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辰静双正听苟易上报些什么,侧目凝神的模样,和从前无半点不同……只是细看起来,更宁静了。尒説书网
宋如玥一手举着帐帘,一手支着膝盖,喘成了一只风箱,竟也没勇气入内。辰静双见状,对苟易道:“你先下去吧。”
苟易起哄道:“诶哟我的大将军,这是怎么说!”
一边说着,一边毫无好奇心似的,大步流星地走了。
辰静双到宋如玥身前,没有直接扶她,而是犹豫一下,才冲她伸出了手。宋如玥也同样一顿,才抓住那只手,被他扶了进去。
笙童见状也知趣地告退了。
辰静双扶宋如玥在自己原本的位子上坐了,等她喘匀了气,才温声道:“怎么了?”
很奇怪。
辰静双瞳色很深,如漆如墨。一般来说,瞳色浅的眼睛看起来更清澈些,可是他的眼睛,却是宋如玥见过的,最纯净清亮的一双眼睛。
这么近地看着这双眼睛,她一个厉害的字也说不出来。
“我——我和清原城主聊了聊。”
辰静双暗暗一凛。
清原城主去找宋如玥,其中当然有他的默许。
清原城主知道辰阮死讯,他当然也知道。
但是他没有让清原城主对宋如玥保密——出自一丝隐微的、可鄙的心思。
他一时分不出自己是悲是喜,只看着宋如玥湿漉漉的眼睛,轻轻问道:“你们聊了什么?”
宋如玥也说不出自己是愤怒还是悲伤,也轻轻答道:“聊到了……亡故的人。”
说罢,她转过脸去。
辰静双用拇指在她眼尾轻轻蹭了蹭,没敢问。
他不知道宋如玥对他是如何……如何看待。
谁知宋如玥被他那一蹭,几乎崩溃,抓着他的手忽然大哭起来。待哭够了,才抽抽噎噎道:“你怎么……你怎么能……怎么能瞒着、我呢?这样大的事,你怎么能一句话也不告诉我呢?我们不是说、说要彼此不留秘密的吗?!你这样忍着,就不、不难受吗?!”
辰静双无言以对,只能更紧地回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对不起。”
结果听了这声“对不起”,泪眼朦胧的宋如玥忽然又凶了起来,她将辰静双的手一甩,不满道:“又来了、又来了……你们总是这样!为什么该是你说对不起?到头来,我这一身坏脾气,这样累人、这样费人心思……岂不都是你们惯的!”
说着又漫出哭腔,两手忙忙地擦泪,含含糊糊道:“你们这样……最后岂不都是让、让我心疼?又免不了到你们面前来,叫你们哄着——”
她忍无可忍,再不想叫辰静双看见,只好掩面嚷道:“我讨厌死你了。”
辰静双虽知她此话不是真心,奈何一个多月来心绪实在太低,仍觉如坠深渊。万种哄人的话,便都冰冻三尺。他摸了摸宋如玥的头发,除了“对不起”以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可这三个字又万万不敢说了,只好沉默。
宋如玥好半天才哭完,抬头一看,人竟已走了。唯独桌角放着一方帕子,她揪过来一闻,果真是辰静双的。
她拿这帕子狠狠擦了擦眼泪,恼了。
两人由此开始了一次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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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冷战也并非冷战,宋如玥倒是想找辰静双好好理论一番的,辰静双却不曾想好如何面对她,因此一直躲着,竟真躲了一段时间。且也不算完全不闻不问——
事后钟灵哄了宋如玥一宿,第二天见到辰静双,顶着两个脸那么大的黑眼圈,幽幽抱怨道:“王上下次要和将军吵架,也请先告知一声,我好补个觉。”
辰静双只好对她歉然一笑:“她就是这样子,孤也不想磨她的性子,只好委屈你。无以为报,你去找笙童领十两银子吧。”
苟易这时候冒出来,笑道:“好家伙,我们跟着将军出生入死,上得厅堂下得战场,一个月也不过三十两银子。什么营生这样赚钱?属下也能干!”
