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第一节是语文课。
上官函就站在讲台上。
上官函的脸色比之前几次都要凝重些,看了他们几个,眉间的怒火似乎更盛,冷声问:“干嘛去了?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让我抓到有人迟到早退?”
五人没说话。
这种时候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导|火|索。
上官函把目光从他们身上收回来,看着班上其他同学说:“你们庞菊老师对你们好点你们就跋扈了是吧?一个个没有纪律没有自觉,像一个重点高中的学生吗?”
教室里是一片诡异的安静,与之前装摸做样假装乖巧的安静不一样,这次的安静显得有点沉重有点……心虚。
上官函没看他们五个,只是冷冷说了句:“你们五个后面站一排,隔远点。”
大翔坐在最后一排靠后门的位置,楚执走过去的时候,他做了个口型说:成绩出来了。
上官函给每个组都传了一叠成绩条,自己领取自己的。坐前排的先收到成绩条,看起来脸色都不太好。
上官函扫视了一圈,开口道:“这次开学考你们考得非常差。”
没人敢说话。
上官函的话在长长的沉默中更显得钻心刺耳。
“班级平均分倒数第二,全级倒数十名我们班占了两名,前一百的只有四个人,前五十的一个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考出这样的成绩的,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为这样的成绩而羞愧,但我知道,一个短短的寒假就让你们渣都不剩了。”
上官函严肃充满压迫感的样子他们见过,但是他发火是头一回。
“你们考出这样的成绩我并不意外,难听直接点说,是你们活该。”
“这三天我观察你们全班,发现你们的学习氛围特别差,自制能力特别差,学习习惯特别差,丝毫没有认真负责的态度。”
成绩条传到最后一排。
那个人不敢回头,只是把手往后伸,递给江从。
江从伸手接了过来,一眼看见了上面的排名。WwW.XiaoShuo530.com
排名:67
人人都觉得楚执是个随意随性的人,把很多东西都不放在心上。但其实江从才是这样的人。他总是保持中庸随意的情感态度,对外界大多是漠不关心的。
江从很少在意自己的排名,从不在意别人的成绩。
但这一次,他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久违的不舒服。
上次是中考。
江从所在的中学是重点中学,他几乎每次都是稳稳霸榜年级第一。当时学校所有老师都认为他有实力考全市第一。
中考那段时间他爸癌症晚期,频频手术。他爸妈为了不影响他考试,没告诉他,后来他知道了,也不让他去医院。
但他中考只考了全市第七。
学校老师只是觉得惋惜,但他自己非常不满意。
知道成绩那天,他去医院看了他爸。
那是他第一次去看他爸,也是最后一次。
那时候他爸全身疼痛、精神不振、胃功能衰竭,整个人状态非常差。
他爸问他考得怎么样。
他说,他考了第七。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爸。
四天后,还是五后,他爸就走了。
得知他爸走了的时候,他没有哭。
他只是愣住了。
一愣愣了好久。
他一直跑一直跑,却好像怎么也追不上前面的人。
他看见他爸、他妈站在终点线看着他。
可他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到那条线,越跑,越远。
他跑着跑着,终点线的身影却慢慢模糊了。
等他回过神,那里已经空了。
然后他停下来了。
他不知道往哪跑了。
上官函的声音清晰地在偌大的教室里不断地响起。
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句句扎心。
“别以为自己有很多时间,很多精力,很多能耐。”
“事实是,转眼你们就要捉襟见肘地去高考,就要手足无措地填报志愿。”
“别扯什么学习无用论,就目前情况来说,你们根本没有资格评价学习的价值。”
“也别说什么先天后天。你坐在这里,没有人能代表你,你怎么想,怎么做,信不信,行不行,由你们自己决定。”
“提醒你们一句,你们甘于沉溺的生活,迟早会淹死你们。”
“我希望你们把心收起来。”上官函语气平淡下来说:“我希望第一次月考能够看到你们的进步。”
盼望着盼望着,悦耳动人的下课铃终于响起来了。
上个课间,上官函站在讲台上没走,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曾霖站麻了腿都不敢动一下。
这次上官函终于走了,班上憋了两节课的气终于敢吐出来了。班上瞬间炸成一锅粥,一边为自己的成绩哀嚎,一边对上官函议论纷纷。
五人终于不用站堂,可以回到自己的座位了。
楚执走过来,把手搭在江从肩膀上,问:“你考得怎么样?”
