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絮儿正窝在榻上,手里不停的扇着扇子来博取一丝凉意,奈何风吹出来也是热乎乎的,只好叹气:“往年在南方住着,大热天的只抱怨身上又热又黏糊,还是希望早日去北方住,结果来了之后,才发觉北方也不如何好,又热又燥,舒口气儿都难。”m.XiaoShuo530.Com
青葙只笑着把一盆子化了的冰盆取走,又重新放上新的冰块,笑道:“我们姑娘又怕热又怕冷,这可怎生是好呢,天底下可有那种不冷也不热的地没有?”
“还真别说,有是有的,只是也不知往后我有没有那等福气去了。”贾絮儿叹了口气,只贪婪的把脸儿挨着冰盆更近一些,好呼吸着湿润的凉气。
“福乐,去瞧瞧厨房今日备下什么菜了?问问王嫂子可有新鲜的豆芽没有?若有,备一碗醋拌豆芽来,天热,只吃得下这个。”絮儿开口嘱咐一旁的小丫头福乐。
福乐原先是广州府采买的小丫头,家里不富裕,便送了她出门来做小丫头。
原先黑黢黢又瘦小的小丫头,被贾家挑中后,养的白胖了些,还显出两分颜色来,每个月更是能给家里拿五百个大钱。
她家里头哪里见过这个?巴巴的求上门来,一家子都做了贾家的人,如今正被管事的分配在广东府本地,在贾敞收下干活。
小福乐便跟着主子进了京城。
又因着她心眼实,茯苓又喜她,如今倒是一众小丫头里最讨事的那个,时常出入絮儿的内屋。
福乐也是个勤快的小丫头,人也老实,听了絮儿吩咐,便急急的跑去,只剩得青葙在后头喊:“小心些!看着脚底下!”
絮儿笑道:“福乐不愧是茯苓看中的,倒是有她小时候那个实心眼的劲头。”
青葙也无奈摇摇头,复又问:“姑娘今日打算做什么?晨起老爷和太太就嘱咐了,今日都不回来用饭呢。”
絮儿并不知道,便疑惑:“爹爹今日休沐日,怎的也不在?”
“老爷今日说要去城西的观里寻敬老爷呢!太太也去宁府上帮忙了。”
“这事儿闹得,何苦来哉!他们府上出了事,如今却要咱们家出力。”絮儿略嘟哝了两句。
没奈何,这是正经事,她也无法的,便也只好尽量做到不添乱。
其实她也知道,为着宁府突如其来的事儿,父母亲已经忙碌了何止两日了?
自那一日见了贾珍那般惨状,贾絮儿就知道,尤氏这一招真可谓是釜底抽薪。
贾珍好起来的概率基本是没有了的,下剩的半生,能躺着好好过完,那便是幸运。
可府里其他大大小小的事儿,那可就真的要完全落在尤氏身上了!
这回,尤氏才是真的完全掌控了宁府。
只是她这会儿有把柄在他们家,不得不向贾放和孟氏二人求助。
不过絮儿知道,她父母亲只怕这回是要帮忙尤氏把这事儿压下去了。
虽说尤氏暗害夫君,但实在是比对贾珍的所作所为,尤氏除了懦弱,旁的还是靠谱的。
当日里从宁府回来,贾放自个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半日,晚间出来,精气神都萎靡了一大半,只叹:“儿孙不孝啊!”
“我还记得我幼时,父亲还是宁府公子,宁府多么风光?一门双国公,门客如流,真是鼎盛。”
“如今不过数十年,便已经败落至此。宁府的偌大家业不说,竟是连正经子嗣,也没几个在。”
贾放到底还是宁国公后辈,更是见证过昔日的辉煌,难免有所感慨。
不过感慨归感慨,为着正经事却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
贾珍半瘫,连日常行动都不便捷,又早早的摘掉了国公府的牌匾,早就引来了族人的不满,觉得他德不配位,不好担任这个贾氏族长。
他如今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即便是再如何不愿意,也不能站起来反驳了,只得任由尤氏出面,故作可怜哭诉了一番后,交出了族长之位。
但宁国府一脉的正统,只剩了贾蓉一人,如今却又在千里之外无法归来。
如此一来,贾氏族长一职位,却是空缺了,这对大家族来说,不是个好事,一个庞大家族,没个领头人物,哪里能行?
这时候,便有人嚷嚷了:“荣国府二爷,系出名门,女儿还是宫中贵妃,如何担不得族长?”
