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凌副团身边很久了吧?”姚兰追上他,眼里满是希冀。
陈书鹏长腿一顿,见她眼巴巴打探着,摇头失笑,“算是吧。”
自打他父亲成了凌家的副官,他就一直跟在凌源身边,久到他有时都会忘掉自我。
所以,他清楚凌源的为人和手段,也了解他的秉性和野心,更知道他对女人的态度。
倘若是X大无脑的女人向他抛媚眼,他来了兴致兴许会碰一下,但姚兰对他有用,他决计不会乱来。
姚兰拽住他,“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
陈书鹏生得一双招人的桃花眼,当他深深凝视着一个人时,很容易叫人陷进去。
当下他正是用那一双出挑的桃花眼,定定地盯着姚兰,嘴里却吐出残忍的话来,“我劝你还是别肖想他了,他有个厉害的未婚妻。”
姚兰眼睛骨碌一转,细细咀嚼着“未婚妻”三个字,“那不还没结婚呢嘛?”
陈书鹏笑她不自量力,“你可晓得凌少那未婚妻是什么身份?她是铭城吴书记的养女、国贸饭店邹总的外孙女、秦副部长的继女。”
他微微侧目,眼里净是哂笑之意,“无论哪一家只要稍微跺一跺脚,整个铭城都得抖三抖,而吴小姐是这三大家中唯一的闺女,你觉得凌少会为了你而退婚吗?”
既然凌源无意于此,那为什么要把毫不起眼的她调来景山?
姚兰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也想打探多一点风声,好摆正态度,“那凌副团把我调来做什么?”
陈书鹏既是凌源的人,那么,秦记安在汇演上对她印象深刻的鬼话,她自然不信了。
陈书鹏仰头,长长呼出一口气,淡漠而笑,“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看明白。”
等安置好姚兰,陈书鹏回到办公室给凌源回话。
凌源正在审批最新的训练计划,听到动静后从卷子里抬起头来,扔掉笔,整个人斜靠在椅子上,“都安置好了?”
“已经领去宿舍了。”陈书鹏倒了半杯热开水,又兑了半杯凉白开,递到他眼前,想到孙沁沁对姚兰的态度,欲言又止。
凌源一时没吭声,默默啜了一口,这才把杯子重重摁在桌上,“书鹏,你跟在我身边有多少年了?”
“二十四年。”陈书鹏微微躬身,姿态拘谨。
凌源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冰凉,“那你就该明白,我不喜欢你藏着事,更不喜欢你吞吞吐吐。”
陈书鹏迟疑了一下,喉咙发紧,但不敢再有隐瞒,“我一直以为她对女性多有怜悯,可她对姚兰的态度很冷漠。”
凌源原来漫不经心地听着,随着陈书鹏接下来的话,他的表情突然就变了。
变得冰冷,眼神深知是阴冷。
“当时卓碧草难产,她一力主张急救,还把血汗钱贴补进去。另外李经学和卓碧荷领证,她也极力劝说,还说她以前照顾过坐月子……”
他话还没有说完,凌源突然反手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声音冰冷,“我早就说过,孙沁沁的事事无巨细都要说,你为什么隐瞒不报?”
陈书鹏一向识趣,揣摩他的心思也八九不离十,这几年再没挨过他的耳刮子。
可他突然勃然大怒,陈书鹏又不敢躲,硬生生挨了凌源这一巴掌。
凌源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言笑晏晏,可陈书鹏深知,他本质上还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毕竟是凌家大少,难不成还是心慈手软之辈?
他立马板正身体,微低着头,断续地回答,“当时她还没说完就被杨宗洵打断……我也只听过一耳朵,以为是她说错话……所以也没当真。”
凌源仍没解气。
他现在终于想起了一些端倪来,为什么陆家人从没见过她挺着大肚子的样子,原本他以为她是在大学校园里。
可泉大又怎么容忍一个怀着孕的女人继续求学?
就算死去的陆时允一力包庇,她又怎么忍受得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和白眼非议?
