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裴之扯住他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上,目光有些痴迷:“别否认,我说的是真的……”
“还有,你扮女人的样子真的很美……”
没有刻意的扭捏和风情,却又纯又欲。一个男人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简直比他还漂亮。
江裴之又发病了,兴奋得想舔张棉脖子。
然而江文远的威慑还历历在目,最近又是个多事之秋,他还是不要惹麻烦了。
想到这,江裴之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指上缠绕的头发,提醒:“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张棉不动如山,只答我知道。
江裴之说等鱼儿上钩之后就钓起来,扒干净鳞片——在今天这场富商云集的地方,将江文远从高高在上的神坛拉下来……
江裴之是个没什么道德观的人,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然而张棉却不这样认为。
他觉得至少应该给江家留下些体面,毕竟江父刚刚去世,如果现在就当着众人的面、或者说在新坟前揭露自己的谎言,不管对被背叛后的江文远来说是否残忍,都有点缺德了。
看出张棉的拒绝,江裴之有些不悦,“你说过,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就按我说的去做……”
他已经等得够久,不想再等了,现在就想看江文远身败名裂,毕竟今天还是个绝佳的好日子,难得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不弄出点什么乐子,怎么对得起这些“观众”呢?
面对威胁,张棉目光淡漠:“我觉得你需要明白一件事情……不是我非你不可,而是你非我不可。”
少年的嗓音在大雨中忽然显得有些残缺和缥缈:“除了我……你还能依赖谁?”
江裴之神色微变,随机有些扭曲:“你——”
被雨水淋湿的衣服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就像一条没人要的可怜虫。
活在脏水沟里的虫子,阴郁又恶心。
唯有将自己伪装成纯洁无害的模样才能搏得同情。
没有人真正喜欢他。
……
亡人下葬之后就是祭拜。
这回不用二爷多说,张棉就自己规规矩矩地跪在墓碑前,毫不含糊地磕了三个响头。
先赔个罪。
他现在的身份不用摊明,众人撑着刚送来的雨伞,只看二爷护人的架势就知道是江家未来的孙媳了。
命运的齿轮仿佛再次跟前世吻合,一切都那么熟悉。
江老太爷本来想阻止张棉磕头,毕竟他现在名不正、言不顺。
结果却被二爷抢先一步。
只见二爷将人拉起来,手中雨伞倾斜,黑色的直柄雨伞肃穆庄重,罩在少年头顶,挡开雨水。
男人的大半个肩膀却因此落在外面。
二爷没怎么在意。他比少年高上不少,此时微微躬下腰,一只手稳稳托着伞,埋在少年耳边说:“我有礼物要给你。”
张棉诧异。
说这句话的时候,二爷的另一只手攀上他的手臂,然后轻抚向下,有些缠绵的味道,最后从后面覆盖住他的整个手背。
张棉的身体有些僵硬,不知道二爷想干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吧。
确实没有做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男人的指尖只是寻着缝隙,将自己的手指挤进去。
——然后,十指交叉。
二爷将鞋尖调转方向,带着张棉立在墓碑前,对长眠地底的江父说:“这是你儿媳。”
儿子我挺喜欢的,先带他见见你,这还是你第一次正式见他,认过之后就安心上路吧,明年清明我带他给您多烧两叠纸钱……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轰鸣雷声。
张棉有瞬间恍惚,仿佛整个人都被拉回到前世的记忆中,那个时候他被江文远紧紧抱在怀里,雨很大,江文远最后似乎也像现在一样说了句什么话。
他没听清。
难道就是这句话吗?
他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毕竟都已经是过去的记忆。
江裴之目不转睛地看着,嘴边突然浮现出一缕笑,只见二爷单手从怀里掏出一只黑色丝绒方盒。
这就是他准备的礼物。
一对订婚戒指。
二爷不喜欢钻石,感觉花里胡哨的,所以亲自画了样图送去珠宝店。有钱能使鬼推磨,从送去样图到拿到成品不到一天时间。
他也许是突发奇想,也许是出于某种不得为人知的原因,在拿到成品后就打算在某个特殊的日子将里面的戒指给那个人戴上去。
一股始终萦绕在心头的不安让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可能就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样想之后,二爷就这样做了。
因为他这个人向来没什么顾忌。
他早就决定,当着众人的面和江父的面把张棉娶进来,娶进江家。
任老太爷再怎么不喜欢,都会顾忌一二。
戒指是素银的,一大一小。
花纹是他那天晚上在张棉身上看到的黑纹,神秘得像是一种古老图腾,烙印在少年塌陷的后腰上,蔓延上臀峰。
他看见的第一眼就收紧了喉咙。
然后,在跌宕起伏中揉碎那片峰,将它的模样记进脑海里。
再然后绘制在图纸上做成戒指。
戒指的样式虽然很简约,却异常漂亮。
不得不说,二爷的品味确实不俗。
“喜欢吗?”
