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身为三皇子的兄长,自是要为其着齐缞(zīcuī)麻服居丧。三皇子身为皇子,其丧礼自然极为隆重,且按照《礼记》规矩需居丧之人三日不食,大哭三日。好在二皇子这一昏迷就是三日,正巧免了这三日不食,三日哀泣之苦,不然以他如今虚弱的身子,不食三日怕是得再害一场大病。
二皇子一醒来便来到老皇帝所居住的寝宫,朝其请安。
“彻儿,好些了么?”老皇帝问道。
“托父皇的福,儿臣好多了,只是三弟他。”二皇子说着,不禁有些抽噎起来。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今后你们兄弟姐妹好好儿的,朕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再受一次丧子之痛。”老皇帝来到二皇子身边,展开双臂将二皇子搂在怀中,眼中老泪纵横。任谁也想不到,这曾经将屠刀伸向自己亲兄弟的冷血皇帝也会有这等情感。
毕竟三皇子好歹也是他的亲儿子,他与结发皇后的亲儿子,纵使他多么冷血,这来自血脉深处的亲情怎么都做不得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其中悲苦只有深知其苦之人自知。
“诺……”二皇子抱着自己苍老的老父亲的双臂,眼神之中原本的坚定闪过了一丝犹豫。
“那日之事是朕武断了,朕已然收回成命,为张怀礼洗刷了冤屈。”老皇帝松开了二皇子,说道。
“父皇圣明。”二皇子稽首道。
“只要日后你四人兄友弟恭,朕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老皇帝说道。
“皇爷爷。”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到了父子二人耳中。
“据儿,不得无礼。”高王妃的声音紧随其后。
“诶,据儿,来让皇爷爷看看。”老皇帝看向孩童,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儿媳见过父皇,父皇圣安。”高王妃朝老皇帝请安。
“免礼免礼,嗯,据儿长高了,也壮了,让皇爷爷抱抱。”老皇帝下意识伸手想去抱刘据,就像是刘据小时候一样。但老皇帝忽然发现,自己抱不动这小皇孙了,他忽然发现自己老了,已不再年轻了。
无奈之下,老皇帝只能拉着刘据在皇宫中玩耍。
二皇子夫妻二人见状,也只好陪同跟随。
三人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金銮殿内。
“据儿累了吗?”老皇帝慈祥询问。
“嗯。”刘据点了点头。
“来这坐着,休息会。”老皇帝拉着刘据坐在了龙椅上。
刘据年幼,不知龙椅代表了什么,也没多想就要一屁股坐了上去。
“据儿,快下来,那不能坐。”二皇子见状,赶紧出声喊道。
“朕让他坐,他就能坐,你有意见?”老皇帝瞪了二皇子一眼。
“儿臣不敢。”二皇子闻言,赶忙道。
“父皇。”正在众人说话间,大皇子走进了金銮殿内。
大皇子看见了坐在龙椅上玩耍的刘据,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冷意。
“何事?”老皇帝眼神之中满含深意地看向大皇子。
“父皇嘱托儿臣为三弟建造陵寝,儿臣已然找齐工匠,不日便可完工,儿臣特来复命。”大皇子稽首答道。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老皇帝摆了摆手。
“诺。”二皇子稽首告退。
“据儿就留在宫中陪朕几日,你自去吧。”老皇帝对二皇子说道。
“诺。”二皇子稽首应是。
临走之前,二皇子又对刘据叮嘱道:“据儿,要听皇爷爷的话,不可造次。”
“知道了父王。”刘据心不在焉地点头答应,手上摆弄着侍立在一旁的太监手中的拂尘。
“滚滚滚,忙你的去,别在这碍眼。朕还要陪据儿玩呢,没工夫搭理你。”老皇帝见二皇子还要出言责备刘据,便出言驱赶了二皇子。
“诺。”二皇子见状,只好无奈地离开了金銮殿。
“据儿,这拂尘有什么好玩的,皇爷爷带你去吃好吃的去。”老皇帝宠溺地道。
“山上的神仙爷爷每个人的手里都有,据儿在山上经常玩。皇姑也有一把玉的,可好看了。还有还有,老师有一把黑色的,可是太重了,据儿拿不动。”刘据稚声道。
“据儿何时拜的师,据儿的老师是谁?”老皇帝问道。
“老师就住在父王府中,父皇经常跟老师一块喝茶。”刘据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都说了出来。吴玄机这便宜徒弟就这么无意间将吴玄机给卖了,卖的干干净净。
“据儿的老师是何人?”老皇帝看向侍立在一旁的高王妃。
“回父皇问,此人名唤吴玄机,乃是玉清道人,曾为王儿治过病,救过王儿性命。此人与儿媳乃是故交,儿媳未嫁之前曾被妖精害过病,乃是此人为儿媳驱的妖邪,乃是一有道之人。”高王妃不敢有所隐瞒,老实答道。
“吴玄机,吴玄机……”老皇帝闭目,左手在龙椅上轻点,似是在脑海之中思考着什么。
片刻过后,老皇帝睁开双眼,问道:“此人如今可还在王府?”
