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并不好走,很多地方早就没了路的影子。当朝国君昏庸无能,治国无方,平日里这修桥搭路的“小事”他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不想,竟歪打正着的断了晋王叛军的主路,如若不然此时此刻那晋王的数万铁骑怕是早就攻到城门底下了。
昏暗不明的月光下,涯上的密林中几道黑影坐于马上,遥望下首大片的军营不动声色的看了许久许久。
廖真一席黑骑夜衣,手中一柄乌黑长剑,面色冷厉。
不可杀人,不可开战,不可烧营,还要生擒晋王。任谁听了这样的旨意怕都会觉得皇上是在变相的让人送死吧。
只可惜他实在是太小瞧眼前这个男人了,若是没有十成把握当日他又哪敢在满朝文武百官和虎视眈眈的晋王眼下弑君屠龙呢。
话说回来,这晋王若是知道前因后果怕是还要感谢那个借尸还魂的鬼呢,要知道在廖真原本的计划里晋王大军走到此处就该全军覆没了,包括他晋王自己。
“大人,人抓到了!”
廖真回头看去,见部下五花大绑的押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那人满目怒火,却因堵着嘴什么也骂不出来。他哪里猜得到,自己的探子竟然早就被廖真的人给盯上了,不过一封密会的书信就轻而易举的被骗出了军营,不费一兵一卒就被人生擒活捉了。
用廖真的话讲带这百十来号人不过是为了给晋王留点儿面子,否则,生擒晋王,他一人足矣。
廖真挥了下手,只见密林两侧突然伸出数百支长箭,“烧!”一声令下,百余火箭齐发,直指大军粮草方向,不过眨眼间,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大营顷刻间乱作一团,晋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军中粮草瞬间被大火吞并!
“押回去!”
“是!”
廖真撩起衣摆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撤了。
来来回回不过短短五天时间廖真便押着狼狈不堪的晋王回朝复命了,至于晋王的大军,本就是临时拉起来乌合之众,根本无需在意,主帅失踪,粮草被毁,自然不攻自破!
人被暂押内廷司大牢等候皇上发落,廖真不得片刻休整梳洗妥当马上去了永圣宫复旨。
这永圣宫的大门他廖真都当自己家一样,一向来去自如,现在却不行了,只能当自己是臣子,按照规矩递了话进去候在大门外等着通传。
远远的就瞧见皇上一身便捷的打扮,吊着高髻,手里拿着棒槌一样的东西挥舞着,看样子好像正进行着某项击球的运动,玩的简直不亦乐乎。而且不光是他自己,周围一帮太监也在跟着瞎掺和,大肆的叫唤大肆的笑,玩的连身份都忘记了。
结果等小太监传完话,皇上的脸色瞬间由夏入冬,只回头远远的撇了一眼,多半眼都没看。
“让他进来。”
“是!”
唐龙拿着毛巾胡乱的擦了擦汗,递还给伺候的人,随即挥了挥手,周围的人自动的退到了远处,距离刚好听不见二人说话的位置。
廖真没急着复命,悄悄上下打量了皇上许久,多日不见,他发现皇上的气色好多了,可能是刚刚运动的太激烈,脸色很红润,被阳光一照看起来甚是赏心悦目。
“仰面视君乃杀头之罪!廖真,你活够了吧?”
廖真忙把头低了下去,小声道:“皇上恕罪!”
唐龙白了他一眼,“说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晋王已被押入内廷司大牢,等候皇上发落。”
“没费一兵一卒?”
“是!”
“没杀人没放火?”
廖真拱手道:“奴才不敢抗旨,只烧了粮草。”
唐龙没想到,这个廖真竟然真的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晋王给活捉了,本想借题发挥难为他一下,如果他不幸被俘或“壮烈牺牲”了那更是再好不过,手不沾血的除掉一个心腹大患岂不快哉。再不济也得趁此机会降降他的官,削削他的权,结果他竟然圆满的解决了,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抓的人,算了,回头问问晋王就知道了。“好!”仅此一字,多半点夸赞奖赏的意思都没有。
廖真暗自郁闷,“不知皇上打算何时提审?”