江从看了他一眼问:“有没有伤到?”
楚执愣了愣,手从他肩膀拿下来,过了好一会才说:“……没事。”
江从还没走回到座位,红旗就回头跟他俩招手,喊道:“你们怎么了,怎么去个小卖部还迟到了?”
楚执本来还想跟江从说什么,但被红旗打断就忘了。
他觉得教室里闷,就把拉到顶的外套拉链拉到锁骨,跟红旗说:“打架了呗。”
红旗叫道:“什么?打架?哎你的下巴……”
楚执无语地看着他说:“你叫这么大声干嘛,生怕涂飘飘不知道吗……”
红旗突然瞪大了眼。
楚执奇怪地看着他:“受什么惊吓了?”
“涂飘……涂主任。”
江从和楚执站了两节课,这还没坐下,就又得去办公室站着了,富贵、孙敬和曾霖也去了。
果然,办公室里还有那四个傻逼。
他们两拨人站成两排,涂飘飘站在中间,旁边还站着级长和个阴沉着脸的中年女老师。
直觉告诉江从,那个中年女老师就是粗嗓门的班主任。她上个课还画个浓妆,贴的双眼皮都贴歪了,活像被塑料胶黏住了眼皮。
涂飘飘问:“你们打架了?”
楚执手插在兜里,说:“我打了。”
涂飘飘看见他就气,这兔崽子明明是个根正苗红的聪明孩子,却老是一副放荡不羁不服管教的样子。虽然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就冲这态度,他想把他挂悬梁上。
“你还挺有理?手拿出来。”涂飘飘瞪了他一眼。
楚执朝他温和地笑了笑,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了。
涂飘飘突然看见他旁边站的江从,很是惊讶,问:“江从,你也打架了?”
江从点头:“嗯,打了。”
楚执莫名其妙地看了江从一眼,说:“人是我打的,你打个屁?”
涂飘飘指着楚执说:“你闭嘴。”
江从继续证明自己:“小卖部老板可以证明,我踹了他一脚。”
楚执:“……”
涂飘飘:“……”
涂飘飘气得想笑,但又没笑出来。
头一回见这么积极证明自己不清白的。
还是他关注了两年的市三好学生。
涂飘飘说:“行啊你们,理科班跟文科班打架,跨了栋楼结仇难为你们了吧?”
假眼皮皱了皱眉说:“涂主任,我们班同学都挺乖的,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动手。”
楚执嗤笑一声:“乖是乖,嘴倒是欠,人也挺……”
涂飘飘真怒了:“你给我闭嘴!”
楚执用嘴型做了个“哦”。
假眼皮趁机说话,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讥讽:“一点礼貌都没有,真应该让你们班主任过来看看你们这副样子。”
楚执很想说话,但是刚说封口……
一旁的级长说话了:“上官老师去开会了,这件事我会跟他聊聊。”
假眼皮面上“嗯”了一声,看起来却不太高兴。
不过她不高兴,被禁言的楚执倒是挺高兴的。
涂飘飘环顾一圈问:“你们谁说一下事情起因经过?江从,你?”
假眼皮神色变了一下,但没说话。
这么好的机会江从当然不能浪费,他开口道:“他们先出口伤人,他们先动手,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我们算是正当防卫。但我们年轻气盛,不小心肝火太盛也动了手。”
说完,他真诚地看向涂飘飘,说:“对不起,涂主任,我们应该及时劝阻他们、感化他们的。”
江从一番话把对方那伙人脸都说青了。
要不是涂飘飘在这里,楚执已经给江从鼓掌了。
江从这番话让他目瞪口呆。
佩服,江从这戳人甩锅的功力他实在佩服。
心甘情愿的那种。
叫声哥都行。
基于这件事的起因经过还需考证,又基于这件事的伤亡不是很惨重,再基于涂飘飘差点被气得心肌梗,所以尽管假眼皮非常不甘心,都让涂飘飘给憋回去了。
涂飘飘让他们先回去了,但是要写一份800字检讨书。
粗嗓门那群人走在江从他们前面,郑岱荣是他们中走在最后的一个。
走出一段路后,他的脚步停了一下,转过头看了楚执一眼,就像刚才楚执看他一样,不过他没有笑,只是淡淡说了句:“你也是老样子。”
楚执表面面无表情,心里活动却十分丰富。
我要揍他吗。
在办公室门口揍他怎样。
等一下老涂会不会冲出来。
哎算了,涂飘飘年纪大了,不能气。
曾霖看着郑岱荣叹了口气说:“别这样,都过去了。”
郑岱荣笑了:“过去了?呵,拽着别人那点痛楚不放就是过去了?”
