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卫方面,芙洛里准备好了一支轻骑,她要效仿吕讷陛下奇袭歇黎堡垒的计划,从后方进攻西面的朝圣堡垒。绕道穿越朝圣峡谷需要一天多一点时间,堡垒也没有歇黎堡垒那般严密的防御,即使是芙洛里也可以复制当时的行动(当然,就过程而言)。
年轻的王后出行之际,法卫方派出马林伯爵与圣主军谈和,以期能为芙洛里争取更多时间。求和信被送到赛克罗手里,王储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把信还给马林:“不用看了,我军不同意求和。”
马林有些慌乱:“请殿下三思,我方已经没有抵抗的想法,只要您同意信上的要求,我军即刻退出堡垒,您就算不想放过我们,也应该考虑一下伤亡和损失。”
赛克罗犹豫不决,马林立刻补上一句:“我理解这其中的取舍,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将我的直属部队撤出堡垒,毕竟还有一些将军不支持后撤,例如图道尔将军。”
贝瑞德不以为意,对自己的哥哥道:“既然马林伯爵摆出条件,我们也应当给予尊重。”
赛克罗责备地瞥了他一眼,这个傻弟弟,满脑子都是公平公正,以为打仗和决斗没什么两样。还没等赛克罗接话,马林一口插了进来:“贝瑞德殿下英明!请给我一天时间,我军将士们会陆续退出朝圣堡垒的;一天后若没有消息,请各位随意攻城。”
芙洛里疾驰在峡谷外的小路上,这条路杂草丛生,只有猎户和樵夫偶尔来此,没有任何士兵巡逻。一名年轻的樵夫抖了抖身上的重担,抬头望了一眼远去的轻骑部队,继续弯腰下去处理杂草。
法卫部队连夜奔袭,终于在第二天日落时分抵达峡谷的西面出入口,没有任何圣主士兵在此把守,崖壁上方便是朝圣堡垒。堡垒近期经历了不少战斗,白色的高墙变成灰黑色,好像一只刚从泥地里打过滚的鸽子。
芙洛里张望了好一会,连一名巡逻士兵都没有看见,落日余晖中的峡谷仿佛死亡已久,乌鸦振翅在堡垒上空盘旋,令人毛骨悚然。
这般场景实在太过诡异,芙洛里部队不敢轻举妄动。斥候贴着岩壁悄悄地进去峡谷口,边走边抬头张望上方堡垒的状况,忽然脚底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具尸体。不仅是他的脚下,他平视远望整条峡谷通道,密密麻麻的尸体平铺、堆叠在地上,几乎无法通行。斥候脚下这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脸似乎是被铁蹄踩烂的,四肢残缺,不知道留在了哪里。更重要的是,虽然泥土把他的外形完全掩盖,还是能看见一些蓝色的布料。斥候大惊失色,慌忙跑回峡谷外向芙洛里报告。
“峡谷内满地都是尸体,其中一些是法卫人的。”
“法卫人的尸体?”芙洛里沉吟片刻,“难道我军从此处撤出后,那些懒惰的圣主人就没有打扫过吗。”
斥候打了个冷颤:“我看敌人是把堡垒废弃了,根本就没有派人留守。我们还是撤吧,这里实在太阴森了,就好像被魔鬼诅咒了一样。”
芙洛里根本不信什么魔鬼:“就算不攻占堡垒,我们也要从此处穿越峡谷完成袭击。”
年轻的王后天生胆大包天,可她手下的普通将士们对诅咒、厄运深信不疑,连战马闻到尸臭都不敢前进。连坐骑都控制不好的骑兵还谈什么作战,芙洛里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没用的懦夫,不就是一些尸体吗?别告诉我你们打仗的时候没见过死人、没见过残肢断臂。”
“这不是尸体的问题,我的王后,”士兵面露难色,“随意跨过残缺尸地,会被霉运缠身的。”
芙洛里啐了一口:“该死的法卫习俗。”
为了不让法卫人进行他们那套繁琐的祈福仪式,芙洛里带着士兵将峡谷内的尸体盖上易燃的草木,然后用火把燃上。浓烈的黑烟滚滚而起,让人担心会不会惊动到堡垒。法卫人登上斜坡,发现朝圣堡垒大门敞开,一具具尸体整齐地挂在墙头,像是幕帘下摆的装饰穗,门前的尸体则手拉着手躺在地上,好像欢迎来宾从它们身上踩过去。绿色的气体笼罩着整个堡垒,正是这种气体促成了令人肠胃翻滚的恶臭,不少法卫人已经跪在地上呕吐不停。
“这太奇怪了,”芙洛里的额头渗出冷汗,“好像有人故意把尸体摆成这个样子。”
法卫人闻言更加相信这里已经被诅咒,不敢近身去点燃尸体,只好把火把扔向尸体,突然尸体伸直手臂,一把抓住飞来的火把,碎裂的骨骼咯咯作响,犹如地狱之门被魔鬼推开。
芙洛里瞳孔一缩,赶紧上前拔剑砍断尸体伸得僵直的手臂,以免被人认为是死者复生。但她还是晚了一步,法卫人尖叫起来,指着芙洛里身下的尸体大喊:“它动了,我看到了,它刚才动了!”