凌源紧紧地捏住拳头,“你说她话没说完就被杨宗洵打断了?”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杨宗洵也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他还被蒙在鼓里!
陈书鹏抖着声音,“我记得很清楚,他似乎很着急就打断了,而孙沁沁似乎极懊悔。”
凌源虽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他深知怒气解决不了问题,“陆时允死了,但她肯定有同学,你叫人再去泉大查一查。”
陈书鹏低声应了,想了想还是问出口,“凌少是不是在猜测,那个孩子可能不是她亲生的?”
她那句话不像是假的,可她自小养在孙曜来身边,哪有需要她去照顾月子的?
如果猜测是真的话,那么她怕是清清白白地嫁给杨宗洵,而他又晚了一步,只晚了一步!
可在那一场场香汗淋漓的梦境里,她明明就是他的!
凌源眼里涌起一股恨意来,一掌排在扶手上,“正好姚兰来了……”
孙沁沁这几日出门,总觉得别人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轻佻和鄙夷,就连朱丽和刘友兰对她也是欲言又止。
这一日,她照旧去刘友兰家。
“弟妹,你听说了吗?”刘友兰踩缝纫机也无法专心,索性把手头的碎布扔下,气恼道,“家属楼的人都在传,茵芽不是杨团亲生的闺女。”
姚兰还是被人当枪使了,枪口还是指着她?
孙沁沁拿剪子的手一顿,倒是坦然自若地认下,“她也没说错。”
见刘友兰呐呐张着嘴,她说得敞亮,“这没什么好丢人现眼的,茵芽她爸生前待我很好,我照顾他到病逝,替他养大茵芽,问心无愧。”
她似乎想到什么,嘴角扬起甜甜的笑意,“谁规定结过婚的女人就没资格追求幸福了?如今又遇上宗洵,我觉得很幸运。”
原来茵芽他爸是病去的,想来她也是经历了一番疾苦的人。
也难为她还初心不改,心性柔软而坚韧。
刘友兰松了一口气,“那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好,还是弟妹活得通透,我还担心你会不高兴呢。”
孙沁沁笑笑,“日子是自己的,何必管旁人怎么说?咱们只管把这鞋垫做好,多少补贴些家用,也不用全指望着男人。”
刘友兰家日子过得紧巴,上有老下有小,前两天才发的伤员补贴还没捂热就寄回了老家,如今也就指望挣点钱,好给孙攀炖上两回肉给他补补。
不过,弟妹待她好,刘友兰不免替她不值,嗓门也不小,“我估摸着,这事八成是你那个老乡给漏出来的,什么人呀?”
上一世就是她和陈书鹏狼狈为奸,害得她苦不堪言,如今来这一招,一点也不出奇。
刘友兰见她紧紧抓着剪子,“弟妹,这事要不要告诉杨团长一声?”
“千万别告诉宗洵。”孙沁沁仰头,出言制止,“他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这点小事就别叫他烦心了。。”
不过人言可畏,家属楼点儿大的地方,哪里藏得住什么流言?
杨宗洵抬眸瞧向对面的一个营长,咬肌紧绷,语气沉沉,“外头还说了什么?”
