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一众护卫绞杀一处的十几名叛军自听得身后隆隆大作的马蹄之声,心知是自家援兵到了,精神皆是一振,那领头百户更是举刀嘶吼:“弟兄们,援兵已至,随某诛昏君、清阉党!”
一时间,刚刚稳住的护卫阵型竟在这十几人亡命冲击下被搅得一阵大乱。
“圣天子在此,敢退皇纛之后者,杀无赦!”
随着一声震天的怒吼,英国公张惟贤劈手夺过身旁侍卫的长刀,横刀身前,直立于皇纛之下。
“中军营,护送陛下及众大人速退至承天门,京营右掖,结枪阵前突;京营左掖,给老夫射死这几个叛逆!”见事情紧急,张惟贤便不待请示皇命,连忙将一道道军令传了下去。
得主将军令,一众前来受赏的京营将士在各自主官的指挥下匆忙列阵迎敌。
事急从权,自是顾不得正与叛军搅在一起的护卫,左掖营众士卒向着台阶下就是一通乱箭,直接将亡命冲杀的十几名叛军连着七八个来不及撤出的护卫全部射杀当场。
几乎同时,那百余骑士也已经狂奔至桥头,见此情形,朱由校挣脱两名内侍的搀扶,“仓啷”一声拔出佩剑,高声喊道:“大明将士,随朕杀敌!”言罢,竟不入承天门,反身冲回己方军阵。
见自家皇爷要拔刀子与人拼命,方正化怪叫一声,亦是拔剑在手,呼来自己西厂的人马,快步追上已冲出十几步的朱由校,又将他死死的护在中央。
受金水桥所阻,这百余骑士在距桥头三十步处变阵为三队,中间三十骑皆以铁盾护在身前,将手中长枪平端,马速亦是不减,皆紧贴于马背上疾驰前冲;后排骑士却并不急于冲阵,各自将马缰一拨,迅速调整方向向两翼展开,与此同时,各自弯弓搭箭,逐次将羽箭向着明军前阵抛射。
伴随着一阵箭枝的破空声,数十支箭头宽大的重箭直接将前排明军射倒一片,加上明军草草结下的军阵还十分松散,阵中更是不断有人被流矢射中,一时间,军阵内惨嚎之声大作。
而正面冲击的三十骑士则仗着盾坚甲厚,毫不理会左掖营士卒慌乱中射出的羽箭,即便明军士卒刺过来的长枪洞穿了马腹和防御薄弱的大腿等处,亦是紧咬牙关,亡命般催动战马狂飙。
轰的一声巨响,三十余悍不畏死的骑士与右掖营枪阵撞在了一处,紧接着,因高速奔来的战马直接撞向了人体,明军阵前响起了一阵令人牙酸的骨碎声;而前排明军士卒也将数支长枪刺入了最前面几名骑士的体内,因为惯性,几名骑士皆惨嚎着从马背上被撞飞了出去。
随着人体坠向地面,冲入阵中的几匹战马也轰然倒地,右掖营的枪阵先是被突至的箭雨射得大乱,这三十余骑的决死冲锋又生生将枪阵撞出一道缺口。
情势危急之刻,却有二十几名明军士卒吓得丢了手中武器,竟舍了本阵,连滚带爬向着后方逃去。
眼见这二十几个士卒就要反冲进本阵之时,朱由校突然冲出人群,接着一个跨步前冲,手中长剑于身前挽出一个剑花放出,右手担出平砍,又起右足上前一步,留左足于后,剑势如风车圆转,这是朱由校近些日子与方正化所学剑术中用得最熟的一招,名曰“怀中抱月”。只一此剑,便直接将两名溃退士卒砍翻当场。
又反手一剑刺穿了一名溃兵的胸膛,朱由校面目狰狞,双目赤红的厉声暴呵:“朕就在此,敢临阵退却者,诛九族。”
剩下的十几名逃卒闻言一凛,更被皇帝突然展示出的凌厉杀招所慑,这才意识到,若是护驾不利,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一时间,都被激发了体内的狂性,竟纷纷捡起落在地上的长枪呼号着向缺口处冲了过去。
迎面冲阵的骑士见一身金甲的朱由校竟然只身冲出本阵,双眼中皆射出疯狂嗜血的烈焰,竟都拔出短刃刺击战马臀部,借此激发战马凶性,向着朱由校这边疯狂的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又轰的一声,随着战马与人体碰撞的巨响,明军枪阵被再次撞开,七八个冲阵骑士连同战马,皆被迎面刺来的长枪挑落,而那十几名逃卒,也在这一轮与骑兵的对撞中被直接碾碎,无一生还。
