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方便各自站定,居左支持即刻立储的有七成之多,以宰相司徒福、太尉王朔为首,所有武将皆居于此列,文臣也有六成居于此列。居右不支持即刻立储的皆是文臣,以太常为首,余者多是些顽固不化的迂腐儒生。
老皇帝见群臣已各自站定,揉了揉眉头,对丞相司徒福吩咐道:“下去之后即刻为朕拟一道立储圣旨。”
“诺。”司徒福闻言,躬身应是。
“陛下,三思啊!”老太常跪于地上,谏言道。
“陛下,三思啊!”老太常一方的文臣见状,也纷纷跪地谏言。
“此事不必再议,朕意已决!”老皇帝断然厉声拒绝。
老太常等文臣见老皇帝言辞如此果断,知道已然没了回旋余地,只好纷纷站起身来。
“各归其位,朕还有事议。”老皇帝对群臣说道。
群臣闻言,纷纷归正己位,垂首等待圣谕。
“想必众卿已然知晓作乱之人是何身份了,朕便不再多言,佛门当如何处置?卿等各抒己见,今日务必议出个行之有效的处置之法。”老皇帝说道。
群臣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置妥当。
毕竟,如今佛门势大,光登记在案的佛寺就有四万八千座,若是再算上私建的佛寺、庵堂怕是得有近九万之数。如今汉人人丁不过千余万之数,其中出家僧尼就有三百万之众,光为佛门做工打理田地的仆役也有六百余万,佛门信众更是达到了九百万之众。
他们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佛门作对?此出谋划策之事就是个烫手的煤球,谁都不敢接,谁接谁倒血霉。若是老皇帝还采纳了自己的计策,并让佛门之人知道了去,佛门僧众信众怕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自己淹死。
老皇帝等了半晌都不见有人开口,群臣都大眼瞪小眼,屁都没一个。
“怎么?朕如今犯难你们一个为朕分忧之人都没有?朕养你们作甚?!”老皇帝等的不耐烦了,一拍龙椅喝问道。
“陛下息怒,此事非同小可,陛下可知如今佛门僧众信众总计多少人?”掌管户籍税收的钱稷下闪上前去,躬身说道。
“说说,朕倒要看看这佛门有多势大,让你等怕成这幅模样!”老皇帝皱眉道。
“回陛下问,据臣下属主管户籍的官员所载,天下僧众信众共合九百余万,我汉人不过千余万人丁,佛门僧众信众就占了八成有余。”钱稷下躬身答道。
“这么多?”老皇帝闻言,皱了皱眉,他知道佛门新图甚广,但他从未想到自己的大汉竟已不知何时成了名副其实的佛国。如今,佛祖在百姓中的地位恐怕比自己还高。
“陛下纵容国师发展佛门多年,佛门在我中土生根发芽,开枝散叶这许多年,如今整个大汉上下佛寺遍地,就是说十步一庵百步一寺也并不过分,光登记造册在案的寺庙庵堂就已有四万八千余座之多,若是算上私造的恐怕得有九万座。陛下曾下旨意,寺庙皆可分得耕地,寺庙佛堂治下耕地便占了数以亿万亩。”与钱稷下同为九卿之一的少府周庆年也从群臣中闪出,躬身说道。
“什么?!”这回老皇帝再也坐不住了,惊愕起身。大汉江山才多大,不过八十余亿亩,耕地更是少之又少,寺庙佛堂治下耕地竟占了一万亩,几乎是占了整个大汉耕地的半数以上。
“陛下,不光如此,我汉人如今积弱的原因之一便是收不上税收,陛下曾下旨出家人可不纳田宅认定赋税,佛堂寺院中所藏金银怕是比我大汉国库还要风雨。若非二皇子之下有功,粮草军费光靠国库粮仓根本不足以令前线将士吃饱穿暖。”钱稷下再道。