“只是风吹!”芙洛里咽了口口水,刚才离尸体最近的人就是她本人,说不信根本就是在骗自己。“所有人上马,离开这个鬼地方!”
芙洛里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一滞,尸体的另一只手环握住她的脚踝,大拇指能碰到中指的第一节关节。芙洛里忍住没有尖叫出来,尝试挣脱未果后才用剑砍掉它的最后一条手臂。
失去双臂的尸体猛地睁开眼睛,紫色的凶光投射在墙上,映照出一对空心的光环。堡垒内的所有尸体纷纷动作起来,骨裂声连成一串,紫光把堡垒大厅照得通亮。
“是黑魔法!”芙洛里面对站起来的死尸连连后退,“士兵,找出敌人的位置!”
法卫士兵早就陷入无边无际的恐慌,听不到芙洛里的任何命令。他们拼命逃下斜坡,企图寻找自己的战马,然而马儿痛苦的嘶鸣让他们近乎绝望。身上浴火的尸体仍然不肯安静下来,扑在战马的身上张口大啃,撕下马身上最强壮的肌肉。
战马经不住撕裂的剧痛跪倒在地,尸体们源源不断地扑过去,落地的火苗被涌出的马血浇灭。士兵们说什么也不想再前进一步,跌坐成一堆大声叫妈妈。
芙洛里把手中的附魔单手剑扭了一圈,既然逃不走,那就看看能不能杀出一条“尸路”。尸体大多骨骼僵硬,动作看起来就像慢动作一样,芙洛里一砍一个准,只要把尸体砍成碎片,或者用重物压住,就可以算作是活人的胜利。
她边杀边俯视峡谷底部,死者大军约有三百人,比上芙洛里的部队根本算不上多,只要大家能齐心协力,处理掉活动不便的尸体根本易如反掌。但看那群窝囊废浸湿的裤裆,恐怕再等一会就能积出一个水塘。
“给我站起来!”芙洛里退到谷底,抓起一名士兵的手臂让他站起来,“你告诉我,它们除了长得恶心一点之外,要怎样才能伤到你们?”说着她又踹翻一个跟过来的死尸。
极少数有些胆量的士兵清醒过来,晃晃悠悠地拿起长剑向着不断靠近的死尸。尸体动作又慢又蠢,士兵轻易就能躲开然后反击,他亲手砍倒一个,这就跟砍树没什么区别。
有了一次击杀的经验,法卫士兵开始恢复自信,一边跟着芙洛里砍杀一边回头对着同胞笑道:“看啊,它们、它们一点都不可怕——”
坐在地上的士兵并未受到鼓舞,反而慌忙指着同胞身后,让他转回头去。一匹被掏空内脏的死马朝他狂奔而来,由于马匹刚死,骨骼完整,冲锋的速度迅猛如初,一举将士兵的背脊踩在铁蹄之下,并把还坐地不动的人冲散。死马把一名士兵的手臂叼在开裂的嘴里,食草动物石磨一般的牙齿将人的肢体生生碾碎,是比尖牙撕裂更痛苦的伤害。
士兵可以感受到沾满唾液的牙齿贴在手臂上的感觉,疼痛让他瞬间昏死过去。其余法卫人重新陷入恐慌,慢腾腾的死尸尚能对付,着满身沾染着死亡气息的马无疑就是死亡的使者。马儿嘶鸣出不属于它的声音,带着从深渊传来的回声转身再次冲向士兵,士兵再畏惧也不得不起身躲避,然后朝没有尸体的某处逃窜。
芙洛里放弃照顾胆小鬼们,自己一个人开辟出生者的道路。她一点点挪向出口,死尸们有阻拦她的想法却没有这个能力,芙洛里闭着眼睛都能侧身躲开它们的扑杀,后者踉跄一下扑空倒地,腐烂的脖子断裂开来,脑袋滚到别处去了。
身前就只剩下一个怪物,它脸上都是因烫伤而起的烂疮和脓包,干涸的脓水留下痕迹,仿佛因怜悯芙洛里而流的眼泪。它还是和其它所有死尸一样靠近芙洛里,后者叹了口气,这个黑魔法是有些吓人,但中看不中用,也就对法卫人有效。想到这里,王后看也不看它一眼就和它擦身而过,找逃走的坐骑去了。
