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将军,朴将军!”
几个亲兵顾不上被碎片划出的伤口,灰头土脸地开始呼唤起自家的主将。
“不要慌!本将无碍!”
朴姓将领嘶哑着嗓子,从一片瓦砾中站起了身。
抖落掉身上的碎屑和灰尘,又向着地上吐掉口中的烟灰,他赶忙拉过一名亲兵问道:“可看清了虏兵火炮方位?”
亲兵刚要答话,耳边又传来一声巨响,原来是汉军营的炮手已经完成了第二次装填,这次却是直接轰击了城上的箭楼。
一阵白烟散去,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守军早已乱成了一片,箭楼上的弓箭手也被这一轮炮击震的肝胆俱裂,对城下的射击也突然停了下来。
硕托等的便是这个机会,随着战鼓节奏的变化,后金军的前锋营终于动了,两千弓箭手在主将的催促下迅速冲向了护城河的对岸,准备对守军进行箭雨压制。
“不要乱,放箭,放箭!”
事态紧急,朴姓将领也顾不得许多,拾起地上的弓箭便向着城下射去。
见主将奋勇,朝鲜士卒这才稍稍止住了慌乱,赶忙躲到城垛处与敌人展开了对射。
这时,在刚才炮弹砸出的一个小缺口处,一个汉军营的士卒已经举着圆盾登上了城头,朴姓将领见状,赶忙舍弃了弓箭,拔出腰刀迎了上去。
一刀将这名士卒砍翻,又一刀砍断攻城梯上固定铁钩的绳索,他双眼赤红,向着身后的守军嘶吼道:“各位兄弟,我是朴素直,不要忘记你们守护的城中百姓,随我杀敌啊!”
认出了眼前满身泥灰血污的男人正是自家主将,一众朝鲜守军的士气不由为之一振,全都嘶吼着冲到了城墙边,把早已准备好的石头和滚木砸向正在攀爬着梯子的后金军。
见局势暂时得到了缓解,朴素直又叫过刚才的那名亲兵,“抬出大筒,给老子把建虏的火炮轰了!”
与硕托一直在等待时机轰击城楼一样,缺少远程火炮的朴素直也在等待着机会;一来他并不知道建虏的火炮究竟能打多远,二来实在是平壤城那可怜巴巴的五门炮还是壬辰之变中缴获的日军装备,这么多年下来,因为磨损和缺乏保养,这几门宝贝能打的距离最远也没超过二里。
所以朴素直只好顶着伤亡,命人很好的把仅有的五门炮先掩藏了起来,只想等到城门被攻破时对着城门洞的虏兵来上几发,能杀退敌人自然是好,要是杀不退,现在抬上来也不过是给建虏当靶子用。
但自己这边的炮虽然不给力,可那建虏那边可也没好到哪去;见硕托费了好大的心思也就抬出了四门火炮,而且还都布置到了距城一里多点的地方,朴素直这才有了打掉虏兵大炮的心思。
只要能毁掉这几门炮,那守军的压力和伤亡都会大大减少,守住城墙的机会也会大大增加;还是那句话,只要挨到汉阳援军到了,即便无法战胜硕托,但守住城池应该是没问题的。
又是一发炮弹轰在了头顶的箭楼上,几个弓箭手惨叫着从上面跌落了下去,看到这一幕,那亲兵头领不再犹豫,赶紧招呼人抬炮去了。
自己这边的大炮还没到,后金的攻击却是愈发地凶狠起来,攻城梯上,虽然不断有士卒被石头和滚木砸到了城下,但后面的士卒还是用牙咬着短刀,一手举盾、一手扶着梯子奋力的继续向上攀爬。
虏兵本阵,几百个扛着攻城梯的朝鲜百姓也正在士卒的鞭子下快速地向着城墙方向移动,城下的攻城兵更是前赴后继,毫不理会正在躺在地上受伤哀嚎的同伴,踩着他们的身体和地上的死尸继续向前冲锋。
“上金汁!快上金汁!”看着更加严峻的战场形势,朴素直对着身后大声喊道。
金汁,这玩意别看名字好听,其实就是拿大锅熬开了的大粪汤子。
在使用前,还会在滚烫的金汁中添加一些砒霜之类的毒物来增加毒性;守城时只需朝着敌人泼洒下去,被泼中的直接就会烫伤,即便当时不死,伤口也会受到严重的感染,在缺少抗菌素的明代,这是极其不易治疗的。
而且拿马勺浇这玩意可比往下扔滚木礌石轻松多了,再加上这东西的味道十分可怕,对敌人心理上的震撼还是比较大的。
之所以没在敌人刚一登城时就用上这个手段,也正是因为这东西的味道实在太大,一个不小心,敌人没伤到,自己这边再给熏倒一片。
当五十几名亲兵费力地抬着五门火炮登上城墙时,不仅看到了城上又被虏兵轰出了几个窟窿和大坑,还闻到了城上一股股冲天而起的臭气。
几个亲兵被这股恶臭所呛,一个咧斜,差点没把肩上的大炮给滑了下去。
赶紧接过同伴递过来的毛巾,把口鼻全都堵好,这群亲兵才慌忙地布置起了大炮。
就在守军的金汁即将耗尽,虏兵的箭阵又再度密集起来之时,朝鲜人的火炮终于调整好了发射的角度。
得到亲兵头目的确认,朴素直也顾不上被浓烟和金汁的气味呛哑的嗓子,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高声嘶吼道:“开炮!开炮!”
