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里有着困意,但一闭上脑中却是一片澄明,还是会想起许行霁那些话,心里纠结的像是冒了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行霁醒来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但站在盛弋的角度上,是真的很希望他喝断片的。
她不知道他如果真的记得,并且在清醒的状况下再问一遍,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实在是……太为难了。
如果是聪明人,即便是记得也应该装作不记得的,对吧?
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盛弋索性起身,用酒店房间里自带的投影大屏幕看起了电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总之不能一直陷入焦虑的恶性思考里循环着,那她会透不过来气的。
随便什么,只要能转移注意力就好。
盛弋随手点开了主页上的哈利波特,心想一共八部电影,大概可以从清晨看到夜幕,也看不完。
看到了第二部,门口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和之前两天的沉稳笃定不同,现在男人手指敲在门板上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是从这里就能断定出来的心里发虚。
盛弋长睫顿了下,半晌后抿了抿唇,从软绵绵的地毯上爬起来去开门。
拉开门,看见许行霁白的像鬼一样的脸色手指也是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酒精大概把眼前的男人折腾的够呛,不光是脸色苍白,就连眼底也是发青,只有一双黑眸是亮的,亮的不太正常。
“你…”盛弋愣了下,迟疑地开口:“你好点了么?”
“醒来才看到你给我做的汤,凉了。”许行霁深深地望着他,轻轻笑了下:“但还是很好喝。”
“醒酒汤有什么好喝的。”况且还是凉的,盛弋尴尬的笑笑,侧身让他进来。
“只要是你做的东西,都很好。”许行霁没有再看她,似是在回忆过去,自顾自地说着:“之前我们住一起的时候,很多次我喝醉了,你都给我做这个汤。”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味道,但因为出自盛弋的手,就莫名勾起以前的许多回忆。
早晨醒来,头疼欲裂的时候看到那碗汤,许行霁就感觉脑子更痛了——他以前是真的混蛋,只知道索取和享受,从来就没把她当作平等的妻子温柔呵护,怪不得她不喜欢他。
自己,纯纯是活该。
许行霁脚下有些虚浮,经过盛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臂,后者立刻被他身上灼热的温度弄的心惊。
她算是明白他为什么在这儿说胡话了。
“你发烧了?”盛弋蹙眉,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手凉的缘故,掌下温度几乎是滚烫。
她秀眉一凛,立刻说:“走,去医院。”
“不用去,我没事。”许行霁却耍起了赖,坐在地毯上靠着床尾,恹恹地说:“真没事,已经吃过药了。”
“你,”盛弋有些气不打一出来,蹲下来平视他,皱着眉的模样很不认同:“你怎么跟小孩似的,为什么不想去医院?”
她穿着米色的贴身针织衫,看起来整个人都被柔软包围着,温馨而淡雅,窈窕的线条近在咫尺,许行霁微微垂眸,就能看到那布料下一截细瘦的腰身。
他强忍着伸手抱住的冲动,黑眸抬起,眼巴巴地看着她:“你在看电影么?”
“一起看吧。”
这样的许行霁,让人无法狠下心来。
盛弋只好窝着一肚子火坐下,僵硬地看着大屏幕上各种特效闪耀的画面,却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进去,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
可许行霁却仿佛很珍惜这样的‘温馨’独处时刻,看的颇为认真,还点评了一句:“这什么玩意儿,都是小孩还有魔法,儿童电影?”
盛弋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没看过哈利波特么?”
享誉全球的IP,不管是书还是改编的电影都是火爆的程度,很难想象他居然根本不知道。
“很少看这种电影,一般都是看专业相关或者能提升建筑美学的一些电影或者纪录片。”许行霁摇了摇头,认真的回答后又顿了一下,迟疑地看着她:“你不会觉得我很老土吧?”
