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就是较为平易近人也比较有噱头的“福利社酒楼”,这酒楼据说是个女澳洲人开得,酒菜也极好,去得人就五花八门了。周七对此地早就心向往之了,因为囊中羞涩也没敢问津――上澳洲人的酒楼去吃霸王餐,他还没这个胆子。
这次手里颇有了几个钱,自然要去开下洋荤。
周七上得酒楼,早有伙计过来殷勤招待。他一个人独醉,也不需要什么单间,选了个临窗的座位,点了几道久负盛名的菜肴,其实不过就是西红柿炒蛋、清炒西兰花之类的玩意,又吩咐开了一瓶甘蔗酒,自斟自饮起来。
正吃喝的高兴,忽然听得楼下有人在唱曲,这种唱俗曲的市面上常有,有的做道人或者和尚打扮,其实即非道士也不是和尚,唱得除了劝人向善和宗教故事之类,还有各种俗曲。间或也把市面上的各种新闻编成曲子演唱。
周七原本不以为意,喝了几杯酒,听得下面的唱曲人连说带表,周围围观的人不时发出淫笑和哄闹声,煞是热闹。便渐渐的仔细听了起来,没想到听几句差点七窍生烟,原来这唱得是秋红的事情。
曲子里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指明叫“秋红”,却叫“红姑娘”,至于那天被陈明刚老婆殴打的事情更是说得活灵活现,这还罢了,下面编排起“红姑娘”和夫家的一个叫“小七子”的家仆的艳事来。不但声情并茂,而且故事有枝有叶。什么小七子半夜爬墙进闺房,躲在床底下等等,至于后面群众喜闻乐见的种种内容更是花样繁多,听众们一个个听得歪嘴直流口水。
周七气急败坏,恨不得直接就把酒壶飞下去砸了场子。不,不仅要砸场子,还要叫快班的人来抓唱曲的到衙门去好好的收拾一番!但是这里是东门市,衙门里的人上这里喝杯水都不敢不给钱。哪里还谈得上抓人,自己要是一酒壶砸下去,立马就得进劳改队砸石子筛沙子挨鞭子。
周七气急败坏还不是自己由于被污蔑成个淫虫,而是这事情牵扯到秋红。师父早就在怀疑秋红和自己不干净,外面坊间也有不少流言蜚语。现在又来了个活灵活现的“小七子夜会主人妾,红姑娘大闹葡萄架”,再传到师父耳朵里简直就是不堪设想。周七对自己的师父很了解――是个极刻薄精明的人,但是在女人的事情上就特别容易犯浑。万一他一个气昏了头要自己的好看,这几十年的徒弟就白当了!
可惜这会是在人家的地头上,有力也不敢使出来。周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着,只盼着人群早点散去,自己好赶下去给唱曲的一个警告,再许他些银子让他乘早滚蛋。
唱曲的倒是不着急。唱完了“红姑娘”的事迹,又换了一段,周七细听和自己这边无关了,原来是编唱的辽东战事的时事新闻,这里的人隐隐约约的知道,朝廷在极北的地方正和野人打仗,但是对具体的事情一无所知,因此也有许多人在听。周七对朝廷大事不感兴趣,听得和自己无关了才放下心来。只在酒楼上等着散场。
这个小小的插曲,让周七原本轻松的心情坏了许多。想到自己和师父的关系,自己的将来,看起来真是十分的灰暗。
心情一差,喝酒就有些借酒浇愁的意味了。不一会。一瓶甘蔗酒就下肚了。这朗姆酒是蒸馏酒,虽然有些许甜味入口容易,酒精度也有四十来度,周七已然有些微醺了。
酒入愁肠,更是牢骚满腹。周七想着自己十三岁拜师,鞍前马后的跟着陈明刚快二十年了。一贯忠心耿耿,一点好处没有,到了还要为个土娼被师父猜忌,不由得对师父怨恨起来。
正喝着闷酒,忽然听得有招呼:
“哟!这不是七哥么?”
周七抬眼一看,见来人四十来岁,长得又黑又胖,留着墨黑两绺八字髭须,头上是顶油渍渍的网巾,身穿的一件不知道什么色的长衫,看起来不象个体面人,倒象个小商人。他眨巴了半天模糊的眼睛,才想了起来:
“这不是苟布里么!”
