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沐秋搜查过死者衣物,在他身上发现了霍家的令牌。”段琅歌摊开手,掌心用灵力托起一枚黑玉令牌,正中间赫然刻着一个‘霍’字。
“这人是霍家弟子?”晁七官瞳孔骤然一缩,下一秒立马恢复常态。
玄门之中他最不想扯上关系的就是霍家,可偏偏这次霍家的人就是那么很不凑巧地在他的安乐坊出了事。
“霍家令牌以颜色划分等级,这人能拿黑色令牌,地位应是不低。”段沐秋道,“我已派人连夜去南禺告知此事,大约明日上午霍家的人便能赶到。”
“先前那两个死者的身份呢?”晁七官隐约有感,这几桩命案不似普通的邪门歪道害人那般简单。
“都是玄门小派弟子,不过……其中一家是萧家分派。虽关系疏远,萧家同样派了人过来处理此事。”
这是什么运气?晁七官觉得自己可能是流年不利。和往日最避讳的霍家牵扯上人命纠纷已经够麻烦了,如今就连平常最不对付的萧家都涉及了进来,等到明日太阳升起,怕是熙园要上演一番热闹的好景象。
晁七官在心底默叹一声,低头看见阳弈对着尸体发呆,嘴角一扬,蹲下凑到耳边悠悠道:“阳小家主,你发现什么了?”
空气仿佛出现一刹那的凝固,而造成这气氛的正是清晰感受到了耳边涌动着热气的阳弈。他脸色一沉,转头对视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礼貌的眼神中似乎在说请勿靠近。
晁七官受到了打击,心想自己长得还算人模人样吧。天知道有多少姑娘公子看见这副皮囊后,甚至不惧七毒天官的恶名,直接把嫁妆聘礼堆到熙园门口。
再者说,自己虽在安乐坊长大,身上可是干干净净的,没摘过花,没染上病,一天还洗两遍澡,他至于一脸看见妖精猛兽的样子吗。
阳弈站起身,面向众人缓缓道:“眼前这具尸体与之前的两名死者大致相同,面部发黑却无任何损伤,从脖子往下全身筋络凸起,掌心脚心各显一处黑印,应是被夺取精魄致死。但奇怪的是,夺取精魄的过程极其痛苦,死者却双手自然摊开在两侧,不像有过挣扎。”
“邪门歪道这种东西,当然要向咱们这位七毒天官请教。”
话音刚落,晁七官紧跟着打了个喷嚏,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瞪向一旁的段家两兄弟。明知道自己仍处于嫌疑,不时刻给别人提醒下他们心里就不痛快。
这时,巷口结界外的灯笼下突然出现一抹身影。
这两兄弟想看自己热闹?哪这么容易!
“我这记性!”晁七官大叫一声道,“居然忘了顾乐之那小子说收拾好棋盘后要过来看看情况。”
听到顾乐之三字,段沐秋脸上的笑顿时消失,表情微妙地看了段琅歌一眼。与此同时,被阳煦带进来的顾乐之看见在场众人愣了一下,对段沐秋和阳弈笑笑,按下扶手木键,轮椅自动行到晁七官面前停下。
“不解释下?”顾乐之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先看尸体。”晁七官声音中夹着心虚。
顾乐之知道他是故意,不再理会,目光定在尸体上观察片刻,疑问道:“和几日前的死者有区别吗?”
“应当没有。”不等其他人张嘴,阳离抢先一步道,“若真论起来,唯一的区别就是今日并无下雨,尸体身边也没有血水。”
血水?阳离这番话提醒了晁七官。几天前的尸体状况他没见过不了解,可就眼前这具,正如阳弈所说确实是邪术中的夺取精魄。
夺取精魄有两种方法,一是拥有强大灵力者强行将承受方体内运行的精气神三力逆转,在即将崩溃之际,趁其不备凝聚灵力攻入上丹田夺走精魄,这样做的尸体后状应是除全身无伤痕及凸起青筋外,体内精气逆转时的万分痛苦使得面部遗容狰狞不堪,双拳紧握,黑印散至每根手指脚趾而非只有掌心脚心。
第二种方法,修灵者利用载体画出咒术,在承受方身体表面施加咒印,之后咒印渗进体内,迅速在血液中运转,顺流通行进入五脏六腑破开上中下丹田之间的联系,短短数秒便可卷离周身的精气神。这种做法,承受方感受不到丝毫痛苦,如同被麻痹般毫无知觉地脱离精魄而亡,就像这几日的死者。不过要是用第二种方法,先不说咒印夺取精魄的古法早就失传,就死者而言,咒印完成任务后必须随血液流出离开承受方才能转移精魄,那么尸体的表面一定会有痕迹。
晁七官暗自忖量了些许时间,视线移回到尸体上。
他熟练挽起袖子,伸出两指按在死者脖间凸起的青筋上,指尖凝出一股赤色灵光,唰地钻进尸体内。随后他将死者胸前松垮的衣服全部解开,恰似沟壑的骇人筋络顿然出现在眼前,因刚受了灵光邪气,筋络变成血腥色。
阳弈站在一旁,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看到专注的神情,抬手示意其他人别出声打扰。
“筋络受到邪气波动,应该会扩大咒印在尸体表面留下的痕迹才对。”晁七官皱眉瞧着地上的尸体,自言自语道。
“你怀疑这几桩命案和咒印夺魄有关?”顾乐之被称为百闻公子非浪得虚名,立刻明白他想做什么。
“可咒印夺魄之术已经失传,就连顾家百闻阁的邪术归卷里也没有记载施咒方法。”段沐秋疑惑道。尒説书网
顾乐之面色凝重道:“顾家没有不代表就定然是失传。”
局面陷入一瞬的沉默。
晁七官思考须臾后忽然起身,后退两步,勾动手指将注入尸体内的邪气召出,其后猝不及防地挥出一道掌风,尸体倏地被托起悬于半空,翻转数圈后面部朝地落下。晁七官大步上前,从背部扯掉死者上衣,一个位于腰腹、巴掌大小的血印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真……真是咒印夺魄?”一名弟子惊得结巴道。
当真如此,事情就严重了。晁七官目前所修炼的邪术大多出自顾家百闻阁,看似厉害,不过是本身灵力和召邪银镯的邪性增加了其厉害,倘若真碰上个灵力强到能压住他的,找到破解弱点亦非难事。而咒印夺魄术只知在于基础方法,与操控者的灵力和附加邪性无关。
最简单的往往也最难以琢磨。
阳弈走上前,目光紧紧注视着死者腰腹的那个血印,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
“不对。”段琅歌沉声道,“前几日发现的两具尸体我们检查了好几遍,为什么没看见这种血印?”
