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朔州城第二日,便在朔州城最为风雅、也最为奢靡的销金窟——花月楼设了宴,款待朔州城名门士族、乡绅地主,从那日起,朔州城稍微有些头脸的人物,无不以他马首是瞻,相比之下,耿介正直的宋驰,便越发的格格不入、不得这些人喜欢。
宋驰原也不甚在意这些人的看法,他本就自有一番风骨,不屑与江定忠等人为伍,更不屑与这样的人相较,却没想到,江定忠如今在朔州城正是得势,联合这些有权有势之人,大有强占朔州城的架势,宋驰作为朔州知府,如今却变得门庭寥落、无人问津。
贺连钧虽有风骨,却比宋驰多了几分圆滑,他深知江定忠并非善类,更知朔州城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江定忠手里,他想了想,便问宋驰,“宋叔叔,如今朔州城还有多少人马可为你所用?”
宋驰不知贺连钧如此问是要作何打算,略微有些疑惑的答道,“如今知府府内的下人散的散跑的跑,只有一直跟着我的还留在府里伺候,大概也就二十余人,另外还有朔州城的兵马,如今仍在我掌控之中,大概五千人。”
贺连钧闻言便多了几分信心,江定忠如今虽然势大,但如今朔州城的知府,却仍旧是宋驰,朔州城驻扎的兵马,也只听命于宋驰一人,“这便是我们如今最大的优势,江定忠有能耐笼络朔州城的名门望族,我们便要从军队入手,毕竟江定忠再是厉害,他身边的人却也害怕跟军队对上,我们只需将朔州城的兵马牢牢掌握住,他们便掀不起什么风浪。”
宋驰一介文人,并不懂得战场用兵之道,但听贺连钧如此说,也不免多了几分信心,常言道,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兵争,朔州城天高皇帝远,宋驰作为朔州知府,本就有极大的自主性,朔州驻扎的军队除了当今皇帝外更是只听命于宋驰一人,这便是他们最大的底牌。
叔侄二人正打算从军队入手,与江定忠硬碰硬决个胜负,此时虞青枝也由宋府的下人带进了门,贺连钧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虞青枝,后者沉思半晌,却有些不赞同的微微蹙起了眉,“相公,此计确实可解如今朔州之困,可不知相公想过没有,若是真到了这一步,相公你们藏在朔州城的事也就瞒不住了。”
宋驰不会用兵,若是真与江定忠对上,只怕也只能由贺连钧带着兵马出面,江定忠虽不一定认识贺连钧,可他却认识贺连钧的父亲,父子二人相貌大有相同之处,若是当真被江定忠认了出来,只怕他们会有杀身之祸。
虞青枝接着道,“更何况,如今朔州仍在朝廷的管辖范围内,贸然调动军队,相公可想好了怎么同朝廷交代?听相公你们所言,我也知如今的皇上最是多疑,相公不怕调动军队之事被他知晓,他怀疑宋叔叔?”
虞青枝的分析有理有据,贺连钧听了陷入沉思,宋驰脸上更是闪过一抹赞赏,他顺着虞青枝的话接着问道,“那依你所言,现今应当怎样做?”
虞青枝并不扭捏,闻言答道,“宋叔叔,您在朔州城为官二十余年,朔州城的百姓对您无有不信服的,我来的路上沿途问了几个百姓,他们甚至有的不知当今圣上,只知宋叔叔,这般景象自然是宋叔叔一心为民,为了朔州城百姓鞠躬尽瘁的最好证明,可宋叔叔您可想过,这些话若是传到了当今皇上耳朵里,依照他的脾性,他会是何反应?”
宋驰面色一变,有些后知后觉的震惊,他盯着虞青枝的脸,久久不曾回过神。
虞青枝见此,便知宋驰听明白了自己所言,她接着说道,“江家虽然势大,但朔州作为南朝九大州之一,又岂是一个江家便可动手脚的?宋叔叔想过没有,如若没有当今皇上的示意,江定忠怎的敢对您下手,又怎么敢在没有朝廷任命的情况下动了强占朔州的想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朔州距离京城距离再是遥远,却也是天子的领土,若非当今皇上暗示,江定忠又怎敢打朔州的注意?尒説书网
虞青枝语毕,贺连钧和宋驰都听懂了其中深意,贺连钧面上闪过讥讽,“是,这确实是那狗皇帝的作风,宋叔叔在朔州城为官这么多年,朝廷多次想要给您升迁您都没有答应,他哪里有不疑心的?毕竟在他心里,只怕全天下都在算计他,都在算计他的龙椅。”
依照宋驰在朔州城做出的政绩,早在十几年前他便有机会进京为官,当时朝廷圣旨都下了,可宋驰却已牵挂朔州城百姓为由,拒绝了朝廷的调令,只怕从那时起,敏感多疑的皇上便开始怀疑宋驰对自己的忠心。
宋驰沉默良久,复又叹了口气,带着对当今皇上的彻底失望与寒心,他眼神定定,语气更如古井,“罢了,倒是我天真了,我总以为他尚且有几分血性良知,因而这些年虽不曾答应入京,却也在朔州为他们王家守着南朝江山,并未有过二心。”
宋驰的语气中不免沉痛,显然对当今朝廷已是失望至极,“你父亲对他、对南朝忠心耿耿一生,到最后却死于他的猜忌,罢了,如今他既然已经疑心我了,我为他守着这王家的江山又有何益?”
