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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十字坡智斗母夜叉!

  罗丑奴急道:

  “不听,不听,不听,一千个不愿,十万个不服,洒家定要护恩相周全才是,今日若不带上洒家,洒家便厚着面皮也要跟上。”

  李牧之吓唬道:“你好大胆子,我的话也不听,不怕我惩治于你?”

  罗丑奴把头顶向李牧之蛮横道:

  “惩治!惩治!现在就惩治洒家好了!最好是把洒家杀了,如此一来,洒家英灵便可暗中保护恩相周全!”

  李牧之急道:

  “你这莽汉子,何苦以死来相逼,待在汴京等我消息如此不好?非要跟着我去受苦不成?当真是个闲不住的贱骨头!”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笑道:

  “牧之兄弟,当今天下,人心不古,自私自利,难得有这般忠心的真好汉,且遂了他的心愿,本世子都看不过眼了。”

  罗丑奴对着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拱手拜服:

  “还是世子明事理,不似恩相这般冷血无情,把人只往死里逼!”

  李牧之讪笑道:

  “如此说来反倒是我的不是了?罢了,看在世子面皮,且带上你这莽汉。”

  罗丑奴跪地扣头谢恩道:“多谢恩相,洒家这便欢喜了起来,嘿嘿。”

  李牧之却打断道:

  “休要高兴,你这黑大汉放在人堆里,只怕别人认不出来,我这才不愿带你,此一行乃是秘密而去,我在暗处,你须在更暗处,那你便换了便服在暗处保护我等就好,不到生死攸关亦或我的命令,你不得出来,若是做到这些,你便可去。”

  罗丑奴摇头爽朗笑道:

  “洒家当是什么,原来是这般事情,十件百件都依着恩相便是。”

  李牧之催促道:

  “那还不赶紧去我府邸换了衣裳?”

  “就去,就去,恩相切莫趁此机会跑了。”

  罗丑奴便进去李府之内换了衣裳,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取笑道:

  “不曾想这黑大汉还有这等心思,哈哈。”

  李牧之亦笑道:

  “这厮是勇武,但也聪明的紧,不愿使小聪明罢了。”

  良久,待罗丑奴换了便服,骑马在李牧之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附近,李牧之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即刻骑马奔赴皇宫西华门外等候男扮女装的真寒露帝姬赵月寒。

  不时,有一温润如玉公子带着一个书童背着行囊鬼鬼祟祟似个毛贼一般窜了出来。

  只因皇城附近寻常人来不得,故而此时又在朝议之后,午时之前,并无多少行人与官吏,门口禁军好似没有看到,李牧之从远处一看,那个公子不是“寒露帝姬”却又是谁,只是长得似乎比往常见到多了些少许婉约,更加儒雅,倒是一个书生模样,其后跟着的乃是侍女,李牧之怎会看错。

  “世子,那两个贼头贼头之人便是寒露帝姬与她侍女。”

  李牧之说了骑马而出,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早已看到,取笑道:

  “你不说本世子还当是从皇城里刚偷完东西的贼人哩,哈哈哈哈!”

  李牧之听了心中骂道:

  寒露帝姬这个贱人这一出宫好似个呆子,大喇喇出宫便好,自己丢人无算,还要折了我的面皮。

  李牧之在前引路,毕竟寒露帝姬(长乐帝姬)是自家女人,故而李牧之开脱道:

  “寒露帝姬该是第一次这般出宫,所以小心谨慎过了头。”

  那真寒露帝姬与侍女走到西华门前五十米的地方低着头:

  “含香,母后只说让我去山东济州玩耍,却不知济州在哪?如何去?这一出了宫,东西南北都辨不清,该往哪里走才是。”

  侍女含香一想到要走路去山东千里之外,她虽不是帝姬,但也是娇生惯养,不觉叫苦道:

  “帝姬,咱们不妨雇个轿子去山东济州大舅翁去处不好?”

  寒露帝姬拿着扇子对着侍女含香脑袋轻轻敲了一下:

  “如你这般说,还不如让父皇派禁军护送我去山东济州,你若这点苦吃不得,便自己回去吧。”

  侍女含香无奈道:“依你,依你,都依你,奴婢都为帝姬考虑,帝姬却把我来怪。”

  寒露帝姬急急喝道:“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叫我苏熙凤苏公子,你聋了不曾?”

