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和府里的其他小厮丫鬟一样,留在家里,全凭娘的差遣,月钱发多少娘做主。”
……
姜夫人还是不放心,思来想去了两日,把主意打到了姜凉城身上。
“让我陪着她去幽都?”
“我不去!”
“她想去学符咒之术又不是我想学。”
“凭什么要我去,我知娘偏心她,可也不是这么个偏心法,她去拜师求学,我就要作陪?她当我是什么,她的仆人吗?”
“我一直都很想问娘一句,您到底有没有当我是您的儿子?为什么在娘的心里,我怎么做都比不上她,凡是关于她的事,我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隐忍。”
“她除了会惹是生非还会做什么?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自己不是姜家的人,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妹妹。”
听着他一声又一声的质问,姜夫人顷刻间白了脸,她难以置信望着眼前仿若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她从没有想过,在他心中会有这么大的怨念。
姜夫人闭了闭眼,敛去眼底的湿润,忍下心底涌上来的酸涩。
听到他说最后一句,姜夫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是我思虑不周,一时心急,想了这么一个欠妥的法子,这件事是我不对。但……”
她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可是浑身还是抑制不住地发颤,语气停顿后,咬了咬牙,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平静。
“但你问我,有没有当你是我的孩子,我自认从小到大,没有亏待过你一分,要说亏欠,只有你大哥这个长子,我亏欠了许多,他自幼就懂事听话,我就将大把的心思放在你和茶茶身上。
你和茶茶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兄妹向来不合,我哪一次不是在中间试图缓和你们的关系?
要说偏心……是,我承认,在茶茶捡回一条命后,我是偏心她,事事以她为先。
你心里没有这个亲妹妹,她是生是死对你来说都无所谓,你不会心疼,不会难受,甚至还能够说出许多戳人心窝的话。
可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曾见过她生死未卜地躺在床上,我日日跪在佛前祈祷她能平安无事,得知她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你让我怎么不对她上心几分?换做是你,我也一样会尽心。”
想到女儿当时的样子,眼泪还是不受控制落了下来。
姜凉城吃了一惊,“娘,我……”
姜夫人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润,哑着嗓子问:
“我也想问问你,你比较来比较去,你待我和你父亲又可曾如她一样上心?
她任性不假,但知道我难过不开心时,她会变着法的逗我开心,我生病时,她会先试试药温再端到我榻前。
你可是比她还要年长上几岁,你为何不说说你可有尽过一个做儿子的责任。
你要是说当父母的不该计较这么多,我无话可说。”
姜夫人说完这句话,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
姜凉城自知惹她伤心了,忙追过去拉住她的衣袖,“娘,我刚刚就是一时口不择言,娘想让我去,我去就……”
“不用!”姜夫人拂开手打断他的话,怕自己气头之上说出什么过激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缓声道,“这件事是我的错,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这一趟,留步,有时间多回回姜家。”
直到姜夫人离开了,躲在暗处听了不少墙角的人这才摸了摸鼻尖走出来,看着好兄弟黯然伤神的模样,叹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难受了,伯母就是一时生气,等气消了就好了,不会真的怪你的。”
他也真是,不想去就好好说,做什么说出那般伤人的话。
赵修曜倒是想跟着过去,整天在彧城也是闲着无事,闷得慌,但要是姜凉城都不愿意,他这个外人怎么好跟过去,万一被当做别有用心就不好了。
……
姜茶茶前往幽都的日子定在了初六。
这几日姜凉城总回姜家晃悠。
姜夫人数次闭门不见,显然是被伤透了心。
临行那日,姜夫人让人备了两架马车,一架是乘坐的,还有一架是用来放为她准备的随身物品。尒説书网
姜夫人能想到的几乎都备上了,要是允许,恨不得所有的家当都给她带上。
天蒙蒙亮,一行人就动了身。
踏着轻纱一样的薄雾出了城。
