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许的发丝静静地躺在她手里,随着吹风机的挪动慢慢飘扬起来,与往常别无二致。
她以为霍许会做些什么的,比如质问她,比如惊慌失措,比如……
沈戚不太敢往好的方面想。是的,她习惯了做个悲观主义者,是她冒犯了霍许,她做好了为最坏结果负责的准备。
可霍许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让她吹头发。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戚把风调得凉些,贴近霍许的发根头皮。
所以霍许在被她亲吻过后的选择是……消极应对吗?
就当是两个人都喝醉了,就当是做了不理智的事,反正是最亲的成员,也是最好的朋友,这样亲密的小举动在女团中不也很常见吗?
这样想也合理。
只是沈戚一阵心酸,跟着鼻尖也酸酸地痛,眼眶热热的,她只能快速地眨动几下眼睛忍住自己在这样怪异的时刻哭出来的冲动。
凉风戛然而止,流动着的空气静悄悄地停下来,一时之间再没了别的声音。就像不久之前的圣诞夜,静静的雪在外面飘扬,静静的圣诞树靠在木屋旁,静静的房间是湿漉漉的水汽,于是静静的她们再没了任何动作。
霍许觉得也许这是个时机,她该有所表示了。她回过身来——那动作微微地把沈戚吓到,她跪在椅子上,两手抓着椅背,比沈戚的高度略甚。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总是灵动的,是在镜头前可以轻易把人的灵魂都勾走的眼神,此刻它是泛着红的,楚楚可怜的,如同蜻蜓掠过池塘水面轻点,撩到霍许心弦起涟。
“你……为什么?”霍许下意识地问出口,又立刻意识到原因。
沈戚也会感到彷徨,同她一样。
霍许牵着沈戚的手,或者说是握着她的手腕。这是一个禁锢的动作,防止沈戚逃脱。
霍许在重拾被她丢弃多年的勇敢。说那些为心里的伤太过矫情,霍许只是感到别扭。那些不好的回忆总让她不自觉地眉头发皱面上难堪,让她一回想起便觉得恨不得将那时的自己抹去或是失忆。那的确是她的过往,不敢冲撞的条条框框,将她囚禁的牢笼立方。
可她却愿意为沈戚再勇敢一回。因为沈戚向她迈了一步,她便敢做出回应。
她不是什么懦夫。
“姐姐,”霍许低着头嗫嚅着,“我只想知道,你刚刚那样,不是因为你醉了……对么?”
沈戚怔住了,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想答应,想说是,她应该遵从心愿吗?
霍许不给她时间犹疑。
高耸的鼻尖轻轻相撞有着发酸的柔软,动作生涩地引着她向边上挪开一个角度去。霍许的小腹贴到椅背上,于是她与沈戚的距离竟然可以那么近,近到鼻息相融,近到她们的唇贴在一起。
心脏地震。
她们却只贪恋彼此的温软。
分了又和,再和,不愿分,便厮磨,儒以沫。
那一瞬间的感受太过真实,以至于让人怀疑这是在大脑神经中枢自我欺瞒的一场天大骗局,可当霍许触碰到那令她胆颤心惊的湿热时竟觉得感动得想哭。此刻再没什么比长久爱慕有回报、隐藏心意原相通更值得欣喜的事,心里是一朵接着一朵锦簇盛开的鲜花。
啊,什么都是潮乎乎的。
唇齿悄然分离,霍许掩埋住眼眶发热,头低下去埋在沈戚颈肩,她的手扶在沈戚腰后。有鼻音了,她哭了吗?她不知道。霍许只是闷闷地、用乞怜的语气要求:“姐姐,你说点什么吧。”
“我……”沈戚听到自己的喉咙沙哑,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她特有的性感的鼻音在此刻更甚,“我很喜欢你。”她揪着睡衣边侧轧得密密的缝隙。
缩在她肩头的霍许好像轻轻抖动一下,那动作太过细微,她不敢确定。
她听到霍许微小颤抖的呼吸声,是深呼吸,慢慢地进,慢慢地出。良久,她听到霍许说:“我也好喜欢你。”
沈戚伸出手,如环抱住一个新生儿般轻柔地环抱住霍许,那动作温柔得就像八月份炎热的风催熟麦浪,有着母亲抚摸孩子般的轻柔,掌心落在霍许肩头。
她们都很瘦,因着职业的缘故,被迫的。单薄的肩膀,细得不堪一握的腰,竹竿一样的手臂,裹着紧实肌肉与一层皮肤的大腿。因为瘦,手指的骨节都分明,下巴尖巧,颔骨清晰。她们的拥抱绝对说不上是舒服的,甚至硌得生疼。她们明白对方不知道某一个关节抵在自己的软肉上会传来那样强烈的痛,可她们不愿意松手。
如果浮萍们有意识,她们也会在暴雨中紧紧牵住旁边浮萍的绿伞。