  侍女含香翻了个白眼:“好,苏公子,那你我现在该如何?”

  正寒露帝姬正与侍女含香鬼鬼祟祟说时,附近又无人,却小声议论,只怕别人听到。

  忽的有马蹄声而来,寒露帝姬与侍女含香回头一看,后面来了两个俊朗公子,前者英武潇洒,后者面如冠玉,那侍女含香一看到李牧之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欢喜道:

  “帝姬……”

  寒露帝姬赵月寒白了侍女含香一眼,侍女含香立刻改口:

  “公子,不曾想刚一出来就遇到这般俊俏公子,奴仆看的都呆了。”

  寒露帝姬赵月寒正欲训斥犯了花痴的侍女含香,却听到路过两个公子说者的话,引得寒露帝姬赵月寒十分好奇。

  李牧之随意道:

  “钱兄,你我从杭州而来,不想汴京这般繁华,在下想在汴京多逗留几日。”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装模作样道:

  “你休要胡说,汴京是繁华,该逗留几日,只是你我要去山东琅琊,还要去山东济州买卖货物,如何敢迁延,走走走,休要罗唣。”

  李牧之点头道:

  “也罢,待从山东办完了事,返回汴京再来玩耍,这就走,这就走。”

  李牧之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装神弄鬼引诱一番后,好似没有看到真寒露帝姬赵月寒与侍女含香,继续往前缓缓骑马。

  寒露帝姬赵月寒寻思道:

  我这不是正要去山东济州看望大舅翁,这两个公子长得慈眉善目,气度不凡,该是好人,不如搭个伙,一同去山东济州,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喂喂喂!那两位公子且慢!”

  寒露帝姬赵月寒与侍女含香两个痴儿便追赶喝住了李牧之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

  李牧之询问道:“这位公子有何事?”

  寒露帝姬赵月寒道:“适……”

  不想寒露帝姬赵月寒忘了自己装作男人,竟然第一个字以女声说了出来,脸色微变,立刻粗声装作男人道:

  “适才在下听二位公子说要去山东琅琊,途径山东济州,可是如何?”

  李牧之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点头道:“正是如此?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寒露帝姬赵月寒从未求过人,酝酿半天不好意思试探道:

  “不知二位公子可否能带上我们主仆二人。”

  李牧之故意询问道:

  “我等去山东济州贩卖枣子,你去山东济州作甚?”

  寒露帝姬赵月寒如实道:

  “在下去山东济州省亲,只是初次离开汴京,不识得路途,听闻出了汴京到处都有剪径的强人与恶霸,我们主仆二人寻思咱们四人何不一起同去济州,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李牧之故意耍笑道:

  “你这公子说的倒是简单,此一路不知路过多少山村野店,你们两个莫不是要吃白食?”

  寒露帝姬赵月寒被李牧之一激,对着侍女含香道:

  “阿大,给这公子看看,我们苏家乃是有名的富商,怎会一路白吃白喝你们的?真是可笑。”

  侍女含香颇为骄傲道:

  “哼!且与你们看看,我家苏大官人在汴京最是有钱,万万贯钱财,家里钱过北斗,米烂陈仓,赤的是金,白的是银,圆的是珠,光的是宝,也有犀牛头上角,亦有大象口中牙,地缝里扫一扫就够你们一家吃一辈子了。”

  侍女含香便把行囊里装着的金银财宝直接拿出来给李牧之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看,倒是把李牧之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看的呆了:

  世间当真还有这般傻子?出门在外,最忌讳的便是露富,况且此行多遇强人,这两个无知蠢物怎敢随意露出这笔富贵来?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捂嘴憋笑,李牧之气的恨不得给以为是假寒露帝姬赵乐儿的脸上一巴掌:

  “你怎敢把这些富贵露了出来,你们两个看着也手无缚鸡之力,莫说去了山东,便是在汴京之内,遇到亡命泼皮破落户给你们抢了,快些好生装起来,日后休要如此。”

  真寒露帝姬赵月寒与侍女含香颇为得意道:

  “闪瞎了眼不是?我们汴京苏家最是有钱,可曾骗了你?如此可愿同行?”

  李牧之气的面皮紫黑,直觉真寒露帝姬赵月寒十分可笑,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仍在捂嘴憋笑。

  “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不白吃白喝我等,那便一起赶路吧?”

