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许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也不敢看镜子映照出的站在她背后的沈戚。
“还是年轻人。”造型师姐姐笑着说道,用力晃了晃手里的喷雾瓶把霍许满头睡炸开的红色卷毛压下去,“睡觉可以睡出一身汗。”
“对呀,小脸红扑扑的,真可爱。”给她补妆的化妆师姐姐也跟着笑,注意到了霍许脸上有十分浅淡的泪痕,却并没有点明,只是问道,“刚刚做噩梦了?”
“呃,嗯。”霍许抬着眼睛任由化妆师姐姐往她眼下卧蚕补高光,口中含糊地应付着。
做噩梦?不是。是比噩梦更可怕的东西。
她开始对沈戚想那些事了。就算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可她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像今天这样做一场如此真实的梦。真实到仿佛那温度还黏在她身体上,声音还回旋在她耳边。真实到在梦中出现的那些不明来历的水分真的铺了她满头溢满她眼眶。
这只是第一天,她和沈戚确定关系的第一天。
霍许啊霍许……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太没出息了。
“好了,去准备吧,大家都在等你呢。”化妆师姐姐在她脸上补了最后一层定妆粉,拍拍她的肩膀说道。
“好,谢谢,麻烦您了。”霍许乜呆呆地起身,凳子腿被她膝盖窝顶着往后推,与地面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嘶啦”一声,吓得霍许肩膀一个小哆嗦,“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快去。”
霍许听到姐姐们在她背后发出善意的笑声。
腰间别的麦还算稳固。至少在夹子被调紧之后不再像昨天那样连带着裤子一起往下出溜。中午吃了饭,喝了不少水,时间又是下午,身体开始水肿了。霍许感觉自己的腿被长裤裹得紧紧的。尤其是胯骨那里,过分紧绷的布料与装饰用的金属扣子往里勒着,在里面霍许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红痕。霍许觉得疼了,便无意识地揉着。
揉着。
沈戚的腿也在那里蹭过。一直、一直地蹭着,贴着,像是磁铁的两端紧紧吸着。
霍许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重得仿佛刚刚连着跳完十遍主打曲。
冷静点!冷静点。你又在想什么?梦里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不要再想了,把你的脑子从那里拿回到现实中来。
她脚下的白色马丁靴怎么突然不合脚了?明明是她的鞋码,她也没有穿错。上午穿着这双鞋去跳舞正正好好相当舒适,可为什么现在却觉得这么别扭?脚底不够柔软,鞋跟落在地面上时没有任何圆滑的鞋底过渡,鞋尖便突然那样“啪”地一声也摔在地面上,震得她膝盖不大舒服。鞋带上白色与银色相间的装饰还挺漂亮,把那本身过分硬朗的皮质鞋面线条衬得女性化一些,这样才能衬得上她们今天穿得如此优雅裹得十分紧致偏向性感的打歌服。上午走过这条路的时候有这么长吗?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不到?是因为她睡了一觉身体还没有醒过来,四肢僵硬关节不灵活所以才觉得走得慢吗?
“霍许。”一直落她身后半步的沈戚终于忍不住快了几步跟上来,出声叫她的名字。
霍许眉心像是只看到人经过的鸟雀一样往上猛地一飞,又落下来。
她还是被发现了。
她躲不过沈戚。任凭她再怎么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鞋子上转移到这条走廊上都不能幸免。她在一直关注着沈戚,沈戚也在一直关注着她。她不停地想要躲开,沈戚就变本加厉地追上来。
“你怎么了?”沈戚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压低,不让任何人发现霍许从刚刚开始就只针对于自己的异样,“你——前辈好——梦到什么了?被吓到了吗?你怎么哭了?”明明入睡之前还能亲昵地靠着自己的头,怎么一觉醒过来就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自己了?
沈戚太过于习惯霍许的眼神一直追随着自己,以至于一旦有一段时间那个眼神不落在自己身上她就会立刻感受到,并且不适应。
就像是她一直随身携带了很久的一枚护身符突然丢了一样,令人心慌。
“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霍许低着头搪塞着。
沈戚与她并排走着。她们挨得很近,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肩膀紧贴着肩膀,中间始终隔着一条窄窄的缝。没有任何的意外与偏差,这条缝隙始终保持着那样的距离,或远或近一直都存在着,她们的皮肤没有撞在一起。
让沈戚心里更不舒服了。
霍许的眼睛眨得很快,像是蜜蜂正在扇动的翅膀。她在心虚。
“具体呢?可以给我讲讲吗?”这一点突如其来的距离感就像在沈戚的世界里撕了一道伤口,再随着她们之间的争执越撕越大,鲜血汩汩地往外流,“是梦到我了吗?”