也有反对的人:“再如何高贵,那也是二房,荣国府大爷才是长子,长幼有序,身上也袭承了爵位,那才是族长是上上之选。”
一时两波人闹得不可开交。
只有贾放冷笑:“我宁府难不成没人了?珍哥瘫了,可他老子还在呢!他不比所有人都有资格?”
七嘴八舌的族人都一时默然。
论理是这样,可宁府已经是败落之像,哪比得上荣府的花团锦簇?
只有贾放坚持不懈:“我立马去请堂兄来主持,若他不肯出面,再论也不迟。”
故此,才有了他今日去寻贾敬一说。
……
孟氏还私下问过贾放:“那一位若是肯出面,十年前就不会躲进道观里不出来了,十有八九是不肯的。这么论述,咱们府才是宁府这一支最正统的嫡亲血脉,难不成你就没考虑过自己当这个族长?你若成了,也有由头管束家族了。”
贾放听了直接吹胡子瞪眼:“你想的什么破招?我的本意是叫珍哥媳妇带着蓉哥儿她们也都远了这一处,你倒好,非得叫人往里凑!”
孟氏心细,便奇怪:“难不成夫君听了甚么风声?”
“你莫问了,我也不清楚,只是有备无患。珍哥他也算是有了报应,下半辈子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未必不是好事。尤氏如今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你不如找个机会敲打敲打她,叫她往后别生出什么旁的心思,只安生服侍她男人才是。”贾放思索道:“再者,去封信到广州府,只叫蓉哥儿夫妻知道,好叫他知道,往后他也靠不上他老子了,安心在军营里搏一搏,也不失个好前途。这事儿……唉,只能如此了。”
孟氏见他周布详细,便也点头,安心几分。只是她还有些难过:“我倒不是担心旁人,只是担心絮姐儿,她自小聪慧过人,那等污糟事都不瞒着她,我怕她心里难免有所排斥。”
“你莫想了,絮姐儿比她两个哥哥聪明,吃不了大亏的,你拘着她反倒是不好。她不是淼姐儿那样的孩子,不如干脆叫她多走动,见识见识外头的险恶才好。”贾放道。
孟氏哭笑不得:“你倒是对你闺女儿有信心。”
“我的闺女,能差到哪去?我像她这么大,正是年幼丧父,大闹着分家回乡的时候!我当日里可算是看透那帮踩低捧高的人物,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经历了。”贾放苦笑:“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大家族里的那点破事,被咱们一个不拉的碰见了。”
“管它呢……横竖咱家和睦便是了……”孟氏安慰几句。
循着贾放的计划,他便去寻了贾敬,果然后者虽然看在堂兄弟的份上见了他,却对此不屑一顾,只不肯出面。
于是,新一轮的族长辩论,便又在族里闹得沸沸扬扬。
……
日头太毒,絮儿也没想着外出,便懒散在家一整日。
等晚间,贾放夫妻二人同时回来,她便欢欢喜喜的迎接上去,亲自递给父母切好的西瓜瓤。
“爹爹娘亲辛苦了,西瓜正甜,吃两口解解暑气。”絮儿笑眯眯的献殷勤。
“还是闺女儿贴心。”见了闺女儿的小心意,贾放顿时心花怒放,一日的疲劳都消散了大半。
孟氏只无奈:“小马屁精。”
“嘻嘻……”贾絮儿眼珠子一转,便又问:“爹爹娘亲,事情办的如何?”
贾放也不避讳,横竖絮儿是知道全部内情的,便也只道:“族里正讨论叫荣府上哪一位爷当族长呢,我嫌弃聒噪,便回来了。”
孟氏也叹:“尤氏哭得跟什么似的,只跟我保证好好侍奉珍哥,也算是她赎罪,只是往后她在那府里,更难生存。”
絮儿其实早就思索了好主意,便笑道:“既然如此,干脆叫珍大嫂嫂搬出来算了,对外只说珍大哥哥需要静养,谁也挑不出理。”
贾放一愣,他倒没考虑过这个,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横竖他的目的是彻底叫宁荣两家分开,往后就算是交往,也只是亲眷拜访,并不能事事在一处,也省下诸多麻烦来。
孟氏也知道这其中的好处,只笑道:“还是絮姐儿脑子转得快。”
絮儿被夸,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只笑道:“我这脑袋,难不成不是阿娘生的?要论功劳,阿娘功劳最大!”
“就你嘴甜!”孟氏笑道。
絮儿得意,又道:“横竖宁荣街那里地方太大,如今大嫂嫂府上也没几个正经主子,用不上的。要我说,荣府不是正在造那什么园子么?宁府后头有一处会芳园,是现成的花园子,给了他们就是,嫂嫂还能捞一笔,没准还能把往日里欠下的那银钱一波还上。”
虽说事情还有各种细节商榷,但絮儿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贾放略一思索,感觉此事可行。
便也仔细推敲了一遍,便把事情叫孟氏给尤氏透了底。
……
谁知这话一出,尤氏一百个赞成。
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谁不会?只要手里有钱,哪儿不是好日子来?