老男人低垂着眉眼,睫毛还有些湿,从盒子里拿出左边那枚略小的戒指。
动作是轻缓的,有股说不出的温柔,但从脸上却看不出什么。
看到那花纹,张棉的牙齿却打了个颤,心底涌出熟悉的厌恶和羞耻,四肢僵硬到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
瓢泼大雨中,二爷深邃的眼睛静静凝视着张棉,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掷地有力,一字一顿,不容辩驳:“从今天起,你就是江家的人了。”
众人哗然。
周恒直接眯起了眼睛。
张棉被拽住手,中指被强硬地套进戒指里。
雨伞落地,二爷却没有去捡。他知道张棉是不会给自己戴戒指的,所以就自己从盒子里面将剩下的那枚戒指拿出来,给自己戴上。
没了雨伞,两人很快湿透。
怒不可遏的老太爷被李特助阻挠在原地,手指着江文远半天都没说出完整的话来,最后,李特助实在拦不住,被管家一搅和,老太爷直接溜走。
见状,李特助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
江老爷子杵着拐杖挤进人群,神情很气愤,他走到江文远面前,高扬胳膊,一巴掌呼啸过去,怒骂:“混账——”
二爷的头被打偏过去,因为他并没有闪躲。
场上顿时一片唏嘘声,江裴之脸上突然露出恶作剧得逞般的微笑。
——鱼儿上钩了。
张棉趁机抽出手,只见江裴之弯起唇,无声地朝自己笑了笑。
张棉耳边仿佛又出现江裴之曾经说过的话:不要低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哦……
想到这,少年有些缓慢地低下头,目光落在戒指上,然后暗自用力。
却没想到戒指没摘下来不说,反倒死死卡住。
……
二爷虽然被打了,面上却无悲喜。老太爷见他这副模样,气得直发抖。
“江文远你个混账玩意儿!还不给老头子我滚回去!”
二爷垂下眼睛,“爷爷……”
老太爷气得要拿拐杖打他。
二爷直挺挺站着,并不躲。
老太爷几次作势,最后却都无可奈何地放下拐杖,眼睛里泛出泪花:“文远啊……你听爷爷的话好不好,今天先回去,爷爷都是过来人,不会害你的,回去之后爷爷还要把咱家的家产都交给你啊……你就听爷爷的话,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好不好?”
不要再继续了,他绝对不同意这个人嫁进他们家。
文远会被毁了的……
会被毁了的。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人将自己的孙子毁了,怎么可能忍心啊?!
他不同意,绝对不同意,他要他的文远好好的……
一定要好好的。
二爷低垂的眼睫颤了颤,顶着半边红肿的脸,放软声,隐约有些喑哑:“爷爷,可是我喜欢他啊……”
明明只是一个张棉,一个张棉而已,他怎么会这么喜欢?
江文远不知道,只知道心底一直有道声音说:这次要抓住他、一定要抓住他……
仿佛只有抓住了,才能弥补生命的空缺,成全这一世的命运。
老爷子老泪纵横,激动地揪住江文远的衣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可是……他是个男人啊,你怎么!怎么能跟男人结婚?”
老太爷是个精明人,其实他早就看出了张棉的真实身份。少年的卑劣伪装怎么可能瞒过老鹰的眼睛。
话落,二爷脸上出现意外的表情。
他确实没想到老太爷早就知情。
江文远被抓住衣服,老太爷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文远啊……你糊涂……糊涂啊!”
他不拆穿只是想给江家留份体面,而不是让文远一错再错。
文远早就该明白的,为什么偏偏要被鬼迷心窍,一错再错、错上加错?!
老太爷痛心疾首,严声威胁:“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就不是我江正钟的孙子!我们江家的家产,你一分都得不到!说到做到,只要你敢说一个不字,我马上就让别人签字——”
江家所有产业的转交证件早就已经准备好,管家随身带在身上,只等江文远签字。
老太爷原本想等江父的葬礼结束后,当着众人的面将所有家业都交给江文远,却没想到文远的性格这么刚硬,说一不二。
老爷子被逼无奈,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让江文远回心转意。
然而二爷却不如老太爷所希望的那样马上回心转意。他沉默了几分钟,在老太爷隐含期翼的目光里艰涩开口:“爷爷……我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的。”
他一句话,拒绝了唾手可得的财富和滔天权势。
“死也不改?”