“轰!轰!轰轰轰!”
五声巨响在平壤城的城头响起,铁弹丸带着尖利的呼啸声齐齐砸向了城下的建虏炮兵阵地。
还没等城下正在指挥兵马的硕托贝勒反应过来,一声声的巨响和惨嚎声便在汉军营的火炮阵地上响成了一片。
“该死!”
发现自己中计的硕托贝勒狠狠地攥紧了马缰,压制住了想要上去和朝鲜人拼命的冲动。
“快,快去抢救大炮!”
硕托挥动着战刀,赶忙命人冲向炮兵所在的区域,必须抢在朝鲜人发动第二轮炮击前把大炮抢出来,不然这城还怎么攻!
守在硕托身边的一名戈什哈见状,赶紧打了一声呼哨,领着百十个正蓝旗的本部骑兵便冲了过去。
还好,朝鲜人的操炮水平实在有限,五发炮弹虽然给汉军营的炮手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也不过堪堪损毁了一门大炮,一众正蓝旗骑兵在汉军营士卒的帮衬下,慌忙的将大炮连同炮车拴在了马上。
众骑兵也顾不得炮车和炮身是否绑得稳固,连拖带拽地赶紧向着本阵撤退。
“该死!”
看到自家炮手还在七手八脚地清理炮膛,朴素直懊恼地跟硕托骂出了同样的话。
受守军突然搬出来的火炮威势所慑,虏兵箭阵出现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原本被压制的朝鲜弓箭手趁机纷纷探头,把一支支复仇的羽箭射向了城下。
“把梯子全都推下去!”
看准时机,朴素直一声令下,守军士卒四人一组,两人负责砍断铁钩上的绳索,两人拿起叉子抵住梯子边后便用力向外推去。
顿时,不少正爬在梯子上的汉军营士卒惨叫着从梯子上被推了下去,落地的同时,又砸死砸伤了不少自家的士兵。
“贝勒爷,撤吧!”
一名汉军营佐领灰头土脸地向硕托求到。
仗打到这个份上,再打下去已经没什么必要;何况今天攻城的主力全都是他这一营,在没有火炮的掩护下,继续打下去只会叫自己的损失更大。
虽然吃了瘪,但硕托也知道,己方本就缺少攻城器械,再缺了火炮,想一举攻下平壤这等坚城也是不太现实。
“鸣金!收兵!”
看着已经被砸出数道缺口的城墙,硕托咬牙切齿地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此时的平壤城头上,残肢和破碎的兵器盾牌散落了一地,箭楼的几处缺口上,还挂着几副血肉模糊,已经分辨不出是人体的哪个脏器。
墙头的地面上,血水已经被冻成了厚厚的一层,血腥和恶臭正在城墙各处弥漫开来。
狠狠砸了一下城墙,朴素直实在是不知道明天又该面临着怎样惨烈的攻击,今天虽说毁掉了一门建虏的火炮,但自己这边库存的炮弹和火药也是不多,明天的虏兵若还是这等强度的攻击,就自己这点兵力,一旦被建虏登上城头能否守住还真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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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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