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将灵药的秘方交给了师傅祖上,而后又一代代传到师傅手中,可我师傅他不会制灵药的,纵使圣上逼迫,可他不会。”

  所以他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身在困境中的师傅该如何逃脱。

  圣上渴望长生,可制作灵药违背天理伦常,那些被残害的少女又何其无辜?尒説书网

  而暴君当政,天下危矣。

  ……

  夜深,云遮雾绕。

  伴着幽蓝色微弱光芒的白色身影隐匿于云雾中,悄无声息便进了兴帝寝宫。

  落地时一片黑暗,只前方落地帷幕中印出点点光亮,化为兔身的宁歌小心翼翼踏动步伐,正要钻入帷幕后,龙塌上的男人突然剧烈咳嗽出声,声音急喘不止,又如异物哽咽喉咙,仿若下一秒便会断气般,将宁歌吓得僵立原地没在动弹。

  很快,身后急急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宁歌忙侧身躲进花瓶后,眼睛悄然打量着来人。

  李如海进了内殿,原本显出匆忙焦虑的脚步声突然轻缓下来,他握着拂尘,粗糙带着薄茧的手指似有若无把玩着拂尘尾须,大摇大摆的就掀开厚重的明黄色帷幕,笑意不明的走了进去。

  须臾,殿内才传来李如海尖细的声音,却因是深夜,而他又更压低腔调,掐尖儿原本就刺耳的嗓音,转腔捏调间,话语间蕴含的厉寒与恶意更如地狱恶鬼般,令人毛骨悚然。

  “陛下,您也有今日,您也有今日啊……”

  李如海神色淡然的望着床上已没有力气起身,却仍怒视着他的兴帝,又好似没了观望的欲望般,瞥开眼,嗓音平平,“陛下早该荣登极乐了,今夜老奴便送陛下上路,也省了那些不该死之人的命。”

  “刁奴,刁奴!”

  兴帝喉间发出仿佛枯老树皮摩擦的嗬嗬声,早已无力的手指颤巍巍举起,竭力骂了句,“刁奴!”

  “刁奴,陛下骂得好,老奴陪伴陛下三十余年,若非今时今日此情此景已然出现,老奴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大逆不道到妄想弑君……可陛下,您的心实在太过冷硬,这皇位让您坐得天下已然哀怨顿起,朝野不平,您的功绩已经远远达不上孽障了。”

  “让老奴想想,之所以会一点点聚起弑君的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如海摆了摆拂尘,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老奴记起了,是三十年前,老奴第一次见陛下,那时陛下不过及冠之年,样貌端正俊朗,宫中人人都称赞陛下为人中之龙,可堪大任……”

  他为生存,入宫净身当了太监,为了出头得宠,他吃尽众人的挖苦,苦活累活抢着去做,即便别人背后嘲讽自己傻子愚蠢,他亦坚持不改。

  管事公公终于给了自己机会,叫自己去殿前伺候着,他也因此在当年的五皇子,如今的兴帝面前露了面,顺利成为了他的贴身太监。

  他并非善人,更可以说睚眦必报,但凡能给他一丝机会,他绝对不会错过。哪怕自此心思再黑暗恶毒,他也不会后悔。

  可他并非毫无软肋。

  他此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带着一时兴起的青年兴帝回了家,让他见到了自己的幼妹。

  那时他沾沾自喜自己的主子是个多么仁慈和善,不轻贱奴才的皇子,畅想着未来他又会是个多么廉洁公正的明君……

  而这位明君却在打发他去集市采买东西时,命人抓了他幼妹扔在床上,随后不顾她声嘶力竭的哭喊,强要了她。

  他回来后,凌辱已经到了尽头,他餍足起身望着他时,嘴角笑意亦如往日那般温润如玉。

  “小李子,这份礼物本皇子很喜欢。”

  幼妹双腿间满是鲜血,甚至染湿了大片床榻,她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哪怕他上前唤她,哭喊着求她应答,她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她最是依赖他不过,而在那天之后,她才恍然发觉,家中的恶魔正是哥哥亲自请上门的,在她的闺房里,在她平日睡觉的床上,残忍开始了那场噩梦……

  李如海知道她恨自己。

  哪怕她最后投缳自尽时,留下最后一纸血书也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哥哥,小环好疼。’

