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正蓝旗的人都逃出城去了!”一名戈什哈策马而来,急慌慌的喊着:“塔克泰说巴颜旗主不知生死,正蓝旗已经大乱,他只能在城外重整兵力从旁策应。”
“知道了!”完布禄咬了咬牙,说什么从旁策应是假,坐山观虎斗才是真,早朝时还团结一致的八旗,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过去,就已经四分五裂、各自想着自己的利益了。
完布禄苦笑一声,他又哪能去怪着别人呢?自己亲手打开了党争权斗的魔盒,自然得承担它带来的恶果。
又有一骑飞马奔来,远远便大喊道:“主子爷,行在大门紧闭,护卫行在的两黄旗军卒说如今形势不明,恐有乱军冲击行在、危及皇上安全,故而不准咱们靠近,否则视为乱兵格杀勿论。”
完布禄心中大怒,扈尔汉也准备坐山观虎斗,乌真超哈打出清君侧的旗号,明说是来取自己和旺吉努的性命,其他几旗的旗主贵胄就都等着他们和乌真超哈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再来捡便宜。
完布禄一把扯过那名戈什哈的缰绳,怒吼道:“你去告诉扈尔汉,两黄旗是爱新觉罗部的两黄旗,不是他扈尔汉的两黄旗!没有咱们在外朝给他撑腰,他真以为自己能从皇上手里夺走两黄旗?”
完布禄松开缰绳,那名戈什哈正要策马而去,完布禄忽然又一把抓住他,压低声音吩咐道:“你明明白白告诉扈尔汉,皇上在咱们手里,咱们就是大清的忠臣!皇上脱离了咱们的掌控,他扈尔汉如此背叛行径,还想留下一条命?击退乌真超哈,他才能活!”
戈什哈领命而去,完布禄心里却打着鼓,正在此时,又有一名戈什哈奔来通报:“主子爷,城外来消息了,乌真超哈分兵攻打咱们城外的营地,镶红旗全然无备,已是全军大乱,旺吉努旗主率着镶红旗的败兵退入城中,正往咱们这边来,正红旗也乱了,额亦都趁乱逃了,正收拢忠心的部族围攻察合礼所部,正红旗自顾不暇,怕是帮不上忙了。”
完布禄点点头,巴颜跟随舒尔哈齐去控制乌真超哈,自己率镶蓝旗控制宁古塔城、捕杀汉官及其家眷,旺吉努出城统领镶红旗兼并整合正红旗,三人也算分工明确,一齐发力、各自清除反对势力,结果舒尔哈齐反戈一击、巴颜控制乌真超哈失败,他们先前的布置,反倒成了各个击破的败局。
完布禄仰天长叹一声,自己处心积虑、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乌真超哈和舒尔哈齐这种平日里纪律严明、忠心耿耿、从来不参与朝争的人和军队,在大局已定、必败无疑的情况下却忽然暴起发难,让他刚刚才尝到胜利果实甜美的滋味,就向着深渊不断滑落。
平日里争权夺利、柔弱温驯、手无缚鸡之力的汉官,面对屠刀却能慷慨赴死,往日里不争不抢、随波逐流的舒尔哈齐和乌真超哈,却忽然起兵造反,完布禄想不通,到底是哪个关节出了错?人生在世不就是求富贵、求名求权、求活命,为何总有人连性命都能不要?难道真有什么东西凌驾于生命之上?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响起,随后是一阵阵浓烟冒起,不知哪里又被乌真超哈的震天雷和火油瓶砸中着了火,宁古塔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一直在一场场狂暴的激流当中颤抖着,完布禄在马上直起身子,不顾自己的衣甲已经又是灰又是土,目光也不知道到底向什么方向看,只觉得心头跟火烧着一样。