  李牧之不耐烦地说了以后,寒露帝姬赵月寒与侍女含香就往前大喇喇走了起来,李牧之赶紧催马拦住,质问道:

  “你们两个就这么走到山东济州?如此去走,怕是八月酷暑去了,腊月寒冬方能回来,岂不是耽误事情。”

  寒露帝姬赵月寒诧异道:

  “这位公子所言甚是,只是不知该如何去走?莫不是让本公子雇两个轿子?”

  李牧之憋着怒火反问道:“两位公子出门不曾骑马?”

  寒露帝姬赵月寒看着侍女含香大眼瞪小眼:

  “对啊,该骑马而去,只是我等没有马啊。”

  “哈哈哈哈!”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听了再也忍受不住,放声耻笑出来,李牧之直觉丢了自己的面皮:

  “寒露帝姬”你这小蹄子,出了皇宫,东西南北都不知晓,还敢去山东济州?

  我就说这一趟乃是苦差事,只恨道君天子赵佶这猪狗让刘皇后降下懿旨,否则谁个愿意带这两个活宝!

  寒露帝姬赵月寒天真道:

  “我们只当是出门便有马送我们而行,不曾想这里却空无一人,那些下人端的该死!”

  “哈哈哈哈!”

  李牧之已然气的不知要说什么,可谓是哭笑不得,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大笑之后便对李牧之说道:

  “罢了,你我还是陪同这两位公子去东市买两匹好马再去山东济州不迟。”

  寒露帝姬赵月寒拍手笑道:“最好,最好,本公子还没骑过马呢。”

  李牧之听了差一点从马上跌落下来,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摇头笑道:

  “这两位公子当真可爱,惹人欢喜,这就去,这就去,免得耽误了时辰。”

  李牧之虽然生气以为是自己女人的“寒露帝姬”这般蠢笨,对外界一概不知,但毕竟是自家女人,又是第一个欢喜的女人,也就堪堪忍受下来,下了马搀扶寒真寒露帝姬赵月寒上马:

  “那这位公子既然不会骑马,你且上马,本公子为你牵马坠蹬。”

  可真寒露帝姬赵月寒心有所属,不愿其他男子碰他,便让侍女含香搀扶上马。

  可侍女含香叫起了撞天屈来:

  “公子,你有马骑,小人也是爹生娘养,莫不是后娘生的,怎地我没有马骑?”

  李牧之无奈闭眼拍着自己额头,看向了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歪着头笑道:

  “李兄,你休要看我,本公子的马若是美男子碰了尚好,若是女人碰了,那便要弃了这匹千里宝驹,你该是知晓。”

  李牧之忽的才省得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有断袖之癖,只爱男人,不爱女人,说的乃是实话,故而对着侍女含香阴阳怪气道:

  “这位小老爷,要不你与你家公子同乘一匹马吧?”

  侍女含香笑道:“最好,最好。”

  李牧之便搀扶侍女含香上了马,与寒露帝姬赵月寒同乘一匹马,和吴越世子钱无垢去了东市买马去了。

  而皇城楼上,道君天子赵佶与刘皇后静静看着。

  刘皇后搀扶道君天子赵佶说道:

  “如此官家该放心了吧?”

  道君天子赵佶忽的抹着眼泪道:

  “可怜我这女儿要辛苦走着一遭,不知何事得见,害的这什么劳什子的相思之症,倒是害的我也跟着相思我的心头宝贝。”

  刘皇后却心中耻笑:

  寒露帝姬在后宫时,你寻常也不来见,只去了李师师去赵元奴那两个骚狐狸处,装的还真是父女情深呢。

  这皇城楼顶斗檐之上还有两人,正是仙古狂涛与火龙真君。

  火龙真君耻笑道:

  “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这两个不知死的东西居然还真敢秘密前往黑石堡寻死。”

  仙古狂涛却一直盯着寒露帝姬赵月寒道:

  “没想到道君天子赵佶最心爱的女儿寒露帝姬竟然也要去山东……”

  火龙真君疑惑道:

  “你这书生莫不是看上了那小娘子?”

  仙古狂涛摇头道:

  “我心早已死了,只是突发的变故,不曾想寒露帝姬竟然出了皇宫,只有李牧之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保护,何不杀了此二人然后绑了寒露帝姬威胁道君天子赵佶?”

