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御史府大夫人身边的张婆子,脸上笑容谄媚,可举止投足间却没有半点尊重慕云欢的样子。
见那张婆子带着御史府一众下人只张嘴皮子,半点动作都没有,若耳抿唇皱眉:“等便等,为何我家夫人连杯茶水都没有?这就是你御史府的待客之道吗?”
他家夫人如何能受这等轻视,已经暗戳戳在心里狠狠记了这御史府一笔,等回府他一定会如实禀报给侯爷!
“若耳,着急什么?世人都说御史府是名门望族,是世代为官的书香门第,这等礼仪怎么可能会没有,想必应该是等会儿大夫人亲自来上茶吧?”慕云欢笑眯眯地看向张婆子,云淡风轻道。
张婆子神色一慌,想到自家夫人的嘱咐,就算再瞧不惯慕云欢,也只能忍气吞声打着圆场:“多亏侯夫人提醒,您也知道如今我们大人经过昨夜便大病一场,现在正是缠绵病榻的时候,又撞上年关,人手难免不够用,老奴也是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活儿,这才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老奴这就去给侯夫人沏茶。”
若耳冷眼瞧着,说什么忘记了,根本就是瞧不起他家夫人,他忍不了这个气,冷哼一声:“果然你要为我家夫人沏茶,那肯定要按照我家夫人的规矩来。我家夫人向来被我家侯爷捧在掌心里,吃的用的都是顶好的,有几点你需要注意,我家夫人喝的最差的茶也是君山银针,所以比君山银针差的就不用上课,不是露水泡的茶不喝,茶水太烫了劳烦你晾凉,茶水冷了就麻烦你再沏一杯。你御史府既然有这实力,想必区区一杯茶应该是不会小气的吧?”
慕云欢听得眉梢一挑,乐了,若耳这小子还护短起来了。
不错不错,离他找媳妇儿又近了一步。
那张婆子被若耳一番话说得七荤八素,登时眼中轻蔑一闪而过,撇了撇嘴:“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配喝君山银针?”
“那谁配,死人配吗?”话音刚落,若耳手中绣春刀应声出鞘。
冰冷的寒光一下闪了张婆子的眼睛。
张婆子就算再嚣张跋扈,也不敢跟真刀真枪斗,忍了忍:“你…你,好,老奴这就去给侯夫人沏茶,喝不死你们!”
说着,那张婆子就被吓得带着小厮那麻溜跑了。
“不错不错,跟着我久了,你这嘴皮子倒是有点东西了,比起胡说八道,府里估计没人比得过你。”慕云欢笑着夸他。
她一向喝不惯茶,喝的都是自己晒的花茶,侯府的人都知道,根本没什么劳什子的规矩的要求。
若耳这是给她讨回公道呢。
若耳也不谦虚,收了绣春刀,昂首挺胸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的!对付这种老刁奴,就是要毫不留情。”
再说那张老婆子,急急忙忙去后院禀报给大夫人。
御史府是三世同堂,大夫人就是孙御史的大儿媳妇,也正是孙晶晶的亲娘。
大夫人正在绣花,根本没有侍候自家公公喝药,“那个村妇怎么说?”
张婆子眉飞色舞地将刚才受的气都禀报给了大夫人,急忙补充:“大夫人,她就是这么说的,说一定要您出去见她!”
大夫人听得冷笑连连:“她还想喝君山银针?我一年到头都喝不到几回君山银针!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身份,一个来路不明的山野村妇,还不是露水泡的茶不喝,这样狗仗人势的村妇,究竟是不是成国公府的嫡女还不好说呢!她既然要见我,那本夫人就赏脸去瞧瞧,正好替我家晶晶讨个公道回来!”
大夫人伸出手,张老婆子顺势将她扶了起来,她附耳在张老婆子耳边说了句:“去,给她的君山银针里加点东西!她不是要喝吗?我喝不死她!”
张老婆子眼睛一转,以为自己出气的时候到了,满脸欣喜地就去办了。
再说回前堂。
慕云欢和若耳等了等,就瞧见那大夫人摇曳生姿地从里面出来了。
大夫人一瞧见慕云欢,傲慢地扶了扶头饰,漫不经心道:“侯夫人大驾光临我御史府,可是有什么事要赐教?”