苟布里当年在苟家庄当外厨房小灶上的厨子,陈明刚每次去苟家庄就是他做饭招待,周七伺候师父,常在厨房出入,和苟布里相识。
“正是!”苟布里满脸堆笑,“七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我也是一个人,一起拼个桌子吧,我请客!”
周七见有白食可吃,自然不推辞。就随着苟布里过去了。苟布里却占了一个单间,圆桌上摆了七八个菜点,都是酒楼的拿手名菜――特别是当中的一只烤乳猪,更是让周七眼皮发胀。这只烤乳猪,过去只有大户人家的重大宴席上才会有,据说到了广州,一只就要卖一两银子!
伙计过来把酒菜移来,重新摆过碗筷。两人推杯换盏又喝了起来。周七借着酒意道:“老苟!你现在是发达了!一个人喝酒还吃烤乳猪,过去你可是只有烤着给人吃的份啊。”
苟布里笑道:“这不是托澳洲人的福么!东门市这么好一个市口,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这里人又多,还肯花钱。我开家小小的酒店,也很过得去!”
周七一听他“很过得去”,按照他的老脾气是张口就要“打秋风”的,不过他心里还存着几分理智,知道衙门的威风在东门市这里吃不开,嘴张了张又咽了下去。只叹息道:
“你们一个个过得倒是不错!唉!”
话里牢骚的意思表露无遗,苟布里见他已经有了五六分酒意。知道时机已到,便乘机问道:
“七哥!最近你不是在帮着你师父征秋粮么?这一季下来,自然又有不少好处……”
“好处虽多,却不是我的――”周七其实和苟布里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但是眼下他心情苦闷,又多喝了几杯,有人能够叙谈正是求之不得。不由得把心窝里的话都掏了出来。
说到自己的师父刻薄寡恩,说到自己对前途觉得无望,说到师父对自己的猜忌……周七满心的委屈不满一下都倒了出来。苟布里只是洗耳恭听,不是附和几句,又不时的给他斟酒添菜。让周七觉得很是畅快,说话也不由得越来越露骨了。
“……东门市这里还在唱什么红姑娘的曲子,”周七大发牢骚,“这种事情,是随便编排的么。我师父那个人,为了这点子无根无底的事情已经很不待见我了!”
“只要你自己拿得正,坐得直,脏水就泼不上了――”
“主意是容易捏,做起来不容易,浑水要泼到你身上,要躲掉也蛮难的。”周七懊恼道,“也不知道哪个,吃饱了没事干编排这个!”
“总是和你有仇的,要不就是和你师父有过节……”尒説书网
想来想去,这事情多半是张家兄弟搞出来的。他们对秋红恨之入骨,这种泼脏水的事情,只有他们会做,也只有他们有这个本事能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只是就算知道了也没用处――自己对张家兄弟当然无可奈何
他懊恼的叹了一声:“……如今我也是混一天是一天,乘着现在还能搞几个钱攒着养老。不然就陈家那几个小王八蛋,还不定怎么刻薄呢!”
“你的几个师弟,自然是指望不上的。”苟布里一双小眼睛溜溜乱转,“倒是张五,做起事来一股子狠劲,以后七哥你要多加小心。他寻你师父的晦气是不敢的,难保不拿你泄愤……”
周七一凛,这倒是的!张五那混小子,敢跟着他姐姐去抓打秋红,打自己还不是顺手为之。陈明刚到底是他的姐夫,又是户房的书办,他不敢怎么样。自己算个屁呀!就算被他打死了,以他哥张十是刑房书办的身份,也能把这事给了了。师父恐怕也未必会为自己出头……
“唉!”周七又叹了口气,“总是时运不济罢了!我不过是一门心思的为师父办事,没想到别人家务事也能闹到自己的头上!”
“这种事情,只有自己见机,不要陷得太深――”
周七虽然有些晕乎乎的,但是这话却听得明明白白,似乎话里有意,忙探问道:“苟兄?”
“你师父的那潭水,”苟布里故作神秘道,“不要陷得太深了。”
周七似懂非懂,苟布里的意思他有点明白,无非是叫他不要太死心塌地的给师父办事,但是这话里似乎另外还有意思。
“毕竟是我们是师徒,”周七道,“他关照下来的事情,我能不做?做了,又不讨好!难!”
苟布里道:“七哥,你还是要及早想条出路才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吹牛者的临高启明有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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