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白和司机也出去了。
没有上司在,室内的其他人也松懈下来,坐在一旁休息,暂且放过了周湘芫。
她觉得口渴,迟疑地说:“能不能给我一杯水?”
吴姐白了她一眼,又给杯子里倒了一杯芹菜汁:“别挑三拣四了,这也能喝,还减肥。”
嗓子火烧火燎地疼,实在难忍,她看着那杯毒药一样的东西,咬咬牙,闭上眼睛,一饮而尽。嗓子的干疼似乎缓解了一些,但芹菜那股苦涩和青草味又让她忍不住干呕。
那个叫小艾的女孩从厨房迟疑地探头,然后端着一杯清水出来了,正要递给她,吴姐冲上来就要夺,小艾挡了一下,奚落道:“大家都是打工人,在上司面前做做样子,差不多就行了,何必为难人呢?”
周湘芫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长长地喘了口气,喉咙舒服了许多。
“装什么好人呢?等会我告诉先生。”吴姐威胁小艾。
小艾倒也不怕,淡淡一笑:“我不是装好人,我是真好人,你偷偷吃香菜,我可从来没给别人说过。”
胖女人马上否认:“你别胡说啊!你这是诽谤,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那次刚好我拍到照片了,有图有真相,你看不看?”小艾嘻嘻笑着,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吴姐有点慌了,声音低下去,半是恳求半威胁:“小艾,你别乱来啊,你敢说,我就……”
两人嘀咕着什么,周湘芫听不清了。
喝了水,没多久,她又觉得一阵尿急,问:“能用一下洗手间吗?”
小艾指了指楼梯旁的一道门,吴姐不放心,跟着周湘芫一起去,进门时,周湘芫夸她:“你工作认真负责,和我一样。”
吴姐撇撇嘴:“那是,我是这里的优秀员工。你可别想跑啊!”
周湘芫笑而不语,进了卫生间,观察了一下这个卫生间,窗户倒是挺大,但窗户外面是别墅内部的天井,出不去。她整理完衣服,又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陆汀白回来了,冷着脸,说:“收拾收拾,洗洗睡吧!颜姐,给你点时间,好好想想。明天早上,让姐夫把资料送到公司前台,这件事就过去了。”
她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吴姐引她上了二楼,南向有个大卧室,欧式的窗帘,两米大床,帷幔垂地,衣帽间,梳妆台一应俱全。
她留了个心眼,故意说:“我睡不了这种厚厚的席梦思床垫,也不喜欢这种蚊帐,压抑得很,房子太大,睡不安稳。让我睡一楼的保姆间吧!”她是这样想的,留在一楼逃脱的几率更大一些,从二楼逃跑,容易摔死。
吴姐才不给她这个面子,不耐烦道:“你事真多,要不是因为你是先生的朋友,我就让你睡厕所。赶紧进去吧!”
她被推了进去,门关上了。
她无心欣赏房间,更不可能在陌生的地方洗澡,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把衣服上的污渍擦了擦,先把房间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
这间房有四扇窗户,洗手间一扇,衣帽间一扇,卧室有两面,窗户都可以打开,但窗外都有护栏,根本出不去。她叹了口气,暂且死心,走到床边,和衣躺下,身心的疲倦已到达临界,虽然身陷囹圄,还是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她梦到一片蓝天,有一群鸽子在头顶扑棱棱地飞,鸽子的羽毛落下来,落在她的脸颊上,痒痒的,她用手去挠,就醒了。睁眼一看,发现是一双手正在轻轻婆娑她的脸颊。是陆汀白,他正一脸柔情和痛苦地凝望着她。
“颜姐,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对不起!衣服都脏了,换件干净的衣服,上床去睡吧!”
说着,他伸手去解她胸前的衣扣。她吓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他:“你要干什么?无耻!”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碰到一个桌子上,又站直了,扑上来,一把抱住她:“不要拒绝我,颜姐,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除了英姐,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英姐这个名字,周湘芫听小白说过,是他老家的堂姐,小时候母亲冷落他,都是那个堂姐带着他玩,陪着他,照顾他,后来堂姐远嫁,几年也见不了一次,过去的亲情就像蒲公英一样,风一吹就散了。
成人的行为多与童年的经历和创伤有关,但是,她不是心理医生,更不是他情感缺失的慰藉,此刻,他压迫着她的身体,慌乱热切地亲吻下来,她又羞又气,顺手抓起床头的一个台灯,一扯,用力朝他砸去。
灯罩并没有什么重量,不足以击痛他,但台灯落地,发出声响,让他暂时从迷乱的情绪中醒转过来,他松开了她,摸摸头,后退了一步,自嘲地笑笑:“对不起!”
