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因郗道茂之父郗昙病逝,其与王献之的婚期因之迁延,之后便一直未择到良辰吉日。
前些日子,王羲之好不容易请先生算出一个适合嫁娶的好日子,却又遇上晋哀帝驾崩,这婚事总也办不成,让王羲之心里直犯嘀咕,私下里总与谢安念叨“连老天都不愿让他俩成婚”,谢安也只好安慰他“好事多磨”。
王献之和郗道茂眼看着年纪都不小了,总这么拖下去二人都得耽误,王羲之遂决定干脆快刀斩乱麻,国丧刚过,便做主选了个日子,打算让二人快点成婚,免得日后再生变故。
是日,距离王羲之选定的大吉之日还剩三天,王羲之和夫人郗璿援例走亲访友,通知喜讯。
搬至乌衣巷后,王羲之与谢安的住处挨得很近,只隔着两条窄窄的巷道,往来十分便利,加之二人素来交好,所以王羲之和郗璿拜访的第一户自然选了谢家。
二人来到谢家时已过晌午,时值九月,空中虽无烈日,可暑气依旧蒸人。WwW.XiaoShuo530.com
谢安彼时正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墩上纳凉,一边闲看谢道韫与陆退切磋剑术。
王、郗二人见状,放轻了脚步,亦藏身角落处观战。
谢道韫的剑式柔中带刚,陆退的则是刚中藏柔,二人几番交手,竟难分伯仲。
三五回合下来,依旧未分胜负,陆退急欲速决,剑势忽然凌厉,只见他手中的剑锋震颤着、呼啸着,如同一条毒蛇,直刺谢道韫。谢道韫故意露出破绽引得陆退靠近,待其上当,即凌空一个翻转至陆退身后,再看,手中的剑已横架上陆退的脖子。
谢安看到此,不禁朗然而笑,抚掌道:“好!好啊!”
这时,王羲之亦现身出来,忍不住惊叹,
“道韫英姿飒爽,文武双全。莫说是女子,就是男子之中也难寻啊!”
谢道韫闻声转头,见来人是王羲之,脸上不由露出笑靥,唤道:“王伯伯!”
旋即小跑着上前亲昵的勾着王羲之的胳膊道:
“王伯伯许久未来找叔父清谈了,我还道是伯伯和叔父吵架了呢!”
王羲之抚须仰面而笑:“傻丫头,我怎会与他吵架?卿又不是不知他那个脾气,棉花似的,我就是想吵也没得吵不是?”
谢安听见王羲之的打趣不由发笑,对谢道韫道:“卿这个王伯伯啊,一天不挖苦我两句心里就不舒坦。”
王羲之闻言哈哈大笑。
几人随即进屋就坐,翠珠端来了消暑的花茶和茶点,几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谈。
谢安:“逸少和阿嫂今日怎么得空上我这来?”
王羲之随手拿起一块茶点,边嚼边道:“闲着没事过来坐坐,怎么,不欢迎啊?不欢迎我可走了!”
“哪里的话,我就是不欢迎卿,也得欢迎阿嫂不是?”
郗璿自落座起,两眼便一直打量着对面的谢道韫,也未注意听谢安说了什么,此时径自感叹:
“哎呀,没想到道韫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记得上次见,她还只是个半人高的小丫头呢。都说这女大十八变,可真是没说错。标致,出落得可真标致呀!”
转而问谢安:“道韫的年纪也不小了吧,成亲了没呀?”
谢安:“还没呢。”
郗璿心头不由一阵暗喜,嘴上却道:“哎呀还没成亲?这可不成呀!”又道:“安石啊,我认识一个说媒的,京城里人人都叫她赵婶母,那张嘴啊顶灵巧!城里的高门大户但凡有个男婚女嫁什么的都变着法的请她,只要她肯出面,没有说不成的婚!要不改天我把她请来也给道韫说说?”
见郗璿越说越起兴,王羲之忙用胳膊肘暗中戳了郗璿一下,示意她莫提此事。
郗璿不解其意,怒瞪王羲之一眼之后继续道:“道韫这么好的姑娘,谁若能娶回去那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们若是知道有人为道韫说媒,到时候还不得争破了脑袋呀?”