死尸在原地愣了一下,突然猛地一回头,向后大跨一步伸出五爪,掏向芙洛里的下盘。芙洛里只觉背后阴风阵阵,不长的头发也被吹起。她下意识地转身回头,死尸的利爪擦着她的鼻尖划过,后者捂住鼻子后退数步,血滴从指缝间溢出来。WwW.XiaoShuo530.com
那死尸再跨步跟上,速度快如闪电,宛如一名训练有素的战士。它再用利爪划开芙洛里的腰带,附魔剑应声落在地上,芙洛里见武器被卸心中大急,但死尸没有给她弯腰去捡的机会,右手扼住她的喉咙,左脚把剑踢远。
芙洛里喉头一紧无法呼吸,眉头皱了起来,她看到“死尸”脸上凹凸不平的流脓皮肤正在一块一块地脱落,露出一张白嫩的新脸来。这张新脸有一双淡紫色的眼眸,芙洛里看得出神,仿佛要被它吸去魂魄,赶紧移开视线。
芙洛里蹬起双脚,用自己的体重致使对手的手臂下沉,接着用两腿缠住,企图将它扭断。死尸和芙洛里同时倒地,顺着芙洛里绞动的方向狼狈翻身,还脱落了一大块烂肉,一个精致的大小伙子快要藏不住身形了。
两人又扭打了一阵,最后芙洛里将对手踢开,拍掉身上的烂肉拍掉。也许是知道普通的尸体对芙洛里没用,少年撕开伪装的外皮,接着举臂一挥,还在原地蠕动的死尸们立刻僵直,哗啦啦地全部倒下。
“没想到圣主军中也有黑魔法师。”芙洛里一边死盯住敌人,一边慢慢挪向自己的单手剑。她用脚尖将剑挑起,正好抓住剑柄,用力一甩甩掉剑鞘。“说实话,和那群有信仰的人共事没什么意思,我军军中有一个你的同类,我相信你们一定会聊得来。”
雷斯垂德知道她指的是谁,顿时觉得受到了侮辱,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冲向芙洛里。长剑的剑刃仿佛没有确切的形态,在虚空中拖出长长黑色轨迹。芙洛里横剑格挡,剑刃相交之间发出滋滋作响的腐蚀声。芙洛里不觉得对手的力气有多大,平平无奇的单手剑压制住黑色长剑,将敌人的身侧变得空虚。
雷斯垂德眼见芙洛里扭转手腕,顺着手臂划向他的喉咙。雷斯垂德微微后仰躲过,但失去了调整中心的机会,芙洛里挥舞的手臂稳定下来,这次她的目标是对手的整个头颅。雷斯垂德躲闪不及,口中迅速念动咒语,芙洛里的剑刃穿体而过,将他打成一片黑雾。
黑雾被打散后,穿过芙洛里的胯下重新凝聚人形。芙洛里暗骂怪物,转身格挡的剑刃差之毫厘,黑色长剑划开了她的革甲。这一击浅得离谱,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伤口,芙洛里自然不会去注意,赶紧转身摆好招架的姿态。
雷斯垂德向后跳开几步,当着芙洛里的面展示左手手背。芙洛里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只管步步逼近对手。雷斯垂德左手用力一握,留在芙洛里腰背上的奥术能量向落在地上的炮弹一样炸开,鲜血迸裂而出。
芙洛里根本没想到这次意外而凶狠的攻击,冲击力让她趔趄了好几步,直往雷斯垂德剑上撞去。雷斯垂德向前走去,扶住芙洛里的后背,将长剑推进她的腹部。
芙洛里瞳孔一缩,硬是将喉咙里的血咽了回去。但年轻的王后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咧开嘴巴笑了起来,鲜血不顾一切地从嘴角流下。雷斯垂德瞪着那一排被染红的白牙,突然不寒而栗起来,想要撤出剑刃远离芙洛里,芙洛里倒拿单手剑一举扎入雷斯垂德的后背,两人如同许久不见的恋人一般抱在一起,身上却是要人性命的利刃。
