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盟的人死在了她的手里,被她亲手击杀。
这不是别人,而是来自翰州顶级势力之一的血煞盟。
此事如果泄露出去,整个宁王府都将陷入危境之中。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
难道做出反向选择,杀了月无邪,救下血煞盟的青年?
但是那样的话,血煞盟的青年会感谢她吗?
显然那是下下之策,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唯有如此了。
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人已经杀了,现在要做的是毁灭所有的痕迹。
那样的话,血煞盟可能就不会知道他们有弟子死在了青州。
毕竟血煞盟很大,弟子数十上百万,宗门管理层不可能洞悉每个弟子的行踪。
想到这里,她转身看向湖心小岛,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的目光定格在空中那沉浮的符文记忆石上,再看那原本应该极其虚弱的月无邪,此时哪里还有半点虚弱之态?
那个家伙正站在小岛上对他露出灿烂阳光的笑容。
她的娇躯开始发抖,胸膛剧烈起伏,寒意在心里滋生,迅速蔓延至脊背,而后蔓延至全身,冷汗都出来了。
一股怒火瞬间冲上脑门。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湖泊上空的符文记忆石。
但是君无邪比她更快,探手便将其收回,放入纳戒之中。
安宁郡主失去目标,转而冲向小岛,落在君无邪面前。
她满脸寒霜,双目之中怒火熊熊,扬起秀丽的手掌狠狠朝他脸上扇去。
但是她蕴满了力量的手掌却没有落在君无邪的脸上,而是被一只大手锁住了手腕。
她用力挣扎未能挣开,一双美丽的眼眸饱含怒火地盯着他。
“郡主,这个动作很危险,你要记住,以后不能再有第二次!”
君无邪的声音有些冷,这辈子没有被人抽过耳光,这种行为令他相当的反感。
安宁郡主若是在他身上来几拳,他完全可以让她打两下,反正伤不到他,但是扇脸这种行为,不可忍受。
“月无邪!你无耻!”
安宁郡主失去了优雅从容,此刻的她再也不是那运筹帷幄的人了。
“看来郡主输不起。郡主不是一向运筹帷幄吗?作为宁王的智囊,你也是用智的人,怎么只许你赢,不许别人赢你?”
“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
安宁郡主冷冷呵斥道。
“利用信任?那又如何?”君无邪强势的目光极有侵略性,凝视着安宁郡主的眼睛,道:“如果一开始我便信任你,你会不会利用我对你的信任?”
安宁郡主哑口无言。
是啊,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若他的智谋不是这么强,而是一开始就选择信任她,她会利用他的信任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她会!
因为她是宁王的女儿,自出生那一刻便注定了一辈子的身份,也就注定了她这辈子应该做什么事情。
她无从选择,只能如此。
不管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都只能这样做。
她深深叹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空了力气。
君无邪松开她的手腕,她便直接跌坐在了草地上,目光有些呆滞,瞳孔失去了焦距,整个人看起来很失落,很憔悴。
她输了,输在了自己最骄傲的领域!
她一向以为自己智谋超群。
这些年来,帮助父王出谋划策,收服了大量大圣境界的强者,令很多的军队归顺,甚至于策反了皇家学院某一脉的掌权者们。
可是现在,她输了,输给了眼前这个男人,一败涂地!
她不由从试炼塔前见到这个青年开始回忆。
说来,他们之间见面就那么几次,谈话的内容并不多。
但是她却这么轻易地走进了他的制造的深渊!
……
君无邪盘坐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他知道今日之事对于安宁郡主这样的人来说是极其沉重的打击。
她是骄傲的,对自己的智谋无比自信,因为她这些年来有太多成功的案例,从来未曾失败过。
一个人在引以为傲的领域未尝一败,当其骄傲突然被击穿时,心里难以接受,这是人之常情,正常的心理反应。
好长时间后,安宁郡主突然抬头看着他,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来我青云,首次见到你时。”
君无邪并未隐瞒,非常直白地告知她。
“也就是说,在观星城试炼之塔前,你就开始算计我了?”
“那倒没有,那时尚无明确的计划,但并不妨碍我影响你对我的分析与判断。后来的事情,也是按照情况变化慢慢做出的调整。本来,这应该需要很长时间,但是没想到在拍卖场居然遇到了来自翰州血煞盟的人,将机会送到了我眼前。”
安宁郡主沉默了一下,道:“或许是我太自负了,所以一开始小瞧了你,才让自己落到这样被动的境地。”
“你很骄傲也很自信,但并不自负,你可知道为何会输?”