不远处的街巷里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整齐划一的踏步声远远传来,不时爆发出一阵雷霆一般的铳声,女直人慌乱的惨叫声响成一团,随即不少拖着长辫子的女直兵卒丢盔弃甲的出现在街道拐角,向着镶蓝旗的防线逃来。
完布禄凝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切,紧握腰刀的手都攥出汗来,依托街垒和路障防守的镶蓝旗战兵一个个屏住了呼吸,弓手缓缓拉开弓弦、铳手点燃火绳,各部牛录额真缓缓拔出腰刀。
又是一阵爆豆一般的铳声响过,整齐的号令声和尖锐的木哨声填满了所有人的耳朵,紧接着,一面翠绿龙旗张牙舞爪的从街道拐角处转了出来,一股汹涌的浪潮紧随其后、呼啸而出。
乌真超哈的翠绿龙旗在半空中挥舞起来,木哨声声响起,从街道拐角处蜂拥而出的火铳手轰然停步,随即又随着鼓点的声音整齐迈步向前,如同一波滔天巨浪压迫而来,在他们身后,是丛林一般闪耀的长矛,身穿两层重甲的长矛手行走之时,盔甲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声叮咚的声响,汇集在一处,如同海啸的声响,让人不由得心生惧意。
完布禄呼吸急促了起来,朝身旁的掌旗官点点头,大旗摇动、铜锣声响,镶蓝旗的街垒后顿时铳声大作,白烟弥漫于街道,镶蓝旗从辽东军手里缴获的三眼铳和老式火门铳不少,这些火器又一次用在了自家军队的身上。
三眼铳和老式火门铳有效射程太近、威力太小,除了壮壮声势,几乎没有给装备精良的乌真超哈造成什么损失,乌真超哈依旧在挺进,直到逼近镶蓝旗弓手的射程范围,才轰然停步,火铳手举铳齐射,一列射完后列跟上继续齐射,循环反复、轮射向前。
纪律和武器上的差异,导致镶蓝旗的铳手完全被乌真超哈压制,子弹大雨一般泼了过来,即便有着街垒的掩护,每一轮齐射过后,镶蓝旗的铳手总会有不少人如遭雷击一般扑倒在地,火铳射击愈发凌乱不堪,不少人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只能将火铳伸出街垒盲射,铅弹都不知道打去了哪里。
好在乌真超哈步步逼近,已经进入了镶蓝旗弓手的射程内,只听得弓弦波浪一般的响过,无数重箭蝗虫一般腾空而起,在空中画出一道道曲线,落进乌真超哈的军阵中。
重箭穿透了乌真超哈铳手的盔甲,不少铳手惨叫着倒地,后阵的藤牌手赶忙上前帮忙遮蔽箭矢,但密集的箭雨还是给乌真超哈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军官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后列的铳手上前补位,继续用持续不断的火力压制镶蓝旗的军兵,为步卒战兵的冲击尽量拉近距离、削弱镶蓝旗的阻击火力。
完布禄重重喘了口气,无论是乌真超哈还是他的镶蓝旗,接战准备都是匆匆忙忙的,双方的火炮都留在城外,若是乌真超哈有火炮助阵,自己匆忙搭建的街垒连轻炮都挡不住,若是自己有火炮助阵,这么窄小的街道,将会是一场血腥的屠杀。
完布禄皱了皱眉,看向西门方向,只希望旺吉努败得别太狼狈,别忘了把火炮给拉进城来吧!
“镶蓝旗在城南设置街垒据守,那里离行在不远,但尚未见到有两黄旗的军兵出现......”一名固山额真在简易的沙盘上指点着:“正蓝旗的塔克泰收拢兵力遁出城去,镶白旗也在城外按兵不动,暂时都没有入城参战的迹象,恭亲王倒是带兵进了城,就囤在行在西面,送了封信过来,让殿下清君侧归清君侧,不要波及行在,语气很严厉。”
“都在等着咱们打得两败俱伤,他们好来摘果子!”舒尔哈齐冷哼一声,问道:“两红旗呢?”