——被辰静双横了一眼,缩起脑袋,乖乖躲到一边了。
这样的“冷战”一直持续到回京路上,直到有一使臣沿路迎来,求见辰王。
燕国来使,班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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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位班存,辰静双宋如玥都认得,是燕鸣梧身边贴身的用人,地位相当于笙童和明月。
辰静双听说是他求见,又这样急,便捏着笔杆犹豫半晌,道:“去请碧瑶将军过来。”
两人相见时对视一眼,即是不知燕鸣梧怎么把他派得这么远,也是长久未见……情绪翻涌。
班存装聋充瞎,只拿过一个精细的锦匣,双手捧高,呈给辰静双:“我们殿下说,此物务必由我亲手送交殿下手上。”
辰静双好像坐实了自己的预感,一时没敢伸手拿,低声问道:“燕鸣梧……这是她的东西?”
班存道:“是。”
辰静双呼吸一窒,细细看过锦匣上的图样,终于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沓画稿。
“我们殿下说……他整理王妃遗物时,才看到王妃画了不少辰国风物。燕国的水土养不好辰郡主那样的人物,我们殿下素来待王妃甚佳,不忍她死后依然魂魄不宁。但郡主既已是燕国王妃……因此,将这些画取了一半送回,代王妃魂归故里。”
辰静双一张一张,细细翻看着画,面无表情,眼睛却渐渐泛红。宋如玥探头看了看,也不忍,便不再看了,问班存道:“阿阮究竟是怎么死的?何处存疑?”
班存将前因后果一说,又道:“我们殿下不相信这是巧合,至今仍在追查。若有结果,也定当传信告知。”
“正巧就那么十一天……怎么会那么巧就病死了?”辰静双闻言忽然冷笑一声,掷了画稿,怒视班存,“这事放在孤的身上,孤也不相信。谁知道燕鸣梧那位好父王做了什么手脚?!平日里看着燕鸣梧耀武扬威,怎么偏那时就束手束脚,连孤的一个妹妹都护不住吗?!”
班存低眉道:“……我们殿下说,是他对不起王妃。辰王殿下与我们王妃一奶同胞,无论对此事说些什么,都是我们殿下该受着的。”
这话说得低眉顺目,简直不像那位趾高气昂、时时刻刻能跟孔雀比开屏的燕鸣梧了。
辰静双猝然转过头去。
他太能与人共情,哪怕这个人是燕鸣梧。
而宋如玥看了看他,也体味到了他一腔难忍的酸涩,本就外强中干的恼怒,登时一溃千里,再舍不得恼他,只想宽慰他。她在桌案下拉住了他的手,在他手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写道:“没事,还有我呢。”
都是这几个字,辰静双险些当场落泪。
宋如玥喝了口茶,对班存道:“燕王好意,我们都心领了。阿阮病逝,燕王悲痛的心,想必与我们一样。也请燕王殿下节哀。”
辰静双听得一怔。
他知道他的青璋在宫里长大,又惯来会讨长辈欢心,场面话自然是说不差的。可是两人相识以来,他好像从未听过她的场面话。
他也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宋如玥是皇帝的幼女,众星捧月,身边但凡有人,大抵都护着她。她习惯了如此,因此在自己面前,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会护着她。她便不必思前想后,还能自以为是个无忧无虑享福的小公主——也是因此,他们二人每有矛盾,都是辰静双先低头迁就。
他也担心过,自己可以低头一次两次,可长此以往,真能没有一丝怨怼吗?
他却不知道,他的青璋已能维护他、能为他站出来,摆出一套场面话了。
辰静双鼻子有点酸,若此时说话,想必会带着很重的鼻音。
宋如玥说得对,她不需要别人对她说“对不起”。
他们是平等并肩而立,他又何须愧对于她?
-
——那些画稿,后来被好生装裱,悬置于辰阮寝宫之内。宫内陈设一如当年,年年梨花胜雪,一梦白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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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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