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福贵跟随程作昌一行前往天津,李嫂的日子过得是提心吊胆,苦不堪言。
她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李嫂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地相信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随随便便的就让小福贵跟着他们走。
不仅如此,她还担心秋霜的身体,不知秋霜是否真的遭了难,她在天津那边儿到底怎样了?
此时的李嫂,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担忧。
这一日午后,院子里的阳光正好,李嫂如往常一样,站在院门口眺望,就见远处蹒跚着走来一位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身体长得很壮实,只是面容黝黑,衣衫有些褴褛。乍一看,就似那街边乞丐。但细细端详,此人两道浓浓的粗眉斜插鬓角,一双虎目微睁,身上的气度和锋芒被他隐藏收敛得很好。
李嫂是何许人!借着自家“黄大仙儿”的口,给人算了这么长时间的命,早已练得是火眼金睛。而且,李嫂略懂些医术,从这个男人走路的姿势来看,此人身上一定是受了重伤。
李嫂已经习惯了有人上门求卦,她也不发话,等男人走近自家大门,李嫂问道:“敢问这位先生,可是要卜上一卦?”
男人道:“你就是本地有名的李大仙儿?”
李嫂道:“正是!先生请进屋里坐。外面风寒,对身子不好。”
男人一听李嫂这样善解人意,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紧随李嫂走进了院子,进了屋内。
火炕上,李嫂让男人坐在自己对面,自己则盘腿坐在蒲团上,问道:“先生可要问卜哪一方面?”
男人的眼神中明显地满含戏谑,证明此时,他的心中根本就不相信李嫂会算卦。
男人半信半疑地说道:“随你,你不是大仙儿吗?你且说,我且听。算得准呢,我有赏;算不准呢,你应该知道后果。”
男人的口吻隐隐地带有一丝威胁,李嫂也不和这个男人争辩。她拿起自己一尺多长的老烟袋锅子,装满旱烟,点燃后吧嗒了几口,没一会儿,李嫂就上了神儿。
李嫂的鼻眼都开始歪斜,疯疯癫癫的,嘴上胡言乱语,说着一些让人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过了一会儿,李嫂似是突然惊醒,神色一下子清明了,她长舒了一口气,对这个男人说道:“先生打北边而来,先生似匪不是匪,似官却不是官。”
李嫂说完这句话,微闭着眼睛吸了几口老烟袋锅子,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男人的目光炯炯,低声问李嫂道:“此话怎讲?”
李嫂道:“先生打北边而来,是指先生此次去北边外出会友,且这一趟外出大约一月有余。”
男人问:“那下一句又怎么解释?”
李嫂道:“似匪不是匪,是指先生坐拥山头,却做着劫富济贫的事情;似官却不是官,是指先生不是官,可手下却有着一群当官的弟兄,听凭先生差遣。”
男人的眼神由一开始的戏谑,变得越来越不可置信。
李嫂微微一笑,道:“这些皆因先生一生为人仗义豪爽,扶贫济困,救人于水火,而得益于天道相助。先生人脉较广,朋友达四海。可是,得罪之人也颇多。”
男人的眼睛微眯,他的眼神在李嫂的身上来回打量,似是不相信李嫂会把他看得这样透彻,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忖度良久之后,男人收回了目光。
李嫂并未惧怕男人投来的凌厉的眼神,她继续道:“俺家大仙儿还和俺说,先生现在正在被仇家追杀,先生的身上中了仇家两刀,而且,先生身上的刀伤正在恶化。”
李嫂请出了自家的“黄大仙儿”,让男人暂时卸掉了防备。
此时,只见男人双眉紧蹙,寻思良久后,问道:“你真的会算卦?”
李嫂只笑不语。
男人道:“那你算算,可有什么办法破解?”
李嫂道:“先生可找一处盘龙宝地躲上一躲,休养生息,养好身上的刀伤,再另谋打算。”
男人审视着李嫂的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道:“算得好,你这块儿盘龙宝地就暂时被俺借用了,俺就在你这儿躲上一躲,你看怎样?”
李嫂心中大惊!此人绝非善类,说不好就是山上下来的土匪。
李嫂赔笑道:“这位先生,不瞒你说,俺就是一个寡妇。这俗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俺不能留一个陌生男人在俺家过夜,这说出去,好说不好听。
“再者说,俺只算命,算得准呢,你就打赏俺一点儿;算得不准呢,俺也不敢冲你要,俺犯不上为此丢了名声。先生,你说是不是?”