“为何?”
安宁郡主看着他的眼睛,黯淡的眸子在此刻有了光彩。
她想听听他会怎么说,她很好奇,在他的心里是怎么看待自己在斗智上这么快败北这件事情的。
“首先,你对我并不了解,而我有些地方的能力超过了你的认知极限,这个很关键。其次,我每次都是在突发事件中寻找机会,所以你并不能在心神受到冲击的情况下,用极短的时间分析出所有的细节,从而考虑到可能面临的每个后果。最后一点,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我从不惧怕危险,但是你会。你有时候考虑得太多,瞻前顾后,心里杂念过多,高手过招,这是很致命的。”
安宁郡主静静消化着他说的这些话,仔细审视自己。
发现他说的这些的确是最关键的因素,从而也让她看到了自己的问题。
这些问题是她以前未曾发现的。
没有人是完美的,或多或少都有会有些瑕疵。
而她以前总是将自己想象得太完美。
“所以呢,你想要我怎么做?”
安宁郡主现在深感挫败,如今有致命的把柄落在了他的手里,恐怕真得任由他拿捏了。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我依然答应你,将来可以帮着你父王登上皇位,前提是合作关系,而不是成为宁王府的人,宁王府也不能再针对青云。我知道你的父王是怎样的人,他喜欢凡事在绝对掌控中,所以需要你从中帮我。”
“我可以帮你,但你要说话算话,未来帮助我父王登上皇位!”
“当然,我答应你的事情必会做到,决不食言!”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继而说道:“今日之事,你最好不要告诉你父王,否则你知道后果。”
“为了宁王府的安危,我不会说的。”
君无邪闻言笑了笑,道:“不过,你可以尝试派出高手来抢我身上的符文记忆石,毁灭证据。”
“呵呵。”安宁郡主摇了摇头,“如你这样可怕的人,会没有考虑到这些吗?怎么可能给我留下这样的机会。”
“你知道就好,我不希望你误入歧途,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安宁郡主撩了撩之前被冷汗浸蚀而贴在脸颊上的发丝,起身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道:“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天资成长领域么?我知道你应该不是千古传说,否则以你的境界,断不可能那么轻松重创有着半步大圣境界的血煞盟弟子。”
“你既然已经猜到了,何必多此一问。”
君无邪没有给她明确的答案,却也相当于给了她答案。
“你……”安宁郡主娇躯一颤,骤然转过身来,用难以置信的充满震惊的目光看着他:“你……真是神话?”
“是。”君无邪没有否认,看着她那震惊激动的神情,淡淡一笑,道:“神话算什么,青州于沧澜古星来说只是僻壤偏地,在这里的人的眼中,传说便是惊才绝艳。但是这古星之上还有比这里辽阔千倍万倍的疆域,在这盛世时代,神话强者不说如过江之鲫,恐怕也差不多了。”
“怎么被你这么一说,神话好像不值一提似的?”安宁郡主难以接受,反驳道:“就算在那些高等区域有不少神话,但是能在你这样的境界便踏入神话的有多少?我不信真如过江之鲫那么多!”
“或许吧。”
君无邪没有与她争论。
神话对于他来说真不值得骄傲,因为他是见过神话中的神话的人。
或许对于世人来说,他这样的境界进入神话古来难寻。
但是世人又怎么会明白他未来将面对怎样的敌人?
若是最终不能做到古来之最,怕是难挡黑暗洪流。
当年清雪和幽姨都受伤了,就连清雪的父亲都生死不明。
“你是从大地方来的么?”
安宁郡主现在对他是充满了好奇,她发现对这个男人了解得越多,就越是觉得他就像是谜一样,令她有种强烈的想要去探索的欲望。
“算是也不算是。”
君无邪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而后对她说道:“你的天资非常不错,在青州之地能成为传说,算是难得了。这样的天资,不应该成日将时间用在谋略之上。你父王欲成大业,单靠着你的谋略,或许终将成功,但那需要很漫长的时间。所以,你还是多花些心思在修炼上吧。”
“我会的。”
她也想多花些时间修炼,但是得帮父王分忧。
现在有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承诺,以他神话级成长天资,将来只要修炼到大圣境界,便可无敌于青州。
那时,有他出手相助,父王的大业可成!