她捕捉到他目光中的那一丝乍现的良知,趁机恳求:“小白,放我回去吧!你也……,不要替他们做这种事了……”
他无奈地摇头,退出房间,关门时,又恢复了冷静疏离的语气:“对不起!我忘了,我现在是加班时间,男人啊!还是要好好搞事业。”
门“吧嗒”一声关上了。
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她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针指向两点,凌晨两点,这栋屋子,像一口漆黑的大钟,沉入海底,好像永远等不到天明。
她从里面反锁了门,再次和衣而卧,这一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晚饭时被“折麽”许久,粒米未进,还把胃液都吐了出来,现在,饥肠辘辘,百爪挠心,根本睡不着。
忽然,卧室门又微微响动了一下,她惊坐起,下了床,找了一个烟灰缸拿在手里,猫到门后。好像有人把门向里推,没有推开,放弃了,脚步又远去了。她的心忽上忽下,大气不敢出。
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卧室门的门缝那点光亮,冷不丁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吓得一激灵,猛的回头一看,差点尖叫出声,被眼前的人捂住了嘴。
是小艾。小艾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才松开了手,把一袋包子递给她。
“你怎么进来的?”她惊惧地环顾四周。
小艾笑而不语,眼睛却朝洗手间方向瞟了瞟,又迅速收回目光,说:“赶紧吃吧!这个是牛肉粉条馅儿的,没有你不喜欢的东西。”
“谢谢你!小艾。”她饿了,大嚼大咽起来,能在困境中得遇这样一个善良温暖的人,让她觉得这个荒诞的时空也没那么糟糕了。
“吃完早点休息。你也不要记恨他,小白其实本质不坏,他不会真的伤害你的,他只是现在,被权势迷了眼,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小艾眼底有一丝哀伤。
听小艾私下称呼陆汀白为“小白”,周湘芫猜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并不是上下属那么简单,于是八卦道:“小白?你和小白,认识多久了?”
小艾却并无意和她推心置腹,又指了指床头的一杯水:“水在这里,我走了。”
说罢,小艾打开房门出去了。
小艾走后,她再次反锁好门,最后半个包子塞进嘴里,观察了一会儿,喝了水,然后悄悄进入洗手间,东摸摸,西敲敲,果然发现有一块墙板发出空响,仔细观察,发现这其实是一道门,抠来抠去,竟然打开了一条缝,门缝后,是一条窄陡的楼梯,通向一楼,她再用力推一推,缝隙足够身体通过,侧个身,悄悄地踩着台阶下了楼。
楼梯通到一楼,是一堵墙,墙对面是还是墙,她辨别了一下,认为对面的墙是外墙,但墙壁密不透风,无门无窗,根本出不去。
如果出不去,小艾刚才又是怎么进来的?
就在这时,她听到墙外传来轻微的敲击声,“笃笃笃,笃笃笃”,她站在墙的一侧,屏住呼吸,又过了一分钟,“笃笃”的敲击声变成了“呲啦呲啦”的抓挠声。她想,也许是一只野猫。
忽然,那堵墙也开了一条缝,山野的风嗖嗖地往里灌,一个身影侧身进入,她还没搞清楚状况,转身又上楼往回跑,忽然被那人一把拉住,扯出了那道假门。WwW.XiaoShuo530.com
外面没有围墙,以竹林围起成天然的屏障,外面看上去月朗星稀,夜色朦胧,平静而祥和。她还是犹豫了一下,扯了扯自己的手,停下来:“你是谁?”
她暗想,不会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吧?
“是我。”声音短促而急迫。
是李隐曜,她亲亲的老公,借着月色,她才看清了,鸭舌帽,黑t,黑口罩,如同夜行的大侠。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再次抓住她的手:“赶紧走。”
迟疑间,不远处树影晃动,一道光照过来,有人大声喊:“站住!”
李隐曜把她推到一片灌木后面,转身几步上前,顺手抄起院中一把扫帚,一个横扫,那人躲了一下,闪开了,他又抄起一个破纸箱,一个倒扣,扣在了那人头上,还不等对方反应,他折返回来,拉起她就跑。
他挟带着她,飞奔在夜晚的山林间,仿佛如履平地,她一点也不害怕了,带着一丝探险般的兴奋,一种逃出生天的轻松感,一边跑,一边喘息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乐乐的电话手表的定位。这个地址,是反香菜联盟的基地,大家都知道。”
“你刚才扣篮的姿势真帅。”
“多谢夸奖。”
“上次在天光墟,我被人讹钱,有个黑衣人帮我脱困,也是你吧?”
“什么天光墟,黑衣人,我不知道。”他虽然否认着,但回头看她,不经意的偷笑出卖了他。
“我知道,那就是你。”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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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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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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