“急什么,先关他十天半拉儿月再说,削削他的锐气。记着,好吃好喝的给他,不过,任何人都不许和他说一句话。”
廖真心道,皇上这招实在是够狠,人被这样关下去,时间一久别说是锐气,不疯就不错了。
“奴才明白!”
“行了,下去吧。”
这就完了?多一句赞赏的话有那么难吗?廖真几日几夜没休息,今日本想复旨之后就回去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可皇上的态度实在是过于冷淡了,廖真不免有点不甘心。
心里暗自琢磨片刻,微微一笑计上心头,拱了拱手问道:“皇上,关于永平府尹贪赃枉法一案,还有开平卫赈灾银两一事的折子已经呈上两日,不知皇上是否有了定夺?灾情紧急,还请皇上速速下旨才是。”
廖真不在宫里,但是宫里发生的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支配着一个完整的间谍机构,眼线遍布皇宫所有的角落,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时时刻刻收集着所有有用的情报。当他刚刚跨进城门的时候,手下就把朝堂上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完完整整的报给了他。等他跨入宫门的时候,这几日的空白已经全部被填满了。
这么紧急的折子呈上两日都没得到批复,由此可见皇上是拿不定主意了。这是当然,他失去了记忆,自然不知道遇到这种事该如何运作。
正如廖真预料的那样,为了那两道折子唐龙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要不是刚才出来运动了一下,趴在龙书案上就能睡过去。
毕竟是市井出身的小人物,他哪里会处理这些国家大事。贪赃枉法的官员要如何定罪?赈灾银两到底拨放多少合适?这些都是要由皇上最后定夺的事,在心里没数的情况下他哪敢随便乱下旨。
听大臣的?先开始他也这么想,可大臣们的意见完全不统一,有人说该杀,有人说不该杀,有人说开仓放粮,有人说下派巡案等等等等,唐龙根本不知道该听谁的才合适,结果脑袋更大了。
最起码的,他这个初来乍到的皇上甚至连开平卫到底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可偏偏这种事他又不敢随便开口请教别人,因为他不知道谁是忠谁是奸,经过太后的事他发现宫里所有人都不可信,所有人可能都是他人的眼线,一句话说错了说不定会惹来更大的麻烦。他只能自己回去找资料,看看以前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可以拿来借鉴。
这实在是一项大工程,数以千计的奏折被推到眼前的时候唐龙的脑袋都大了。先开始还干劲满满,到后来看的都快崩溃了。
这种时候他反倒想起了廖真,毕竟知道自己真实状况的只有他,就这种问题去请教他他会理解的。虽然他也是敌人之一,但他至少是明面上的,和那些躲在暗处的奸臣相比,他的危险系数明显要小得多。
就比如那两个被廖真调过来监视的小太监,这种时候就发挥了很大的用武之地,因为心里清楚他们的身份,也知道什么事需要防着他们,什么事不需要防着他们,看那些陈年的奏折,这种事就无需防着他们。廖真似乎也先给了他们嘱咐,不管问什么他们都会一一应答没有一丝疑惑显露。这几日也幸亏有那二人帮忙,否则单靠自己怕是连上面的年月日都看不懂。
一天一夜,三年内的所有折子都看遍了,可惜一点有用的都没有。唐龙知道,到最后还得请教廖真去。
现在廖真正好问起了此事,也好,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开这个头,唐龙借坡下驴的反问道:“贪污的官员倒是不急着处理,首要的是开平卫的灾情,依你的意思看,这银两下拨多少才合适?”
廖真一脸认真的说道:“奴才要先看过折子,了解具体灾情之后才能下定论。”
“那就别耽误时间了,现在就去看。”皇上心系百姓,想也没想就奔殿门去了,走了两步却发现后面的人没跟上,很是不解,“想什么呢,怎么不走?”
廖真暗自冷笑,一脸惶恐的躬身道,“奴才,不敢!”
“什么不敢?”