所以,她现在也可以放松自己了,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修炼之上。
她的父亲其实也希望她多花时间修炼,只是她一直固执地想要为父王多做些事情。
“走吧,该返回青云城了。关于我是神话的事情,除了我只有你一人知道,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道。”
安宁郡主心里一怔,除了他只有自己知道么?
她点了点头,保证道:“安宁绝不会将你的秘密告诉他人,包括父王。”
君无邪不再说什么,踩着湖面来到岸上,释放出六阳真火,将血煞盟青年的碎尸与血迹全部焚烧得干干净净,随即又出手抹去了其在这里留下的所有痕迹。
……
第二日,他们距离青云城不远了。
君无邪在这里与安宁郡主分开。
安宁郡主也没有说什么,独自入城。
她知道,月无邪应该是布置后手去了。
至于是什么后手,必然是跟那枚符文记忆石有关。
对于她来说,那符文记忆石是颗定时炸弹,但她也相信,只要她不乱来,那定时炸弹就永远不会被引爆。
毕竟一个来自大地方的神话,虽然不知道他因何流落到青州,但想来对于青州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那个男人,他终将离开这里,走得更高更远,所以根本没有必要置她于死地。
她唯一担心的是父王。
父王曾经对真武峰做的事情很过分。
不知道那个男人对此事究竟什么态度,将来是否会对她父王出手。
“看来,我必须得做些事情了,彻底化解这段仇恨虽然不太可能,但也必须尽量去淡化,否则……”
安宁郡主暗自叹息,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她从未如此被动过。
但是输给那个男人,她却心服口服。
输了便是输了,技不如人,智谋亦不如人。
她现在甚至连想赢回他的念头都生不起了。
一个智谋超群的神话,那是令她感到无力的男人!
……
君无邪在山脉中静静等待了半日,他什么都没有做。
如此只是想让安宁郡主以为他在布置关于符文记忆石的后手。
他知道她会这样想,预判了她的预判。
按照逻辑来说,他应该那样做,但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懒得浪费时间,也没有那个必要。
回到青云城,他径直去了安宁郡主所在的府邸。
安宁郡主给他安排了一间密室。
他便设下结界,祭出永恒圣炉,准备炼器。
将融合了兵火的六阳真火注入圣炉之中,激活圣炉的炼器效果,他将五百斤黑晶铁全部放入炉中。
君无邪现在并不是要炼器,而是要熔掉黑晶铁表层的金属,剥离出里面的黑晶母铁。
融合了兵火的六阳真火在永恒圣炉的加持下效果惊人。
片刻之间,黑晶铁便熔成了金属液体,只剩下里面的黑金母铁。
他隔空将母铁吸了出来,看着这些母铁,心里很是满意。
三品顶级圣材,这是可以给炼制上品顶级圣器提升成功率的材料。
他将母铁收入纳戒,目前并不打算炼制上品顶级圣器。
他的炼器境界才三境巅峰,炼制那个品级的兵器是极限操作。
虽然有永恒圣炉,加上顶级圣材,成功率不会低,但却需要不少的时间。
眼下首要的是炼制中品高级或者顶级的圣兵,用来对付三宗有可能带来的三件上品初级圣兵。
他取出数百斤二品中级圣材置于炉中,使用六阳真火将两种品级不同的材料慢慢融炼,使得他们相互交融,最终完美融合在一起。
永恒圣炉里,六阳真火腾腾,里面火红的金属液体流淌着,在真火与圣炉的效果下,被炼尽了杂质,留下更为纯粹的金属液体。
君无邪释放出元始化身,一起控制六阳真火。
元始炼器真解的炼器之法在脑海中浮现,他的器道洞天开始沸腾,掌指间有器道专属符文源源不断注入圣炉。
同时,他和化身开始将里面的金属液体精准分成上百团。
那些金属液体在他们的控制下逐渐被拉伸,变成剑体形状。
等到剑体形状彻底完成,他们将器道符文融入剑体内,再缓慢六阳真火的温度,使得金属液体逐渐冷却,直到凝固成火红的剑胎。
这时,他催动圣炉之力,在里面演化出一柄柄圣锤,以元始炼器兵解的特殊频率与力道锻打,发出当当当密集的声音。
锻打到一定程度,君无邪自永生神殿内取出大量的极寒圣泉,瞬间将所有的剑胎全部吸出,置于极寒圣泉内,发出呲呲的声音,蒸汽滚滚。
瞬间的淬火,他便将剑胎取出,扔进圣炉,再次锻打起来。
如此反复,使得剑体材质结构越来越紧凑,越来越坚韧。
他和元始化身的脸上已经是满脸汗水。
虽然炼制的是中品圣兵,但是这一炉数量太多了,要同时精准控制上百柄圣剑的锻造,相当的消耗精气神。
随着淬火的次数不断增多,他们也控制着永恒圣炉中的六阳真火温度持续降低,每个阶段,每个细节都完美契合。
直到最后一次淬火后,再回炉的圣剑于锻打之中绽放出绚烂的光芒,还有符文之光迸射出来。
唰!
