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秋闱终于在一声秋雁长鸣中拉开帷幕,各地考生奔赴考场,长安城文人云集,大都是为了这三日一战。
路杳杳难得起了大早去送温归远出门。
秋天的寒意不约而至,还未天亮的清晨带着霜冷的薄雾,笼罩着灯火通明的东宫,东宫早早沿路挂起一排宫灯,宫娥黄门隐在黑暗中,脚步轻盈,藏于昏暗天色中。
“三日不回啊。”路杳杳强忍着不舍之情,理了理他的衣襟,“天气变冷,注意安全,我让人做了护膝护腕记得要带,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一日三餐我已经叮嘱过旭阳了,一定要他盯着你吃,你不吃我就罚他的。”
“有事观望观望,不要着急出面。”
她难得紧张,絮絮叨叨地说着。
温归远无奈,伸手握住她的手,皱眉:“手怎么这么冰,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在贡院开门前就到的,你回去继续睡吧。”
路杳杳点头:“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温归远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路杳杳耳朵微红,突然小声说道:“过几日你生日,我送个东西给你。”
“好,等我回来。”
耳鬓厮磨的声音随着耳尖上的吻而逐渐消散,直至沉默。
她目送温归远的声音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这才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说道:“回去吧。”
“娘娘还睡吗?”绿腰扶着她问道。m.XiaoShuo530.Com
“不睡了。”清晨的风带着寒意,路杳杳抖了抖,细眉紧皱,“我的荷包还没绣好呢。”
绿腰笑说道:“还有十来日,娘娘不用如此着急。”
“还有络子没打好呢?”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接过红玉递来的暖手炉,“鸳鸯我是绣不好了,你觉得绣个并蒂莲怎么样,但是并蒂莲也挺难的。”
路杳杳女红一向最差的,一开始学的时候,一直扎着手,都是哥哥替她偷偷绣的,后来是绿腰被磨出一手极为出众的绣工,再到后面路相也心疼,觉得女红会一点即可,就一直任由她这样。
“倒是奴婢给娘娘重新画个简单的绣面,盛开的并蒂莲难了些,就画半开的,瓣数少一些,绣起来也更得心应手点。”
绿腰扶着人坐回到罗汉床上,拿出一旁的绣娄,柔声劝慰着。
路杳杳看着那只胖鸳鸯闷闷叹了一口气:“这也太难了。”
她话音刚落,长针就不小心刺到指尖,疼的她小脸都皱了起来。
绿腰心疼又无奈地摇摇头。
贡院门口早早就排了长长的队伍,其中就有不少眼熟的人。
自从太子被钦点为本次主考官,每次太子出席的宴会就会出现很多文人投状,虽然太子一封也没收,但太子温文尔雅的态度早已深入人心。
温归远来的时候,白平洲也刚刚下了饺子,虽还未正式入秋,可早早穿上夹袄,鬓间的白发遮也遮不住。
路寻义来势汹汹,此前埋下的暗手伏笔倾巢而出,几乎拔除了白家在江南道安插下的全部势力,甚至连江南道节度使都被换下,想必白平洲为了应付此事也是心力憔悴,甚至无力插手科举之事。
“殿下。”白平洲躬身行礼,很快就被太子殿下快步上前扶住。
“白相不必多礼。”温归远笑说着,两人把手朝着贡院走去。
“今年秋天冷得早,也不知这些学子有没有备好秋衣。”太子鸦黑睫羽微微扬起,注视着缓缓移动的队伍,忧心忡忡地说道。
白平洲笼着袖子,低眉顺眼,平静无波:“想必早已准备好了,三日前便转冷了。”
温归远笑着不说话。
长安城物价高,今年入秋又来得太快,白家垄断了长安城的一半的布匹店,乘机奇货可居,哄抬物价,闹出了不少官司。
邹慕言便是没买到衣服的人,瑟瑟发抖地套了两套夏裳,依旧在秋风中战栗。
他本就家贫,后又得罪了太子殿下,导致在长安城无人与他作伴,更是无人救济,幸好半月前找到一个给书肆写本子的活计,奈何他性格古板,情爱之类写的不受欢迎,导致这半月的银钱至于十贯,连布匹都买不下。