听着哒哒马蹄声夹杂着车轮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城门外等候多时的两人登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姜凉城手掌轻抚着身侧的骏马,眼睛盯着逐渐清晰的身影。
为首的便是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白衣出尘的姜凉垣。
此去幽都由他一路相送,路线也规划好了,全了自家妹妹游山玩水的心。
他握着缰绳的手收紧,抬头对着姜凉垣讨好一笑,“大哥。”
姜凉垣是知道姜夫人找过他的事。
娘去找凉城什么意思,他能猜到,虽然不知道两人具体说了什么,但总归是不欢而散。
这几日娘缄口不提姜凉城,可见心里也是存了气。
倒是不知道他突然又等在这里做什么。
姜凉垣面上不显,温声道:“二弟和修曜在这做什么?若是出城游玩,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雾散了比较好。”
“大哥说的是,我……”他迟疑片刻,还是选择坦白,“娘之前说让我跟着小妹去求学,我思来想去,觉得可行,特在这等着与大哥一起。”
他还书了一封信让人转交,希望娘看过以后别再这么恼他。
姜凉垣睨了他一眼,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他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总之也是三分热度的性子,这一路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觉得厌烦了,自己先打了退堂鼓。
姜茶茶没心去关心姜凉城,在马车里教着晏辞画符。
“别偷懒,万一因为你入不了学,拜不了师,我可要抽你鞭子。”她盯着他手上的动作,见他停了笔,便语气不善的威胁。
姜凉城靠近马车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话。
下意识就撇了撇嘴。
又是动不动就抽人鞭子。
赵修曜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禁有些无奈,他摆出这幅样子,落到姜大哥眼里的话。这不是存心找不痛快。
还是要找机会好好与他说上一说。
他有心跟着姜茶茶求学的话,一切自然皆大欢喜,他要是觉得勉强还是趁早离开,省得大家都不痛快。
中午也就在在一个路边的茶棚歇了歇脚。
傍晚,途径一个小镇。
也没急着赶路,就在镇上找了家落脚的客栈,客栈破旧,冷冷清清没什么生意,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也没见掌柜的欢喜的样子。
跑堂的用着块瞧不出颜色的布擦着桌子,也没有上来迎客的意思。
赵修曜把姜凉城拉到一边:“我觉得这个客栈有古怪,要不我们换一家?”
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看姜凉垣要付房费了,姜凉城连忙上去拦了下来。
知道大哥听姜茶茶的,故意把他拉到姜茶茶旁边,用她能听到的声音嘀嘀咕咕说了许多,姜凉垣正想说什么,就听姜茶茶笑着说道:“二哥说得有道理,既然这样,那就听二哥的,再换一家就是。”
结果,镇上就这么一家客栈。
等他们再回来人家客栈老板不让入住了。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有生意不做,有钱不赚啊?”
掌柜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头也没抬道:“方才几位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小庙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岂不是都是小店的责任,各位还是另寻住处吧。”
赵修曜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伙食店钱另付。”
掌柜的这才改口,让小二带他们去楼上的房间。
姜凉城看到姜茶茶的轮椅,想着要不就搭把手,却见翡翠一把抱起姜茶茶,晏辞扛着轮椅往楼上走。
房间里有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木板床上铺了一层硬如铁的被褥,硌得难受。
再加上觉得这客栈有古怪,他们也不敢睡熟,就天快亮时半睡半醒眯上了一个时辰。
姜凉城次日顶着硕大的黑眼圈与赵修曜对上视线。
好友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本以为姜茶茶也休息不好,结果对方面色红润,眼眸清亮,一看就是睡得还挺好。
两人还觉得以为,随后就看到翡翠抱着一床被褥出门。
赫然是她马车上备的。
离开了小镇,路上姜凉城他们还在说客栈的事。
