言。
可怎么单凭这孽障跪一跪,这些愚民就集体倒戈了?
范清遥将范自修的惊恐尽收眼底。
看病讲究望闻听切。
只有先看再闻才更为贴切。
人心亦是如此。
相对于亲耳所闻的,亲眼所见自更是有说服力。
那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如排山倒海,砸的在场的几个大臣都是倒退了数步。
范清遥跪在地上,面色依旧如初,可那袖子那紧紧攥着的手总算是松了几分的。
她一人的力量不足以撼动皇权,但百姓的力量却是可以抵抗一切的。
尤其那个人还一直想要当个明君仁君。
她倒是要看看,面对百姓的愤怒,子民的声讨,他还能稳坐皇宫装聋作哑多久。
声讨声之中,范清遥朝着吴忠天看了去。
此番一行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开口说过话的。
这倒是与记忆力不符了,上一世他可是最会推涛作浪的。
吴忠天被范清遥看得可谓是浑身一颤。
开局一张嘴,其余全靠怼。
一口就是叨下一块肉。
一个丞相外加两个六部大臣都是被掀得老眼昏花,这个时候他若是跟着开口,不但不能够扭转局势,更是要跟着其他人一起被怼。
宫门外的百姓愈发奋勇,就是连守卫都是快要阻拦不住了。
吴忠天赶紧掉头往宫门里跑了去。
皇上!
微臣们……
顶不住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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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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