  火龙真君冷笑道:

  “你把道君天子赵佶这猪狗太当人了,他有多少嫔妃,有多少儿女,怎会为了寒露帝姬一人与我们交易,此计不妥。”

  仙古狂涛深以为然点头思虑,最后忽的奸笑起来:

  “哈哈哈哈!火龙真君你说的是,我有一计,可教寒露帝姬为我所用,成为我等棋子。”

  火龙真君疑惑道:“快快说来!”

  仙古狂涛便在火龙真君耳边细细说来,火龙真君听了点头称是:

  “好计!好计!这寒露帝姬不过是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她省得什么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以你之计,寒露帝姬怎能逃出我等手心?”

  “哈哈哈哈!我这就去准备。”

  说罢,仙古狂涛与火龙真君便消失了。

  这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带着寒露帝姬赵月寒与侍女含香买马,却又在东市闹出了大笑话。

  寒露帝姬赵月寒从未买过东西,想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竟然把行囊里的金银财宝大喇喇摆放地上,说谁的马好便随意去拿,一时间惹得东市马贩子不论是本地的还是西域的还是西夏的都争相来卖,只把自己的马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教那寒露帝姬赵月寒挑花了眼。

  李牧之与吴越王钱无垢直觉此举会引得人多眼杂暴露行踪,他们两个都是眼下大宋风云人物,随即自己掏钱买了两匹,带着寒露帝姬赵月寒与侍女含香走了,免得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

  且说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出了汴京东华门,遁甲天师紫金宝蟾却也加入了队伍,乃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派来保护他们的。

  遁甲天师紫金宝蟾虽然长得黑矮,猥琐模样,但不似罗丑奴那般雄伟惹眼,故而李牧之也就答应了。

  一行人迤逦出了汴京,直奔山东济州而去,一路上晓行夜宿,开怀畅饮,竟然未曾遇到剪径强人,三五日后,再往前便是孟州地界。

  如今来到孟州路上,正是八月前后,炎炎火日当天,烁石流金之际,只得赶早凉而行。

  约莫也行了二十馀日,来到一条大路,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寒露帝姬赵月寒等无人人已到岭上,却是巳牌时分。

  李牧之道:“诸位,你们且休坐了,赶下岭去,寻买些酒肉吃。”

  一众人回道:“也说得是。”

  五个人奔过岭来,只一望时,见远远地土坡下约有十数间草屋,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

  李牧之见了,把手指道:

  “兀那里不有个酒店!离这岭下只有三五里路,那大树边厢便是酒店。”

  寒露帝姬赵月寒抱怨道:

  “我们今早吃饭时五更,走了这许多路,如今端的有些肚饥,真个快走,快走!”

  五个人奔下岭来,山冈边见个樵夫,挑一担柴过来。

  李牧之叫道:“汉子,借问你,此去孟州还有多少路?”

  樵夫道:“只有一里便是。”

  李牧之道:“这里地名叫做甚么去处?”

  樵夫道:“这岭是孟州道,岭前面大树林边,便是有名的十字坡。”

  武松问了,自和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寒露帝姬赵月寒等五人一直奔到十字坡边看时,为头一株大树,四五个人抱不交,上面都是枯藤缠着。

  看看抹过大树边,早望见一个酒店,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妇人,穿着绿纱衫儿,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

  见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等五人来到门前,那妇人便走起身来迎接,下半身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肩膀,露出桃红纱蛮腰,上面一色金钮,见那妇人如何?

  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槌似桑皮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红裙内斑斓裹肚,黄发边皎洁金钗。钏镯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

  当时那妇人倚门迎接,说道:

  “客官,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也有白面做的馒头。”

  李牧之一行人腹中饥渴难耐匆忙下了马入来,那妇人慌忙便道万福。

  五个人入到里面,一副柏木桌凳座头上,寒露帝姬赵月寒与侍女含香解下那行囊缠袋,上下肩坐了。

  待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紫金宝蟾坐定,只见那妇人笑容可掬道:“客官,打多少酒?”

  李牧之道:“不要问多少,只顾烫来,肉便切三五斤来,一发算钱还你。”

  那妇人道:“也有白面做的馒头。”

  紫金宝蟾忽的手脚亦不老实,向那妇人身前看去,调笑起来,猥琐笑道:

  “白面做的馒头点心多少钱吃得?”