“不敢违抗圣旨!”见皇上一脸的奇怪,似乎还没回过味儿来,廖真又解释了一句,“皇上曾下过圣旨,不许奴才踏进永圣宫半步,奴才一直谨记在心,不敢有丝毫逾越!”
唐龙气的脸一抽,心道,哦,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我这边都急着火上房了,你倒跟我拿上把儿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
“皇上说的话就是圣旨,一言九鼎......”
唐龙连忙抬手打住,“少废话,朕现在让你进来你听不听,不听朕现在就下旨把你拉出去砍了!”
廖真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唐龙心说他怎么答应的这么快?
他是不知道古人的规矩,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皇上一张口有多大的威力。这句让他进来那就是圣旨,也就是说前一道圣旨算是自动作废了。廖真日后若是再进永圣宫那就不是抗旨而是遵旨了。
你解决完这件事再下圣旨把我撵走,也可以,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只要这个先例一开,有第一回就必定会有第二回第三回,国家大事那么多,总有能难住你的时候,到时候今天的事还得再来一次。次数多了,估计皇上你也就懒得再下什么毫无实际意义的旨意了。
廖真奸计得逞,在那道禁令搬下仅五天之后就大摇大摆的踏进了永圣宫的大门!
而那位优国忧民不停翻找奏折的皇上,此时还不知道,这个千年前的古人已经彻底的抓住了他致命的软肋。
永圣宫的地面上几乎堆满了陈年的奏折,放眼望去金光一片实在是壮观,可见皇上真是没少用功。唐龙翻找了好久才在龙书案的最下层找到那两本奏折,隔空丢了过来。
一遇到正事,廖真也再无心其他的事,翻开来从右至左一字不落的看在了眼里。
这朝中的要事几年来一直由廖真掌控着,每位臣子呈上来的奏折不见得都能被皇上看见,但势必会经过廖真的眼。到后来那段时期薛胤甚至连奏折都不看了,审查批示的工作基本上全部由廖真来代劳。
所以,廖真对这个国家的现状比任何人都要了如指掌,奏折不过看了一遍,他脑子里就回想起了所有与之关联的事。
比如永平知府,奏折一看完廖真马上想起了这个叫张如海的知府是何出身,是何背景,靠何人上位等等等等。而且张如海背后这个人,无论如何此时也动不得!
“贪污案不着急,你还是先关心关心开平卫的事吧,再耽误下去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了!”
廖真心说哪有那么简单,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皇上连这件事都不记得了吗?这开平卫正是由张如海管辖的!”
唐龙一顿惊讶,“开平卫和永平是一个地方?”
“是,也不是。”
“你说话能别绕弯子吗?明知道朕失忆了。”
“皇上恕罪!开平卫只是归永平府管辖的一个郡。”廖真接着道:“其实这两道奏折说的是同一件事,所以才会同时呈上来。正是因为开平卫的水患才牵出了张如海贪赃枉法的事,只不过下拨赈灾粮款是户部的事,而查办贪污案件是刑部的事,所以才会各由两部分别呈上来。”
唐龙心说幸亏没自作聪明,否则可要闹大笑话了。“哦,这么说朕就明白了,那你说这两件事该怎么处理合适,朕觉得首要的还是灾情的问题,贪官倒是不急吧,先关牢里,回头找机会杀了不就行了。”尒説书网
廖真暗自摇了摇头,心说:皇上失忆的是不是太彻底了,连智商都没了吗,做事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无奈,只能语重心长的解释道:“皇上,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你解释解释。”
廖真想了想干脆招呼玄风拿来国图,整张铺在地面上,一点一点耐心的解释给这个“天真”的皇上听,“皇上请看,这里就是永平府......”
若大的地图摆在面前,唐龙此时才知道自己的地盘到底有多大。虽然在图上看并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与周边的几个小国相比,这薛家王朝真可谓是大国了。
而且这个国家并不是内陆国家,以永平府延伸而下的海岸线竟然很长。
先开始还没看出什么,可看着看着,唐龙突然发现这地图上的海岸线走势竟然有些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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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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