男人望着李嫂的笑脸,说道:“俺也不瞒你说,俺就是打听到你会算命,能起死回生,俺才找到你这里来的。今天这卦,算你算得准,这个是赏你的!”说完,男人从腰间掏出一根金条,放到了李嫂面前的炕上。
李嫂惊得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简单算了这么一卦,便会得到一根金条?
正当李嫂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炕上的金条瞧时,男人又发话了,他道:“若是借你这盘龙宝地治好了俺的伤,这另外一根也归你。”m.XiaoShuo530.Com
说完,男人又掏出了第二根金条。
李嫂的脑子飞快地旋转着,自己若是有了这两根金条,小福贵的婚事还用犯愁吗?自己绝不会让小福贵去做郑家的上门女婿。
有道是,做了上门女婿就没有自由可言,有个啥事都得听人家女方使唤,还要时时刻刻地看人家脸色。对外,更是没有什么尊严可谈。
即便郑家人口再少,郑老太太和郑老爷为人再好,小福贵不还是担着个上门女婿的名头嘛!
想到这里,李嫂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准备去拿火炕上的那两根金条。
男人突然伸出了一只大手,迅速地按在了那两根金条的上面。
他抬头冲李嫂嘿嘿一笑,道:“这么说,俺的条件,你是答应了?”
李嫂的额头上沁出了一丝细汗,心想,为了小福贵,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认了!
李嫂一咬牙,道:“成,不管你有什么条件,俺都答应你。”
男人狡黠地道:“成交!”
男人话音一落,李嫂赶忙拿起炕上的两根金条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又不放心地放在嘴里咬了一咬。
确认是货真价实的黄金后,李嫂对男人说道:“成,那就让俺先看看你身上的伤,看俺家大仙儿能不能治。”
李嫂这样说,完全是想给自己找一条退路。遇到这样一个可能是土匪出身的男人,李嫂心中也没底。
男人慢慢的一层层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他背部和腰部的刀伤,伤口因为处理不及时已经感染化脓。
刀伤迫使男人走起路来略显蹒跚,这也正是李嫂看出他身上有伤的原因。但是,李嫂没想到,他的伤势竟然如此严重。
李嫂道:“你稍等一等,俺去外面把门栓上。毕竟你一个大男人,在俺屋子里脱了衣服,让邻里邻居看了不好。”
男人也不为难李嫂,他正色道:“这样吧,治完伤之后,俺也不为难你,你家的下屋借俺一用就行,俺住在那里就可以。只是,你要一天三顿不拉地给俺送饭,还要帮俺疗伤。”
李嫂一听,这男人说话还算有良心,立马答应下来。
李嫂栓上门之后,给“黄大仙儿”上了柱香,借着大仙儿的口,找出了各种外伤药。
当李嫂触碰到男人的身体时,这才发觉这个男人正在高烧。可见,此人有极强的忍耐力,所有表面上的从容淡定,都是他隐忍不发而已。
李嫂点燃高度白酒,把手上的小刀用火消了消毒。用小刀切开伤口后,放掉脓血,然后给男人的伤口部位用盐水清洗消毒,再上药包扎。
也许是李嫂的手法比较轻柔,男人双目微闭,表情由极度痛苦渐渐转为平和。
很快,李嫂给男人的伤口包扎完毕。李嫂道:“俺现在就去下屋为你铺好被褥,你过去休息。一会儿,俺给你熬一碗小米红枣粥端过去。”
说完,李嫂从炕上的柜子里拿出了两床被子,就去了自家下屋,找了个破门板给男人搭了张简易的床,又铺上了被子。
男人穿好衣服,见李嫂都已安排妥当,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起身走向了李嫂家的下屋。
没一会儿,李嫂锅里的小米红枣粥已经熬好。李嫂盛出一碗粥,想了想,又抓了一把红糖放进去,这才端着粥向下屋走去。
李嫂一进门,发现男人侧躺在门板上已经昏睡了过去,他脸色通红,正是高热不断的样子。
李嫂扶起男人,吹凉了勺子里的小米粥,一点一点地喂进男人的嘴里,男人机械地吞咽着,似乎对李嫂已然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为了让男人的身体快些降温,喂完粥后,李嫂又给男人灌进了一碗自制的退热药,这才退出了自家下屋。
掌灯之后,李嫂不放心,披了件衣服下了地,又从炕上的柜子里拽出来一条被子,夹着被子向下屋走去。
男人依旧处于高热中。李嫂没有办法,给他加盖了一条被子后就没有再离开,她一直围着这个男人团团转。
一会儿给他端水,一会儿给他喂药,一会儿给他喂吃的,一会儿又给屋里加个小火炉。整整折腾了一宿,男人的烧才算退去。
在男人熟睡时,李嫂发现男人裸露的手腕处戴着一条手串。这条手串异常精美,由八颗佛头组成,中间以玛瑙隔开,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香气。
只是这个男人把这条手串隐藏得极好。此时,不是他已然睡熟,卸掉了所有的防备,李嫂是不会发现的。
第二日清晨,阳光顺着门缝洒进李嫂家的下屋,男人睁开了眼睛,他望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尚在睡梦中的李嫂,眼神里透出了一丝感激。
李嫂迷迷糊糊中,突然发现有一道异样的目光射向自己,她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
见男人正在看着自己,李嫂道:“你醒了?看来烧是退了。俺去给你杀只公鸡,熬点鸡汤给你喝。”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望向李嫂。
李嫂感到纳闷,把手伸向男人的额头,摸了一把,道:“这烧退了呀!莫不是烧傻了?”