  她并没有原谅他,她恨他,哪怕死也不能解脱。

  那张纸宛如一块沉重的巨石一般压得他万分痛苦,甚至窒息濒死。

  他入宫为奴是为了妹妹,而妹妹为那些王公贵族为奴为婢亦是为了与自己早日团聚。

  他们自幼丧父丧母,彼此便是世间最亲近的人,也因此,她知道怎么做会让自己痛苦余生,永远不能释怀。

  而他也的的确确如她所恨,此生只会在梦魇中看着妹妹如何挣扎,却又如何被青年兴帝狠狠掌掴,掐着她的脖子迫使她屈服,而后只能含泪泣血,无能为力……

  李如海眼中都要渗出血来。

  他忽然大笑出声,再不复方才的谨慎小心,“陛下,老奴万分困惑,陛下人中龙凤,见惯世间美人,可为何最后却会看上老奴的妹妹,最后那般所为,陛下可知……”

  或许是兴帝眼中迷惑太甚,李如海只觉胸膛怨气高涨而无处发泄。

  “您瞧,这便是恶事行多的结果,老奴今生难以忘怀之事如陛下而言,却只是一时兴起时找的乐子,抛之脑后便能当做没发生过。”

  “倒不如,老奴也让陛下尝尝绝望濒死的痛苦,为你所害之人偿命!”

  李如海大步上前掐住兴帝的脖子,脖颈间青筋暴起,他眼神疯狂的看着面容逐渐青紫的兴帝,只觉心中激动不已,满身的怨气都得以解脱。

  “你还看戏?还不去销毁病毒?!”

  系统看着扒在柱子般看得兴起还在抖腿的某兔子,只觉上网新学到的祖安大法已经有了用武之地。

  “你急啥?不得等人家复个仇消个气啊,我听得都火冒三丈了,你不心疼心疼当事人?”

  宁歌听着听着,是越听越上火,要是李如海还不动手,她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得上去狂踹那人死脸。

  真是修身养性这么久,差点忘了世界并不如她想的岁月静好,该死的人太多,污浊了这个世界本该澄澈的空气。

  烦人!

  时间空间瞬间凝固,宁歌这才化身为人走了出去。

  龙床上的僵持还在继续,宁歌边走边用帕子捂住手,然后踩在龙床上,对着兴帝大脸就是咣咣咣三个大嘴巴子,看着他刷的肿胀起来的脸,宁歌这才拍拍裙摆,一副窈窕淑女的模样。

  “扫描病毒中——”

  “叮——本世界病毒已被捕获,请宿主速速回收病毒投至系统空间灭毒箱。”

  一阵黑雾自兴帝头顶涌起,云雾散去,一只扭曲蠕动的黑色蛆虫出现在眼前,宁歌嘴角一抽,“这是病毒?”

  “此病毒名为侵染病毒,感染性极强,若投于人体内,将会无限放大人之恶性,使被病毒寄生之人成为任务世界中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危害本世界主线,危险系数三颗星。”

  “那他……”

  “宿主请放心,宿主方才发泄行为纯属教训病毒。”

  “不愧是你。”

  “彼此彼此。”

  侵染病毒于十年前寄生于兴帝体内,此后一直按兵不动,隐忍不发,若非灵药事件锁定了病毒的存在,恐怕系统局的人还会收获无果。

  “等等,病毒没了,他岂不是就有借口了?”

  “宿主的意思是……”

  “要不,将我上个世界的能力解开一会儿?”

  还是那句话。

  祸乱人间者,地府深渊在静静的凝视着你。

  轮回亦或往生,大奸大恶之人不配收到来自地府的请帖。

  而她身为半吊子冥王,该有的业务精神还是具备的。

  哦豁~

  她可真敬业。

  给自己比颗小心心。

  ……

  解决完一切后,回到凌府时天色微微泛白,宁歌一晚上没睡觉,正是困倦乏累的时候,甫一推开门,身后一阵疾风袭来,宁歌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已经被扣住。

  唔?