一道光芒冲出,悬浮在上空,剑尖朝下,发出叮叮叮清脆的颤音。
剑体火红的颜色迅速冷却,剑身变得雪亮,流淌着冷冽的寒光。
君无邪大袖一拂,那柄炼制成功的圣剑便被挪到了旁边。WwW.XiaoShuo530.com
紧接着,里面又一道光芒冲出。
每隔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有一道虹芒冲出。
到了后面,甚至有淡淡的瑞彩自圣炉中升腾而起。
“中品顶级圣兵!”
君无邪初次炼器,这与以前在下界打造乾坤战甲不同。
乾坤战甲是特殊之物,其手段并非炼器手段。
今日首次炼制出圣兵,并且还有中品顶级圣兵,这让他的心里有种非常满足的成就感。
缭绕瑞彩的虹芒冲出,悬浮在空中,冷却之后,瑞彩也跟着敛去,那是雪亮的中品顶级圣兵!
经过锻造之后的黑晶铁,不再是黑色,而是雪亮之色,剑体看起来寒冽无比,锋芒炽盛。
一柄又一柄中品顶级圣兵冲出,令君无邪的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首次炼器便有如此成就,古来恐怕都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永恒圣炉彻底熄灭,君无邪将其收起。
密室里面剑气四溢,剑光将密室照耀得透亮。
冷冽的剑光使得密室中温度大幅度降低,剑鸣之音响成一片。
空中悬浮着的中品高级与顶级的圣剑一共百零八柄!
君无邪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他低估了元始炼器真解与永恒圣炉的强悍。
本以为自己虽然境界到了三境圣器师,但是毕竟首次炼器,应该会有不小的损耗。
结果,只有几柄剑胎被他炼废了,余者全部成功,还炼出了五十柄顶级的,几乎接近总数的一半了。
要知道这还只是用的二品高级圣材,若是用顶级圣材,炼制出顶级圣兵的几率还会提升一大截。
“深湖玄铁暂时都用不上了。”
他大袖一卷,便将所有的圣剑收了起来。
同时,他收回了化身,盘坐下来开始调息,恢复消耗的精气神。
一个时辰后,她恢复到巅峰状态,这才撤去结界,打开密室。
“月公子,你不是炼器么,这么快就炼好了?”
安宁郡主一直守在密室之外,她对他炼器非常好奇。
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用时不过两日时间。
寻常炼器师炼器的话,最少需要七日以上。
“赠你一剑。”
君无邪掌指在虚空一划,一柄寒光流淌的圣剑便出现在了安宁郡主面前,剑尖朝下,悬浮在空中。
感受着这柄圣剑的气息,安宁郡主握住剑柄一查看,顿时震惊:“这是……中品顶级圣兵?”
“月公子……这是你亲手炼制的么?”
她难以置信,顶级圣兵,那是炼器中的奇迹,世间多少的炼器师,很多人一生都练不出这种级别的来。
“不然呢。”
君无邪如今在安宁的面前,并不需要什么都隐藏了。
有了那符文记忆石,她已经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并且适当展现出些超乎她理解的东西,更有助于征服她的内心。
当然,她要的征服不是男女之间的征服,而是要让她敬畏,让她生不出反抗之心,让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与他抗衡。
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在皇城时便已经做出了决定,将来要让安宁登上大乾皇位。
皇位很重要,关系着大乾苍生百姓的未来。
安宁不管是心性还是谋略,无疑都是上上之选。
所以他必须先助宁王登基,只有那样,将来安宁继位才能名正言顺。
并且,将来让安宁上位的话,可保青云得到优待,在大乾享有崇高的地位。
至于杀宁王之事,他现在还没有想好。
宁王必须得死,否则如何对得起真武峰历代逝去的师兄师姐,怎么对得起断胳膊少腿的大师兄和二师姐?
只是,如何杀宁王,这个得看情况仔细斟酌,否则将来安宁恐怕不会照顾青云,绝不能因此事而让她对青云产生隔阂。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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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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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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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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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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