男人突然眯眼嘿嘿一笑,道:“你看我像个傻子吗?”
一句话把李嫂关心的话全都堵了回去。李嫂气闷,转头向门口走去。
男人道:“一只公鸡不够,得两只!”
李嫂恨得牙痒痒,这不发烧还不如发着烧好,病一好,说话就没个人样。
想是这样想,拿了人家的两根金条,总得为人家做些事情。李嫂狠狠心,从鸡窝里掏出两只公鸡,三下五除二,公鸡便进了李嫂家的大锅里。
李嫂心中有顾虑,这无缘无故的家里住着个大男人,村子里人多眼杂的,进进出出总会见到,风言风语地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于是,趁给男人送鸡汤时,李嫂故意说道:“先生,俺听着你的口音,也是山东那边儿来的吧?”
男人咕噜咕噜地大口喝着鸡汤,抽空抬头看了眼李嫂,说道:“嗯,俺老家是山东的。”
李嫂道:“那先生和俺是老乡。俺想着,你住在俺这里养伤,总会让村子里的人看到。要是有人问起,俺就说你是俺娘家哥哥,多年未见,从老家那边儿过来看俺。咱俩得把这口风一致了才行!”
男人停下了喝鸡汤的动作,点点头道:“还是妹子考虑得周到!”
李嫂故作轻松地一笑,道:“那大哥,能否方便告诉俺你姓啥,叫啥名字?”
男人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俺姓周,这些年,俺姓啥都快不记得了,你叫俺大榔头就行!”说完,他的目光在李嫂的脸上审视着,良久没有离开。
听到“大榔头”这三个字,李嫂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可以说,在他们这一带,大榔头是响当当的人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是二龙山的大当家。
片刻吃惊之后,李嫂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她佯装不知大榔头的底细,轻笑道:“那大哥慢慢喝这鸡汤,有什么事情你就喊俺一声,俺去收拾收拾灶间。”
李嫂转身离去,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只求这祖宗快些养好伤,赶紧离开她家里吧!
大榔头看着李嫂离去的背影,脸上滑过一丝狡猾的笑意。
而此刻,二龙山上的马宁正急得团团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大当家大榔头和冯昌下山去哈尔滨会友,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杳无音信。以前,大当家的下山,每隔十天半月,就会派人往山上递个消息,报个平安。
可是,这一次却是音讯皆无。
这几天,又恰逢大雪封山,大哥程作昌赶往了天津,这可急死马宁了。
大哥程作昌临离开时,曾千叮咛万嘱咐,让马宁照看好二龙山头,照看好大当家的。这要是大当家的出了什么事,大哥程作昌还不亲手把他劈了。
马宁在议事堂里转了两圈,命令卫子,道:“卫子,你亲自去,带着这帮小子去给山上清理出一条小路,派人把守着,要是大当家的回来,或者是传回什么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卫子答道,带着手下去执行命令了。
马宁走到议事堂门口,对着雾霭茫茫的天空望了半天,担心这鬼天气还会继续下雪。
马宁心想,山上的小路清理干净了,如果再过几天,大当家的还是没有消息,他就要立马派人下山去往天津,给大哥程作昌送个信儿。
这天要是塌了,他马宁一个人可是顶不住!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作者卿和子的雁鸣双秋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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