“小镇人烟稀少,本地的人家家户户都有房子不会去住客栈,平时又有多少外地人能到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客栈生意冷清正常,至于你说掌柜的店小二态度不够热情,那小二一个人忙脚不沾地忙活,掌柜的问了句打尖还是住店,你们只顾着用嫌弃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客栈,没有注意到罢了。”
“这一路上少不了会遇到风餐露宿的时候,你们要是受不住,现在回去还不晚。”
就这么回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去。
再说了他是为了娘才跟过来的,怎么着也得做做样子让娘消气,姜凉城摇头说自己吃得了苦。
在心心念念的奉城又游玩了三日,吃遍了奉城有名的糕点,最想吃的野山鸡的那口瓜还是没有吃到。
就这么走走停停,一行人用了半月的时间到了幽都。
只是此行的目的是离幽都城四十里外的一座山,那里才是要拜师地方。
姜茶茶却让姜凉垣先进了城,找到城中有名的医师。
姜凉垣不住叹气,早知她会来幽都,还要来询问医师自己的情况,他何至于之前和爹跑之前那么一趟,还把医师说得一些事瞒着她。
听到没办法解自己身上的毒,她红着眼眶垂下眸子。姜凉垣心里也不好受,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现在说什么都是伤她的心。
“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这一趟!”她吸了吸鼻子,扯了身边的晏辞到医师跟前。
晏辞听到她让大夫帮自己看诊,着实愣住了。
一个大男人顶着帏帽,医师见怪不怪,把了脉,又查看了一番他的舌苔。
“这位小公子身上的毒能解。”医师漫不经心道,“只不过诊金方面……有点高,愿不愿意治尽快拿主意。”
看他们的反应便知这个少年郎身份低下,他这么说着都已经做好他们听完价钱就走的准备了,哪曾想轮椅上的小姑娘没有任何犹豫就说治。
“多高?”
“你疯了!”姜凉城立马出声道,“两千两!就为了治他一个嗓子?”
姜茶茶也没客气:“我把二哥的嗓子毒哑,然后告诉二哥说两万两能治,你是治还是不治?”
姜凉城的沉默已经给了答案。
“你的两万两都能治,他的两千两为什么就不能治了?还是那句话,我的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用不着别人替本小姐拿主意。
怎么二哥还是和之前一样,每次教训我的道理几箩筐,我数落一句小灰都觉得天塌了似的,心底仍是把生命高低贵贱划分的挺清楚的。”
这一路上,姜凉城可没少被她挤兑,自知她现在牙尖嘴利,自己说不过她,甩袖走到一旁坐下。
治疗除了要每日用内服的汤药,还需要连着七日的针灸。
他们干脆就包了医馆的后院住下。
除了姜凉垣,他们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幽都,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
几人用过晚膳,问了掌柜的幽都好玩的地方就出了医馆。
幽都的繁荣是彧城远远比不上的。
到了晚上彧城除了北市的勾栏处,其余街道几乎是家家都关门闭户,冷冷清清的,而这里,主街两旁高悬着样式美观的花灯,整条街市看起来热闹非凡。
方才坐马车进来没怎么看,原来摆摊的还有妖人。
“幽都只要是没了妖丹,也未曾害过人的妖和妖人,是能自由活动,这里的百姓看到他们,也不如我们那里恐慌畏惧。”姜凉垣解释。
“这么一看,夜瞳他们挺适合这里的,忘了把人都带过来了。”
听闻这话,幂篱下精致面容凝上一层冷霜,晏辞抬眸凉凉瞥了她一眼。
姜茶茶在卖花灯的摊位跟前停了下来,指着一个兔子形状的花灯道:“我要那个,小灰去帮我买过来。”
等他买过来,高兴地举着问他:“像不像小白?”
之后又是如初带他上街一样,看到什么好玩的都要买下来。
抱着一堆好看不实用的小玩意儿,晏辞满腹的怨念突然就消了。
两日,治疗就起了效果。
能发出几声简短的气音。
“两千两没有白花!”她高兴不已,勾着手指让他蹲在自己身边,勾着他的下颌,逐字教他,“跟着我喊,主——人——”
姜凉垣怪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赵修曜和他神色如出一辙。
两人视线不经意对上,电光火石间就理解了对方此时此刻心中所想。
眼前这一幕多像幼儿未学会说话的时候,当父母眼巴巴望着他们,期待又兴奋的,一遍又一遍耐着性子教着自己孩子喊“爹娘”。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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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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