  那妇人一把拍紫金宝蟾的脑袋,捂嘴笑到:

  “吃你爷爷的去吧。”

  这一路上,紫金宝蟾尽露猥琐之态,不是粗言,就是色语,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直觉此人粗鄙胆小怕事但是直性子倒也坦率,早已习惯,见怪不怪,一伙人只顾笑了起来。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急道:“也把二三十个来做点心。”

  那妇人嘻嘻地笑着,入里面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箸,切出两盘肉来,一连筛了四五巡酒,去灶上取一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紫金宝蟾与侍女含香拿起来便吃。

  李牧之则十分机警,取一个拍开看了,叫道:

  “酒家,这馒头是人肉的?是狗肉的?”

  那妇人嘻嘻笑道:

  “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荡荡乾坤,那里有人肉的馒头、狗肉的滋味?自来我家馒头,积祖是黄牛的。”

  李牧之道:

  “我从来走江湖上,多听得人说道:‘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那妇人道:“客官那得这话!这是你自捏出来的。”

  李牧之道:“我见这馒头馅内有几根毛,一像人小便处的毛一般,以此疑忌。”

  李牧之又问道:“娘子,你家丈夫却怎地不见?”

  那妇人道:“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

  李牧之又试探道:“恁地时,你独自一个须冷落。”

  那妇人笑着寻思道:

  这公子哥却不是作死,倒来戏弄老娘!正是灯蛾扑火,惹焰烧身,不是我来寻你,我且先对付那厮!

  这妇人便道:“客官,休要取笑,再吃几碗了,去后面树下乘凉,要歇,便在我这家安歇不妨。”

  李牧之听了这话,自家肚里寻思道:这妇人不怀好意了,你看我且先耍他!

  李牧之又道:

  “大娘子,你家这酒好生淡薄,别有甚好的,请我们吃几碗。”

  那妇人道:

  “有些十分香美的好酒,只是浑些。”

  李牧之道:

  “最好,越浑越好吃。”

  那妇人心里暗喜,便去里面托出一旋浑色酒来。

  李牧之看了道:

  “这个正是好生酒,只宜热吃最好。”

  那妇人道:

  “还是这位客官省得,我烫来你尝看。”

  妇人自忖道:这个公子哥正是该死,倒要热吃,这药却是发作得快,那厮当是我手里行货!

  烫得热了,把将过来筛做三碗,那妇人便道:“客官,试尝这酒。”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那里忍得腹中饥渴,只顾拿起来吃了。

  李牧之警觉便道:

  “大娘子,我从来吃不得寡酒,你再切些肉来与我过口。”

  看得那妇人转身入去,却把这酒泼在僻暗处,口中虚把舌头来咂道:

  “好酒!还是这酒冲得人动!”

  那妇人那曾去切肉?只虚转一遭,便出来拍手叫道:“倒也,倒也!”

  那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只见天旋地转,强禁了口,望后扑地便倒,李牧之倒是吃了一惊,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吃了蒙汗药也就罢了,可这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也是聪慧之人,紫金宝蟾更是走了江湖的好汉,竟然也中了招。

  原来也怪不得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与紫金宝蟾,只是这一路来,却未曾见到一个剪径强人,甚至是泼皮无赖都鲜有见到,再来这天酷热,又累又渴又急,故而大以轻心之下,着了奸人的道。

  李牧之为避免打草惊蛇,也把眼来虚闭紧了,扑地仰倒在凳边。

  那妇人笑道:“着了!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的洗脚水。”便叫:“小二,小三,快出来!”

  只见里面跳出两个蠢汉来,先把紫金宝蟾、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扛了进去。

  这妇人后来,桌上提了李牧之的包裹并寒露帝姬赵月寒的缠袋,捏一捏看,约莫里面是一包金银财宝,晃的人眼花。

  那妇人欢喜道:

  “今日得这五头行货,倒有好两日馒头卖,又得这若干东西。”把包裹缠袋提了入去,却出来看。

  这两个汉子扛抬李牧之,那里扛得动,直挺挺在地下,却似有千百斤重的。

  那妇人看了,见这两个蠢汉拖扯不动,喝在一边,说道:

  “你这鸟男女,只会吃饭吃酒,全没些用,直要老娘亲自动手!这个鸟大汉却也会戏弄老娘,这等肥胖,好做黄牛肉卖,那四个瘦蛮子,只好做水牛肉卖,扛进去先开剥这厮。”