顾乐之回想少倾,“水?”
晁七官脑子转得飞快,往四周扫了一圈,冲墙角的阳家弟子大喊道:“柳絮,快把你身边那桶水拎过来,倒在上面。”
“他叫阳煦。”在场人无动于衷,只有阳弈最先反应过来,无语纠正道。
“都差不多。”晁七官满不在意地摆手。
阳煦拎起水桶走到尸体旁边,依着晁七官所指的位置倾尽倒下,“先生还有吩咐?”
“没了,多谢。”
“你听他的话干嘛?”阳离面露不悦,对拎着空水桶回来的阳煦道。
阳煦微微笑道:“家主都没说什么。”
被水淋湿的尸体逐渐起了变化,受到晁七官注入的邪气而扩大的血印伤痕在遇水后,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见,残留在皮肤表面的血印与水交融,化作一滩血水流淌在尸体周围,仿佛从未出现在死者身上。
不用多说,此刻大家都已把情况明了。
“这咒印夺魄太邪了吧!想杀一个人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
晁七官难得严肃道:“操控者施咒必然要用载体传咒,咒印又不可能自己长脚去找死者。你们来时可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
一名弟子答道:“只有一名醉汉,说话不清不楚,什么都问不出来。”
光顾着看尸体,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目击者。
那名醉汉仍瘫坐在地上,“嗝!姑……姑娘。”
晁七官走过去,蹲在面前问道:“姑娘在哪?”
“不知道……进……进来就没了,我坐了半天都……都没见她出来。”醉汉意识开始迷离,恍惚看到带妆的晁七官便色心上头,“嗝!你长得比那姑娘好看,她太……太瘦了。”说着,抬起满是污秽的手朝脸伸了过去。
晁七官眉头一拧,身子略向后仰。
同一时刻,一抹蓝袖噌然冲出,将那只手‘啪’地打回该放的位置。
阳弈看了眼醉汉,冲身后几名阳家弟子道:“他现在这副样子也问不出来什么,先带回去休息,等明日酒醒了再问。”
“是!”几名弟子上前,各寻了处身上干净的地方,将醉汉拖走。
时辰渐晚,这边段琅歌吩咐门下弟子,将尸体先行运到义庄,与几日前遇害的两具尸体放在一处看守,待明日霍家的人到后再作商议。余下的事情和顾乐之无关,他训了晁七官几句话后转动轮椅匆匆离开。
“挨骂了?”没人注意,段沐秋和晁七官说话就随意起来,“谁让你明知道我大哥在这,还让乐之过来,他们俩可见不得面。”
晁七官翻个白眼,这么快就来幸灾乐祸,等赶明儿再想偷偷来熙园听戏,绝不放这货进来。他问:“你大哥呢?”
“在那边和阳家主说话。”段沐秋反手一指,顺着视线望去,哪有段琅歌的影子,只剩下阳弈朝巷口这边走来。
“我大哥呢?”段沐秋一愣,忙摆手道,“七官我走了,得空给我在熙园留个雅间。”
最后一句话晁七官当做没听见,打个哈欠,是时候回去洗洗脸睡个好觉,这一晚上快累死了。就在正欲提脚时,手腕上的银镯乍地摇动,没有铃响,依稀有赤色邪气散出,这是对周围有邪物被驱动时产生的感应。
晁七官定在原地,目光暗沉地环顾周围,巷子一眼看遍,除了墙缝,没有能够藏东西的地方。
这时碰巧阳弈从身边经过,见他神色不对,驻足打量。
银镯倏然安静,晁七官回过神,转头笑嘻嘻唤了句,“阳小家主。”
阳弈顿时黑脸离开。
“阳小家主?阳小家主……”晁七官追上去。
阳弈忍耐了一整晚,终于忍不下去。他一个停步转身,差点和没刹住脚的晁七官亲上,脸色更黑了,冷眉切齿道:“晁先生。”
“你不喜欢我叫你阳小家主?”晁七官看出他的不满,却装作不知道故意烦他,拉长声音又叫了一遍,似是感到了怒气,忙道,“那我换个称呼?”
阳弈不吭声,眼神中射出千条寒光。
晁七官眉眼一弯,轻声道:“那,小~狼~狗,如何?”
说完,他踮脚一跃跳上隔壁屋檐,不敢回头看那张能够想象到的极寒面目。此时不逃,怕是那只小狼狗真要咬死自己!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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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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