他冲着贺连钧,满脸郑重,“钧儿,你若想起事,必须占有一方领土,如今我愿将朔州城为你所用,做你起事之根,你可愿意?”
贺连钧猛地抬起头,震惊得很,“宋叔叔,你可想好了?将来一旦我失败,只怕宋家也要受我的连累,更何况宋家如今风头正盛,实在没有为我冒险的必要。”
贺连钧跪在地上,对着宋驰行了个晚辈礼,他若想起事必须割据一方,宋驰的提议他不可谓不心动,但相比之下,他却更不愿宋驰为自己冒这么大的险。
“你跟我何必这么客套,宋家如今除了我之外,余下的与我虽同出一族,但若论及血脉,却也早已相距甚远,他们如今在朝廷得势的很,又怎会受我所累,更何况,我信你。”
宋驰将贺连钧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自己也早已扫尽从前病弱之态,贺连钧搀扶着他出了卧房,一路往书房而去。
宋驰的书房里除了满满当当的书,并着一张简单的案几和几张凳子外,并无其他摆件装饰,他搬开书架上最外层的书籍,从里面的暗匣里拿出了一本明黄色封面的书,交到了贺连钧的手上。
“这本书,原是我年轻时你父亲赠与我的,这些年来我自己孤身一人,是这本书一路陪着我到此,如今你也已长大,我便将这本书还给你,也算是全了我与你父亲相识一场的情分。”
“钧儿,从前我在官场之上多得你父亲提携,我年轻时也曾与你一般,受累于人情世故、受累于自己往日所学道德礼法,但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便会明白,人之一生,除了尽力守护好自己所珍视之人事,余者并无甚好在意的。”
“我珍视的,是这朔州城的男女老少,是南朝正在受苦受难的百姓,你珍视的,又是何物?”
贺连钧沉默许久,终是从宋驰手里将书接了过来,出乎他的意料,这本书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古籍,却是本再普通不过的游记。
宋驰看见他脸上的疑惑,笑着解释,“从前我也好奇,你父亲有那么多孤本古书,却单单送我本游记,真是小气的很,可知道后来我才明白,这世上最珍贵的,并不是财富官爵,也不是身份地位,而是这世上的山川湖海、一草一木,我困于朔州城二十余年,未曾瞧见过朔州城之外的风物,将朔州交给你,我便要去看看南朝各地的风景,看一看各色人情。”
贺连钧低头看向自己手里捧着的书,明黄色的封面上,用黑色的笔写着书名——《四海志》,他捧着这本书,此刻却觉得这书有千斤重,他对着宋驰点点头,承诺更逾千斤,“宋叔叔,您放心吧,您的良苦用心我都晓得了,我一定会保护好朔州城的百姓,更会听从您和父亲的希望,保护好南朝各地的风物,让它们免遭战火。”
宋驰很是欣慰的拍了拍贺连钧的肩膀,笑道,“好,你有此志,将来我到了地下去见你父亲,定要好好的同他说一说。”
而后,他又转头看向虞青枝,笑着问,“侄媳妇,方才你的话并未说完,既然我们不可与江定忠硬碰硬,你可有别的更好的主意?”
虞青枝点点头,“自然是有的,宋叔叔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们刚与谢封结了仇,相公为了我更是出手伤了他,如今只怕宫里的贵妃早已得了消息,正想着怎么为自己的弟弟报仇,我们如今不妨移花接木,让谢贵妃和江定忠对上?”
“哦?此言倒是新奇得很,只是我不知你有何妙计,能让谢盈盈认为这事是江定忠做的?”
虞青枝妙眸一转,笑得满是狡黠,“宋叔叔您有所不知,谢家如今已是谢伯父重新掌家,谢伯父同您一样,都是我公公的旧相识,只需要谢伯父给宫里的贵妃娘娘去封信,把事情同贵妃娘娘交代清楚,贵妃娘娘自然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只会想将江定忠杀之后快。”
宋驰没想到虞青枝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想出了这样的妙计,他含笑拍了拍贺连钧,“钧儿,往后有什么事多听听你娘子的,你娘子这脑子可比你的好用多了。”
闻言虞青枝迅速红了脸,也比方才沉默了不少,而后却又听宋驰说道,“谢道然那老匹夫,怎么舍得从道观出来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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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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