  那妇人一头说,一面先脱去了绿纱衫儿,解下了红绢裙子,赤膊着便来把李牧之轻轻提将起来。

  李牧之忽的醒来就势抓住那妇人,把两只手一拘,拘将拢来,当上半身压住,却把两只腿那那妇人下半截只一个扫堂腿,以脚踩在妇人背上。

  那妇人杀猪也似叫将起来,那两个汉子急待向前,被武松大喝一声,惊得呆了。

  那妇人被按踩在地上,只叫道:“好汉饶我!”那里敢挣扎。

  只见门前一人挑一担柴歇在门首,望见李牧之按倒那妇人在地上,那人大踏步跑将进来叫道:“好汉息怒!且饶恕了,小人自有话说。”

  李牧之跳将起来,把左脚踏住妇人,提着双拳,看那人时,头带青纱凹面巾,身穿白布衫,下面腿絣护膝,八搭麻鞋,腰系着缠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年近三十五六。

  “好汉绕我浑家(老婆)性命!”

  李牧之不打女人,又见这妇人杀猪般的叫唤,十分呱噪,李牧之提起妇人,向那汉子扔了去,谁料到那妇人从那汉子身边爬将起来,从别处抽来一把刀:

  “杀了这精明畜生!这些年了,不想还有似武二兄弟的人,端的了得!”

  李牧之分明放了那妇人,可那妇人不依不饶,非要叫嚣着杀了李牧之,那汉子心下一琢磨,也从手下手里夺过一把长刀,意欲李牧之厮杀起来。

  李牧之暴怒喝道:

  “你们这伙卑贱贼男女,怎敢再此间做这等杀人劫财卖人肉的勾当?我已然放了你浑家(老婆),怎敢还来送死?且看我把你等拿了见官!”

  那汉子持刀鄙夷道:

  “我等杀人吃人怎地,且一路往东京去,愈是到天子脚下,吃人的越多方式越花,天子以皇权吃人,奸臣以权势吃人,地方官员以律法吃人,地主以地皮吃人,我等吃一人你却觉得我等卑贱?且问问你哪个吃人优雅?哪个吃人低俗?”

  李牧之沉默不语,那汉子又从袖中扔出两块蒜条金:

  “这两块蒜条金,你且看看哪个高尚哪个卑贱?窃钩者诛,窃国者侯,那些昏君奸臣吃人不见刀光,怎地瞧我们不起?你有本事把天下滥官污吏杀的干净!可有这本事?”

  李牧之看着眼前这汉子说话颇有见地,便冷静道:

  “冲你这番话,我便饶你!快弄醒了我这一伙人!”

  那汉子不愿道:“若是往常这般也就饶了你,只是此番却饶你不得!”

  李牧之冷笑道:“非要寻死?”

  那汉子道:“你这少年休要说大话,实不瞒你,我们夫妇便是梁山泊好汉在此等人,在下菜园子张青的便是。”

  那妇人道:“在下母夜叉孙二娘的便是!”

  李牧之听了立刻收刀回鞘,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哥哥,嫂嫂,今天倒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菜园子张青越母夜叉孙二娘疑惑道:

  “你却是谁?我们夫妇从未见过?”

  李牧之赶紧上前抓住菜园子张青与母夜叉孙二娘的手:

  “哎呀,哥哥嫂嫂可曾听过宋公明哥哥的族弟?”

  菜园子张青、母夜叉欢喜道:“你可有凭据?”

  李牧之随即掏出宋江宋公明赐予的令牌,正面刻着替天行道,背后写着除暴安良,还有刻着宋江名讳,宋江给李牧之前,都与山中兄弟看过这个令牌,谁个不知,哪个不识。

  菜园子张青、母夜叉欢喜看着李牧之,说道:“愿闻好汉大名。”

  李牧之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宋公明哥哥的族弟,李牧之的便是。”

  菜园子张青疑惑道道:“莫不是东京城第一等好汉的李牧之李皇城?”

  李牧之诡辩回道:“非也,同名同姓。”

  菜园子张青与母夜叉孙二娘拜道:“闻名久矣,今日幸得拜识。”

  李牧之笑道道:“哥哥嫂嫂何不在山寨,怎地来了这里?”