但他对于这些流行的什么大片,超级英雄,魔法世界的,的确都不太感兴趣也不甚了解。
盛弋沉默半晌,勉强笑了笑:“不会。”
她只是忽然有点同情他。
许行霁的童年……应该过的很辛苦吧,出身不好,听他以前字里行间的话锋和早早去世的母亲关系也并不亲密,然后被接到了许家之后就是无止尽的羞辱和歧视,稍稍懂事后就想着如何逃离和变强大。
他的人生,似乎的确是没有闲情逸致去培养什么兴趣爱好,像个普通人一样和朋友吃饭看电影打游戏。
这些,都没有。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许行霁,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其实也并没有。
盛弋目光柔和了下来,想了想又问他一遍:“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么?说实话,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
“真的不用,我吃过退烧药了,精神很好。”许行霁侧头看着她,笑了笑:“我怕你生气,所以不会说谎的。”
他都这么说了,盛弋也稍微放心了一些,索性彻底和他一起认真的看。
时不时的,讲一下电影里的世界观和人物设定,女孩儿声音轻柔细软,怕他听不懂似的说了不少,许行霁的目光不自觉的从电影屏幕上悄悄转移到她茭白的侧脸,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盛弋现在大概是在同情他,所以才说个不停。
不过许行霁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只要盛弋还能和他说话,别说同情,可怜他都行。
那些所谓的男人尊严男子气概,在你真正十分想拥有靠近一个人的时候,不值一提。
“如果我在霍格沃茨的话,希望分院帽能把我分进赫奇帕奇。”盛弋下巴抵在膝盖上,微微笑着:“那里有我向往的一切美好品质。”
对哈利波特里的学院世界观已经稍微了解了一点的许行霁若有所思,问:“都有什么?”
盛弋:“善良,乐观,坚韧。”
就这样?许行霁轻轻挑眉:“你已经是了。”
“不,我想要那种和每个人都能成为朋友,真正无欲无求的佛系性格。”盛弋摇头:“但还是差得远。”
她心中还有很多很多的欲望,能说的,不能说的,都有。
许行霁眉心微动,问了句:“那我像是哪个学院的?”
“你啊……”盛弋细细想了想,忽然笑了:“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结合体。”
对于初步了解这电影的许行霁来说,这个回答可以说是相当复杂,也并不了解是什么意思。
他仔细默念了一遍,悄悄去网上百度了一下。
然后就看到网络上给出的答案是:很聪明的野心家。
许行霁看到这个形容词,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脑子里和身上的燥意一直埋着,隐隐跳动,现在仿佛要破土而出一样。
装出来的‘和谐’毕竟是装出来的,许行霁是只狼,再怎么也没办法一直装成羊。
一不小心,身上的危险气息还是不自觉的会流露出来。
旁边的盛弋依旧歪着头认真的看电影,对此无知无觉。
直到一部结束到了尾声,她不小心偏过头,才发现许行霁根本就没看电影,而是一直在看着自己。
他黑眸幽深绵长,细细凝望着她的模样就像时空穿梭了千年,万年,最终定格在了这里——温暖干燥的晌午,阳光从旁边的落地窗中倾泻进来,肆意的打了他们满身金灿灿。
“我昨晚说了什么,其实一直都记得。”许行霁没有做盛弋心目中的那个‘聪明人’,他微微弯了弯唇,似是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盛弋,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知道我自己之前做错了很多很多,在我们之前失败的婚姻里,我不是东西,但我会改的。”
真的,会改的。
一鼓作气地说完,许行霁强忍着闭眼逃跑这种不想面对结果的没出息行为,依旧是充满期待的,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谢天谢地,盛弋没一口回绝。
女孩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抬眸看着他问:“你会改么?”
一瞬间,许行霁感觉心脏蹦到了嗓子眼儿,他几乎说不上话,只能用力的点着头。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盛弋盘腿坐在地上,和他面对面,黑白分明的澄澈瞳孔里多了几丝拷问:“行么?”
许行霁顿时更紧张了,声音干哑的‘嗯’了一声。
“我和你结婚那两年,挺多媒体关注着这个联姻的,当时传言最多的,就是…说你风流。仔细想想,大学和高中也听到你有很多女朋友的传闻。”盛弋歪着头,强压下唇角那一抹嘲意,看着男人紧张的神色认真的问。
“其实婚后我也问过你,你和很多女人上过床么?那时候你没回答,现在我想再重新问一次。”
“许行霁,你有过很多女朋友么?”