他目光扫向贡院堂下衣裳华丽,神情从容的两人,绣罗衣服生光辉,灿灿华服尽随身,不论如何风霜雨露,炎热暑气,这些高门众人依旧是一派长安富贵之气。
富贵家人重,贫贱妻子欺。这些一心只为自己考虑的人依旧风光无限,万人敬仰,可怜那些为国为民的人,却是尸骨无存,饱受争议。
他提着篮子的手微微攥紧,眼底闪过一丝愤怒不甘之色。
温归远和白平洲在大门口站了半个多时辰,等所有考生都检查完毕入了考场,这才相携入内。
太子作为主考官亲自敲响贡院的大钟,宣布开考封门。
白平洲全程沉默不语,势要作壁上观。
“白相可要随孤去看看。”最先开口的温归远。
白平洲眉心不由微微蹙起,但是很快又松了下来,低哑说道:“乐意之极。”
主副考官要巡考,后面的人除了走不开的,其他人自然都殷勤地跟了上去。
“今年这批考生,白相可有特别中意的。”温归远漫步闲谈。
白平洲落后半步跟在他身后,细声说道:“倒也不曾特意观察过,能走到这一步的,想必都是才学出众之人。”
“我倒是有几个特别中意的。”太子微微一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身后几个官员伸长耳朵没听到结果,心中皆是遗憾。
能得太子青睐,就算没考上也是天大的好事。
“送床被子吧。”一行人走到乙字号考室时,温归远看着其中一名考生被风吹得手都在抖,长叹一声,低声说道。
邹慕言蓦地抬头,看着眉眼低垂的太子殿下,脸色爆红。
太子亲自送被一事,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但邹慕言脸色通红却是感到羞辱,看着面前那床雪白的被子,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曾经骂过太子,所以今日一定是在羞辱他。
他心底的羞怒逐渐浮现,不由想起大长公主宴会上时,那个模样格外俊秀的男宠说的话。
——可怜忠臣尸骨未寒,慕言兄雄才大略,难道就不想做拉人下马的第一人。
一直半敛着眉眼的白平洲闻言抬头扫了一眼逼仄矮房中的人,笼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动,眼角一扫门牌号,不言不语,继续跟着太子殿下巡视接下的考试。
三日的科举很快就在万众瞩目中落下帷幕,上千考生的册子被封册做成卷子,由龙武卫右率卫亲自带着东西回了国子监。
马车刚刚在东宫门口停下,温归远一掀开帘就看到路杳杳抱着暖炉站在台阶上,一见他便是露出笑来,眉眼弯弯,眸中带水,欢喜雀跃。
“殿下怎么瘦了。”路杳杳迎了上来,把手中的暖炉塞到他手中,娇娇说道,“可有按时吃饭。”
温归远点头,伸手捏了捏她鼻子。
“自然有,一到吃饭时间,旭阳可是紧盯着我,开口闭口太子妃。”他状似苦恼的说着。
路杳杳眼尾上扬,眼皮下的红痣都微微扬起,带出一点得意之色。
“看来殿下却是没有好好吃。”她挽着温归远的手入内,“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温归远摇摇头:“没有,有白相压阵,谁敢闹事。”
路杳杳笑着不说话,两人好似寻常小夫妻,有说有笑地入了兴庆殿。
“热水已经备下,殿下先用膳还是先净身。”
温归远抬起袖子闻了闻,露出嫌弃之色:“先沐浴吧,感觉自己都要馊了。”
等太子收拾妥当回了迎凤殿,天色渐晚,夕阳薰细草,千山带夕阳,暖阳色的天光落在青石板上,连着一旁的游廊都染上暖意。
天色渐冷,抱厦早早挂上遮风的布帘,四角也都放了熏炉。
“今日吃锅子。”他一入内就看到被摆得满满当当的桌子笑问道。
路杳杳点点头:“厨房新研究的,鸳鸯锅,这个是人参鸡汤锅,我这边这个是奶锅,放了鲜奶做汤底,格外的鲜美。”
“我特意等你回来吃的!”她杏眼圆睁,特意强调着。
温归远笑着点点头,弯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温柔缱绻,带着还来不及干透的水汽。
“嗯,杳杳真好。”他笑着应下。
路杳杳耳朵微红,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这半月长安城都乱的很,你若是无聊便请人来玩。”温归远漫不经心地问道。