“难怪,难怪!作孽啊!朕作孽啊!朕这是做的甚么劳子的孽啊!难怪佛门造反啊!难怪老大会领着佛兵来造反吶!都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老皇帝说着,不由得老泪纵横起来,扑通一声仰天跪倒在地,大哭起来。
群臣见老皇帝都跪了下去,一个个的忙不迭的也跟着跪了下去。
如今,老皇帝终于幡然醒悟,这一切的祸根都是他的那道旨意,那道当初因听信国师谗言的旨意。那道看似公平对待佛道两家的旨意,但最终受益之人却只有佛门。
老皇帝这一道旨意,令佛门一家独大,是他自己拱手将江山送给了佛祖。
以致汉室江山不稳,连年灾荒战乱,被胡人南侵毫无还手之力,年年都得将汉室公主远嫁胡人皇室,嫁到现如今只剩下刘玉一个嫡出公主,实在凑不出公主来,他还得找其他汉室宗亲过继、封诰公主,以讨好胡人。如今,胡人甚至将曾经的大汉都城都占为了己有,是他将祖宗基业都给丢了去。
“陛下,您这么哭也不是个办法,总得想办法才是啊。”丞相见老皇帝哭得伤心,出声谏言。
哭了好半晌,老皇帝这才哭声收敛。
“快,传朕旨意,宣镇南王府吴玄机进殿。”老皇帝此时才想起了二皇子府中料事如神的吴玄机。
“诺。”传令官闻言,正要起身前去宣旨。
“回来!朕亲自去请。”正当传令官抬脚正要离开之时,老皇帝将传令官喊了回来。
“备辇。”老皇帝对身边的太监说道。
“诺。”太监闻言,快步出了金銮殿,前去为老皇帝备辇去了。
“陛下,这吴玄机何许人也?”丞相见老皇帝神情大变,问道。
“乃一神人异士,此人前日便已料到了老大会如今的下场。”老皇帝说道。
“吴玄机?陛下,此人可是一道人?”老太常想起了当初自己的那一卦,问道。
“是,太常认得此人?”老皇帝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极为擅卜。四年前,二殿下前往珠城慰问前线将士之前,微臣曾算到二皇子命中有一生死劫数。微臣曾一力劝阻二殿下慎行,但此人却说殿下此行有惊无险。此事陛下是知晓的,殿下那一行之后便收复了东阳县,乃是殿下北伐首功。”老太常虽与吴玄机不对付,但并未歪曲事实,还是承认了自己不如吴玄机的事实。
“陛下,此人乃一大才,据臣所知,洞湖一战便是此人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一人独斩胡军两员昆仑大将。且,据守卫都城的守将回报,那日斩杀国师的仙人也是此人。”太尉王朔也从旁说道。
“陛下,此人与臣等有些私交,曾往玉清吃过此人的婚宴酒席。席间四海龙王都不时与之交谈,此人在玉清之中地位也不低。”钱稷下与东方骞也纷纷上前说道。
群臣闻言,纷纷惊疑,认识吴玄机的脸上都流露出自豪之色,不认识吴玄机的脸上皆是抱憾。
“陛下,辇来了。”正当皇帝与群臣讨论着吴玄机之时,那去备辇的太监走进金銮殿复命。
老皇帝闻言,对身后群臣振臂一挥,“众位爱卿,随朕迎贤。”说完,便踏步朝龙辇走去。
文武君臣百余人从午门出了皇城,身后还跟着千余御林军拱卫护驾。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镇南王府行去,沿途百姓见状,纷纷跪地叩拜。
“恭迎圣驾。”镇南王府的门卫和仆役早就看见了皇帝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早便跪于地上等待圣驾。
“起身答话。”老皇帝走下龙辇,说道。
众人闻言,谢恩起身。
老皇帝问道:“老二为何不来迎驾?”