而这十几名士卒悍不畏死的迎面一击,也给后面友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上百名锦衣卫在方正化近乎疯狂的嘶吼中迅速结成盾阵,将仍在挣扎的朱由校死死护在正中,并缓缓退向了承天门内。
右掖营也在张惟贤的指挥下再次结成枪阵,左掖营的弓箭手们则趁机组织起了反击,在几轮攒射之下,也将数十名骑士射落于马下。
眼见得朱由校就要退入承天门内,余下的骑士在头领的呼呵声中再度变阵,以十骑为一列结成密集的冲锋队形,迎着呼啸而来的箭雨顶着刺到身前的长枪再次向着明军发起了冲锋。
一时间,战马与人体的碰撞声,骨骼的断裂声,长枪被撞击下的折断声,战马的嘶鸣声,士卒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数十匹战马连同它们的主人皆被射成了刺猬。更有数名骑士,不顾身上几个血窟窿还在冒着鲜血,仍死战不退地催动战马向前冲击。
眼见枪阵又有被冲散的危险,这时,已退到承天门内的一众锦衣卫却向着这边齐声高喊:“陛下有旨,诛杀叛贼一人,赏银五百,升爵两级,凡战死者,赏银一千,爵升三等。”
随着一众锦衣卫的大声呼嚎,皇帝的圣谕传达到了每名将士的耳中。
刚被冲散的那些士卒把心一横,咬紧牙关纷纷反身,如同疯魔般迎着余下骑士的冲击杀了回去。
而没有被冲散的士卒则将手中的刀枪攥得更紧,在各级将官的指挥下结成一道道密集的人墙,迈着坚定步伐,向着眼前的残余骑士发起了反冲锋。
此时的场中,剩下的三十余名骑士早已显露出了疲态。面对突然疯魔的京营士卒们也只能慢慢陷入被绞杀的命运。
看着场中局势,又看到皇帝已经退入了承天门,张惟贤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他娘的,此番好生凶险!”
虽早有准备,但张惟贤也绝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在京师调动上百精骑,更叫他不解的是,这奉了自己密令清理外围的张之极等人居然就这么放了这百余骑兵冲到了禁宫。要知道,方才若不是皇帝临危不乱,那自己这边可就不好说了啊!
就在张惟贤觉得这次叛乱即将被平定时,突然,自承天门内又传来一阵“砰砰”、“砰砰”的声音。
“不好!是火铳!”
稍一分辨,张惟贤便知道这是火铳才能发出的声音,他亦是被惊出一身冷汗,此时皇帝身边只有不到百人的锦衣卫跟西厂人马护卫,而皇帝又已经退进承天门内广场,那这承天门内的火铳声是谁放出来的?
与张惟贤料想的不差,就在朱由校等一众人刚一退进承天门内广场,忽的自大门两侧窜出十几个内侍强行关闭了大门,又迅速排成两列横队死死的守在了门前。
与此同时,自身后正在整修的大殿处更是突然窜出几百侍卫,沿着大殿两侧向着皇帝这边冲来。
方正化见此,目光一冷,先吩咐手下护住皇帝,上前一步厉声斥道:“尔等何人?”
这些人却不答话,待行得近了,只见来人皆是黑纱罩面、手持利刃向着己方疾驰。
方正化见势心知不妙,刚欲退回本阵,只见来人后队分出百人以火铳结阵,抬手便要向着自己这边射击。
“不好!是叛军,结阵迎敌!”方正化急呼一声,脚步却是不乱,连忙退归本阵,紧紧护在皇帝身前。
锦衣卫和西厂众人连忙举盾结阵,将皇帝及一众文官护在中央。
“砰!砰砰!砰”终于,调整好火铳角度的叛军向着朱由校这边举铳急射。
而朱由校虽然被一众锦衣卫护在盾阵之中,此时却是来路被堵而后有截杀。
这突然袭来的一顿火铳也将众人打得抬不起头,身处阵中的朱由校听得弹丸击打在铁盾上的乒乓声,还真有点害怕这铁盾挡不住这弹丸的连续射击。
一阵火铳打完,余下的叛军也冲到阵前几十步处,只见方正化持剑牢牢护住朱由校,忽地一声暴喝:“孩子们,都出来罢!”