“在。”高王妃答道。
“那是时候见见此人了,朕倒要看看这吴玄机有何过人之处。”皇帝脑暗想。
……
二皇子回到了王府之后,径直走进了吴玄机所在的密室之中。
“真人,我回来了。”二皇子对吴玄机说道。
吴玄机此时并未在打坐炼炁,而是在摆弄着一个龟甲,龟甲中有三枚铜板。
若是平日里,吴玄机不会无端起卦问卜,但今日他忽然觉得莫名得神清气爽。心血来潮之下,便取出了龟甲和铜板摇起了卦来。
二皇子见吴玄机正在卜卦,便不再出声,而是静静的坐在吴玄机的对面。
“哗啦啦,哗啦啦~”吴玄机将铜钱放在龟甲之中摇了摇,然后倒了出来,在旁边的纸上写上一个阳爻,然后又将铜板塞了回去,再摇。如非反复六次之后,吴玄机得到了六个阳爻。
吴玄机又将得到之卦一变,得到了其变卦与互挂。
“乾为天,天风姤。殿下,今日贫道终于可重见天日了。劳烦殿下给贫道安排给屋子,贫道要好生沐浴一番。”吴玄机将卦一解,笑着对二皇子说道。
“此卦何解?”二皇子不懂卜卦,便问道。
“哈哈,殿下今日可给贫道带了个尾巴回来。”吴玄机道。
“尾巴?”二皇子闻言,神情顿时警觉了起来,唯恐有人跟踪了他。
“无需紧张,无需紧张。这条尾巴可是条龙尾。”吴玄机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走出了密室。
“龙尾?什么龙尾,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二皇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吴玄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皇子捉摸不透吴玄机的话,只好跟着吴玄机一起走出了密室,带领吴玄机来到了贵客所住的厢房。
“劳烦通知下人,今晚备下家宴。”吴玄机走进厢房之后,对二皇子说道。
“家宴?为何?”二皇子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吴玄机摆了摆手,神秘一笑。
“真人,您就露一点?我好有个准备。”二皇子无奈的道。
“说不得,说不得,说了龙就跑了。殿下按我说的做便是了,让府中仆役丫鬟将王府打扫得干净些。今晚家宴就让那奸细来侍奉。”吴玄机摇头笑道。
“真人,可是有贵客要上门?”二皇子猜到了今晚会有贵人上门。
“莫猜莫猜,按我说的做便是,毋需多问。”吴玄机笑道。
二皇子闻言,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真人,太子之位……想要不算了吧。”二皇子犹豫了一会后,对吴玄机说道。
方才老皇帝的那一抱以及那番言语,将二皇子心中对大皇子的怒火给浇了个干净。既然老皇帝让他们兄弟重归于好,不想再受丧子之痛,二皇子若是再争皇位,往小了说,那是不孝,往大了说,那是抗旨。
“嗯,也好,殿下宅心仁厚,那就算了吧。”吴玄机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嗯?!”二皇子吃惊地看向吴玄机,双眼瞪得溜圆。他原以为吴玄机要与他争辩吵闹一番,但他哪里会想到,吴玄机会这么说。毕竟,他们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这了,就差临门一脚了,以他对吴玄机的了解,他觉得应该会据理力争一番才是,但吴玄机如此轻易地说放弃就放弃,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怎么,殿下又想要了?”吴玄机反问道。
“不不不。”二皇子闻言,赶忙连连摇头。
“真人,你就不想对我说些什么?”二皇子说道。m.XiaoShuo530.Com
“贫道乃方外之人,贫道又不想皇帝,贫道对着皇帝之位也不感兴趣。做皇帝的是殿下,皇位就在眼前,殿下都不想要这唾手可得的皇位了,贫道哪里还有何话可说?这江山不是贫道的,是殿下的,贫道只是殿下的领路人,至于殿下肯不肯跟着贫道走,那是殿下的事,贫道不会加以干涉。”吴玄机笑着说道。
“我让真人失望了,白费了真人以及怀仁他们的一番心血。真人若有所求,大可说与我听。但凡我能办到,我定当为真人办妥。”二皇子面带歉意地朝吴玄机拱手道。
“无所求。”吴玄机笑着摇了摇头。
“真人……你还是说一个吧,否则我心难安吶。”二皇子苦笑道。
“若真要说,那便让怀仁他们再在都城待三日再让他们回汝阳城吧。”吴玄机道。
“好。”二皇子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吴玄机这不算要求的要求。
“贫道为殿下诊诊脉吧,殿下大病初愈贫道为殿下调理调理。”吴玄机转移了话题。
“那就劳烦真人了。”二皇子闻言,将手伸了过去。
吴玄机将手搭在二皇子的腕脉上为其诊脉。
