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孩子的到来,少不得让陈婉柔从赫连筠身上分走一部分精力,赫连筠还为此生了不少闷气,恨不得将他再塞回肚子里去。
陈婉柔哭笑不得,笑他怎么连孩子的醋都吃,他却有理有据地说,孩子在她腹中十个月,他就素了十个月,为她担心了十个月,他听说有突然腹死胎中的,还有临盆时难产的风险,想到这些,他就焦虑得不行。
好在平安顺遂。
如今一晃三年过去了,太子高早就会跑会跳还会背诗了,有宫人、乳娘以及教课先生这些人哄着陪着,陈婉柔的私人时间便多了,赫连筠只要闲下来,第一时间就跑去和她黏腻在一起。
明明在别人眼里是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可一到她这里,就像个没长大、喜欢讨糖吃的孩子。既粘人,又幼稚。
陈婉柔也乐得纵容他,因为她永远都忘不了,怀胎十月期间,她常常无缘无故的情绪不好乱发脾气时,这个男人,是如何将自己所有的包容和温柔送给她的。
他宠她,爱她。而她独占君宠一事是整个楚国都知道的。为此,当朝中贤士和大臣们劝谏赫连筠扩充后宫,开枝散叶,却被赫连筠果断拒绝了时,便顺理成章的给她贴上了“红颜祸水”这个不太友好的标签。
但这个标签太沉重了她可不敢要。
“红颜”她认就认了,“祸水”是什么鬼?
她只是独霸着一个男人罢了,又没祸国殃民,更何况,这几年来她可没少为提高楚国的GDP劳神出力好吧,说她是祸水,她才不认。
然后陈婉柔立志要将这个标签撕下,这次终于被她逮到了一个机会。借着众臣商策平定内乱这件事,决定要干一件“大事”!
她在这个时代的历史上,第一次提出了“井田制”。
彼时消息一出,举国哗然。
楚国连年开战,被毁的农田,以及因战争荒弃了的田地到处皆是,而粮食短缺则成了国家首要解决的问题。
更何况因为经常食不果腹,导致流民地寇四起,朝堂经常因此头疼,隔三差五就要派人去压制。
且说他们住在王宫中,享受着锦衣玉食,看不到的地方,其实还有很多人都吃不饱饭。
陈婉柔知道民政有多么复杂,但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井田制?”
当日她站在殿中说完自己的想法后,众臣一时间醍醐灌顶。
陈婉柔说得不错,数百年来,土地都属于国家,百姓们在种田上一直都是被奴役着劳作,没有任何积极性,他们惯于偷懒耍滑,但一旦有了自己的田,多劳多得不说,还可以自由买卖,那就必定会用心耕作。
他们有固定的主君,天下太平,稳定性不用担忧,这个确实非常具有说服力,以及诱惑力。
众人包括赫连筠在内,一次又一次见识了她的“厉害”,不由被她的才华深深折服。并对提出来的这个想法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施行。
这女子见识非凡,想法新奇,大家慢慢对这妇人发生了改观。而要说改观最大的,当属蔺无奚。
蔺无奚表面心高气傲,谁都瞧不起的样子,其实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他只敬佩人才贤士,只要有才华,他就会欣赏多看一眼。
其实这几年来大家有目共睹,陈婉柔当年所献计策不仅派上了大用场,起到关键性作用,在与赫连筠一同回楚后,还提出了很多耳目一新的有效政策。楚国能够一步步走上自强的道路,她功不可没。
想起过往对她的偏见,以及险些酿成大错,此时不禁为之前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不已。
蔺无奚整袖行礼,由衷钦佩道:“王后思维敏锐,确素有大智慧,乃国之福也。”
虽然因为之前的恩怨对这人没什么好感,但看在他忧国忧民,兢兢业业为自家老公打工的面子上,她就大度一次好了。
陈婉柔连忙扶起他,假装谦虚了一下,还不忘借此吹捧他一顿。
然后,给他吹得更加惭愧了。
*
井田制在个别地方小规模实行后,第一年秋天,就看到了显著的成效,解决了一部分流民的温饱问题。楚人,都很欣慰。
看到丰收,陈婉柔自然也很高兴。赫连筠看着她笑得一脸开心的样子,忽然觉得做个励精图治的好国君也不是不行。
回到井田制上,当然收获是有的,不过还是存在许多问题,比如在实施过程中,因为南方多丘陵,不好开展,因此大片的土地都处于闲置中,于是这个时候陈婉柔又提出了“水车”这个词。
水车的原理并不难,只要稍微花些心思造出来,便可以让荒着的丘陵变成能够耕作的农田。
陈婉柔一次又一次提出自己的政见,并得以实现,改善民生,很快在人们心里竖起了光辉神圣的形象。