那营长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几乎不敢看他,“还说你前几年离开驻地去造桥是不务正业,当上团长也是德不配位……”
这话可不像是家属说的,分明就是针对他。
看来底下的某些人还是太闲了,怪他这段时间整顿的力度不够。
杨宗洵扫了一眼桌上的训练计划,拿笔一划,“你去通知另外两个营长,明天出操改为突击拉练,提早一个小时紧急结合。”
这分明是拿他们撒气嘛,那营长嘀咕道,“突击拉练?那二三团……”
杨宗洵利眸一扫,“有问题吗?冯征,别忘了你是一团的人,当然,如果你想去二团,我绝不拦着。”
冯征猛然抬头,见他如此沉得住气,心里打鼓,不过面上要是咬紧道,“不不不……我还是想跟着您。”
且不说别的,单看这段时间杨团在一团的所作所为,起码是个干实事的。
次日凌晨,驻地警钟响彻云霄,饶是孙沁沁已经习惯出操铃声,还是被吓得“腾”一下起身。
孙沁沁见窗外黑漆漆一片,透着几分寒气,身侧已空,卫生间隐约传来放水和洗漱的声音。
她看向墙上的挂钟,还不到五点钟。
孙沁沁哄了茵芽,也没了睡意,索性跟着起来。
杨宗洵擦完脸出来,就见她脸上一派娇憨迷蒙,低声道,“怎么也不晓得套双袜子?快回去睡吧。”
“今天是怎么了?”她脑子算清醒,声线倒还有几分迷离。
“昨晚跟你说过,今天要去拉练,”杨宗洵摸了下她的手,见还算暖和。
不过他还是扳过她的双肩,推着她回房,“睡糊涂了?我三天后回来,这几日你安心在家,喜欢缝鞋垫就去做吧,别管旁人怎么说。”
所以,他也听说了?
他那么忙,她哪里还肯给他添堵?
孙沁沁点头,盘算着日子,“三天……那三月节你不是得在野外过了?”
以前训练也不管什么年节,他倒是忘了,心生愧疚,“对不起沁沁,你来驻地的第一个三月节,我不能陪你了。”
她原想着去趟市里,好采买些面粉回来炸油果和酥条来过节。
孙沁沁笑笑,“我也很忙的,不用你陪。倒是你,在外头要照顾好自己。”
孙沁沁和刘友兰第一回缝了整整一大麻袋鞋垫,一个人去肯定吃不消,所以孙沁沁干脆带刘友兰一起去,顺便去认认店家。
好在离驻地不远就有去市里的班车。
俩人借了朱丽的推车,合力把货推到站点。
刘友兰看她累得够呛,想来她苦力活干得少,“弟妹,你在这儿看着,我脚程快,先把车还给嫂子。”
“嫂子……”孙沁沁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见人已经蹬着车跑出好远了,索性也就不喊了。
她这会儿浑身绵软无力,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擦着汗。
突然,一只宽厚的大掌出现在她身侧,那掌间还躺着一片雪白的纸巾。
孙沁沁侧目,顺势朝上望去,一张轮廓分明的侧颜映入眼帘,不是凌源又是谁呢?
她视若罔闻,反倒比初见他时从容淡定多了。
凌源想她也不会接,不慌不忙地收回手,笑道,“你还真是叫人意外。”
见她还是不理人,凌源嘲讽道,“杨宗洵工资不算低,难道都补贴给别人了?他倒是做了大圣人,反叫你跟着过苦日子?”
这话孙沁沁没法忍,她远远瞥见刘友兰快走近了,笑道,“你知道他和你最大的不同在哪儿吗?他比你懂得尊重女人。”
凌源自认一向尊重女人,鬼迷心窍也只那么一次,又道,“看来你还是介意上次被掳走一事?”
孙沁沁扭头,根本不给他半分脸色。
“凌副团,二团怎么不去拉练呀?”刘友兰嗓门大,隔着不远也喊了一通,招来不少人侧目。
提及拉练,凌源那日一早也被吓得不轻,很快又躺平回去,而完全不知情的二团、三团也跟着整装待发。
三团的团长按捺不住好奇心,跟着起了个大早,才跑到训练场,眼见一团就要出发了。
他训练计划也没一团做得好,但好歹也懂依葫芦画瓢的道理,索性也就跟上了。
于是,只剩二团的副团没到位,最后还是陈书鹏顶不住几个营长的压力,硬着头皮去敲凌源的门。
就不能有点眼力劲儿?
凌源气得捶墙,“他杨宗洵要吃饭,我还得给他递筷子?”
