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问扶着额头暗自冷笑,笑这游戏竟是如此的有趣!
一路无话,三人不紧不慢的赶着路,不过几日的功夫就回到了永平府,尚未入城便依稀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儿。
想来前方战事已半年有余,可永平府的百姓心性悠闲散漫惯了,对前方战事根本漠不关心,平日里依旧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哪里有过半点紧张的样子,可眼下,单是城门处举家迁移的人便不在少数,拖家带口逃难似的。
城内的气氛更是压抑,再无往日喧哗的氛围,大街小巷上连个商贩都没有,开门营业的商铺更是屈指可数。甚至连那永平第一大酒肆福寿居都倒了,门上贴着封条,里面破败不堪,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老板也跟风跑路了。
想自己离开也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光景,怎么变化会如此之大?难道廖真打了败仗?南扶余的棒子们已冲破了海上防线?中都天下要亡了不成?
早就回来的伝喜此时正趴在腿上哭的撕心裂肺,君莫问也在这震耳欲聋的啼哭声中大概听明白了属下的禀报。前方的确刚败下了一场大战,我方损失惨重,虽勉强保住了海上防线,但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恐难恢复。
看来这南扶余对此战是筹备已久的,几乎倾尽举国之力,势要一举拿下中都天下方肯罢休!君莫问听的烦心不已,好不容易叫人把伝喜拉走了偏偏又觉得今日闷热不堪,想是憋着大雨下不来,闷得人喘不上气来,这心更是静不下来了。
今年的夏天的确是出奇的炎热,整整几月滴水未降,前段时日总算盼来了恩赐的雨露,却不想竟是一场犹如天塌般的雷霆洪雨。永平府城倒是还好,几年前因为张如海的倒台防水的堤坝都经过重新的加固和翻修,常年招灾的开平卫也平安度过了这场洪雨,可临近的郡卫却没那么好运,很多地方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幸好未有死亡名单上报,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不想那之后这大雨三天两头的就再也没有断过,君莫问离开月余回来的时候还是阴雨连绵的天,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洪涝的苗头。
据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相士推算,大旱大涝气候无常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太平天下怕是要生变故了。再看天座星盘,黯淡无光的白龙星多年来一直隐于北方天际,恰逢今年是六十甲子年当中的甲申年,泉中水,而这场大雨似乎正应了那所谓的泉中水,白龙遇水,势必重生。
火龙在天而又遇白龙重生,这天下怕是要乱!
廖真出军前也曾按规矩让司天监先行占扑了一挂,却是大吉之兆。天子御驾亲征不但可为连遭旱灾的北方带去一场甘泉雨露更可全胜而归,太后这才应下御驾亲征之事。
而今看来这卦象已然应了前半部分,庚甲相交,土弱无能治水,故洪水泥石流横行,必应在西南,东北,西北,东南之地,如今一一应验,确有大雨解了燃眉之急。虽然眼下这雨水似乎过了头还隐隐出现洪涝的势头,但在廖真看来这也未必是坏事,正好借此机会找出各处堤坝漏洞及时弥补,防患于未然。
只是那卦象的后半部分却不见应验。时下战场的局势丝毫不见好转,已然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又是一场小雨过后,天气已经不是那般的闷热,营房里放着一盆冰块就足矣消散所有的暑气了,廖真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折扇望着东海的地势地形图若有所思。
南扶余新国君三年前登基,此人野心勃勃妄图一吞天下,虽有些不自量力却也不失为一位雄才。加之几年的旧怨,这新帝对中都天下自然势在必得,以报当日之仇了却先帝遗憾。
他知道中都与北方乌恒国向来不甚友好,于是便从海陆两方同时进军两国边陲。中都这边虽凭借国力暂时抵挡住了海上攻势,但乌恒大军却在节节败退,三十座城池早已拱手让人。如若此时中都海岸失守,南扶余海陆两军便会由内陆汇合,届时定势如破竹,一举直捣中都腹地。
南扶余国小势单,但军队的战斗力却极其强悍,那种破釜沉舟加上自杀式的攻击这段时间已经让金卫败下了两场战役!
廖真压力甚大,几夜无眠。在这种情况下他哪还有心思想起那个君莫问,人生中的过客,仅此而已。不想,这个过客今天却突然派人给他送来了一样东西。
来人是万善堂的伙计易守,他带来了三车草药以及一个手臂大小的竹筒,竹筒用厚蜡封口,蜡上一个君字,封裹十分严密。
“这是何物?”