霍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太过幸福,如果时间停在这里就好了,她愿意在天堂的玫瑰花田中死去。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若不是还能听到耳边小朋友略显紊乱的呼吸声,沈戚都会以为她睡着了。
“我们该睡觉了。”姐姐柔声哄着,“时间很晚了,明早还要起来跑行程。”
信息的传递迟钝,过了一会儿霍许才给出回应:“……好。”
霍许乜呆呆地从椅子上下来,膝盖因为长久的跪姿泛红,让沈戚看了即产生一种想要帮她揉揉的冲动,但最终被她自己抑制住。
气氛变得诡异的尴尬。霍许停在墙边,手虚虚地悬在顶灯开关上方,却又不舍地看向沈戚。彼时沈戚正坐在床边,一边膝盖搭在床上,银色长发被束在脑后又从肩头落到胸前直到腹部,她侧着身子看向霍许,眼角残留暧昧殷红。
沈戚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突然说道:“我们把床并在一起睡吧。”
霍许的手仿佛被那灯的开关烫到般陡然收回,看向沈戚:“嗯?”
沈戚回头指着靠着两侧墙边的单人床:“把那两个柜子挪出来放到旁边,然后把床推到中间并起来。”沈戚说着说着便意识到霍许可能并非没能理解这个意思,而她只是需要从另一方面解释,“……我想和你挨在一起睡。”
那一霎,霍许还是觉得自己的举动过于突然,有可能吓到了沈戚。她径直大步走到柜子旁,手指扣住两侧往出揪。
“你轻一点。”沈戚连忙上前帮忙,侧着从柜子前后分别抓住柜沿帮着霍许提起来,“隔壁她们都睡着了。”
霍许点点头,动作轻了一些。
木质的柜子与床还是相当沉的,两个人近乎是提着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搬,累得脸颊通红额间冒汗。沈戚不经意间注意到霍许手臂发力时微微凸起的青筋与呈线条纹理的肌肉,就连那五根手指相连的骨筋都在手背上清晰勾勒。视线再往下挪,那双棍子般细瘦的小腿也同样有着分层的肌肉轮廓,白皙而修长的腿显得格外有力量感。
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沈戚记得应该是当时为了参加舞蹈比赛练习托举的时候。那段时间她也知道霍许每天都在经历怎样的训练,偶尔也会去陪着霍许看一看。只是当时她的一门心思都在舞蹈上,对于霍许的努力感动归感动却也觉得理所当然。现在想来,霍许在当时吃了多少苦啊?
“嗯?”霍许把这边的床挪到中间后注意到沈戚的视线,不由得微微红了脸,“怎么了吗?”
沈戚局促,连忙道:“没什么。”
霍许偷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膝盖处的红晕正在逐渐褪去,除此之外自己的腿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她在看什么呢?霍许不理解。WwW.XiaoShuo530.com
仿佛两座山之间的沟壑被填平,隔开她们的巨大缝隙终于消失了。她们在同一个房间里住了许久,终于能够从在漆黑的夜里偷偷瞭望对方的模糊身影到可以近距离地触碰了。
关了灯,霍许摸着黑往自己的床上走。之前在脑海里留下的印象已然改变,霍许不知道走到第几步时脚趾顶在床板上,发出一小声闷响。
“磕到了吗?”沈戚连忙问。
她眼睛不能适应的夜里看不到霍许的表情,耳边也捕捉不到小朋友传来的呜咽声。片刻后,霍许的手摸到床单上。
“没关系,不疼。”霍许回答道。
沈戚放下心来,躺回枕间。这回耳边有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之声,她听到霍许的重量压在柔软的床垫上传来弹簧被挤压的轻响,然后是霍许的身子躺下来头跌进枕间的微小音量,最后落幕于霍许鼻尖一阵悠长的呼吸。
谁都睡不着。身体是疲惫的,心是活泛的,前所未有的兴奋。
一只手,如冒险的旅人,长途跋涉。它离开自己熟悉的家乡,走过床单平原,翻过缝隙沟壑,在被子厚实中钻出一条山洞。
它找到另一只手,于是它停留。
如沈戚,找到了霍许,便安心,遂驻舟。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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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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