大家都将她视为楚国的福星,像信奉神明一样敬仰她,爱戴她。
日子悄悄过去,楚国国泰民安,日渐兴盛。但与宋国之间的隔阂却也日渐加剧,摩擦不断。
因为之前战后遗留的个别领土归属问题始终没能达成一致,长此以往的纠纷,两国终于彻底撕破脸皮,反目成仇。
这年初春,宋国下了战书,楚国接了。
这一战比想象中结束的要快,只打了不到三个月,以宋国偃鼓投降而告终。而自楚国统一宋国后,默默无闻已久的陈国也在不久之后派使臣来楚,表示愿意诚心归附。
自此,天下大一统,赫连筠大赦天下,百废待兴。
就在一切步入正轨,蒸蒸日上的时候,这年冬天的一个晚上,一侍婢慌慌张张跑进大殿禀报,说是寒香夫人上吊自尽了。
自回国后到现在,赫连筠只去见过寒香夫人一次,还是带着陈婉柔一起去的。
当时,陈婉柔在一座偏远僻静的宫室见到这个女人时,人已经失常,有些疯疯癫癫了。不过她的确很美,即便岁月带给她皱纹,可凭借着精致漂亮的五官来看,依然可以想象年轻时是何等的迷倒万千,难怪那么多男人会为她趋之若鹜。
兴许因为有这样的母亲而感到自卑丢人,赫连筠驻足不过片刻,转身就要拉陈婉柔走。
陈婉柔没有走,而是轻轻拍了拍赫连筠的手,让他等自己一下,她有话想对寒香夫人说。赫连筠默了一瞬,答应了。
她也不知道以对方目前的状态能不能听懂。
她说,她会好好照顾赫连筠,让她不必挂心,还说她们现在有了一个孩子,他们会好好爱他,给他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
以弥补赫连筠儿时的不幸。
当然后面这句她没有说。
其实陈婉柔并不清楚赫连筠是抱着什么目的带自己去见寒香夫人的,大概只是单纯的想给这个名存实亡的母亲看一眼自己的结发之妻吧。她私下猜测。
不过看得出来,对于这个母亲,赫连筠早已不剩什么感情了。
陈婉柔知道自从寒香夫人被赫连澹霸占后,曾经怀过一个孩子,当时正好赶上赫连筠复国回来,接着就被他下药流掉了。
他曾问她,会不会觉得他很残忍?还说如果不除掉这个孽种,将来可能是个祸患,他自己多个敌人无所谓,可是,他现在有了她,他不想让她跟着自己过得不安宁。
陈婉柔只是为他感到心疼,抱着他说不会觉得他残忍,相反,她尊重他的决定。
想想那样的孩子即便出生下来,也得不到父母之爱,父亲不在人世了,母亲又精神失常,纵然将来不会谋反,可在那样凄凉孤独的环境下成长,想必心理也不会健全。
*
寒香夫人死了,赫连筠彻夜未眠,坐在她冰冷多时的尸体旁边,想了一个晚上。
想以前自己在她身边所受的伤害和苦痛,也想她所遭受的那些屈辱经历。最后,还是予以了厚葬。
寒香夫人下葬后,赫连筠又开始致力于国事,此时他刚刚议完事回来,一脸疲倦之色。
不过在看到陈婉柔的这一刻,沉寂的眸立时绽出光芒来。
陈婉柔知他累了,跑过去拉他坐下。他倚着榻,揉了揉太阳穴,陈婉柔跪坐到他身后,为他按揉肩膀。
赫连筠微微怔了怔,接着,慢慢依偎在了她温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陈婉柔目色如水的望着怀里这张俊美的面容。
比初次见他的那一年,削瘦了一些,羽睫阴影下,也因操劳国事出现了一层灰青色。
就是这个男人,这些年来四处征战,自从一统天下后,在他任内,短短半年时间,国力赫然达到了顶峰。
他的付出有目共睹。
他的能力和手段更是令人敬畏,可望不可即!
只是……
他在爱她这件事上,偏执的厉害。
“听说向丹被你安排去了黎州?”
陈婉柔倏然问道。
黎洲,那是离都城最远的一座城池。
赫连筠面不改色,也没有睁眼,嗓音低沉的回应:“嗯。我猜他喜欢。”
陈婉柔:“……”
“我跟他早就没有联系了,而且,我根本不喜欢他,你其实用不着这么防备他的。”
除了这件事,不久前,赫连筠还给他赐了婚,将姜婵儿嫁给了他。当时他也是这么给她解释的,说是他喜欢。
陈婉柔:喜欢你个鬼!
赫连筠睁开双眼,伸手轻轻捏她的耳:“只要他活在世上,我就不能不担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想想都感到嫉妒!
他又道:“你不用有任何心里负担,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当我是公报私仇好了。他之前险些要了我的命,我讨厌他也无可厚非吧。”
陈婉柔:“…………”好吧,你是皇帝,你说什么都对。
“柔柔,”
他突然轻声唤她。话锋一转道,“你会怪我吗?你兄长和阿姊千里迢迢来看你,我没有挽留他们多住些时日,你会失落吗?”