被刘友兰一点,凌源面上不显,心底却不乐意了。
“不急,瞧着嫂子这大包小包,知道的是当你去城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孙副团要转业回家呢。”凌源回嘴一笑,又扫了一眼孙沁沁,才往训练场走去。
刘友兰恨不能啐他一口,朝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忍不住嘟囔,“招你惹你了,就不盼着点别人好?还大包小包,一个男人还管起别人家婆娘的事来了。”
刘友兰模仿起他的声线,倒有几分相像。孙沁沁被她逗得“噗嗤”一笑,“嫂子,何必搭理他?”
两个女人家抬着一大袋鞋垫,便是班车的师傅也看不过,下车来搭了把手。
只要一想到凌源一路上袖手旁观,刘友兰就气得忍不住吐槽。
他大概巴不得她过得不好,好叫她向他低头。
孙沁沁哪里想不通,好笑道,“嫂子快歇会儿,想想鞋垫就能卖钱了,高兴点儿。”
见她总算住嘴,孙沁沁又道,“嫂子,我担心店家会把价格压得太低,那还不如寄卖,按销量抽点,如此一来,也不愁店家对销量不上心。”
刘友兰也没做过生意,脑子一头雾水,“弟妹,啥是寄卖呀?”
孙沁沁认真解释道,“寄卖就是把货寄存在店家卖,货的归属权还是归我们。我仔细盘算过了,既然咱们对鞋垫的质量有信心,只要价格出得合理,不愁没有市场。不过,回款恐怕就没那么快了。”
刘友兰也不懂生意经,孙沁沁肯带她,她自然愿意听,只是一听到回款慢,还是犹豫了。
孙沁沁见她垂首不语,只默默扣着手指头,又道,“嫂子,要不然这样,咱们先去市场摆摊,要是下午还卖不掉,再跑店里寄卖?”
刘友兰见她退了一步,想来也是考虑到她的难处。感激道,“弟妹,你主意正,我晓得哩,放店里寄卖才是长远之计,那就都听你的。”
两人很快到了车站,赁了一辆三轮车,直往市场去。
她俩去得晚,好位置早被抢光了,只能在出口占了个位置。
刘友兰忍痛交了摊位费,这还没开张呢,钱倒是先花出去了,闹得她心里打鼓,“弟妹你说,人家在市场里转一圈下来,啥东西不得买齐了?还会来出口的摊子吗?”
她有些后悔没听孙沁沁的话。
这市场人气旺,但孙沁沁心里也没底,“先看看再说。嫂子饿不饿?要不我去买两份素粉?”
“不用花那个钱,我带了饭团,还有热水。”刘友兰扬起脖子上挂着的水壶,但想到她粗茶淡饭惯了,沁沁不定会嫌弃,“你要是吃不惯,咱就买。”
孙沁沁体谅她的节俭,“嫂子,我也吃过苦头,饭团怎会吃不得?”
两人分了饭团,就着水壶你一口我一口地下饭,大凉秋里汗流浃背又吹干,倒有几分狼狈。
刘友兰瞧着她年纪轻轻,一副好模样顾不上收拾,忍不住打趣,“杨团长要是见到你这幅模样,指不定要笑话你瞎折腾呢。”
按说,杨宗洵没有养老负担,工资又高,养活孙沁沁娘俩绰绰有余,她何必吃这苦头。
孙沁沁挑了挑眉,哼哼道,“他这会儿还不晓得在深山老林的哪个犄角旮旯蹲着呢,只怕比我还惨……”
两人有空了就说说笑笑,时间倒是好打发,只是鞋垫的销量不顶好。
刘友兰坐不住了,逢人就吆喝着要不要买鞋垫。孙沁沁则负责尽量把顾客留住,“先生,您是给老人用还是大人用?”
那顾客一听这称呼,倒是觉得新鲜,“老人和大人的鞋垫还不一样哪?”尒説书网
孙沁沁指着其中一打鞋垫,展颜一笑,“眼见就要转冷了,老人家用的鞋垫加了层棉花,棉布也是加绒的,大人的棉布选用则是以透气厚实为主。”
那人来回摸了好几打鞋垫,搞得刘友兰差点忍不住想把人打发走,他才又问,“这尺码大的怎么感觉薄了些?”