  宁歌半睁着眼望去,一脸沉重严肃表情的凌铮正直直的盯着她,气氛凝固半晌,宁歌不自觉打了个哈欠,头一低,整个人就灵活的钻进凌铮的怀里,“好困,想睡觉。”

  “……”

  凌铮一句话没问出口,垂眸还想说些什么,又见怀中人实在困得厉害,无奈再无奈,只好将人拦腰抱起,送她回房里休息。

  失策。

  待宁歌睡饱之后,还未清醒缓神过来,外头便已来人告知她老爷找她有事。

  老爷,这称呼可真够老的。

  到了正堂,凌铮罕见的没有温柔招手唤她过去,而是冷着脸坐在椅上,看着她一步步走进来,偏生一言不发。

  宁歌怀疑是不是她起床方式不对,怎么凌铮居然敢对她冷脸?

  “你……”

  “先吃点糕点再说。”

  凌铮挥手,三两小厮便捧着冒热气的糕点进来置于桌上,四五叠模样鲜艳好看,香味扑鼻的点心瞬间吸引了宁歌的注意力。

  她欢欢喜喜跑过去吃点心,可身侧一直有道目光如影随形,盯得她都快食不下咽了!

  “你干嘛!是不是嫌我吃的多了睡得多了,嫌弃我了?!”

  宁歌发威,那可比兔子咬人还要令人害怕。

  至少凌铮被震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宁歌,嘴唇动了几下,似乎在斟酌语气,最后还是开口道,“昨晚,你是不是去了皇宫。”

  “没有,我一直在房里睡觉。”

  “我昨晚在你房中坐了半宿。”

  “……”

  宁歌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你不是说……”

  “说我累了,先行去休息?”

  凌铮站起身来,“我说过,这些事你不要插手,你与我们不同,这些事无论好坏有我来做就够了,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没有……”

  “你晨曦回来,我便收到了皇宫内传来的消息,信上言,天光未亮,太医院太医便匆忙赶往皇宫,你可知为什么?”

  “兴帝驾崩了。”

  “这么快……”

  宁歌脱口而出,待看到凌铮望过来的眼神时,她立刻住了嘴,“我去了皇宫,可我没做什么。”

  她多老实啊,只是抓个病毒就走了,哪有害人?

  她还不屑害他呢!

  “叮——宿主,系统有话说。”

  “say。”

  “……你把恶魇放那人身上后,他被吓死了。”

  “???有没有搞错!恶魇是我手里杀伤力微弱到不记的梦魇!”

  说起梦魇,那就要说到千年前。

  那时的宁歌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好奇,更对地府长老的各种傍身绝技感到兴奋。

  她跟着某个地府长老学了三个月的织梦术,面对长老期盼的目光,她兴冲冲的织出了三个月以来刻苦学习的成果——一只小弱鸡梦魇。

  长老:当场垮下脸来。

  梦魇是织梦术中级别最低,几乎没有攻击力的存在,而在宁歌织出梦魇后,她胡编乱造的功夫也越来越深厚,仿佛一日千里一般,分别在一个月内织出了各种各样攻击力估略为0的梦魇。

  可恶魇,按理说爆发力也没这么强啊,难不成她几百年没练过织梦术,手艺进步了?

  “他体内恶意爆表,被恶魇占据了身心,在梦里被吓死了。”

  这问题就严重了。

  “虽说恶人被惩治我很高兴,不过如果是我出手导致的,系统局会不会判我故意杀人?”

  “系统局依据程度高低进行裁决,而宿主作恶率为0,不存在犯罪行为。”

  “不愧是你。”

  “彼此彼此。”

  咦,对话有点熟悉。

  “在想措辞吗?”

  耳边冷冰冰的声音突然拉回宁歌的思绪,她眨巴眨巴眼,并不理解凌铮突如其来的怒意。

  “如果我杀了他,那不是为民除害吗?你为什么不高兴?我有能力做到这件事,而这件事对大多数人都有益,就算是我杀的,我做的也是好事,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

  “想自己,什么?”

  “你说过妖不能杀生,若损功德便会遭受天谴雷劫,若你当真受了天谴,我又该怎么救你,若我无能,我恳求别人救你,又有哪些人会舍身助我救你?”

  “你若当真与兴帝一事有关,天下百姓固然得以解脱,可朝堂众人却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诸多皇子之间争斗不休,如今兴帝骤倒,龙位空缺,可继位人选未定,届时朝堂之间又是一番风起云涌,你小看了人性的残忍,若你当真被发现丝毫蛛丝马迹,到时只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竹子爱吃藕的快穿,我把男主的恋爱底线一直挪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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