“没有。”霍许抢着回答,话语截断的位置显得相当不礼貌,“沈戚姐,我不记得了。”
别再问我了。拜托你。别再问了。我不该每天都想着奇怪的东西,所以请你给我留一点面子吧。
沈戚欲言又止。
她在摸鼻子。她在撒谎。可是她拒绝的意图已经那样明显,沈戚不能再继续逼问下去了。
“总之你没事就好。不要再想了,马上要上台了,专注一些。”最后的关心化为一句叮咛,而霍许最终也没有给沈戚带来任何一点温度。
就像头鸵鸟,一头该死的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不听也不看。就算敌人已经到了她身边她也不去回应,就让一切都在沉默中消亡。
她们又一次挨个向制作人与导演鞠躬,排着长长的队,被糟粕迂腐的儒教理念捆绑着,就像一排即将被拉到刑场上去手脚绑缚着锁链的奴隶一样。明明是站在舞台上发光发热万众瞩目为所有人仰视的存在,可这里的人似乎就是喜欢让那样闪耀的她们卑躬屈膝,以享受那诡异的成就感。看那一片低垂的头,与时刻保持灵活的腰。满脸横肉皱纹的老男人挺着他们那仿佛是对母性亵渎的“怀胎十月”的便便大腹从走廊正中央的那一条步道穿过去,就像一把镰刀把贴着墙边走的艺人们接连砍倒。问候之声不绝于耳,而他们走得器宇轩昂,双腿岔得很开,不是向正前方,而是向两边迈去,一步一摇地活像几只耀武扬威的老鸭子,不仅是声音,连一个正眼的视线都施舍给旁边鞠躬问候的艺人们。
副主打的舞台时间被削减至只剩下一分半。一次主歌、一次前副歌与副歌便可以把整首歌的所有旋律囊括。所以这样的表演并没有太大的体力消耗,也不需要有策略性地对自己的力度进行规划,只要一鼓作气地冲上去唱完便可。m.XiaoShuo530.Com
也正因为如此,表演的结束得更快。
“下一组!”导演喊了一声。她们再在台上鞠躬一次,回到走廊里。
“就在这儿等着?”金禹彬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是,等另外的两个团表演完了就是开始播出了。”李万娜回答道。
“才开始播出?不回休息室吗?”
“不回,要一直站在这儿等着。公布一位时我们也得上去撑场面。”
“啊?”金禹彬的脸瞬间都皱起来,眉毛尾端往下撇,像是古代老头子的八字胡,看着委屈巴巴的,“一个多小时呢!”
“那也得等着。”刘熙隔过李万娜的肩膀拍了拍小姑娘的脑门,无奈地笑了笑。
没别的选择,她们只能这样。
走廊里熙熙攘攘的全是人。所有的前辈们与工作人员一齐说话,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把霍许的大脑搅成一团浆糊。
她好想沈戚。
刚刚那样逃避绝对不是出于她本意,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而已。逃避过后再用理智回想起来便更觉得羞愧难当。她也不适应了——在她没有胆量看沈戚之后——她只要看不到沈戚在哪里她的心里就没了底,梦里那样空了一块的心虚感又涌上来,像是黏糊糊的泥泞的黑水要卷着她沉沦。她的手指头都跟着发麻。
她在渴望温度。渴望牵手,渴望拥抱,渴望今天早晨时沈戚的亲吻。她渴望沈戚的那只手能沿着她的发根插进去,摸摸她的头顶。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她甚至都不敢抬头。
一个小时好漫长。她站了很久。鞋子越来越重,坚硬的皮料一直磨着她的小脚趾,痛得像是起了水泡。她的腿绷得太直了,膝盖后面被抻得痛,像是要硬生生把一张皮撕破一样,筋都要被扥断了。她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可还是像个多动症儿童一样在原地把腿抬起来又放下去,转身,或蹲下,然后再起来。说话,又被吵到,什么都听不见。有工作人员过来维持纪律,在厉声呵斥中走廊恢复安静,霍许也没机会张嘴了。
什么时候上台?她们可以上台了吗?结束了今天的舞台她们还要去做什么呢?签售会。结束了就可以休息吗?她好累啊。
小紫菜贴着人群在汗臭味混杂着乱七八糟的香水味的熏染中皱着眉头一路走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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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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