“镶红旗的败军已经退入城内,正在往镶蓝旗部运动.......”那名固山额真汇报道:“我军正在全力阻击,但他们人多势众,恐怕拦阻不了多久。”
舒尔哈齐皱了皱眉,微微叹了口气,兵力不足是他最大的弱点,乌真超哈与大明新军轮番血战,减员过半,如今只剩下不到两万的可战之兵,要突破镶蓝旗的防御、抵挡镶红旗的猛攻,还得分兵留作预备以防其他各旗突袭,又要满城救护家眷亲友逃离宁古塔,兵力可谓捉襟见肘。
退到宁古塔后,乌真超哈也不是没有补员,但如今这个时代的壮丁大多是大字不识的文盲,入伍之后连口令都听不懂、左右都分不清,两个多月的时间,刚刚让他们在皮鞭和棍棒的教育下学会整齐列队、听从简单的口令鼓号和使用军械,还没来得及将严苛的纪律和绝对的服从刻在他们的脑子里,能不能在血腥的战场上坚持不溃败,舒尔哈齐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将士们的亲眷,寻找的如何了?”舒尔哈齐叹了口气,入城之后他就调拨了一大批人去寻找乌真超哈将士们的亲眷,护卫他们逃离混乱的宁古塔,在城外集合准备一起南撤,一来稳定军心,二来也是用这些亲眷刺激着乌真超哈的战心,有他们在,漫长而艰险的南归之路乌真超哈才能一直走下去,相比于完布禄和旺吉努,他们更为重要。
“已经找到了万余人,除了咱们的家眷以外,不少汉民也逃到咱们这里来,下官按照殿下的意思,都让他们出城了......”那名固山额真眼中藏着怒火:“八旗军兵失去了秩序,在城中乱屠乱杀,不少兵士的亲眷被乱兵所杀,将士们得到消息,都很愤怒。”
“愤怒就好,我乌真超哈从建军开始就是用愤怒来激励士气的!”舒尔哈齐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其他几旗都无妨,唯有完布禄,本王必杀之,不杀了他这个茅坑里的石头,咱们南归之时一路都不会太平,完布禄必然如影随形,逮着机会就会咬上一口!”m.XiaoShuo530.Com
翻身上马,看着黑压压一片逃出城去的乌真超哈家眷和汉民,舒尔哈齐挥起了双手,高声喊道:“乌真超哈的将士们!你们都看到宁古塔城内的情况了!完布禄的镶蓝旗借口剃发令,在城内乱屠乱杀、奸淫掳掠、肆意妄为,这种屠夫恶狼,会放过咱们吗?会让咱们安然南归吗?只有除掉他,咱们才有一条活路!”
舒尔哈齐双腿一夹马腹,抽出腰间宝刀,大吼道:“来人!举本王大旗,本王亲自领兵,势要一举突破镶蓝旗防线,斩杀完布禄那鸟厮,为将士们的家人报仇!为咱们南归之路扫清障碍!乌真超哈!突击!”
话音刚落,留守在城门处的乌真超哈传来阵阵欢呼,舒尔哈齐的戈什哈和围在他身边的固山额真等军官策马紧跟在舒尔哈齐身边,齐声高喊着:“乌真超哈!突击!乌真超哈!突击!”喊声如波浪一般越传越远、渐渐扩散,很快到处都是一片喊杀之声。
城门处留守的乌真超哈战士和新兵纷纷随着舒尔哈齐的奔驰的战马跑动起来,不少热血上涌的汉民也拿起扁担、农具乃至砖块、石子等一切可以伤人的“武器”,紧跟在乌真超哈的军阵后涌向南城镶蓝旗的阵地,人人都被这狂热的气氛所鼓动,一路向前,一路更多的乌真超哈士兵和宁古塔的汉民汇入人潮之中,吼声越高昂,震得天地都为之变色。
城南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四面八方都有乌真超哈的军阵扑来,试图冲破镶蓝旗的防线。
弯弓搭箭抛射出数轮箭雨的镶蓝旗弓手已经臂膀酸软,箭矢发射的频率和重箭的准头、威力大大降低,对甲胄齐全的乌真超哈威胁越来越小,但双方的距离已经非常接近,哪怕是威力弱小的三眼铳也能穿透乌真超哈的盔甲,给乌真超哈的铳手造成不小的伤亡。
“战兵上前去,准备搏战!”完布禄冷静的吩咐道,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乌真超哈兵力不足,围攻自己的乌真超哈人数比自己的镶蓝旗还少,自己有地利优势,混战起来未必不能取胜。
正在此时,远处却传来震天的吼声,黑压压的人海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无穷无尽、势若山崩水泄。
完布禄看见了舒尔哈齐的亲王大旗,顿时脸色大变:“舒尔哈齐,你他娘的疯了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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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金黄的鸡翅膀的中兴大明,从娃娃开始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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