王羲之无奈,只好抱歉的看了谢安一眼。
谢安只默然笑了笑,不置一词。
其这事哪里用得着郗璿来说,王羲之此前受谢安之托,早在暗中为谢道韫物色过不少名门才俊,可奈何谢道韫是一个也瞧不上,无不是隔着步障草草耽上一眼便摇头离开。为此,可着实让王羲之得罪了不少人。
见身旁的谢道韫神色局促,谢安转而对郗璿道:“多谢阿嫂美意,只是我私心还想着让道韫多留在我身边陪陪我,这么快让她嫁出去,我这个做叔父的还真有些舍不得……”
郗璿还道谢安是真的不想让谢道韫嫁人,立刻神色严肃的给谢安做起了思想工作。
“安石啊,卿这么想就不对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长成之后总是要嫁娶的,卿就是再疼爱道韫也不能总这么拴着她,该放手时还需放手!”
郗璿说得有些口干,端起杯子呷一口花茶,又接着道:
“就拿我们家子敬说吧,当初他和我那侄女整日整日腻在一块的时候,我还不是气得在家里砸锅摔碗?可那又如何?这孩子翅膀硬了想飞,那是拦也拦不住啊!卿越是拦着,他就越是来劲。其实有时候想想,我这个为娘的,含辛茹苦的拉扯了他二十多年,他可倒好,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那么个小丫头片子迷得六亲不认,好似这世上除了她郗道茂就没旁人了似的,我的这颗心可真是寒呐!可我又能如何呢?我还不是得放手,还不是得由着他去吗?”
王羲之见郗璿的话匣子好似收不住,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小声道:“现在还提这个做什么?再过几日他们都要成亲了……”
郗璿不悦:“怎就不能提了?安石又不是外人!”说着忽的一拍手:“呀!逸少不说我都忘了!安石啊,我们今日是来给卿送喜果的,三日之后便是子敬的大婚之日,到时候卿和弟妹可一定要来呀!”
一旁的谢道韫闻言,脑中顿时一片轰鸣。谢安还未及回应郗璿的话,便听谢道韫道:
“三日之后?怎的如此仓促?”谢道韫的声音明显的颤抖着,
郗璿不知谢道韫为何会忽有如此大的反应,一时倒不知该如何答她了,结巴道:
“这……择日不如撞日,一拖再拖总也不是个事,早些办了图个心安嘛……”
说罢,又补充一句:“道韫若想来,便跟着卿的叔父一道来,我们家叔平啊可是时常念叨着卿呢!”
郗璿话音刚落,王羲之立刻小声斥她:“好了!没事又提叔平做什么?”
郗璿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王羲之,正想问他为什么就不能提王凝之,哪想对面的谢道韫却忽然冷不丁的站起来,着实把郗璿吓了一跳。
谢道韫本也是下意识的举动,此时见三个长辈都担忧的仰头望着自己,颇有些局促,道:
“我……我有些不舒服,失礼了……”
说罢,窘迫的逃出了屋子。
彼时,谢玄正好从桓温处回来,进屋先向王、郗二人行礼,后问谢安:
“姐姐这是怎么了?只顾闷着头跑,我叫她她也不理我。”
眼下非年非节,谢安也来不及问谢玄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只道:“快去看看道韫,别让她出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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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从谢宅跑出来,漫无目的的走在乌衣巷的羊肠小道上,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王羲之家的王宅前。
王宅共有五进,因为王献之好静,所以他的居室被安排在了王宅最靠里的一进。
谢道韫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鬼使神差般的兜了一个大圈子,从王宅的正门绕至后门,直走到王献之居室的窗边。
透过半敞的小窗悄悄望进去,只见王献之正站在妆镜前为郗道茂梳头。
“轻一点,弄疼我了!”郗道茂摸着头发小声抱怨:“笨手笨脚的……”
“好好好,”王献之拖着懒声,笑呵呵的应着,“阿姊的头发细软,还爱打结,真难梳!”
“卿知道什么,头发细软的女子性情温柔,有我这么温柔的阿姊,卿该惜福才是。”
王献之不以为意的扬了扬眉:“阿姊温柔吗?”