路杳杳咬着从奶锅里捞出的肉,闻言眨眨眼:“之前不是说过了嘛,我知道了,不会随意外出的。”
温归远睫毛轻颤,嘴角含笑:“嗯,今年秋闱之前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怕这场秋闱也不平静结束,怕你心烦,闭门不出最好。”
路杳杳谨慎地点头:“知道了,不过过几日我想请胡家娘子和柳家娘子入宫。”
“我好久没见她们了。”
嫁入东宫三个多月了,虽然三人一同出席过不少宴会,但总是没时间在一起说话。
温归远看着这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到嘴的拒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边早些入宫吧。”他笑说着,“免得你总是挡着我的惦记着,怪让我吃味的。”
路杳杳嘴角抿出一点羞涩的笑来,眯眼笑着。
既然太子殿下说要早点,路杳杳三日后就安排人入宫。
胡善仪一如既往地热情似火,站在内室就听到她在院中逗平安的笑声,平安开心地直摇尾巴,红玉热烈,在秋日热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可以带着平安出去玩一会吗?”胡善仪牵着平安,趴在屏风后笑眯眯地问着,“这三个月不见,倒是胖了不少。”
平安扒在她腿边,水汪汪的狗眼睛看着路杳杳,尾巴都要摇出残影了。
路杳杳正在请教柳文宜绣花的事情,闻言,头也不抬地摆摆手:“去吧,也就你能带的住平安,让他多动动。”
胡善仪笑着带狗出去遛弯了。
“娘娘就是太宠善仪了。”柳文宜替她圆着并蒂莲的花瓣,笑着摇摇头。
路杳杳长叹一口气:“不然呢,这一人一狗也太闹腾了,要是再不赶走,我这满园的花都要被糟蹋了。”
柳文宜文文弱弱地笑着,眉眼秀气。
“说起来,你今年也要十七了,亲事定下了吗?”路杳杳趴在桌子上问道。
柳文宜摇摇头:“祖母身体不好,我还想多陪陪她。”
“可请了大夫。”柳文宜是祖母带大的小孙女,祖孙两人感情极佳,“太医院有个太医极为擅长调理身体,今日回去我让人跟着你走吧。”
柳文宜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年纪大了而已。”
“你是不是不想成亲?”路杳杳突然问道。
柳文宜惊讶地抬眉看她,细眉扬起,为她端庄的面容多了一丝活力。
“我猜的。”路杳杳得意地扬了扬眉,“柳家祖母年少时周游各地,出了名的离经叛道,后来遇上你祖父,两人收养了柳父,为了他考虑这才在长安扎根。”
“你养在祖母膝下,又自小就有主见,我不信你没易点心动。”路杳杳羡慕地说着,“我幼时听着都心动极了。”
“至北是雁门关的黄沙大雁,高台沙城,至西是蜀州的高山深谷,茶马古道,至东是琼州的深海狂风,天高地阔。”她撑着下巴,着迷地说道,“是我们不曾看过的风景,是书中都描绘不出的美景。”
柳文宜一向刻板的眉眼倏地松动下来,浑身都带出鲜活之气,寡淡素净的面容都染上一点笑意。
“你祖母现在能护你一世,若是走了,只怕依旧由不得你。”
柳家能在长安扎根得益于路寻义,如今能有这样的地位,也是看在柳家二老的名声下,柳家小辈虽饱读诗书,深受世家影响,却对路寻义不如父辈恭敬。
路寻义之所以容得下他们,不过是看在路杳杳和柳文宜是闺中密友的情分上,不如按照路相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柳家早就被赶出长安城了。
柳文宜眉眼不动,平静说道:“祖母不会不管的。”
她抬眉看她,抿了抿唇,露出一点难堪之色:“我和爹爹不一样。”
路杳杳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没事,万事都有我呢,你祖母当年拿着两个馒头就敢出门,她能逃婚做自己想做的,你也一定可以。”
柳文宜笑着点了点她脑袋:“怎么就说道逃婚了,我又没说我不成婚。”
路杳杳歪了歪头:“我以为你更向往广阔的天地,而不是繁琐的后院生活。”
更重要的是,按照柳家人的德行,只怕不会按照她的心意来寻亲。
柳文宜嘴角笑容浅淡无奈,岔开话题:“那杳杳呢,杳杳如今不耐后院生活吗?”