二爷说:“不改。”
“好、好啊!”老太爷的脸色刷一下白了,气得嘴皮子直哆嗦,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些喘不上气。
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管家连忙扶住他。
老太爷却拒绝搀扶,严声让管家把文件拿出来,然后又把看似单纯实则幸灾乐祸的江裴之叫过来。
管家隐隐知道老太爷要做什么,忙安抚:“老爷你别冲动……”WwW.XiaoShuo530.com
江裴之打断管家的话,像是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抑制住自己的激动,乖乖叫了声:“祖儿——”
老太爷低低应了声,然后摸了摸江裴之的脑袋,“以后你就没有二叔了,祖儿把咱家的东西全都给你,好不好啊……”
江裴之捏紧手,忍住激动:“好、好啊。”
江裴之很聪明,不亚于小时候的文远,相处久后,老太爷也有些真心疼惜他。
毕竟都是江家的血脉啊。
老太爷故意当着二爷的面说出这些话,想要给些刺激,心里总归还是期待二爷能够改变主意的。
只要江文远回心转意,他立马就让他在这份文件上签下名字,江家几代所累计的家业都归于他名下。
然而……江文远并没有。
众人听着爷孙几人的后半段对话,纷纷交头接耳,话题涉及到江家的全部家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江文远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竟然逼得老太爷说出这样的话。
然后,众人就见证了极其梦幻的一幕。
江家那个老太爷怕不是疯了,竟然把身家都交给了年纪水嫩嫩的江裴之?!
屁大个孩子,连成年都还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的目光开始若有似无地在张棉身上打转,竞相猜测起来。
猜测张棉才是这场戏剧的真正主角。
江裴之保持着腼腆且受宠若惊的表情,于众目注视下在文件上签署自己的名字。
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辛辛苦苦谋划,此时连拿笔的手都在颤抖。
尽管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他签字是个笑话、一场闹剧。
不会的,他会证明自己不比江文远差。
张棉看到这里,知道江裴之的计划终于得逞了,自己也没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是时候离开江文远了。
他留在江文远身边,可不是为了和他在一起的。开什么玩笑。
缺德又怎么样,残忍又怎么样……
想到这里,少年微微抿紧唇,死命摘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然后终于,摘下来。
老太爷的神情有些松愣,自刚才之后,竟然不肯再瞧二爷一眼。直到江裴之签完名字,他的面色才蒙上一层灰败,像是无端被抽去了许多生气。
而江文远,也不发一言。
就在众人以为戏剧终于要落幕的时候,始终沉默寡言的“戏剧主角”终于有所动作了,也就是张棉。
只见他伸出手,去解脖子上的卡扣。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脖子上,起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穿着黑长裙的“少女”解开扣子,将黑皮软圈拿下来,露出那颗微微凸起的喉结,开口说话时男音清冽冷漠。
他说:“抱歉江先生,我要归还你送的礼物。”
短暂的静默后,反应过来的众人再度哗然!
这场戏剧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被推向高潮,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
江家的未来孙媳竟然是个男人?!
江文远喜欢的竟然是个男人?!
难怪,刚刚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好像都有了合理解释,他们终于知道江家老太爷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和愤怒了。
看到这里,周恒嘴边的嘲讽渐渐消匿,竟然有了一丝疑惑,张棉的形象也再次在他的心中发生翻转。
如果真是那种爱慕虚荣、攀全附贵的人,怎么会突然在这种情况下自曝身份,这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吗?
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能和江家两败俱伤而已,更别提攀附了。
刚签完字的江裴之毫不意外地看着这一幕,饶有兴趣。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只战胜的开屏孔雀。
身处漩涡中心的二爷身体微微僵住,似乎是没料到张棉突然会这样做。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和江裴之的“开屏孔雀”截然不同,浑身气压有些低。
只见男人缓缓抬起头。一道惊雷劈过,在他光滑的镜片上劈出一道冰冷的白光,掩去镜片下的内容,让人看不清神色。
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指戴着戒指,这是江文远亲手给自己戴上的,现在却在张棉的这句话下显得尤其可笑。
和……讽刺。
待惊雷过去后,张棉才看清楚他的神色。
那一瞬间,男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面无表情,目光却如寒潭一般。
有些可怖。
——那是被背叛后的不解和愤怒。
压抑到极致,反倒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一双眼睛冷得像冰渣,往日的和煦和笑意均化作寒意,带着剔骨的凉,让人遍体生寒。
男人的面皮在极致的压抑下翘了翘唇,浮现出一缕毫无温度的笑,竟然还维持了不变风度。
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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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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