如今当下,贾珍只在床上躺着呢!他管不着,这府里不是她说了算?
再者,这两日,王夫人和邢夫人都在卖力讨好她。
只是因着她是先族长夫人,族里对新任族长的人选争执不下,便把这等得罪人的事推给了尤氏,只问她的意见。
故此,连王夫人这个终日里端着架子的人物,也软了身段来找她说和。
尤氏正得意!
如今更听说要“卖”了家里的会芳园,便打定了主意。
谁出价高,她便在下次的族中会议上提了谁当新任族长的事!
这下邢夫人只得认了栽。
论财力,十个她也比不上王家啊!
王夫人琢磨了半日,想着园子也是现成的,正好能给女儿的省亲用,还能为自家搏一搏族长的位置,一举两得。
她自认色色比大房强,奈何大房虽然不如她家,到底占着个嫡长的名头。
如今若是博得了族长的名头,便也差不了多少了。
如此一想,一咬牙,掏了四万两私房钱,买下了整个宁府原先的地皮。
而宁府这头,尤氏拿了银钱,在族人们的见证下,果真推举了贾政做族长。
贾赦斗不过,只得愤愤不平,任由贾政这个弟弟跨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贾母本来装腔作势不打算插手这事的,听了这个结果,立刻安排了往后贾政住的「荣禧堂」便正式归了二房。
往日里贾政住在正屋,还名不正言不顺,这下得了族长的名头,贾母几乎是半点不带掩饰,偏心偏的没边,立刻就定下了二房的地位。
也不知得了消息的贾赦如何在屋子里大闹一场,荣国府大房二房之间素来积怨,如今更是深了。
不过这一切都不关旁人何事。
尤氏只拿了银钱,作为三品诰命夫人,亲自上奏了贾珍一事,又变卖了家中用不上的物件,拼凑了银钱,还上了那先前欠下国库的十二万银两。
圣上听闻此事,还颇为惊奇,原来真有勋贵能主动还钱?为了标榜宁府还钱的做法,圣上亲自下令赏赐了一番不说,还多给了三成的俸禄作为贾珍的抚恤,也叫他往后不必再来应差点卯,安心养病。
尤氏自然欢喜,本以为贾珍瘫了,上头要收回爵位的,谁知因着这事,不但没有收回,还额外多了赏赐。
清点了身边财务,尤氏估摸着身边还有快十万两,又有他们夫妻三品爵位一年俸禄不少,便盘算了半日,亲自上了絮儿家的门,掏出五万要孝敬叔叔婶婶。
贾絮儿暗叹,尤氏除了懦弱些,旁的手段心思,并不差的。
这哪里是孝敬?不过是在讨好她家,收了钱,便不好把她喂了贾珍丹药的事儿告诉旁人!
不过她爹娘也不傻,也不是见钱眼开之人,五万两虽不少,也不可能为其折腰,只不肯收下。
贾放只嘱咐了两句“往后好好过日子,多照顾着珍哥”之类的话,便走了。
只有孟氏不仅把银钱还给了尤氏,还苦口婆心的教导了一番:“你也别瞎花钱,外头宅子买好了没有?珍哥如今虽然这般,大小还是个三品将军,我知道他往日对你不好,可也别太怠慢了他。”
“毕竟还是你男人,面上要做足的。况且你家还有个公爹在观里,他虽不肯管事,一年花销也不少,更别怠慢了他,往后蓉哥夫妻呢?你也别忘了,蓉哥如今在军营里混得开,将来未尝不是你的依靠……”
“若是有什么难处,你尽管来寻我们便是,别看你叔叔脾气倔,我们在京里也只剩得这一门亲眷了,也希望你们好的。”
尤氏听了,更是哭诉了一番,只恨不得对天发了毒誓,会好好打理上下,不亏待一家子老小,见孟氏信了,才不舍的走了。
絮儿见送走了尤氏,便从内屋转出来,笑道:“阿娘,往日里你只说大哥哥心软,说爹爹心软……其实最心软的是你。”
孟氏只道:“她也可怜,连带着可卿也可怜。如今也算是好结果了。只希望往后蓉哥夫妻回来,一家子能和和睦睦也就罢了。”
“嗯……”絮儿轻轻点头:“至少……她们现在过得都不错不是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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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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