  菜园子张青摸着头不好意思道:

  “我的浑家(老婆)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怎地触犯了兄弟?可看小人薄面,望乞恕罪。”

  李牧之赶紧认错道:“却才冲撞阿嫂,休怪。”

  母夜叉孙二娘便笑道:“有眼不识好人,一时不是,望伯伯恕罪,且请去里面坐地。”尒説书网

  李牧之、母夜叉孙二娘、菜园子张青便围绕着另一个桌子坐了下来,菜园子张青解释道:

  “兄弟不知,我们夫妇几年前便在十字坡坐着这等买卖,适才我有事出去了,去不想我这浑家吃罪了兄弟。”

  母夜叉孙二娘陪酒笑道:

  “如今重回故地,一时技痒,这又犯错,实不瞒自家兄弟,多少好汉落在我的手里,不差你一个。”

  李牧之好奇道:“却都是谁?”

  菜园子张青却白了一眼母夜叉孙二娘:

  “这等事情你倒觉着光彩,兄弟你且听了。”

  菜园子张青又说道:

  “我却才回来,听得浑家叫唤,谁想得遇李家兄弟!我多曾分付浑家道:‘三等人不可坏他:

  第一是云游僧道,他又不曾受用过分了,又是出家的人。

  则恁地,也争些儿坏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人。

  原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姓鲁名达,为因三拳打死了一个镇关西,逃走上五台山落发为僧,因他脊梁上有花绣,江湖上都呼他做花和尚鲁智深。

  使一条浑铁禅杖,重六十来斤,几年前也从这里经过,浑家见他生得肥胖,酒里下了些蒙汗药,扛入在作坊里,正要动手开剥。

  小人恰好归来,见他那条禅杖非俗,却慌忙把解药救起来,结拜为兄,日后还有武松兄弟,他却似你这般机警,不曾吃亏。”

  李牧之点了点头道:

  “原来是自家兄弟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我也在江湖上多闻他名,不想都险些折在阿嫂手里,哈哈哈哈!该是天赐的缘分!”

  母夜叉孙二娘惭愧喝酒,张青又道:

  “只可惜了一个头陀,长七八尺,一条大汉,也把来麻坏了,我归得迟了些个,已把他卸下四足,只留得一个箍头的铁戒尺,一领皂直裰,一张度牒在此。

  别的都不打紧,有两件物最难得:一件是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一件是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

  想这头陀也自杀人不少,那刀要便半夜里啸响,我只恨道不曾救得这个人,心里常常怀念他,不过那头陀行头尽数给武松兄弟。”

  “又分付浑家道:‘第二等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他们是冲州撞府,逢场作戏,陪了多少小心得来的钱物,若还结果了他,那厮们你我相传,去戏台上说得我等江湖上好汉不英雄。”

  “又分付浑家道:‘第三等是各处犯罪流配的人,中间多有好汉在里头,切不可坏他。”

  “这都是以前在十字坡开店时候的规矩,不想浑家不依我的言语,今日又冲撞了兄弟,幸喜我归得早些,却是如何又起这片心?”

  母夜叉孙二娘道:

  “本是不肯下手,一者见伯伯包裹沉重,二乃怪伯伯说起风话,三又一时技痒,旧病复发,把那蒙翻好汉的手段练练,不成想还未生疏,因此一时起意。”

  李牧之取道:

  “我是斩头沥血的人,何肯戏弄良人?我见阿嫂瞧得我包裹紧,先疑忌了,因此特地说些风话,漏你下手,那碗酒我已泼了,假做中毒,你果然来提我,一时拿住,甚是冲撞了嫂子,休怪!”

  张青大笑起来,只顾给李牧之陪酒,李牧之道:

  “兄长,若是恁地,你且放出那四个人则个。”

  张青便引李牧之到人肉作坊里看时,见壁上绷着几张人皮,梁上吊着五七条人腿。

  见那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一颠一倒,靠着在剥人凳上。

  李牧之求道:“大哥,你且救起他们四个来。”

  (后面就是人人最爱的鲁智深出来了,武松打个酱油,感谢一路支持,但是好似还是没啥人看,万字更新也不济事了,咋办哟!那个昨天更新了,只不过和谐了,我又改了一遍还是不行,不是我没更新哦,所幸大改今天发出来好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四海翻腾云水怒的北宋第一臣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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