说着,她懒散地抚了抚衣袖,示意张婆子将茶端上去。
张老婆子满脸谄媚巴结:“侯夫人,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君山银针,用的是去年采的晨露。”
一边说着,她一边打量着慕云欢的反应,眼见着慕云欢接过了茶杯,就要喝,却突然硬生生停住了。
喝,快喝啊!
你不是要喝吗?里面的泻药她可是放了足足一整包的份量。
慕云欢端着茶杯放在鼻前嗅了嗅,随即便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这茶确实是好茶,不过呢今日我前来,倒不是为了来御史府喝茶的。听说孙御史昨日回来之后便病倒了,想必大夫人也是十分着急,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就开门见山了。”
闻言,大夫人微微抬了抬下巴,扫了慕云欢一眼,轻视的意思不言而喻:“侯夫人如今是傍上了高枝儿,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又是定北侯府正室夫人,又是成国公府嫡小姐,我区区御史府怎么敢得罪夫人呢,夫人有话直说,没事儿的话就请带着人走吧,御史府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大夫人是日日沉浸在深宅内院的古代女子,说话最是尖酸刻薄,话里话外都讽刺慕云欢是攀了高枝,仗势欺人。
慕云欢什么风浪没见过,说什么也不会怕大夫人,反而是从若耳手里拿过账目:“昨夜在汴京城中,孙御史大人第一场下注一万两,第二场下注十万两,后来又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与我达成了交易,答应以二十万两的价格买下我的字,当时结束散场之后,孙御史连同那帖子一并带走,所以算起来一共是三十一万两白银,需在昨夜交清,既然昨夜没交,今日我特此前来提醒。”m.XiaoShuo530.Com
“侯夫人这就是在说笑了,这三十一万银两都是父亲下的注,说起来也应该是父亲来交清,如今侯夫人不去找他,反倒指名道姓说要找我做什么?父亲欠下的银两,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还?”
听见慕云欢的话,大夫人根本不以为意,更是丝毫不怕,嗤笑一声,尖酸刻薄道:“对了,父亲昨日回府就一病不起,现在可能眼皮子都还睁不开,侯夫人不如现在去找父亲要?不过我可好心提醒侯夫人,父亲他年纪大了,浑身是病,您要是言辞过激或者态度太过强硬,要是将父亲刺激出个好歹,说不定到时候连同着定北侯都要被告上大理寺了!”
若耳在旁边越听越气,果然夫人真的没说错,讨债真的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学问。
因为讨债的不是大爷,反而欠债的倒是一个比一个理直气壮,比刚才的周允更加死不要脸!
大夫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有一种有本事你就去找孙御史要!
御史府是世代为官,但也是代代积财,累积了一百多年才有今日的富贵,但就算如此,这三十一万白银一旦给出去,她御史府直接几十年白干!
慕云欢挑眉一笑,果然不出她所料,想想也是,三十一万两白银,傻子都不会轻易松口吧?
“唉,既然大夫人如此说了,那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慕云欢朝若耳点了点头:“去吧,按照计划来。”
若耳一听,瞬间满脸兴奋地点头,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此话一出,大夫人蔑视地瞟了慕云欢一眼,“难不成侯夫人还打算动手不成?不过想来也是,那定北侯做事向来绝情残忍,娶的夫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我这御史府的家仆,都是老人儿了,身上难免有点病,侯夫人要是一动手,那要背上多少人命我可就不清楚了。”
“大夫人,您就等着瞧好戏,我保证这出戏你看得开心。”慕云欢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大夫人是个没脑子的。
最大的问题是她自己没脑子,还偏偏以为别人都没脑子。
“哦,好戏?难不成侯夫人是要在这儿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是,怎么说都是在山野长大的村姑,确实会些胡搅蛮缠上不台面的东西。”大夫人夹枪带棒,想起自家女儿被慕云欢害成那样,说话就越发的尖酸刻薄。
慕云欢摇了摇头,实在懒得和她说。
大夫人见她不说话,以为慕云欢无话可说,得寸进尺:“都说侯夫人有一副好嘴皮子,如今一瞧也不过如此嘛!我只是开开玩笑,侯夫人怎么就说不出话了?”