易守回道:“具体是何物小的也不知道,掌柜的说您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廖真不再多问,取出匕首切开那层白蜡,里面是两张若大的兽皮,兽皮上所画的内容,让他大惊失色!
那是一个圆筒形的东西,架于双轮巨车之上。下有此物各部件详尽分解,处处勾勒的皆十分细致生动。
下文所书:火炮———用铜或铁为具,如筒状,中实以药,而以石子塞其口,旁通一线,用火发之!
另外一张兽皮上同样是一副画,看似坛子,口小身粗,上有一根凸出的细线。
下文所书:震天雷————身粗口小内盛□□,外壳以生铁包裹,上安引信,使用时根据目标远近,决定引线的长短。引爆后能将生铁外壳炸成碎片,打穿铁甲!
这个时代□□早已产生,也早已运用在了军事上,但此时战场上的“炮”还只是抛射爆破弹的投石机,尚未发明金属管型火器。这张兽皮上的内容对于此时的人来说无异于天书,廖真看过之后又岂能不震惊。
“你家掌柜可在永平府?”
易守道:“我家掌柜几日前刚刚回来,只不过自回来之后一直卧病在床。”
“可是又发了旧疾?”
易守点了点头,“头几年也发过几次病,却没今年这么严重频繁,想是近日雨水不断受的寒气过重吧。”
廖真听了有些不是滋味,当时急着赶路虽把人一路送到了驿站,却未曾半路给他找个郎中医治,后来他独自离去,这一路也定不好过吧?想了想自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递了过去,“此为宫廷秘药,你拿回去给你们掌柜服下,兴许可以有些用处。”
不想易守连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大人的好意心领了,不过我家掌柜是不会接受的。除了自家的药他人相送的绝不入口,这是我们掌柜多年来的习惯。”
廖真被人驳了面子,却也没有勉强,“罢了,你带话回去与你们掌柜,若有机会我定会亲自登门道谢。”
“是,小的一定带到。”
人一走,廖真陷入了沉思,区区一市井之民竟能研究出如此神兵利器,他到底何方神圣!
百思不得头绪,廖真将玄风招至帐内,命他即刻出营赶往永平府,详细调查君莫问此人以及皓龙山庄。随即又招来金卫大将军以及神机营诸人共同商讨此天赐神器!
只可惜他实在是太小看这个皓龙山庄了,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江湖帮派,细查起来竟有如此之多的诡异之处。尒説书网
江湖传闻,皓龙山庄兴起于六年前,至于它的前身为何谁也不知道,表面看上去它不过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山寨,主打药材生意,可实际上它涉足了很多根本就不搭边的产业,这种做生意的方式实在是有些另类。
它的庄主叫君尚戎,是个突然在江湖上兴起的人物,听闻他医术十分高明,曾让人起死回生,所以得了个神仙手的美誉。至于他到底是不是药王的高徒,谁也不得而知。
君尚戎似乎把半辈子的时间都放在了研究药材上,至于生意上的事他很少会亲自涉足,一向是托人代管,所以那两年万善堂在永平府根本不排不上名次。
真正让万善堂的美名传遍天下的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君莫问。
之所以说他是突然出现,是因为他和君尚戎一样,也是没头没尾突然冒出来的人,在那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听说过君莫问这个名字,更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何出身。表面上看他称君尚戎为叔叔,可背地里很多人都在议论,说这个君莫问实际上就是君尚戎的亲生儿子。
之所以不敢公开身份,说是怕被仇家追杀,二十年来一直隐瞒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种,说的还有板有眼,是真是假可就不得而知了。
君尚戎和君莫问的户籍在当地皆有记录,不过,那种能公开示人的东西廖真猜想一定无破绽可寻。
事情查到了这里已经出现了很多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管玄风用了什么方法就是查不清二人的真实底细。其实这些还都是其次,最让廖真觉得不解的还是这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学识,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如果说君尚戎真的师承药王,那他医术如此高明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可君莫问呢?他父亲学医他却偏偏对药材一窍不通,反而对音律十分精通,做生意的手段更是无人能及,自从他插手之后万善堂的生意简直是风生水起。最可怕的是他竟然还对军火很有研究,如果没有高师指点单凭一般市井之民可能吗?
要知道,单单是□□就是神机营的最高机密了,他一未从军,二未在朝为官为何会对此了如指掌,不但如此他还能研制出比现用爆破弹还要厉害百倍的震天雷!
在那两张兽皮到手之后不久神机营就制造出了震天雷,试爆时的威力廖真可看的一清二楚,更别说还在加紧赶造的火炮了,廖真断定,一但那火炮制造出来,威力必定石破天惊!