“我很喜欢,可你不一样。”路杳杳坚定说道,“我自小就做好过这样日子的打算,甚至见惯了各家的阴暗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你不一样,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和我们长安城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一样的。”柳文宜送了手中的针线,“入了柳家门,受了柳家食,便和你们都一样,我无从选择。”
“嫁给殿下是杳杳自愿的嘛?”她问,明显不愿再谈这个话题,
路杳杳犹豫片刻,后又坚定说道:“愿意的。”
“那殿下待你好吗?”柳文宜没有错过她的犹豫。
“极好。”她不由露出甜蜜的笑来。
“那便是最好的了。”柳文宜见她这般模样,有些话便说不出口。
路杳杳见她欲言又止地模样,笑说着:“我知你要说什么。”
“你也知我嫁给太子原本就是我设计的,我不知他会被立为太子,我原本做好相敬如宾的打算,但……”她的眼睛在发光,琥珀色的眸子满是缱绻爱意,“他不一样,人人都道天家薄情,他们的感情最不值钱,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他不一样。”
她信誓旦旦地说着。
“哪里不一样?”柳文宜问道。
路杳杳语塞,想了片刻,满脑子都是他的模样。
孝弘太子百日孝后,白家散宴时,掀帘后的惊鸿一瞥,到大婚时那双含笑的眼。
从帝后面前的维护,到不顾危险洑水救她时的坚定。
从那颗甜到心的酥糖,到安抚她腹痛时轻揉肚子的手。
漫不经心,一丝接着一丝,不经意渗透到她心底。
“我不知道。”她沮丧说道,“但就像话本说的那样,就是喜欢,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喜欢的事情了。”
柳文宜拍着路杳杳的手背:“你喜欢便是最好的,但也不可失了本心,让自己受伤。”
“才不会,殿下才不会让我伤心。”她皱皱鼻子,不高兴地说着。
柳文宜看着她温柔地笑着,深褐色的瞳孔晕着秋光温润如玉。
“明明说你的事情,怎么聊到他了。”路杳杳颇为不好意思地说着。
“聊什么!”胡善仪的脑袋从窗户间爬进来,得意地翻出大拇指往后一指,“累趴了,保证这几天不烦你。”
路杳杳往外一看去,果然看到平安吐着舌头趴在地上,尾巴都不动了。
“厉害,还是你厉害。”她夸着。
“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谁!”胡善仪摇头换脑,得意说着。
“对了!”胡善仪从矮座上捞出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嚼着,含含糊糊地说道,“说起来,之前在尧王荷花宴上出言不逊的那个书生你还记得吗?”
路杳杳眼皮子一跳。
“就那个邹慕言,不知怎么,最近和白平洲走的可近了。”她啧了一声,“没想到白平洲现在可怜到连这种盲目自大又愚蠢的人都要了。”
显然,白家掌舵人不是这样的傻人,他坐在大堂上,听到邹慕言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激动之色。
“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学生不会拿这些事情开玩笑,相爷若是不信,不如去问汝阳公主。”邹慕言换了身体面的衣服,“而且那人还说太子身边有一人格外可疑,常年面具蒙面,性格阴狠,相爷若是抓住他,何愁没有太子的把柄。”
白平洲放在把手的手指激动地点着椅背。
此事不管对不对,只要流传的广,开口的人立得住,最后的结果那不是也得是。
他冷笑一声。
敢拔他羽翼,他就要他命。
“你听说你入长安城以写话本为生。”路寻义眯眼,看着手边这个锦衣华服也遮挡不住畏畏缩缩的人,态度温和地说道,“老夫有件事情想要摆脱你。”
“到也不难,不会让你为难,事成之后必当进士榜上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邹慕言眼睛一亮,强忍着激动,嘴上却是恭敬说道:“不敢,进士之事学生自有信心,说出此事,不过是看不惯某人仗势欺人,沽名钓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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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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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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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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