“回陛下问,二殿下与王妃、小殿下出门去了。”洪七爷答道。
“玄机先生可还在府中?”老皇帝再问。
“不在府中,前往城外盘溪村垂钓去了。”洪七爷答道。
“何时归来?”老皇帝问道。
“不知。”洪七爷摇头答道。
“出城,去城外盘溪村。”老皇帝见洪七爷一问三不知,只好转头回到龙辇上,对身后跟随的众人说道。
众人闻言,只好无奈跟随,改道随老皇帝一块出了城,往十余里外的盘溪村而去。
好在老皇帝还有些人情味,知道群臣之中多有年老体衰者,因此群臣都有骑马。若不让群臣骑马,那帮年老体衰的老臣怕是得累死在半道上。
这盘溪村说是村,其实就是一个曾经的村落,随着都城迁到此处,这个村落中的村民也成了如今都城的居民。村落之中早已空无一人,村中房屋因年久失修已经全部坍塌,坍塌房屋的砖石也被百姓拾了去,挪作他用。
当众人来到盘溪村之时,只见那常年无人的溪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间茅屋小院。
茅屋后的溪边坐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手中执着一条鱼竿,小的坐在大的身旁,手中捧着书卷,正摇头晃脑地朗诵着经典。尒説书网
“陛下到了。”来到村口之后,太监对龙辇上的老皇帝说道。
“三公九卿,随朕迎贤。”老皇帝从龙辇上走了下来,对身后的三公九卿吩咐了一声。
“臣遵旨。”三公九卿闻言,也纷纷从马背上跨了下来。
那老太常已然八旬高龄,年老体衰,这一阵颠簸劳累,险些将骨头给他震散了架,从马背上下来之时险些摔着。好在随行的武官眼疾手快,上前将他接了下来,不然他这一摔得被摔出病来。
一众十三人往位于溪边的茅屋小院走去。
“儿臣(儿媳)见过父皇。”只见二皇子与高王妃从茅屋中走了出来,来到茅屋外的篱笆旁,朝老皇帝跪地行礼。只见二人身着朴素,身上并无华贵事物,二皇子如同山野农夫,手上握着一柄柴刀,高王妃如同山野村妇,茅草屋中传阵阵饭香,显然她锅里还烧着菜。
“你们怎么在这?”老皇帝惊讶地问道。
“回父皇问,儿臣这几日心中烦闷。真人说此处清静是个好去处,便在此处为儿臣讲经说道,消解心中烦闷。”二皇子说道。
“玄机先生可在院中?”老皇帝问道。
“在,父皇请随儿臣来。”二皇子说道。
“你们才这候着。”老皇帝对身后的三公九卿说道。
“诺。”三公九卿稽首应是。
“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
“真人,父皇来了。”二皇子朝溪边喊道。
“皇爷爷。”那稚嫩的朗诵之声戛然而止,只见一道小小的身影将手中书卷往旁边一丢,站起身来就跑向老皇帝。
定睛一看,那孩童可不就是小皇孙刘据么?那垂钓之人,除了吴玄机,还能有哪个?
“先生。”老皇帝并未理会撒娇的刘据,只是在刘据头上拍了拍,示意刘据回屋,自己要与吴玄机单独谈谈。
吴玄机并未理会皇帝,而是将手中的鱼竿一提,一尾鳞片黑白相间色的乌鱼随竿而上,“哈哈,愿者上钩,愿者上钩。”吴玄机笑道。
吴玄机将乌鱼抓住,从鱼口中将钓钩取了出来,只见那鱼钩竟是直钩。令老皇帝不解的是,这鱼却死死的咬着鱼钩不放,并未松嘴。
接下来,令老皇帝更为不解之事发生了,只见吴玄机将乌鱼口中的鱼钩取下之后,将鱼朝溪水中一抛。那乌鱼在空中一挺,窜回了溪水中,吴玄机竟将好不容易到手的鱼给放了。
“先生,既钓上了为何又放了?”老皇帝问道。
“贫道已不食荤腥多年,不为果腹为何要吃它?垂钓不过是贫道兴趣使然,既已然尽兴,何必害它性命?”吴玄机说道。
“先生此话何意?”老皇帝朝吴玄机拱了拱手,问道。
“陛下既然来此,可是已然幡然醒悟?”吴玄机问道。
“还请先生解惑。”老皇帝稽首求解。
正是:
一饮一啄皆因果,
老龙糊涂铸大错。
佛门骄奢纵淫欲,
无疆野马难收复。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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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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