楚执烦躁地打断他:“靠,谁在意你那点不值一提的过去,拜托你洗把脸照照镜子好吗。”
楚执的思路莫名打了个岔,他想,自己怼人的功力跟江从还是差了点啊。
假眼皮回头朝这边看了眼,不耐烦喊道:“走不走。”
郑岱荣没说什么了,也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一早折腾到现在,楚执又躁又烦。
江从拍拍他的肩问:“要去医务室看看吗?”
楚执有气无力说:“刚才不是说了吗,好着呢。”
江从伸出食指碰了碰他的下颌,楚执吓一跳,往后一缩,拍开他说:“你干嘛。”
“红了,一道红痕,挺长的,应该是指甲刮的。”江从面色不变地收回手。
刚好他们路过一个厕所,楚执把江从拽了进去。
落在后面的其他几人:人呢???
已经敲上课铃了,厕所里没什么人。
楚执偏着头,眼睛盯着镜子,转动自己的脸,问:“红痕哪呢?毁容没?”
“没。”江从说。
“你帮我看看,我怎么就看到一点。”楚执“啧”了一声。
江从犹豫了两秒,说:“你别打人。”然后他捏着楚执的下巴一扭。
“我靠。”楚执叫了一声。
然后他看见一条红痕从他右侧下颌到脖子,不是很红,已经淡了,可能刚才更红些。其实他倒是不担心毁容,就是怕别人以为他被打了,毁他一世英名。
江从放开了他下巴,说:“走吧。”
出了厕所,另外那三人不知道去哪了,应该都回去了。
楚执随口问了句:“上什么课?”
“英语。”
“……”
楚神觉得自己肋骨有点疼。
楚执看着江从。
江从当然懂:“打架辛苦你了,去医务室看看吧。”
楚执笑了,说:“就喜欢你这种聪明人。”
医务室在另一栋楼,三分钟的距离楚执硬是要走五分钟。
江从无语,没话找话了一句:“你跟那位同学有点矛盾?”
“嗯?哦,是。”楚执顿了顿说:“三观不合。”
江从没有八卦别人的习惯,也就随口一问,就“哦”了一声。
但某人好像误会了什么。
楚执看着他说:“这样,你用你成绩交换一下,我给你讲讲我跟他的那点损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江从也就顺了下去,告诉了他自己的成绩。
楚执听了没什么反应,就说了句:“那还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百开外。我都89名了。”
江从:“我哪能跟你比啊。”
楚执:“……”
校医是个戴着老花镜的染了黄发的大姨,眉目慈祥,很有亲近感。她让两人坐了下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楚执把脖颈的红痕给大姨看。
“哎哟这是打架了吧,抓成花猫子咯。”大姨扶了扶老花眼镜瞧了瞧说:“还有哪伤了吗?”
楚执本来想着要是医务室的人赶他走,他就忽悠一下,装个肚子疼什么的。现在碰上个好说话的大姨,他倒不好意思骗人,实话实说:“没了。”
“也不是很严重。”大姨脱了老花眼镜,到药柜翻翻找找,拿出一瓶维生素e说:“我给你涂涂,你多喝水,多吃蔬菜水果,少晒太阳,少吃多黑色素的东西,不然会留斑。”
楚执左耳进右耳出地应了一声:“好。”
如楚执所愿,他在校医室磨了十分钟。
这个季节天气都比较晴朗,外头阳光强,楚执刚准备出去就被江从拽了一下。
他疑惑地回头看着江从,一脸“你要是没事我就揍你”。
江从的手放到他颈后,手一抬,把楚执风衣的帽子兜到他头上。
楚执愣了愣。
江从收回目光,看起来有点后悔,说:“还是让你毁容好一点。”
楚执半晌没说话,也没动,江从觉得奇怪,正想投去目光,就听见楚执突然说:“我跟他初中挺好的,一个乐队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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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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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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