芙洛里觉得一下不太够,趁着雷斯垂德陷入慌乱又多扎了四五下,直到他也吐出一口热血才把他推开,最后还不忘打歪他的鼻子,算是令自己破相的代价。
年轻的王后低头看了一眼穿透自己的长剑,竟然不觉得有多疼,只是体力消耗得太多。她指着捂住鼻子打滚的雷斯垂德:“我认识你,你是那个文迪男爵的将领。”
雷斯垂德跪倒在地上,双手的指缝见露出愤恨的紫眸,他在考虑如何转败为胜。芙洛里一愣,不顾危险走近他:“我见过这种眼神,告诉我你的名字。”
雷斯垂德宁死不说,他腾出一只手释放黑魔法,企图把芙洛里腹中的长剑抽出来,但后背的重伤让他无法集中精神。芙洛里终于感到利刃划开伤口的剧痛,赶紧抓住剑柄不让它乱动,还踩住雷斯垂德的手掌:“这法术我也见过!快说,不然我就杀了你。”
雷斯垂德在口中憋了一口鲜血,喷吐在芙洛里的脸上。芙洛里下意识地闭上双眼,一脚踢在雷斯垂德头上,后者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芙洛里的眼睛被血水迷住,什么都看不清。失明的慌乱加剧了腹部的疼痛,这样的屈辱让她恼火异常,即使无从知晓那畜生的位置,芙洛里还是举着附魔剑一点点挪向雷斯垂德,准备凭记忆和感觉做个了断。
“雷斯垂德!”
芙洛里一愣,这个声音显然不是呼唤她的,是黑魔法师的同伴来了。文迪男爵解决掉四处乱逃的法卫士兵后没有发现将领,就知道雷斯垂德遇到了麻烦,赶紧纵马前来支援,却看到如此紧急的一幕,不小心叫出了他的真名。
芙洛里听着逼近的马蹄声心惊不已,她必须做出决定,是杀死黑魔法师还是逃跑,最后她选择了前者。盲目地挪动了一段距离后,她的脚尖终于碰到了一个硬物,芙洛里大喜过望,不顾一切地将剑刃扎向地面。只听一声闷响,剑尖扎中了坚实的沙地,全然没有剖开人肉的舒畅。
眼睛里的血也干的差不多了,芙洛里瞪开眼皮,原来她和敌人差了有三米多远,完全没有找对方向,脚边碰到的只不过是一块石头。文迪男爵已经举剑抵达,芙洛里不得不放弃所有念头转身逃跑,她那匹被死尸惊走的坐骑就在百米开外寻找主人。
芙洛里用最后的力气吹响口哨,召唤自己的爱马奔到身边,自己翻身上马。腹部的剧痛让她无法坚持清醒,伏在疾驰颠簸的马背上急速喘息,嘴唇发白。
“雷斯垂德……”芙洛里自言自语,“格雷格的儿子不是就叫雷斯垂德吗。”话还没有彻底说完,年轻的王后彻底失去了意识,像婴儿入睡一样闭上了眼睛。
()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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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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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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