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收集了一大堆之后,玄风已经江郎才尽,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了。廖真凝望着手中的兽皮书,陷入了无尽的沉思当中。他想,他是否该再走一次永平府,会他一会!
“你是说他到现在还卧病在床?”
玄风点头道:“听说这段时日一直没有公开露过面,想来怕是病的极重。”
“查清楚到底是什么病了吗?”
玄风摇了摇头,顿了片刻犹豫的道:“皇上,属下心中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属下觉得此人实在是怪异,不但说话怪异连行事也十分的怪异......就比如这兽皮书,按照正常人的做法应该送到金将军的手里才妥当吧?可他为何偏偏要送到您的手里呢?”
“他说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话一说完廖真猛然一愣,心道:不对啊,这是什么东西,这可是决定战局的神兵利器,我在他面前不过是个小小的兵部侍郎,他怎么就敢把这东西送到我的手里?就像玄风说的,他理应把这东西送到金卫手里才对,再不济也得我和金卫同时在场。可他偏偏就单独送给了我,难道他就不怕我是奸细?
再者,区区兵部侍郎四品官,他怎么就敢保证那些人一定会听我的,真的照图纸来做。如果我在军中毫无说话权利,那他一份心意岂不是白费了?
“难道他已识破了朕的身份?”
“如果他早已识破又怎敢当着您的面提起...提起先皇二字?”
的确如此,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起先皇薛胤,这一点天下皆知!由此可以断定他的确不知道我的身份。
不过话说回来,就凭他敢当着金卫的面问,胆子也是够大的!
“玄风,给朕备马!”
知道他要亲自走趟永平府,玄风马上便应旨去了。
这一次廖真除了玄风之外没有带任何人,一路紧赶慢赶天刚见黑就进了永平府。
磁窑巷黑灯瞎火的一片,只有万善堂的门口点着两盏门灯,远远的就瞧见一个人坐在门口,走进一看竟是伝喜。
那小子满脸惊喜的看着二人,“天呐,竟然真的有贵客到,哥哥说的太准了。”
廖真微微惊讶的问,“君掌柜早就料到我今日会来?”
伝喜忙摇头,“不是今日,是这几日,我在这已经等了两晚,不过哥哥说这次只会来两个人倒是很准。”
这个君莫问到底什么来头,好像凡事都能预料到?如此一想,此人倒是有些可怕。
伝喜已经兴高采烈的去前面引路了,弯都没拐直接就把二人带到了后院的卧房里。
君莫问正倚在床上,听闻二人进了门连头都没抬,细细的吹着汤药,不紧不慢的一口一口喝下。伝喜很乖,进了门就放轻了声音,接过空碗才敢笑出声,手一伸讨赏,“哥哥,我接到贵客了,今晚要吃糖人。”
君莫问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放在床头上的糖人递给了他,“记得吃完要漱口,否则会坏牙的。”
“知道了。”
目送伝喜出了门君莫问这才把视线转到廖真身上,他今日穿了一身青白色的素衣,腰带下一只玉珏抢眼的很。君莫问强把视线移开,不冷不热的道:“鄙人身体不适未能亲自出门迎接,侍郎大人可莫要怪罪。”
“谈何怪罪,本官今日可是来道谢的。”廖真给玄风递了个眼色,让他退下了。
“道谢?”君莫问哑然一笑,“原来是来道谢的,我还以为你是来质问的,吓的我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质问什么?”
“质问我那兽皮从何处而来,质问我一市井之民因何会制造军火!刚才我还在想,你若是问起这些我又该如何作答。”
一句话把廖真满肚子疑问给生生的堵了回去,竟叫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君莫问又是一声怪异的笑,“也是,侍郎大人早就将我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有什么疑问又何须亲自来质问呢。”
廖真脸色一僵,没来由的尴尬弄的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君掌柜对人一向如此猜忌吗?”
“难道不是吗?哦,看来是我错怪侍郎大人了。”君莫问掩着嘴轻咳了几声,“那么请问侍郎大人,山高路远的跑过来到底为何?”
“刚才不是说了,道谢。”
“你救了伝喜一命,又救了我一命,我知恩图报献上一份谢礼理所应当,何谈道谢。”
“你的这份礼未免太贵重了,本官实在是受之有愧。”
“类似的竹筒我还有很多,说起来,那一份是最轻的,实在谈不上贵重!”君莫问把视线移到靠墙的书架上,那上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竹筒,与之前的那份看起来一模一样,皆是用厚蜡封口,包裹严密,足有十余个之多,。
廖真看在眼里,暗自心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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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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