慕云欢扶额,甚是惋惜道:“我从不与脑残论长短,你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我再和你争,别人怕是说我欺负傻子没脑子。”
“你!你一个山野村妇竟敢口出狂言!”大夫人被气得拍案而起,指着慕云欢横眉冷对。
可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御史门外一片喧闹之声,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一群身穿白色孝服的男男女女就冲了进来,有人敲锣打鼓,更有人头戴白孝帽在御史府门口大肆哭起了丧——
“大家快来看啊!!这御史府实在是仗势欺人,不仅欠钱不还,更是死不要脸地根本不承认啊!!!”
一番好大的阵仗,敲锣打鼓,哭丧的哭丧,一时之间整个御史府俨然死了人的丧葬现场!
登时,就吸引了半个汴京城的百姓在御史府门口围观,纷纷讨论是不是孙御史出事了。
大夫人一瞧,瞬间又气又急:“你!你究竟要干什么?”
慕云欢面色无辜地摊了摊手:“夫人不知道吗?不是夫人逼我出此下策的吗?”
“你!你你你……”大夫人正要破口大骂,却突然被扑过来的两个身穿孝服的女子吓得不敢动弹。
那两个女子竟然是趴在大夫人的脚边开始哭起丧来了,像是大夫人已经死了!
大夫人被气得七窍生烟,尖声惊叫:“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快给本夫人将这些人赶出去,通通赶出去!!!”
闻言,吓傻了的小厮和丫鬟们才反应过来开始赶人。
可惜,这群人是慕云欢特意挑选安排的,早就做好了交代,怎么可能轻易能够赶走?
过了片刻,门口的守卫从孝服的人群里连滚带爬地挤出来禀报:“大夫人,根本赶不走啊!门口围了好多好多的百姓,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根本没办法把这些人赶出去啊!”
大夫人脸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扭头看向慕云欢,满眼怒火和憎恶。
“三十一万两白银,还是不还?”慕云欢丝毫不畏惧,施施然坐在座椅上,长腿肆意交叠,指尖敲着扶手,不紧不慢,抬眼说话间全是说不出的矜贵优雅。
若耳瞧着慕云欢这样,摸着后脑勺说道:“我怎么觉得,夫人这样好眼熟啊?”
“夫人和侯爷待久了,说话神态动作都一样了。”话音刚落,隐在暗处的袭月才现身。
“对啊,就是很像侯爷,一样的肆意淡定。”若耳猛拍额头,转头正要说话,看见眼前清秀温柔的漂亮姑娘瞬间睁大了眼睛:
“你你你是谁啊?袭月姐呢?你把她怎么了?”
“………”袭月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夫人说她穿裙子好看的,这可是夫人特地给她买的,她肯定要穿着夫人买的裙子保护夫人呀!
大夫人被慕云欢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但三十一万两白银,她根本没那个权利做决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人把整个御史府闹成丧葬现场。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住手!”说话的是孙御史的儿子孙兴国,也就是大夫人的丈夫和孙晶晶的父亲。
大夫人一见自己丈夫,瞬间像是想到了主心骨一样,急忙跑到他的身边哭着告状:“夫君,这些人都是她找来的,昨夜晶晶也是被她欺负成那样的,都是她将我御史府害成这样的!”
“你就是定北侯夫人?”孙兴国脸色不好地盯着慕云欢:“敢问侯夫人,不知我御史府如何得罪了你,你要带这么一群人来害我御史府?”
话音刚落,又有两个身穿孝服的女子啪嗒一声跪倒在他脚边,开始如丧考妣地哭丧。
孙兴国顿时脸色铁青。
慕云欢莞尔一笑,大方得体道:“这是昨夜孙御史在汴京城我与令千金的比试中下的注,当时皇上和文武百官都在场,令千金两场皆输,加上孙御史带走的那副帖子,御史府一共欠我定北侯府三十一万两白银。我今日前来与大夫人说,却不想御史府世代为官,乃是百年名门,大夫人竟是能够做出如此胡搅蛮缠,出尔反尔之事,原来百年世家,也不过如此嘛。”
这话一说出来,孙兴国脸上彻底挂不住了,气得脸色黑如锅底,盯着大夫人:“此言属实?”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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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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