“我不温柔吗?”郗道茂反问。
王献之假装想了想:“嗯……这要看与何人相比了。”
郗道茂偏过脑袋看着王献之,半疑惑半挑衅,
王献之边梳边道:“我的意思,若是与我娘那样的母老虎相比呢,阿姊却是温柔些,可若是与寻常女子相比,那可就不好说咯……”
“卿说我是母老虎?!”
“阿姊怎么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卿比母老虎多少好那么一丁点。”王献之说着,用手指捏着比划了一下
郗道茂透过镜子盯着王献之:“只是好一丁点?!”
王献之眯起眼睛:“那就……再多一丁点?”
“再多一丁点?我让卿再多一丁点!”郗道茂说着,伸手就去挠王献之的腰,王献之被挠得扭扭捏捏,嬉笑着左闪右躲。嘻闹间,桌上散放着的胭脂水粉被打碎了几盒,但郗道茂并不疼惜那碎了一地的真金白银,那红红绿绿的颜色反倒让她更快乐了。
王献之也很快乐,见郗道茂别无放过他的意思,旋即扔了梳子,绕着妆镜跑起来。二人在这不大的空间里你追我赶,幼稚而乐此不疲的玩着捉迷藏,躲猫猫的游戏,像两只欢快的小鸟,又似两只飞舞的蝴蝶。
快乐其实很容易,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做多么幼稚、甚至愚蠢的事,都是快乐的。可就是这样容易的快乐,对谢道韫来说,偏偏像天上的云一样遥不可及。
“跑不动了跑不动了!我投降……投降!”王献之笑得精疲力竭,终于撑着一张几,竖起了白旗。
“阿姊瞧,”王献之委屈的揉着脸上被郗道茂挠出的三道印,
郗道茂一看,反倒乐呵了:“哟,成小花脸啦。”
“阿姊还笑,过几日我们就要成亲了,我这幅样子要叫人看了笑话的。”
郗道茂闻言,故意抱起胳膊仰起头,“谁……谁答应要和卿这臭小子成亲了?”
王献之闻言,第一反应并非反驳,而是立刻一个冲刺,夺过桌上妆匣里的那根五彩缨绳,即以闪电般的速度用那绳在郗道茂的发髻上系了一个结。
郗道茂伸手去摸那缨绳,嗔道:“这发髻还未梳好,怎就把缨绳系上去了?”
王献之像个得胜的孩子哈哈笑:“谁让阿姊方才吓唬我?依礼我为阿姊系上这五彩缨绳,阿姊名义上就已是我夫人了,谁都别想将阿姊抢了去,阿姊自己想反悔也不成!”
“卿耍赖!欠收拾!”
“古人云,夫妻当相濡以沫,举案齐眉……”
“我管古人云什么,我只知道姐姐收拾弟弟天经地义!”
“娘啊救命啊!母老虎吃人啦!”
两人斗着嘴,又要闹起来,
这时,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又是一声闷雷。很快的,大雨自天上瓢泼而下。
二人闻声,不约而同停止了吵闹,注意力全被雨水冲击地面的巨大“哗哗”声吸引了过去。
王献之听着雨声怔然出神片刻,转而道:“落雨了,我去关窗。”说着,跑到窗边。
王献之余光一瞥间,似看见窗边有一人影。然而待王献之定睛再看,却又消失了。
王献之将头探出去望了望,窗外狭长的巷道上空无一人,唯有雨珠在坑洼不平的青石板路上炒豆子似的热烈跳跃着。
“奇怪……”王献之关上窗子,不禁喃喃。
“怎么了?”郗道茂问。
王献之摇摇头:“没,许是我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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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从谢宅追出来,本以为很快能追上谢道韫,谁知只一眨眼的功夫,谢道韫已然不见了踪影。
谢玄常年在外,对乌衣巷内如迷宫般复杂交错的地形并不熟悉,走着走着便迷了路,眼看着一个半时辰过去了竟还在原地打转,不知道哪是哪。
谢玄心里担心谢道韫,急中生智,信手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家门,请那家的小僮带了路,这才好不容易绕了出来。
突降的大雨让四周忽然如堕黑夜。
乌衣巷外秦淮河畔的小摊小铺都提前收摊打了烊,河上的画舫也较平日少了。热闹喧嚣的秦淮河一下子变得冷清而落寞。
路上的人迹越来越少,往来皆是匆忙避雨的人。谢玄一边跑一边大喊着“姐姐”,心急如焚。
雨水很快浇头了谢玄,模糊了他的视线。谢玄随手抹了一把脸,停住脚步,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极目四望,搜寻着谢道韫的身影。
“会去哪儿呢?”谢玄自言自语。
“雪松?!”