“正是呢,尺码大的是男款。男人干活多,脚汗大,所以棉布选用耐磨耐脏的料子。”
男人点头问道,“你这儿有多少双鞋垫?”
口气不小。
孙沁沁一听,这才认真打量他,面前的男人瞧着四十打头的模样,身量并不比挑,但胜在着装打扮周正讲究,待人说话也颇有几分章法。
她一下吃不准他的来头,只叫来刘友兰,“嫂子,麻烦来搭把手。”
两人齐力把袋子拉到他跟前,孙沁沁解开绳子,“先生,全在这儿了,大概还有三百来双。”
那顾客翻了几下,摸着下巴道,“鞋垫缝得不错,可惜包装欠缺了些。”
他说话算是客气了,其实哪有什么包装呢?
刘友兰隐约感觉有希望,紧张得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儿。
孙沁沁倒还沉得住气,“不知先生贵姓,在哪儿高就?”
“免贵姓周,名正毅,目前在国贸饭店供职。”
国贸饭店那可是市里最大的饭店。
此话一出,刘友兰惊得一下瞪大了眼睛,这究竟是什么爆棚运气,“弟妹……”
孙沁沁也听过国贸饭店的名头,舔了舔唇角问,“不知道周先生对包装有什么要求?”
周正见她不卑不亢,倒有几分胆色,笑道,“你们是部队的家属吧?”
要不怎么说人家段数高呢。
刘友兰几乎惊掉下巴,“你怎么晓得?”
这俩人嫂子弟妹相称,难得和气,不像是一般的妯娌。
“不瞒你说,我早年也在景山驻地待过,只不过后来为了响应国家经济建设的号召,才跟着如今国贸饭店的邹总转业了。”周正毅指着那只掉漆的绿色水壶,眼里含笑道。
看样子,能吸引到他,还要归功于那只旧水壶。
他一句话,一下就拉进了彼此的距离。
刘友兰喜不自胜,“没想到还有这层缘故。”
“渊源还深着呢,我那大领导有个外甥女,她未婚夫也在景山驻地,”周正毅大手一挥,“这样吧,你们的鞋垫我全要了,当是饭店中秋节的赠礼。”
刘友兰还想问问他领导外甥女的未婚夫是谁呢?但是感觉好绕口
孙沁沁倒不关心那八百里打不着的干系,拉回话题,“那包装?”
“赠品不拘包装,”周正毅深知当兵的苦,家属更苦,有心相助,“不过以后的鞋垫,没有包装可不行。”
还有以后?
孙沁沁清眸一睁,又道,“周先生有心,我和嫂子也是实在人,不如这样,这些鞋垫我们让两分利。”
三人就细节又商谈了一番,愉快地达成共识。
刘友兰紧张又激动,等送走了周正毅,终是忍不住蹲在地上掩面而泣。
周遭人来人往,孙沁沁抚着她的后背,“嫂子……”
刘友兰抽噎道,“弟妹,你是不晓得,你和宗洵要是晚回来一日,老攀就要把转业申请递上去了。老家要管小家要顾,全指望他一个人,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此话一出,孙沁沁一下愣住了。
难道上一世,铮铮铁汉如孙攀,流血流汗都不眨眼的人,终是败给了那笔转业费?
“嫂子,这世上还是有好心人肯善待苦命人的,”
孙沁沁一时说不出太多宽慰的话,“如今咱们拿了大单子,可没时间哭哭啼啼的了。”
刘友兰破涕为笑,同时也担心,“咱们一下接下这么大的单子,交货时间又短,能做得完吗?”
“正是呢,可要是不接,恐怕做梦都得后悔,何况定金我都收了。”
孙沁沁摸了摸布兜里的钱,盘算道,“要不我们再买一台缝纫机回去吧?大不了多雇两个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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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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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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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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