片刻之后,吴玄机在纸上写下了方子,递给了二皇子,“照方抓药,三日便愈。殿下一会记得叮嘱一些后厨,今夜的家宴不可重油重盐,清淡适口家常为主。殿下与贵客如今的身子受不得那山珍海味。”吴玄机叮嘱道。
“嗯,多谢真人。”二皇子拱了拱手,退出了厢房。
二皇子离开之后不久,便有丫鬟仆役将吴玄机的洗澡水给抬了过来。
傍晚,皇宫之中。
“陛下,该用晚膳了。”太监来到御花园,对老皇帝说道。
“走,据儿,跟皇爷爷吃饭去。”老皇帝对刘据说道。
“不,据儿想吃洪爷爷的螃蟹砂锅粥。”刘据稚声音道。
“洪爷爷?洪爷爷是谁?”老皇帝问道。
“洪爷爷就是洪爷爷呀。”刘据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父皇,此人名唤洪七,出身雷州府,乃是玄机真人的忘年之交,其功夫、医术都是了得,且做的雷州菜很是可口,据儿很喜欢。玄机真人将此人引荐给了殿下,殿下将此人留在王府之中做了官家。”高王妃见刘据说不清楚,从旁道。
“朕还从未吃过雷州菜,朕可得好好尝尝。据儿带皇爷爷去找那洪爷爷可好?”老皇帝蹲下身子,柔声问道。
“好好好!”刘据闻言,兴奋地跳了起来。
老皇帝闻言,朝侍立在一旁的太监说道:“备辇,到镇南王府。”
“诺。”太监闻言,赶忙下去备辇去了。
不多时,一个辇队离开了皇城,朝位于都城中的镇南王府行去。辇队之后还跟着上百号御林军,声势不小。
大皇子府上。
一个身着太监服饰之人跪倒在大皇子桌案之前汇报着什么,大皇子手中拿着书卷正在阅读,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什么?父皇出宫了?”大皇子闻言,将手中书卷放下,惊讶得看向太监。
“千真万确。”太监尖声答道。
“可知道父皇要去往何处?”大皇子问道。
“听备辇的公公说,是往镇南王府去了。”太监答道。
正是:
神清气爽多喜事,
心血来潮卜易卦。
君王为乾帝王卦,
道人是巽仙人相。
ps:文中的齐缞一词最早出现在《礼记·丧服小记》之中。缞又通衰,齐缞为五服之一。五服:古代居丧所着的五种丧服,即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现代农村地区丧服麻衣的原型。
斩衰
衷通“缞”。“五服”中最重的丧服。用最粗的生麻布制布制做,断处外露不缉边,丧服上衣叫“衰”,因称“斩衰”。表示毫不修饰以尽哀痛,服期三年。古代,诸侯为天子,臣为君,男子及未嫁女为父,承重孙(长房长孙)为祖父,妻妾为夫,均服斩衷。至明、清,子及未嫁女为母,承重孙为祖母。子妇为姑(婆),也改齐衰三年为斩衰。女子服斩衰,并须以生麻束起头发,梳成丧髻。实际服期约两年余,多为二十五个月除孝。
齐衰
齐,下衣的边。衰通“缞”。是次于“斩衰”的丧服。用粗麻布制做,断处缉边,因称“齐衰”。服期分三年、一年、五月、三月。服齐衰一年,用丧杖,称“杖期”,不用丧杖,称“不杖期”。周代,父在父母服齐衰杖期,父卒服齐衰三年。唐代,为母,父在父卒皆齐衰三年;子妇为姑(婆)亦齐衷三年。至清代,凡夫为妻,男子为庶母、为伯叔父母、为兄弟及在室姊妹,已嫁女为父母,孙男女为祖父母,均服齐衰一年,杖与否,各有规定;重孙男女为曾祖父母,服齐衰五月;玄孙男女为高祖父母,且齐衰三月。
大功
亦称“大红”。丧服名。是次于“齐衰”的丧服。用粗熟麻布制作。服期为九个月。清代,凡为堂兄弟、未嫁堂姊妹、已嫁姑及姊妹,以及已嫁女为伯叔父、兄弟,均服“大功”。
小功
亦称“上红”。丧服名。是次于“大功”的丧服。用稍粗熟麻布制成。服期五年月。清代,凡为伯叔祖父母、常伯叔父母、未嫁祖姑及堂姑,已嫁堂姊妹、兄弟妻、再从兄弟、未嫁再从姊妹,又外亲为外祖父母、母舅、母姨等,均服小功。
缌麻
是次于“小功”的丧服。“五服”中最轻的一种。用较细熟麻布制成,做功也较“小功”为细。清代,凡男子为本宗之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兄弟,以及为外孙、外甥、婿、妻之父母、表兄、姨兄弟等,均服缌麻。服期三月,五服之外,同五世祖的亲属为袒免亲(袒免亲指五服以外的远亲如高祖的亲兄弟﹑曾祖的堂兄弟﹑祖父的再从兄弟﹑父亲的三从兄弟﹑自己的四从兄弟及三从侄﹑再从侄孙等),即所谓“素服”,袒是露左臂,免是用布从项中向前交于额上,又后绕于髻。宋人车垓说此仪久废,当时人的袒免亲丧服是白阑缟巾;明、清时,素服,以尺布缠头。同六世祖的亲属便是无服亲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需要多巴胺的熊的医本是道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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