“那都是胡扯!”许行霁愣了一下,气急败坏地否认着:“我哪儿来的很多前女友,最烦女的靠近我了。”
而媒体不知道收了许致尧那边的人多少好处,三不五时的就来抹黑他,只是许行霁之前从来不知道名声的重要性,对于这些污蔑也只觉得是小打小闹,从未为自己辟谣过,哪成想会被盛弋记下来……他真是毁的肠子都青了。
“没有很多,那也是有了。”盛弋敏锐地抓住重点:“那是几个?”
“呃,两个。”许行霁勉强回忆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报告着情史:“高中大学…各有一个,但都只是处了不到一个月,不喜欢。”尒説书网
甚至,他连前两任女友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许行霁一直知道自己身边是留不住东西的人,但一个人久了,未免也觉得有些孤寂,荷尔蒙躁动的青春期除了学习,无非就是男生女生那点子事儿,周围所有人都在谈恋爱的情况下,你很难不被同化。
但说到底,还是因为孤独,想找个人陪,于是他尝试性的谈过两个女朋友。
高中那个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的第一个女友,他不记得那姑娘叫什么了,也算不上他的初恋,但许行霁只记得自己那个时候的感觉——有女朋友了,本质上来说也没什么变化。
他还是觉得孤寂,那种打心眼儿里觉得全世界只有自己的孤寂,这种感觉是没办法多了一个女朋友就能有什么质的变化的。
因为他只是为了‘实验’而找罢了,很快那女孩就受不了他的冷漠,主动提出了分手。
等到了大学时,在俞九西和室友的撺掇下,许行霁答应过一个隔壁院系花的告白,因为无聊,和她谈过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他处女朋友除了孤独和身边人起哄,更多的还是为了‘实验’,他想试试他能不能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否则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让他牵挂……未免感觉还是孤零零的。
如果有了个喜欢的女生,很多事情就会不一样吧?
可惜,他还是没感觉,那个时候,许行霁认为自己的成长经历大概就是让他不会爱人,女生很多,娇媚的,灵动的,安静的,知书达理的,万般模样和他表白的都有,但他从未心动过。
许行霁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甚至对于婚姻也是得过且过得麻木,从未认真应对过,然后…他发现自己自大的彻底,错的彻底。
那种被感情左右的求而不得,焦灼痛苦,他在盛弋说出‘你只是个替身’的时候全都尝到了。
一开始许行霁以为那是愤怒,是一种身为男人就不可能甘心的胜负欲,竞争感。
但随着盛弋离开的这几年他逐渐发现这就是喜欢,每天一个人面对着孤零零的家里,被寂寞吞噬,想着曾经和他同床共枕的女孩,许行霁明白那就是喜欢。
而且是他这种人一辈子或许只能遇到一次的喜欢。
所以没有尊严算什么?当替身也无所谓,他就是喜欢她。
听着许行霁语气颇为淡然的说完了自己的‘情史’,盛弋眸光微颤,声音也有点:“戚、戚夏呢?”
“你认识戚夏?”许行霁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嘲讽的轻笑一声:“也不奇怪,她跟咱们一个高中,挺张扬的,追着我跑——我挺烦她那种人。”
“仗着自己家里有点背景,还去许致尧那里和我施压,笑话。”
就凭着戚夏高中时这么干过,许行霁就算未来和谁在一起,也绝对不会考虑戚夏。
小少年什么都没有,就一身骨头最硬,这辈子最恶心许致尧以及那些对许致尧卑躬屈膝的人。
“行。”盛弋想知道的都问完了,淡淡的点了点头:“我问完了。”
“就…就这样?”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戛然而止,许行霁完全愣住了,半晌后尴尬地憋出来一句:“没别的想问的了么?”
无论是什么,他都可以回答盛弋,言无不尽。
“唔,暂时没有。”盛弋靠着床尾,懒洋洋地说:“等以后有了,我会问你的。”
许行霁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怔了一下后眸光星星点点的亮起。
“许行霁,你之前说的……”盛弋咬了下唇,抬眸看着他:“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
她那一瞬的回答,在许行霁心里就仿佛走过漫长的黑暗后,窥见天光。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玉寺人的拥抱神明的那些年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