谢玄脑中忽然一个闪念,想起自己在桓温府时,谢道韫曾写信告诉他秦淮河畔有一棵十分粗壮的雪松树,极似谢安曾在东山手植的那一棵。心情憋闷时,她会去那棵雪松下坐着发呆。
谢玄想罢,忙跑到河边四下找寻谢道韫信中说的那颗雪松树。
秦淮河岸蜿蜒狭长,谢玄沿着岸边来回兜转了数里,最后真的在一个小小的渡口附近发现了那棵雪松。
挺拔的雪松树下,谢道韫果然正坐在那,蜷缩着依偎在树干上,好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
“姐姐!”
谢玄大喊一声,向谢道韫飞奔过去。
谢道韫闻声,慌忙挣扎着起身,样子竟是要逃。
谢玄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姐姐,是我,是我啊!”
谢道韫却拧着身子不肯回头,用后背对着谢玄,
“卿来这做什么?”
谢道韫的声音明显哽咽着,
谢玄绕至她身前,强迫她看着他:“那姐姐来这里做什么?姐姐究竟是怎么了?!”
谢道韫偏着脸,仍不愿正视谢玄,也不说话。
此时的谢道韫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双手冰凉,唇色泛紫。谢玄看在眼里,心似刀割,却又没有雨具可以为其遮挡,只好脱了外衣给谢道韫披在身上,转而拉过她的手道:
“走!跟我回家!”
然而谢道韫却是不从,一下甩脱了谢玄的手,执拗的往相反的方向走。
谢玄愣了愣,转而对谢道韫的背影大喊:“姐姐如此,是不是又是因为那个王献之?!”
谢道韫闻言,步伐有瞬间的僵滞。片刻,又开始摇摇晃晃的走,形如走尸。
谢玄不由又恨又恼,他的咬肌僵硬如铁,转而拔剑低吼:
“我这就找王献之那个王八蛋算账去!”
谢道韫这下倒是有了反应,忙跑回来拉住谢玄,
“卿要做什么?!”
“杀了王献之那个王八蛋!”
“这不关子敬的事!”
“不关他的事关谁的事?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让姐姐如此失魂落魄?他三番五次伤姐姐的心,姐姐还护着他?!放开我!”
“玄儿!不许胡闹!我跟卿回去,我跟卿回去便是!”
然而,谢道韫越是这么哀求,越是让谢玄恼火。
这么多年,谢玄亲眼看着谢道韫对王献之一往情深,日思夜想,而王献之对谢道韫却总是不咸不淡。
谢玄受够了,
王献之不经意的一个笑、一个蹙眉,都常常会让谢道韫琢磨良久。谢道韫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都是因为他,可他却从未把谢道韫放在眼里。王献之的高傲让谢道韫在他面前看上去简直像一个愚蠢而可怜的乞丐。
谢玄早就受够了这些,
谢玄不知道他是仇恨王献之,还是嫉妒王献之,亦或是即仇恨又嫉妒,总之他不想让他活着。他无法忍受这世上竟有这样一个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挥霍、践踏他最看重的东西。
他不顾谢道韫的劝阻,径直往乌衣巷的方向冲,像头横冲直撞的公牛。谢道韫拉不住也追赶不及,只得不住的唤着他的小名,连嗓子都喊哑了。
谢玄脚步虽未停,可是心肠却渐渐软下来,正当谢玄迟疑着是不是应该先把谢道韫送回家再去找王献之报仇的时候,身后谢道韫的呼喊声却忽然突兀的中断了,谢玄察觉有异,回头一看,只见谢道韫竟晕倒在了泥里。
谢玄大惊,慌忙折返。
雨水将土地冲刷成了一汪泥潭,泥水很快便淹没了谢道韫的大半张脸,谢玄费力的半扶起谢道韫,
“姐姐!姐姐醒醒!别吓唬我啊!姐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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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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