话音刚落,只见广场两侧偏殿中门大开,每侧各三十六名锦衣剑士自殿内狂奔杀出。
这群锦衣剑士却不理会即将冲到阵前的叛军,皆持剑如疾风般向一众火铳兵猛冲。与此同时,偏殿屋顶上各闪出百余弓箭手,向着叛军后方就是一顿猛射。
朱由校这边,冲到皇帝阵前的叛军赫然发现,这些护卫皇帝的锦衣卫和西厂番子的阵型一变,手中长剑疾刺,竟是快速结成一个杀阵向着己方反冲过来。
而一众火铳兵来不及更换弹药,便已被两侧杀至的剑手接连斩杀,更有数人吓得将火药撒了一地,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被迎面一剑刺死当场。
但朱由校这边毕竟人少,很快便陷入苦战。而房上的弓箭手却怕误伤天子,在两轮齐射后,便不敢再发一箭。
“轰……轰轰!”就在张惟贤指挥京营将士想要砸开承天门时,却听得大明门外响起三声炮响,紧接着又是一阵战马狂奔时才有的隆隆之声传来,这次,连地面也因此而产生了震颤;久经战阵的张惟贤知道,只有大队骑兵疾驰,才能发出这般声势。
而刚经过一番死战的京营将士们皆面露土色,以为又是叛军骑兵杀到。
“蠢材!此乃京师,非勤王之军何来这大队骑兵;打起精神,给老夫把门砸开!”张惟贤一脚踹翻一名吓得后退的亲兵,提起长刀向着骑兵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承天门内,这数百叛军虽将皇帝围住,却始终无法将眼前这百余人所结的剑阵击溃。
而后侧的火铳兵也被解决的七七八八,那两队锦衣剑士也已分出一队快速向着自己这边杀来。
眼见事情紧急,此时若不能快速解决掉皇帝,等门外大批勤王军赶到,己方便毫无胜算。
只见叛军中一中年男子扯掉脸上黑纱,高声疾呼道:“事急矣,吾等若不奋战,家人必不得保,侥得天幸,则富贵无比。”言罢,却是领了几十名叛军,迎向后面杀来的锦衣剑士。
此人话一出口,一众叛军亦是想到事败之后自己和家人的惨状,皆是打起精神,赤红着双目向着皇帝本阵发起了决死猛攻。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浑身染血的魏良卿率一众东厂高手撞开左掖门杀出。
另一边,许显纯也挥舞着长刀带着锦衣卫大批高手自右掖门狂奔而来。
朱由校这边,所结杀阵却是再变,自两翼处各打开一个缺口,只见金大手持两柄金瓜,领着十几名黑衣剑士自左侧杀入敌阵;战阵右侧,黑明孝更是赤膊上阵,将一杆大刀舞的虎虎生风,也是如一阵旋风般冲到人群里大砍大杀。尒説书网
在这两条疯虎般猛将的带领下,围攻皇帝的一众叛军被彻底的搅乱了阵脚,两百余人竟然被这几十人杀得连连向后退却。
轰隆隆!承天门终于被人自外面撞开,待尘埃落定,只见英国公张惟贤与并未出现在封赏大会上的成国公朱纯臣、丰城侯李承祚还有小公爷张之极率领着大批骑兵自门外冲杀而至,那十几名堵门的内侍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被呼啸而来的骑兵斩杀当场。
张惟贤先指挥众人护住皇帝本阵,又指挥骑兵将剩下的百余叛军团团围了起来。
见此情形,一众叛军手足无措间正不知是战是降,只见方正化闪身出了本阵,高声喊道:“皇爷有令,凡弃械投降者,九族不诛。”
看着眼前的勤王大军,又看了一眼己方早被解决掉的那队火铳兵,一众叛军皆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于是纷纷弃械,哭嚎着向皇帝跪地求饶,只盼能保住家人一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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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最近单位搞各种活动,庆祝建党100周年,估计得持续到七一完毕!家里也是有点私事需要处理!我会尽量多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也希望大家能多多体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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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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