看到她与亲人团聚,他其实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可是,当看到她把大半甚至所有的时间都给了那些人,而冷落了他时,他就沮丧难过,烦躁不安。
他有时候想,干脆把她藏起来好了。藏到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但他知道不能这样做,她会讨厌自己,会想要逃。
陈婉柔摇摇头:“没关系的,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以后想她们了,让人去接就行。”
提到她们,前些日子陈士程来探望她,陈文君和孟翟也一起来了。陈文君如今已经生完两个孩子了,和孟翟琴瑟和鸣,日子过得倒是充实安稳,然后便问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和欺负。
陈婉柔当下抿着嘴笑。她才不会被欺负,要欺负,那也是她欺负他。
说到欺负他,自有了第一次的“欺负”后就少不了第二次,虽然加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已经让她无比满足了。
三人在宫里住了六七日,昨日临走前,陈文君神神秘秘的交给她一样礼物,那礼物被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像是书简之类。陈文君悄悄对她说,只能四下无人时再打开看。
昨天陪孩子学习课业,完了又和赫连筠腻歪到很晚,便给忘记了,现在想起来,她起身下地,从匣子里翻出来,打开裹布一看,没想到,居然是避火图。
她前世看过“动作片”,也有过切身实践,所以看到这个并不会觉得多么尴尬和害羞。只是,不知道赫连筠看了会是什么表情?
他那么矜贵优雅的一个人,看了应该像个正人君子一样,从容淡定,面不改色吧?
她越想越好奇,便拿给他看了。
陈婉柔一脸期待的问他:“感觉怎么样?”
没想到他很是认真的说:“认识你以前我就看过这些了。实话说,并没什么兴趣,不过……”他盯着眼前的图画,一脸兴致十足的说,“唔,这个姿势倒是不错,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说完,转眼换上了一副欲欲跃试的表情。
陈婉柔这人吧,脑子里面净时不时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而且还特别想问。
听他这么回答自己,她迟疑地道:“问你个私事,认识我之前,你都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吗?”
赫连筠听懂何意后,平静地说:“没有。”
她还要再问,却被他捏上双手,嗓音暧昧的说,“我只对你发过情你信不信?”
突然说这种话,陈婉柔怪难为情的。
她觉得不能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对方呼吸越发乱了。
赫连筠亲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哑着声问她:“今天我心情好,可以满足一个你的恶趣味,把主动权给你。要不要?”
陈婉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后,轻轻一笑,一派慵懒的g上他脖子,无限风情中,又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这可是你说的。”
赫连筠薄唇微扬:“嗯,是我说的。”
说罢,陈婉柔不客气的翻身为上,目光交汇片刻,低下头去亲他,亲吻他的脸,他的唇……
但不够,远远不够。
大概是今夜月色太美,她亦被美色冲昏了头脑,陈婉柔看着他,竟觉得他撩人得要命。
这一晚,两人折腾了两度后才相拥而眠。天亮后,侍婢们鱼贯而入,开始为赫连筠穿衣洗漱。
与此同时,重重轻纱后面,陈婉柔趴在枕头上,掀起纱帘的一角,毫不掩饰自己痴|汉的目光,坦然欣赏着晨光下,俊美如玉的男人。
公子如玉,举世无双。
她的夫君真是好看呐。
陈婉柔正暗自感叹着,赫连筠发现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唇角微扬:“我好看吗?”
嗓音温润好听,低沉,略带笑意。
他明明用的稀松平常的语气问她,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味道就不一样了。总有种让陈婉柔想要将他按在墙上亲的冲动。
他当然好看,从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她就知道。
砰砰砰。
陈婉柔突然心跳的很快。
她忍不住朝他勾勾手指:“你过来,亲我一口再走。”
此刻的陈婉柔,一头乌亮的青丝散在枕间,宛如子夜。那双勾魂夺魄的眸子,魅惑众生。
而她的肌肤白嫩的宛若新生儿,衣领下,胸口若隐若现的那抹沟壑,直晃人双眼。
赫连筠目光幽暗的盯紧她,倏然,挥退了宫人,起步朝她走了过来。
他走到她面前时,摸上腰带,嗓音暗哑:“柔柔,看来我注定要做一个昏君了。”m.XiaoShuo530.Com
“???”
“我不想早朝了,只想和你黏在一起。”
“不行!”
他想做昏君,可她却不想做祸水啊啊!
陈婉柔想要制止他胡来,可是为时已晚,面前这张杀伤力极强的俊脸已经凑过来,温温柔柔的吻上了她的两片唇瓣。
陈婉柔身子立马一软——
……
算了。
其实,偶尔做一次祸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全文完)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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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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